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第 11 章 ...

  •   鲤伴笑着摇了摇头,明明紧张到气息都紊乱了还要逞强。他转过身去从袖口里取出一条黑色长巾,绑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这是做什么?''且末一脸疑惑,难道他不想看着他?难道他心里十分抵触?
      ''昨日是迫不得已替你脱的衣服,今日自然是你自己来了,放心...我...我不看。''该看的昨儿也都看过了。提及此脑子开始回想起来,不觉双颊泛红。
      这和她想的也出入太多了!为何他离得那么远,为何他不愿看她,为何他要她...要她...自己来...且末的脸色瞬间暗淡了下去,眼神也是冷酷到了冰点。
      ''且末向来不愿亏欠别人,更不想勉强别人,先告辞了。''虽然她身体虚弱,但是字字铿锵有力。明明先前向她许下承诺,如今又是这般姿态,父亲说得对,妖都不可信都该杀。
      勉强起身,且末刚想迈出一步,就被鲤伴从身侧一把扶住了。
      ''你这是何出此言。''他本以为尚未到时候,怕她心里不接受或会认为他轻浮,可她又气他不愿帮她解衣。
      ''从来不会勉强...''说完,他转到且末身前,目光含水似的看着她,然后,轻轻摘下她的抹额。指腹一路向下,外衣里衬一件件褪去,行云流水。鲤伴清楚每一个衣扣的解法和位置,毕竟是他脱下又穿回去的。
      不一会儿且末已经毫无掩盖地站在他面前,墨黑色的长发与如雪般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凹凸有致的弧度,丰腴有腰。且末微微侧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羞涩和紧张。鲤伴始终与她对视,眼神不曾游离过。
      一个打横抱起,且末已经落入了鲤伴的怀里,她听着鲤伴胸膛有力的心跳声,莫名有些期待。一串箭步,鲤伴向外快速飞去,还未等且末从惊愕中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没入了水中。瞬间,且末感受到了自己的丹田之处灵力在源源不断的汇入,通体的倦乏感也尽数褪去,整个身体像漂浮在云端一样,温暖轻松。转头看鲤伴,他将冷剑运至池子中央后,铺开了一个强大的阵法。然后在池边一棵巨树旁坐下,靠着树干看着她。
      ''你安心调息一晚,我就在此守着,放心。''
      原来竟然是她会错意了!她竟然用自己的龌龊去诋毁鲤伴,而且还主动要求鲤伴替她更衣。自作聪明,自作聪明啊。且末惭愧地抬不起头,她启唇想和鲤伴解释,但却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心里郁结,心下无比苦闷,不觉已经看着鲤伴发呆好久了。鲤伴见她一脸窘迫,双眼无神,猜测难道她原来什么误解,会是什么误解竟让一向自持的她主动向他要求...呢。眼底泛着笑意,嘴角也不自觉勾了起来。从怀里取出一支竹箫,放在唇下,缓缓吐气间,一道悠扬的旋律萦绕方圆,且末也从神游里醒过来,一听这熟悉的旋律,不正是当时被鲤伴抢走白玉当晚她吹过的调子吗?在看鲤伴手里拿着的也是她的那把竹箫啊。虽说曲子相同,可鲤伴吹出来却没有她的那份孤傲,反而多了一份洒脱,不过相同的,都令人愁肠伤尽。不忍心打扰他,且末闭着眼睛慢慢聆听,一曲终闭,耳畔似乎还有余音未尽。
      ''我只潦草吹了一遍,你就记住了?''且末游到岸边,一手托腮,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藕粉色的手臂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明明没有刻意去记,可那晚她月下独奏的场景总是经常在脑海里回放,一来二去这调子自然也就记下了。
      ''月色有了,箫声有了,要是再来一壶桃花坞的酒岂不美哉,诶。''明显感觉到身体的恢复,且末在灵池里自在地游走沉浮,碎了一池月光。游了一会儿,她突然发现有一丝不对劲,这池,太过干净了。这池子别提没有鱼了,就连水草甚至浮萍都没有,再定睛一看,夜色下池水竟呈现出淡淡的血色。鲤伴本来正仰首观星,突然耳边没了水声,侧目见且末静立不动,一脸疑惑,似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初到中岭时并不被这山里的妖兽所接纳,它们想方设法赶我走。一般的小妖不能拿我怎么样,见我并无恶意后来也就接受了我。''且末回过神,又向鲤伴的方向游去。
      ''只有一只魑魅始终想要胁迫我走,便与我相约在此处一战,要求如果我输了便离开。''鲤伴摩挲着手中的竹箫似在回忆当时的场景,''我不想害他性命所以点到为止,可他却认为我在凌辱他,遂自毁精元,殒命而去,死后便化作了这谭池水。''
      ''为了不浪费他百年修为,我便设法将其灵力锁在当中用于疗养。''话闭,且末有些错愕,所以她现在是在一只魑魅妖怪的□□里,而且还是毫无遮蔽的,赤条条的待在里面。
      ''池水容不得任何物质存在,只有我立阵法才能允许进入治疗,所以即使你穿了衣服进去也会被池水溶没。''
      似乎又看透了她的心思,鲤伴补充到。
      ''灵力已经恢复大半了,剩下的我自己可以慢慢调养...所以...''
      因为完全信任鲤伴,且末渐渐尝试摘下面具,接受他给的安全感,所以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唯唯诺诺,听起来怪像是...撒娇?鲤伴起身走到岸边,将她湿得紧贴着脸的头发撩到耳后,心想这秉性倒越来越像醉酒后的且末了。随后,回屋内取回了衣服。
      ''还要我帮你穿吗?我现在可是驾轻就熟呢。''在把衣服放在她手上的前一刻,鲤伴突然收回手,邪魅一笑,戏谑地说道。且末脸上一红,着急地一把夺过衣服,但因为和鲤伴仍有些距离,所以迫不得已要向前挺去,一时间胸前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鲤伴眼前。且末本来并无意识到,只见鲤伴的双眸一紧,眉头微微锁起,头也尴尬地向一侧扭去,才赶忙在空中抓住衣服一角想要窜回水里。鲤伴惊讶于刚才的'景色',愣在了那里,虽然之前帮且末换过衣服,但都是止于礼地挪过目光或者蒙上双眼,并无任何越举的行为,手上一吃力,身子也笔笔直地向那个方向倾去。鲤伴瞬间回过神来,脚步一个转化稳住了身形,只是...且末也湿漉漉地直接被拉到他怀里。鲤伴迅速反应,将披风一甩,包在她的身上。
      ''......''且末一把推开了他,双手紧紧攥住衣服,低着头,仿佛在找个地上的洞好钻进去。
      ''...那个...嗯...''鲤伴清了清喉咙本想解释,却又觉得此时应当不太适宜。
      ''回屋里换吧。''平复好内心,且末抬起头来丝毫没了羞怯或者娇怒,在这世间道摸爬几百年她一向最明白如何心如止水,若是将内心的变化都摆在脸上,很容易着了别人的道。
      说完,飞身而去,鲤伴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会心一笑。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未几,也踏风而去。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