《他一紧张就犯二》赵世木

73、先放个草稿

　　苏雨烟跟季菀菀也是不打不相识，待打完架后，为了缓和二人之间的关系，皇上便赐给了他们些东西。于是乎，季菀菀跟顾春风回府后，是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去的。

　　知道出事了的马邳早早地候在池渊门外，远远地看见何一水的马车，他迎了上去。待二人下了马车之后，马邳一脸紧张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我大表哥呢？”

　　默了一默，此时此刻，马邳已经知道阁主犯病了。所以，他怎能带她去见顾春风，便道：“阁主他有事要处理，如今暂时不在府中，我估摸着，他怎么也得明日才能回来。”

　　“什么？”季菀菀不甘心地撅了撅嘴，环胸道：“那行吧，等明日他回来时，记得知会我一声。啊……坏了！我糖葫芦忘了卖了！”

　　说着，季菀菀忙往池渊阁内奔去，仅是片刻之间，便就不见了踪影。

　　而这个时候，何一水顺了顺因颠簸而万分难受的胸口，他对马邳道：“派人去找季菀菀他娘了吗？”

　　昨日洗澡时，何一水曾让马邳去找季菀菀她娘，为的是不想看到今日这种事发生。没想到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仅是一日未过，她便给他添了这么大的乱子。

　　点了点头，马邳道：“估计这会儿正在来的路上了。”

　　那就好，扯了扯嘴角，他看到时她娘来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还敢不敢一口一个春宫图，一口一个大表哥了。这般想着，何一水又道：“顾春风呢？”

　　提起顾春风，马邳也是一脸难看。阁主犯病的事，想必何一水是早就知道了，既然他知道，那他为何不跟他说？他若说了，他打死也不会让阁主做拿牛栅栏栏别人的蠢事啊。这事儿要是等阁主清醒过来，知道了以后……

　　纠结了一会儿，马邳道：“阁主被我送出府了，等恢复了，我再带他回来。”

　　何一水默了一默，他点头道：“那行吧。”说着，他便往阁内走去。

　　别看何一水外表无比淡定，其实他心里……他在想：如果日后顾春风一直这样的话，那他这一辈子的□□，是不是也要就此画上了个句号了？

　　竖日，考虑到成亲事宜，何一水左等右等，先等来的，不是顾春风，而是季菀菀他娘，琉璃。

　　琉璃乃是琉玥妹妹，自打胡国国灭，她家破人亡后，便就折回了流香。因为流香那种地方“不适合”小女孩儿待，她便向梓忻求了求情，让季菀菀留在了南斋阁里。

　　起初她因为走的匆忙，便以为南斋阁阁如其名，是个吃斋念佛的地方。但昨日她却接到了封信，看到信后，她才知道，南斋阁哪里是吃斋念佛之地。而更让她气愤的是，她的女儿……竟然还画了套春宫图。

　　琉璃是个天生的近视眼儿，此时此刻，她来势汹汹地踏进房门，不慎被绊的踉跄了几脚。何一水见了，连忙要去扶他，气氛一时有点儿尴尬。

　　这琉璃明明是年过半百的妇人，相貌却如二十来岁的姑娘。她绾得一头堕马鬓，凤眼琼鼻朱唇菱形脸；身穿银丝软锦，锦上绣了朵荷花；衣着朴素，却不失华贵。

　　待她站稳之后，何一水放开了她，笑道：“季夫人，贸然唤您前来，委实有些唐突了。只……”

　　一口打断了他的话，琉璃罢了罢手，眯眼往一边儿走去，企图摸个位置坐下。只听她边走边道：“季菀菀呢？”

　　通常情况下，她会这么喊她，便代表她是生气了。

　　见她自顾自找了个地方坐下，何一水也找了个地方坐下：“已经差人去叫了，她这就来。”

　　话一刚落，一道身影便就“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季菀菀企图不让近视的琉璃发现自己来了。

　　而琉璃听力何等敏锐，季菀菀一来，她就感觉到了。听见这阵蹑手蹑脚的脚步声，琉璃自拍桌子，沉声道：“混账东西，既然来了，还不过来！”

　　果然……还是被她发现了，季菀菀悻悻地走了过去，略带不甘地喊了声：“娘。”

　　“你还有脸叫我娘？你告诉我你几岁了，画春宫图？你好大的胆子！”说着，琉璃两眼泪花，瞬间哭了起来：“你说我苦口婆心地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琉璃眼泪一流便难以止住，这么多年来，她会近视到这般地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行吗？”季菀菀平生最怕看到的，就是她娘的眼泪。这会儿看到他娘又哭了，季菀菀瞬间手足无措。

　　慌乱之下，她瞪了一眼何一水，她如何不知，今日她娘突然登门造访，绝对跟他有关。季菀菀接着哄琉璃道：“我这不是看梓忻欺负您，心里觉得不爽嘛，迫不得已之下，我这才……”

　　“你那哪里是迫不得已？”琉璃执帕掩面道：“你这样，我可还怎么向你那死去的爹爹交代？！你以后可还怎么嫁的出去啊。”

　　连忙替她擦了擦眼泪，再哭下去，她的妆可就要花了。季菀菀忙道：“您就放心好了，大表哥一定会要我……”

　　“你胡说什么？”琉璃一口打断了她，她认真道：“就你这样的，还想染指你大表哥，莫说是大表哥了，就连你二表哥都看不上你。我已经托人联系你二表哥了，他马上就来带你离开后延，从今往后……”

　　“我不走，为什么要离开后延？”见琉玥把话越说越过分，季菀菀一把放开她娘，冷着一张脸。

　　她娘这个人，一向贪生怕死惯了，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生活。她更不知道后延于她而言，代表着什么。不管怎样，她大表哥还在这里，所以，她怎么也不能走。

　　这个时候，琉玥全然不顾身旁站着个何一水，她对季菀菀一脸失望，家仇国恨，她可以不知道家仇，但是国恨；她可是亲身经历过的，她怎么能……

　　琉玥抽泣道：“你去见后延皇帝了？家规里列的清清楚楚的，谁让你见他了？你忘了你姑姑当年是怎么死的了吗？事到如今，你爹又期许……”一说到这里，琉璃哑着嗓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话锋一转：“你还想重蹈她的覆辙吗？”

　　云容那么好的一个人，硬是被皇上活活逼死了。而她的爹，季云死后，他的心腹曾告诉过她，季云的死，明面上是因护胡浩淼而死，实则是后延太子为了杀人灭口，而设计将他陷害了的。

　　那太子乃是云容的儿子，起初季云看他为人和善，便就在扳倒胡国这件事上帮了他一把。哪知事后，为了杀人灭口，他假借胡清秋，以与胡浩淼为伍一事为由，设计将他害死了。

　　如今知道真相之后，她要不能再让季菀菀牵扯进这后延的泥潭之中。不管怎样，今日她既然来了，说什么也要把季菀菀带走。

　　可这个时候，季菀菀不知琉璃心中这么多弯弯绕绕，她只管反驳道：“她是她，我是我，再说了，我就没打算跟皇室扯上什么关系，只要大表哥还在这里，他去哪我就去哪。”

　　“你……”琉璃简直要被气死。她一把拽过她道：“我也不管，无论如何，今天你都必须要跟我走！”

　　“我不走！”季菀菀推搡着琉璃。今天她带谁走都可以，哪怕是带个男人归去，她也绝不离开。她还没问大表哥对她的心意呢。

　　一边的何一水看不下去了，他连忙上去拉人，口中还连连劝道：“别推了别推了。”历史总是这么惊人的相似。他还依稀记得昨天，季菀菀想要跟人打架时，就是这么个姿势……

　　而就在这时，顾春风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几乎抱作一团的三人，他默了一默：“姑姑。”

　　之于琉璃，他本是应该叫小姨的，但因为流香阁女尊男卑，故而，他便叫她为姑姑。

　　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三人纷纷止住了动作。季菀菀听见这道声音，第一个奔了过去，她一个伸手，便就挎住了顾春风的胳膊。

　　而琉璃则后走了过去，她由于近视，只将来人看了个大概。见这人身形像极了梓忻，因而她道：“是春风吗？你快，快帮我劝劝这个小丫头，让她跟我离开后延。”

　　离开后延？顾春风心头微微一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她会这么说？

　　而这个时候，季菀菀不顾琉璃就在身旁，一脸希翼道：“大表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荒唐，糊涂。”这个时候，她还敢问顾春风这种事情。近亲如何能成亲？这般想着，琉璃更是泪流不止。都怪她平日里太过娇纵她了，才致使她变成今日这副模样。

　　而被季菀菀满脸希翼地看着的顾春风，则将目光移向了何一水。言外之意是，他还不过来，替他说一说他们之间的关系。

　　而这个时候，何一水以为他是想他避嫌，他咳了一声，心头微酸道：“我这就回避。

　　见他真的就要往门外走，顾春风一把抓住了何一水的手：“我喜欢他。”

　　霎时之间，满室寂静。琉璃甚至忘记了哭泣。顾春风的事情，她来之前，多少是听说过的。只是不承想，这会儿见了，她竟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