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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激战 ...

  •   李凯忧心前方军士,身体刚一好转便再次提起赶路事宜。辛弃疾明白前方战事吃紧,兵士伤者众多,若无治刀枪伤的药,那势必损失惨重。当即带上李凯,背上三七,两人一马,径向西南而行。
      李凯身体虚弱至极,沿途颠簸,自知这一路上几度垂危,若无辛弃疾在身旁一路上属猪真气救治,只怕早已上了黄泉。心中不胜感激。
      两人又行了十日,已到了关中地界。李凯的伤已痊愈了七八成,四肢渐渐有力。两人半途偶遇一金兵信使,抢了他的马匹,两人两马,赶路也快了起来。
      此时已是深秋,寒风萧瑟。
      李凯道:“天气渐凉,将士尚无过冬衣物,眼下四目疮痍,我义军物资已耗尽,恐怕难以为继。”
      辛弃疾道:“兄弟切莫担心,到时我们抢金兵的便是。”
      李凯道:“可惜金兵抢的是百姓的,我们抢金兵的最后还是变成抢了百姓的,况且金兵兵强马壮,我们还不定抢得。”
      辛弃疾道:“乱世之下,安有完卵?只待驱除鞑虏,恢复河山,那百姓自会恢复生产。”
      李凯又道:“我大哥起兵多年,从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也从未抢得金兵钱响,举兵的财物全是自己筹措。”
      辛弃疾赞道:“大哥果然英雄豪杰,我倒多了些许土匪行径了。”
      李凯道:“大哥家是受了荫封的世家,先祖是宋太祖赵匡胤身下大将,陈桥兵变给赵匡胤披上黄袍也有他的一份功绩,后来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先祖得了封地,领了黄金万两,回到咸阳,成了当地巨富。家里良田万亩,仆人成群,真是大户人家。也正是如此,大哥举义前才可在终南山下动用数千人力修建了偌大的活死人墓。”
      辛弃疾诧异道:“活死人墓?”
      李凯道:“这活死人墓恢弘壮阔,里面机关重重,贸然闯入死路一条。这其实是大哥举事前暗藏器甲粮草作为起事之根本的地方。可惜大哥不善兵法,加上金军军强势盛,又多有叛徒,虽大举义旗,与金兵对战,占城夺地,但连战连败,在九年前将士伤亡殆尽。大哥愤而出家,住入活死人墓,不肯出墓门一步七年,这七年间故人好友同袍旧部劝他出墓再干一番事业,但他心灰意冷,始终不肯出来。最后还是昔日旧敌在墓外百般辱骂,连激他七天七夜,大哥被骂得狗血淋头,才出来与之相斗。”
      辛弃疾气愤道:“这旧敌想必欺人太甚,如果我在势必为大哥出这口恶气,不过大哥也是太过脆弱,大丈夫理应屡败屡战,从不退缩。”
      李凯若有所指笑道:“这旧敌乃是天下间奇女子,容貌出尘如仙,秀丽绝伦,武功更是胜大哥一筹。大哥入墓前与她相隔数日便相约切磋,互有胜负。那日被激出墓,准备与之相斗,可一出古墓之门却是一个明眸皓齿巧笑倩兮的姑娘哈哈一笑道:你既出来,就不用回去啦。大哥才恍然醒悟,两人也经此变故成为挚友,携手同闯江湖。”
      辛弃疾笑道:“如此说来,大哥侠骨柔情,这女子貌美聪慧,可谓天造地设的佳偶啊,不知现下两人如何?我恨不得早点拜见哥哥嫂嫂了。”
      李凯无奈道:“只怕兄弟要失望了,出了古墓之后,两人本打算携手笑傲江湖,但大哥一心抗金,江湖上也无敌手,便又筹集资金,再组义军,留着那女子住在古墓,自己与金兵拼杀在外,已有近两年没有回古墓了。”
      辛弃疾道:“大哥不愧铁血男儿,正所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我辈当如此也!”
      正说着,但见远处尘烟大起,宛如黄云铺地,杀声震天,好似雷电嘶鸣。
      “前面有情况,我们登高看下,可别碰到大队金兵了。”辛弃疾急道,两人驱马上山,找到了一处空旷地,极目眺望,却见一股金国骑兵在和一股步兵互相厮杀,这金国骑兵仗着机动性与冲击力远胜步兵打得步兵丢盔弃甲。
      李凯脸上瞬间变色,向辛弃疾道:“不好,是我军在与敌军交战,这金兵兵强马壮,我军再战必全军覆没。”
      “这群鞑子,我非灭了他们不可。”辛弃疾见到金兵冲杀义军,愤恨不已,一时热血上涌,调转马头,冲下了山。
      “三弟,切莫冲动!”李凯想拦着却已是不及。他皱起眉头心道:“这场大战,我军必不敌金兵,眼下大战已不可避免,义军兵势远所不及,只怕全军覆没,眼下当尽可能保全实力,不知义兄有没有领兵在其中,只能设法将义兄带到安全之地,以图东山再起。”
      辛弃疾驱马杀入战阵之中,战场上喊叫声一阵接着一阵,十分惨烈,尘土飞扬,血肉横飞,不禁胃里反酸呕气,暗暗心惊:“这般兵斗,平生所未见。当年一腔热血投入义军,却也未曾碰到如此大战,一个人武功再高,想必在这全军万马中也不见得能保全性命。”
      他一袭白衣,又是汉人装扮,一下子引来金兵注意,金兵擅长骑射,霎时之间数十支羽箭飞来,辛弃疾见状翻身下马,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眼见自己的爱驹嘶鸣几声后被射成了刺猬马,倒地而死,心中悲愤,两步溜到了一名军官的坐骑之下,长剑一刺,从军官左肋穿进,透胸而过,那军官身体一晃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而辛弃疾则夺过军官长枪上马,顺势一刺,又是一个金兵被挑落马下。
      周围金兵见军官中剑坠马,人人大呼,原来这军官竟是周围这群金兵的头目,眼见头领坠马身亡,一时间群龙无首,立即慌乱不已,如无头苍蝇般没有斗志,顷刻被击杀数十人。远处不知情金兵却不受影响,依旧奋力拼杀,飞骑奔驰,杀得义军几乎溃不成军,越来越多的义军顷刻间倒在血泊中,□□滚动着,不多时便被金兵斩去头颅。
      辛弃疾忽然想到与李凯结拜时还尚有一大哥,此刻定然也在此地死战,不禁忧心大起,想着应护之周全,不加犹豫,纵马深入敌阵,舞剑砍杀,周身烟尘四起,金兵马上挥刀砍杀义军,义军也用弯刀将金兵劈下马来。辛弃疾良久也寻不见人,不知不觉击杀了数十名金兵,心中却一片茫然,只好凝神望去。
      却见远处一个三十岁上下一身灰色破旧衣袍,头束金冠的男子高呼:“我辈从军卫国,早置生死度外,今日之事,一死而已,我立志杀敌报国,能与弟兄们同生共死,快哉快哉!”他举剑而立,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如骄阳。
      周边仅存的数名义军将士闻言,一时士气大振,竟打得金兵难以招架。而他同时也挥舞长剑,一招从未见过的“探海屠龙”将一名金兵杀落马下,顺势夺过骏马,他坐在马上却已被数十名金兵团团围住。忽一金兵大呼:“王重阳在这!将军有令,得王重阳这叛贼头颅者赏黄金百两,杀啊。”说完纵马冲了上去,却只见王重阳长剑祭出,席卷强大气势,却是一招“天山飞渡”,上前兵士登时毙命。众金兵见了,被黄金迷了心智,也不先用弓箭射杀,全然不顾,一下子纷纷纵马上前,所幸人马挤在一块,真能近身的不过数人而已。王重阳不慌不乱,却使了一套剑法,变化精微,稳重端严,剑势来去如电,人影进退如风,时而翻身下马,时而纵身上马,几十回合下来,手起处,金兵衣甲不存,血如涌泉。
      辛弃疾只瞧得热血沸腾,知那男子乃自己尚未谋面的结义大哥,一时豪情万丈,纵马杀入金兵之中,众金兵见有人飞骑杀入重围中,挺起长矛刺来,只见辛弃疾纵身飞起,闪过长矛直刺,人未落在马鞍上,双腿已飞起,两腿起处,已将两名金兵踢落马下。又有金兵纵马上前,与辛弃疾两马相交,战不两回合,金兵连盔带甲被辛弃疾砍去一半。这金兵刚死,又有更多的金兵如潮水一般涌来,但见辛弃疾一人一马犹如杀神一般,浑身浴血,挥舞长剑,周边哀嚎四起,漫天血雨飞溅。斜刺的长枪飚射而来,他从马上飞跃而起,长剑在空中伦扫一圈,两个人头飞向半空,他在空中一个侧踢,踹倒一名金兵再次抢下马匹,再回头却看见刚才那马横倒在血泊中,马身上是一道道血肉翻涌的刀伤,几支长矛贯胸而过。
      王重阳见到辛弃疾死战金兵又武艺超群,心生几分佩服,大喊:“小兄弟,好功夫,好久没有如此痛快了,如今身边已看不到自己的弟兄了,武功再高,力气总有用尽的一刻,想必我们同样要葬身于此,王某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求对国家问心无愧,死则死已,有何惧之?咱们再来冲杀一番。”
      “杀!!!”
      说着两人两马在金兵阵中冲锋起来,杀得金兵人仰马翻,伤亡惨重。远处是望不尽的起伏山峦,残阳如血,恍如一幅雄浑的画卷。
      交战持续了数个时辰,战场如同绞肉机,鲜血渗地三尺。战马的悲鸣,人声的惨叫声贯彻云霄。
      转眼天色已晚,浓云密布,又无月色,昼风既起,夜风愈大,一霎时四周火光四起,此时已是深秋,天干物燥,又值风大,火势极猛,山上忽的大吹大擂,旌旗飞舞,似有十面埋伏。金兵见状以为是援兵,却听山上喊杀声不断的是汉话,本已鏖战半日,疲惫不已,此刻又见敌援,不由得心中一惊,顿时兵势弱了几分。残存义军将士死战之下本以为遭逢绝境,要马革裹尸,却见援兵赶到,士气大振,一时间以一当十,杀得金兵丢盔弃甲。突然间金兵阵中啰声急响,竟然鸣金退兵。义军本欲追赶,却见李凯纵马上前阻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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