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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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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怎么可能?
“既然是假的,为什么还要供奉得那么好?还另设祠堂?”我实在是不理解这些皇家的用意。
秦王深沉地望了我会,才道:“具体原委本王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九鸾修罗剑’是暮月国嫡系皇族的标记,只要这把剑天麟朝,它就意味着暮月国的灭亡,即使这把剑是——假、的。”
那真剑又在什么地方呢?听了他的解释,我低头沉思不言。
“这里是皇宫禁地,你都敢来,是不是又想推出午门问斩了。”
没在意他话的可靠性,正打算继续问他这剑的问题,回目间眼角却意外地扫见堂前侧案墙上挂着一件东西。
定睛一看,侧案居然供奉的是一副铠甲,即便在半明半昏的灯火下,仍然如流动的水银光华刺目。
“这铠名为倾雨。”居然他还会那么好心答出我心中的疑问,“原来也是暮月所有,据说这铠有个很漂亮的传说,不过别问本王,因为我也不知道。”
庭堂外竹林外,竹叶沙沙地响,但绝对不像是风过留下的声音。
“糟了,我父皇来了。”没时间再悠闲地讨论暮月国过去种种的轶事,看来他前面告诉我皇宫禁地,并不是诓我。两个人交流下眼神,我忙放好那把假剑,接着连忙和秦王一同躲到堂中帘幔之后藏匿。
撩开幔帐的缝隙,看到了当今圣上。
也许皇帝生来只穿一种颜色。
明黄色,帝王之色。
耀眼的明黄锦缎上,一条条五爪金龙腾踩翠蓝色的翔云,仍旧威严,只是配合周围的萧条,隐约出一丝清艳的味道。
眼前这人便是天麟朝中第一人,傲气十足,脸上却也敌不过岁月的痕迹。
原本微带冷笑的君主,在看到案上的剑时,目光一凛。
“谁躲在堂内,给朕出来。”冷漠的口气,冰硬的眼神中隐含着一种王族的气势。
不自觉地与秦王对视了下,我恢恢地走了出去。
“是儿臣。”
“是末将。”
天子冷哼了一声,根本没看我们一眼的意思,又问道:“你们闯了什么祸,可知?”
“禀皇上,这是末将一时好奇干的,与吾王无关。”不管怎么样,敢做就该敢当。
或许是我的诚实得到了皇上的赏识,他做了个作罢的手势:“算了,出征在即,亏得你们还有闲情逸致到处乱晃,当真是少年不懂何为愁啊。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吧。”
龙恩浩荡,看得出圣上的心情应该是不错,可是有人却面带难色,恭敬地禀道:“父皇,据小暮月国探子报:当年和亲的封絮皇姐已有身孕,三个月后恐怕就——”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具体如何你自己看形势定夺吧;至于生下的孩子……照以前的规矩,是女为奴,是男……杀!”月光似霜,皇帝星眸更寒三分,“还有如果封梧来,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许他进暮月国,记下了吗?” “是。”秦王皱了眉头,最后还是垂首称是应下。
“种下什么样的种子,就该开什么样的花。有因必有什么果,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对了,你进宫何事?”
“是母妃召见。”
“哦,她……都说了些什么?”
问到这份上,轮到秦王淡然而笑了:“只交儿臣一支钗。”
听了这话,皇帝敛目不言。
过了良久,他睁开眼睛,问秦王:“你怪朕吗?这么小就将你们一个个送出京城受苦。”
久久地,秦王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作为他的父亲也没追究秦王的不敬,回头却问我道:“凤将军,你为将者,可知修罗之道?”
修罗之道?我对此只能摇头:“一无所知。”
皇上颔首,接着问我,“既然你看了那把剑,那么你也看到这套铠甲喽?朕想听听你对它有什么看法?”
没想到他会询问我这事,其实我更想打听的是那把剑,可惜话到嘴边却在秦王不赞同的目光下打住。
“禀皇上,这铠说实话在末将看来很普通,只是铠上的鳞甲多些,鳞上的条纹花俏些,比其他的战铠亮些。”我知道我的评价有些过分,可是除了它亮得玄目以外,我真的看不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比其他的亮……”皇帝喃喃地重复着我的意思,而后微微一笑,“它每片鳞甲都有它独特的花纹,每种花纹都有它独特的意义,朕倒从没想到这会被人说成是花俏;也许真的是过得太久了,久得都不知道它的存在了。”
听他的口气,就能猜到这铠非同一般,无奈地接受秦王扫来冷峻的眼光,反正是话已经出口,怎么也收不回了。
“也好,朕就把这铠甲赐给你,看看你是否仍能让它名扬天下!既然你九天这个名字是你为应试随意编的,而凤姓是我九皇儿赐,那朕再赐你个新名,就叫倾雨如何?”
皇帝总归是皇帝,他明说了要改,哪里有容旁人反对的道理。
除了谢主龙恩这四个字外,我没任何权利说个“不”字。
“别谢了,都回吧,时辰不早了。”
在他的催促下,我与秦王一前一后,准备离开。不料,秦王他又转身,拜倒在皇帝的身前。
“父皇,儿臣未没怪过您;封炎从心里崇敬您,这次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攻下小暮月国!”
月清星朗,西风萧萧。他的声音比星月更为清朗,眸中闪烁光芒如琉璃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