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风过境》映水

5、入伍

　　两日后，新军登记处。
　　“哥哥，你当真要与我同行。”
　　“嗯。”
　　“哥哥，你是不是担心我？”
　　“嗯。”
　　崔楠有点摸不清哥哥说的是真话还是随意敷衍他。
　　“哥哥，此行虽千难万险，但我心无悔。来日必定杀敌卫国，凯旋而归。”
　　“好。”郢芜看着崔楠，少年的脸上满是坚毅，他沉寂已久的心仿佛突然鲜活起来，便鬼使神差地回答了他。
　　少年也不因他只回这一字而恼，反而有些跃跃欲试。哥哥向来冷漠，在家中存在感极低。除了自己一直惦记着他，其他人仿佛只是知晓他这个人，对他的事却无甚了解。
　　按理说来，哥哥教他习武，应当比他更有些名气才是。江南却没有任何有关哥哥的风声。崔楠对此颇感到困惑，而哥哥的解释却只有三个字。
　　“我低调。”
　　崔楠哭笑不得。
　　“崔楠，郢芜，池立聃，方大牛，覃文”，有官吏高声念着他们的名字，“你们五人到这儿来。”
　　五人一伍，他们五人日后将并肩作战。五万新军很快集合完毕，次日便从上京城外出发，赶往北漠。如今正式十月秋高气爽之际，五万大军长时间赶路也不会酷热难耐。
　　入夜，各新兵都回帐内休息。还是之前的五人一个帐篷，白日里军纪严明不允许私自交谈，夜晚在规定睡觉时间前却是可以交谈的。
　　崔楠等五人帐内气氛有点微妙。郢芜那张冷气十足的脸让大家都不太敢随意开口。崔楠无奈，只能向大家介绍。
　　“我是江南西阜县的崔楠，这位是我义兄，郢芜。”
　　有了他开头，其他三人也纷纷介绍起自己来。
　　方大牛和覃文都是上京附近的乡下儿郎，在家乡没有出路，索性便拿命来博一条出路。池立聃本出生于书香世家，奈何家道中落，便孤身来这军营里求个前途，以此复兴家族。
　　五人有了初步了解，便没有了最初的生疏，互相称兄道弟起来。只是其他三人都默契地没有去招惹郢芜。
　　新兵行进的过程是十分枯燥无趣的，每日操练内容基本一致，多少消磨了这些新兵的干劲儿。这一路上不仅要操练，还要向北漠行进。
　　凌晨。
　　新军营里，时间仿佛突然静止了。
　　天边似有人影飘动，渐行渐近。郢芜起身走过去，四周一丝风声也无。
　　“仙使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
　　“帝君听闻神君在此，特遣在下前来提醒，勿要打乱轮回，干扰天命。”
　　郢芜面无表情，在夜色下晦暗不清。
　　“多谢仙使相告。烦请转告帝君，一切本君心中有数。”
　　“如此便不多打扰神君了，在下告辞。”说完便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