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请出卖》香甜小草莓

4、再见北京--收拾东西

　　当方言再次回到企划部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了，东西还是被搬的空空荡荡，只剩下东倒西歪的办公桌椅，公司不会留这些东西，交房的时候就直接给房东了。方言想打电话约一下大家，说好的吃散伙饭嘛，但是一想还是算了吧，自己已经有了下一步的稳定，别人还没着落，两种心情的聚会是不会让每个人都开心的。
　　他从衣兜里面掏出带着体温的委任书，找了一个文件夹，把他平整的放在里面，他现在已经是北区市场部经理，工作地点是哈尔滨，那是他梦开始的地方，北京是他梦结束的地方，至少现在是这样，刚刚总监让他考虑一下，他仅仅思考了半刻就决定接受这个职位，梦想不是一步实现的，正如总监说的那样：“年轻人不能一口气吃个胖子，胖子是一口口吃出来的”
　　没什么牵绊，公寓是公司租的，直接收拾行李走人就可以了。
　　再见北京，再见梦想，再见北京办事处，再见两年的同事们，还有那个神秘的女人和她红色的轿车。
　　方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个女人曾经说过一句话：“工作？天亮之后你就知道了，已经没有意义了”。当时他并没有介意，他不懂这句话的指向，现在想来是不是对自己说的呢？如果是这样，那个女人应该是圈里的人啊，但是基本可以确定他不认识她，从来没有见过。
　　算了，不想了，买点车上吃的东西，准备一下吧。
　　回到公寓已经十点了，说干就干，瞬间屋里就变得一片狼藉，分类，装箱，扔掉，舍不得扔掉，总之，把潜伏在床前桌后的东西全部展现在床上和地下。
　　大约中午，方言找到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准备洗手下楼吃饭，他的电话响了，他急忙顺着声音去找手机，他等这个电话很久了，也担心很久了，果然，电话是佳琪打来的，方言控制自己的语速和情绪，让自己平平淡淡的接这个电话。
　　“你总算是来电话了，担心死了”
　　“哦，没事，就是怕您担心，刚醒就给你打电话了嘛”听的出她真的是刚醒，嗓音还带着迷糊的沙哑，“昨天陪客户，喝多了，手机没电了都不知道”
　　“唉，你总是这样，女孩子尽量少喝酒，我不在身边没人照顾你的”
　　“躲的过吗？搞销售的，你还不明白吗？都是祖宗，我惹得起谁啊？”佳琪没有提高嗓音，但是已经表现了不高兴的情绪。
　　方言无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是自己无能，让女朋友辛辛苦苦，现在就是这个情况，这也是他立刻接受那个职位的原因，他理解佳琪，女孩搞销售，的确在一些方面会迫不得已，又无可奈何。
　　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对面的背景音不对，隐隐约约有点嘈杂，不像在家里。
　　忽然，从对方传来咳嗽的声音，听得出是男人的咳嗽，而且是刻意憋着那种咳嗽，然后瞬间就听不见了。
　　方言欲言又止，他很敏感，在佳琪看来是小心眼，他的解释是因为爱，最近两年他们两地分居，他更加心里没底。
　　佳琪温柔漂亮，他们是大学同学，在大学里，佳琪虽然算不得校花，也是回头率极高的存在，当然，方言也不差，如果在理想的环境中，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是在现实中却不是这样，方言是工人家庭，大学四年已经榨干了父母的积蓄，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他没毕业父母就下岗了，还好父母年纪不大，凭着一股肯吃苦的劲头，硬是把他供到大学毕业，然后赶上老宅动迁，幸亏当初的平房面积大，还有一个院子和仓房，动迁以后家里得到了两套楼房，父母卖掉其中一套，拿着钱回农村老家照顾爷爷奶奶去了，还在农村搞起了养殖，日子也算过得去，剩下的一套房产就给方言留着了，方言毕业后就跟佳琪住在那。
　　方言稳定一下情绪，仔细听对方的余音，再也听不见什么了。
　　“喝多了难受啊，我看你在家休息一天吧，喝点粥”
　　方言想听对方怎么应对，他说在家休息一天，如果对方说没在家，在宾馆，那就对了，宾馆嘈杂一点是正常的，她住宾馆也能理解，毕竟女孩子因公陪客户喝酒，公司都会给开宾馆的。
　　“嗯，放心吧，今天不去了，我刚刚叫了外卖，一会就送来了，正好在家洗洗衣服，可能明后天还要出差，先不聊了，拜拜”
　　在她说再见的瞬间，方言又听到了那个该死的咳嗽声，不是真正的咳嗽，是清嗓子的声音，只一声，而且很近，仿佛就在电话旁边，瞬间电话就被挂断了，他还没来得及回一句再见。
　　方言看着手机陷入沉思，她说在家，那些背景音是哪来的呢？应该不是来自电子设备或者电视，他家没有电视，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看电视，那是怎么回事呢？
　　他还是很相信佳琪的，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人家想和自己分手能找到一万个理由，现在自己要什么没什么，就靠着那看似忠贞不渝的爱情，所谓爱情，如果在现实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啊！可以了，别胡思乱想了，再说，马上就回去了，马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