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风过境》映水

4、行路

　　等他平静下来，那人才松开了手，回去端端正正得坐好了。
　　等马车行出一段距离，崔楠才开口。
　　“哥哥怎会在此？”
　　......
　　崔楠瞧着郢芜脸色不太好，便往他跟前凑了凑。谁知那人斜觑了他一眼，他便不太敢再往前靠。他对哥哥感情比较复杂，既依赖他，又有点怕他。
　　崔楠最终还是顶着冰山脸释放的寒气坐到了郢芜身边。
　　“哥哥......”
　　小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郢芜又觑了他一眼，“打算就这样走了？”
　　“本来打算去拜别哥哥，谁知哥哥竟不知所踪......”
　　郢芜竟然从少年的话中听出了委屈感。
　　“哦。”
　　嗯？就这样？崔楠睁大眼睛等着郢芜继续说下去。然而......他似乎没有说下去的打算，靠着窗闭目养神。
　　嗯？哥哥不解释一下为何在此？哥哥要去何处？爹娘知晓哥哥跟我出来了吗？崔楠一肚子疑问，却不敢开口询问。
　　一路无话。
　　马车跑的不慢，很快便看见了城门。
　　郢芜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神示意崔楠，走吧。
　　崔楠感到莫名其妙，他要去从军，带着哥哥是什么意思？“哥哥？”
　　“不走？”
　　“走！”

　　从江南到上京，骑马最快得五日。
　　这五日里，郢芜除了“嗯”、“哦”之外竟然没有跟崔楠说过任何话。这让崔楠感到奇怪，同时也很失落。为何失落？崔楠也不明白。
　　第六日午时，两人抵达上京。崔楠从未出过江南，此行让他兴奋不已，将他因郢芜而产生的低落情绪冲淡了不少。而郢芜还是一成不变的冷脸。正逢饭点，两人在饭庄要了靠窗的雅间。
　　“哥哥”
　　“嗯。”
　　“我会活着回来吗？”
　　……
　　“会。”
　　崔楠看着郢芜，哥哥身量一如儿时，比他高半个头。清冷的脸上能看出不符合少年人的睿智。尽管常年习武，却是一副清秀书生的模样。只是那眼睛太过冷漠锐利，让一张脸看上去不好亲近。
　　郢芜知道崔楠在打量他，索性闭上了眼睛。窗外阳光照进来，仿佛为他镀上九天神光。
　　崔楠心跳有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