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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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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随着杨衡去了东宫，他行过礼，便看到头戴金冠的朱祁镇仰头好奇的望着他，两只眼珠滴溜溜的转。
“你会什么？”朱祁镇背后附手，小大人似的问他。
“草民不知道。”周清为难的皱起眉，他还没有官职，因此不能自称为臣。
“胡说，哪有人自己会什么都不知道的。”他身边的人都是经过父皇精挑细选的，周清几人能让父皇给他做伴读，定有其过人之处。
“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这样，你和蒋伴伴比试一番，如果你赢了，我就留下你怎么样？蒋叶可是父皇赐我的东宫局郎，以前也是中过秀才的，你这个举人若是连秀才都比不过，那可真成大笑话了。”
朱祁镇的话音刚落，从旁边站出来一人，拱手领命：“臣定不让殿下失望。”
清清淡淡，一派读书人的做派，不像是个太监到像是个读书人。
杨衡没有阻止，他掩下欣喜的神色，若是太子让周清回去，那他和聂搏是十分乐见其成的。
他朝着周清打眼色，周清注意力却去了别处。
周清看着太子口中蒋伴伴身上的高阶內监服，敛住惊讶问：“比什么？”
朱祁镇四下转了一圈，目光落在案桌上的朱砂上，兴奋的一拍手：“就比画，你们给我画张像，只能用墨与朱砂，看谁画的最威武霸气。”
周清看着面前九岁小豆丁，威武霸气？未来的英宗殿下您真的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您就一九岁的小孩儿，哪来的威武之气？
摆开书案，朱祁镇抬头挺胸，一脚踩凳一脚站直，摆出自认为最威武霸气的姿势，两人开始奋笔疾书。
画画需要时间，周清费了大半天才画好，而那时朱祁镇已经在椅子上睡过去了。
待朱祁镇睡醒，两人纷纷呈上画作，朱祁镇睡眼朦胧的打着哈切，先看了蒋叶的，蒋叶寥寥几笔，画出了一个威严尽现的太子，他满意的点点头，再看周清，只见在千军万马中，小将手持银枪，正纵马杀敌，那小将活脱脱一个太子殿下，面目表情格外传神。
朱祁镇道：“没想到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多谢太子殿下称赞。”周清目不斜视，行礼称谢。
“行了行了，你自己去找个座，少傅开始上课吧。”朱祁镇对着旁边内心失落的杨衡道。
太子还太小，课上无非是些四书五经，周清浑浑噩噩的听了一天差点睡着，被杨衡瞪了好几眼。
朱祁镇看着周清窃笑：“你也不想读书啊。”
他每天被逼着学这些，早厌倦了，如今见了和他一般厌学的人，倒是生出几分同病相怜之感，对周清好感大增。
周清摸摸鼻子，对着太子真情实意的道：“其实草民最大的愿望就是混吃等死。”
每天被大儒教导修身治国平天下的朱祁镇不解，他歪着头，“你不想当大官功成名就吗？”
周清：“草民更喜欢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周清！去墙边罚站！”走进听到这一番话的杨衡气炸了。
他没有这么不务正业的弟子。
朱祁镇甩给周清一个同情的眼神，看着周清去了墙边罚站。
周清的这个朴实的愿望，他其实也挺想的。
好不容易下了课，周清被传说中的孙皇后叫去见了见，领了一堆赏赐回来。
他领着赏赐跟杨衡回了家。
马车摇摇晃晃，杨衡坐在一边，周清轻问声道：“先生，蒋叶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以他的才学中不了举人，何至于在宫中当內监。”
杨衡闻言叹了口气：“还不是他那爹娘造的孽，我也是在太子宫中看到他才知道的，当初他中秀才后，他原先的娘子怕了，教唆他爹娘告他不孝，接状子的县官不明就里，见两老人哭的伤心，就直接断了案，不孝的罪名何其严重，这么一告，他的科举路也断了，他被人逼得没法，只能自阉入宫，陛下看中他，就让他做了东宫局郎伺候太子，太子甚是信任他。”
周清没记错的话，东宫时候朱祁镇最信任的不是王振吗？果然没了奸王振，还有后来人。
周清没想到他蝴蝶了王振，又蹦出来个蒋叶，难道以后的土木堡之变还能再上演？
他抽了口冷气。
杨衡以为他吓到了，“我刚刚开始听他说的时候也不可置信，哪有这样的爹娘呢，后来想想，他爹娘当初都能直接毒死他，倒也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因祸得福，现在他的身子被太医调养的差不多了，也得了陛下太子喜爱，倒也不算差。”
“他不是出族了么。”
“当时急着去考试，没工夫办户籍文书，后来见他坚决不改心意，那老夫妻俩就上了衙门。”
杨衡分外唏嘘，他很看好蒋叶，若他过了殿试成了进士，他还能向祖父推荐，只是没想到一颗勃勃向上的青松就这么被折断了。
“在东宫我不在的话，你有事情就去找他，他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一直记着我们帮他之恩，若是寻常小事，他可帮你解决。”
周清点点头，翌日见到蒋叶，神色如常的向他打了个招呼，“蒋局郎，好久不见，身体可好？”
蒋叶向他笑了笑，“好久不见。”
朱祁镇转头看向他俩：“你们认识？”
周清道：“草民与蒋局郎是同一次考中的秀才，有点头之交，昨日还怕是看错了，没敢认。”
朱祁镇拿了一个点心进嘴里：“那你们还真有缘分。”
“殿下，马上要吃午膳了。”蒋叶不赞同的摇头。
朱祁镇不耐烦拍拍手中的碎屑：“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饿了吗。”
他看向周清，“父皇说你做的菜特别好吃，你什么时候给我露一手？”
周清在蒋叶的催促和朱祁镇期盼的目光下进了御膳房弄了三菜一汤，朱祁镇吃的头都不抬，原先上的御膳自是撤下去了，御厨看他的目光都哀怨了许多。
御厨：这人不是伴读么，怎么还带跨行业竞争的？
周清：..........
他也不想，真的。
被美食征服的朱祁镇想了个歪点子：“你要不和蒋伴伴一样留下来陪我吧。”
周清顿觉下身一凉。
最后，周清弄了份食谱给御厨，方才打消了朱祁镇的念头。
离开的时候，蒋叶去送了周清，他笑着看着周清出宫，他自入宫后，虽然得了宠幸，但由读书人组成的东宫属官很少给他好脸色，他自是知道他已经不能算是读书人，理解却免不了郁郁，心中更是恨毒了他所谓的亲人，杨衡与周清的态度却让他心中熨帖，给了他应有的尊重，他投桃报李，太子愈发与周清相处融洽，周清在东宫如鱼得水。
有点短，没灵感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