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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放个草稿 ...

  •   几日来的心病终于去了,何一水难得睡了个好觉。然而第二日一早,他刚一起床,连饭都还没吃,宫里就差人来唤他了。

      思及昨日在太子府时,陈酒说过的那些话,何一水不由心生忐忑,皇上该不会真的当真了吧?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想是这么想,何一水却是半步都不敢慢,走之前,他还不忘抄起一袋梅子,顺手往嘴里塞了几颗;作为一个一坐马车就想吐的人,他可不想吐在皇车之中。

      跟着刘公公上了马车,何一水一边坐着,一边吃着梅子;这在刘公公看来,这人十有八九是不知死活。毕竟此次皇上差他唤何一水时,语气分外不悦,看上去隐隐有暴怒的迹象。

      见刘公公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吃梅子的动作一顿,何一水眨了眨眼,将手中纸袋递给他道:“吃吗?”

      看他如此好心,刘公公却之不恭,直接将一整袋梅子都拿了过去,吃了一颗梅子,他颇为享受道:“不错,看在你这么好的份儿上,我且告诉你件事。”

      盯着被刘公公紧紧攥在手中的梅子,何一水一脸肉疼,他不过是让他拿一颗罢了,他倒真好意思:“什么事?”

      “你且附耳过来。”

      什么事这么神秘?何一水依言附耳过去,刘公公亦凑近何一水,颇为忌惮地道了一句话。何一水闻言,不由瞪大了眼睛;他重新坐了回去,微惊道:“他?为什么?”

      “你的事,我怎么知道?”说着,刘公公将脸转向一边,不再搭理何一水。

      默了一默,何一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就说“他”给绛珠写字据,皇上知道了后,昨日为何不找他,偏偏还隔了一天来找,原来皇上本来就没打算找他。真正要找他的,是陈酒。

      一路坐车至皇宫,由于晕车的缘故,何一水一脸惨白;不过不管怎样,他都得进宫去见皇上。“他”跟绛珠的前尘往事,若是被皇上误会,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般想着,整了整衣衫,何一水就这么走进大殿。一进大殿,扫视了一圈儿周围,看着诸多人在场,他不由顿住脚步;现场除了皇上,绛珠太子及……顾春风也在。

      一见他来,那站在前面的顾春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草民该死。”

      哈?何一水忙走过去,不动声色地朝绛幽行了一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趁着行礼的当儿,何一水低头看顾春风,只见他穿着与平常一般,衣衫仍是绣有竹叶的青衫,可他面上,露出的表情却是不复往日平静的慌张。

      绛幽睨了要何一水,冷哼一声道:“没想到,你倒还真敢来。何一水,朕且问你,欺君之罪,乃是大罪,你知也不知?”

      哈?他欺什么君了?思及此,何一水朝绛幽抱了抱拳,略带尴尬道:“不知皇上所言何意,草民扪心自问,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绛幽迅速转过身,指尖一指跪倒于地的顾春风,怒道:“他都将实情告知于我了,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不是,”请恕他脑子不好使,顾春风到底告诉皇上什么了?以至让皇上这般生气?瞥了眼顾春风,他忙为自己辩驳:“草民来的迟了,确实不知皇上所指何意。”

      “好,好得很呐。陈酒,你来说!”

      得到绛幽示意,陈酒一本正经地对他行了个礼:“是,父皇。”语罢,他转过身,一脸温和地对何一水道:“何一水,此事倒也不怪父皇生气,实在是你做事………太令我们失望。”

      “我……草民不知有何能耐,竟能够惊动这么多人捧场。”他这么说,无疑是在暗讽陈酒。他知道,这件事,完全是陈酒一手策划出的;而所谓“惊动”,也不过是陈酒无端煽风点火罢了。

      料到何一水会懂装不懂,陈酒索性替他道:“皇茶苑那日,为负公主婚约,你假意与顾春风‘交好’,并在父皇面前允诺,若是假情,便愿意以死谢罪,而今顾春风之于那日之事,已经供认不讳,你既然做了,便应该知道……”

      “不是,我知道什么?”何一水不可思议地看向顾春风。他承认,起初他会与他“在一起”,的确是有那么点儿假情假意,可今时不同往日,他确是喜欢他啊。

      况且,这个时候,他怎么能……这么做对他到底有什么好事?

      绛珠站在旁边,顾春风的突然转变,有点儿让她措手不及。他这是在做什么?撮合她与何一水在一起?可眼下的局势,他倒更像有些要置何一水于死地的样子。他这是怎么了?

      皱了皱眉,绛珠插话道:“父皇,我与何一水之前的确有来往,但那都是……”

      “你还敢有脸说?”绛幽简直要被她活活气死,受了委屈还帮别人说话,真不知道淑妃……是怎么养出这样“纯良”的女儿的:“这何一水胆敢咋弄皇族,无论如何,都是大罪,此外,还有顾春风,”

      顿了一顿,绛幽越想越气:“你们胆敢拿断袖一事戏弄于朕,若不是你主动说出,你们还想瞒朕到什么时候?”顺了顺气,绛幽又道:“欺君之罪罪无可恕,但念你主动招供有功,朕便免你死罪;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二人……”

      “皇上呕……”一句皇上刚一说出,何一水就吐了。

      他这一吐,差点没吐跪在地上的顾春风一身。顾春风身形一闪,躲到了一边。他面上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嫌恶表情。

      绛珠连忙给他递了张帕子。接过帕子,何一水道了句:“谢谢。”定睛一看,这帕子正是昨日他给她的那张……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擦了擦嘴:“皇上,草民真的冤枉。顾春风他……顾春风?不是,不,皇上,他不是顾春风。”

      方才“顾春风”跪在地上,他之将其看了个大概,故而错将之当成了顾春风。可他吐了之后,这厮就站了起来,他这一站,尽管相貌衣着皆与顾春风别无二致,可周身气质明显与顾春风不同。

      况且顾春风为人死板,且不说他不轻易跪,他就是跪在地上,也断不会在未经皇上允许的情况下,自行站起身来,这人……

      “皇上他……”

      “闭嘴。”早在何一水将要吐时,绛幽就已闪在了一边,此时此刻,他远远地看着何一水,眉头紧皱道:“朕不想再陪你演什么戏了,来人呐,把他们两个都给我拖出去。”

      “不是,我……诶,你们别拉我啊,珠公主……公主救我。”冷不丁地被人往外拖去,何一水瞬间慌了,皇上俨然已经把他当成负心汉和欺君之人了,这下他怕是要凉了。

      “父皇……”眼睁睁地看着“顾春风”跟何一水被人带走,绛珠咬了咬牙,她道:“看在女儿的份儿上,求您法外开恩,放了他们吧。”

      “一派胡言。”说着,绛幽甩袖,往大殿后面走去;他不管那二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既然这场戏,他陪他们做了,那他们便是要付出代价的。

      “嘭”何一水被人粗鲁地扔进了牢里,屁股一个着地,他揉了揉屁股,正要起身去追他们,岂料还未起身,牢门就被锁上了。

      “喂!你们回来!顾春风不是顾春风啊。你们……!!!”

      见这些人头也不回,何一水狠狠地踹了一脚牢门,他转过身,对一边的“顾春风”道:“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行。”

      那被唤做“妖孽”“的顾春风站在隔壁牢之中,一脸淡定从容:“我是顾春风。”

      “哈?”何一水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你顾春风?那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默了一默,那人敛眉,一言不发。

      事到如今,他倒还挺会装的。何一水简直被气笑了,这人脸皮真厚,不要以为他不知道他是陈酒相好的。方才不在大殿之上说出他的身份,一来流香阁主从不对外露脸,即使他说他是谁了,皇上也不会信;二来如若他说了,只怕万一陈酒知道他知道他的秘密,会更置他于死地。

      当着皇上的面不能说他是谁,当着他的面他还不敢吗?思及此,何一水冷声道:“梓忻是吧,别装了,你再装也只能是东施效颦。”

      “你!”听到“东施效颦”四个字,梓忻的脸瞬间绷不住了。他沉声道:“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攻受我还是能分别出来……啊呸,你们不一样,老子一眼就看出来了。”说着,何一水环胸,很是郁闷道:我记得我没得罪过你们吧?你们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唉。”梓忻突然笑了:“你是没得罪我,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若他就是看他不爽,就是想要想置他于死地呢?

      “我可告诉你啊,”听梓忻这么得意地说出这种话,他其实并不意外,毕竟,他的真实嘴角,早在他夜探□□时,就已经知道了:“你的自画像可还有几张在我那里呢,要是你……”

      “你说什么?”梓忻一脸难看,他说顾春风还回来的那摞画,为何少了几张,原来是他私藏了他的画,还将之送给何一水:“我劝你最好还回来。”

      “那你告诉我,你冒充顾春风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他冒充了顾春风,此刻被打入大牢,不一样要活受罪吗?他可不信他会心甘情愿地在这儿等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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