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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高楼不近木兰舟 ...

  •   本来安排好好的客栈,却发现有人妄图行刺,赵光义一行人个个变得精神紧张。潘豹,六郎等人又将客栈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搜索了一番,过了子时后,众人才和衣而眠。第二天,赵普担心这帮人会去而复返,所以一大早便收拾了随身行李,离开此镇。出了镇后,众人又折向北大约行了五十余里,直到午后,才发现不远之处就是一个乌沉沉的城镇。
      赵普下马来到一个高处,说道:“皇上,前面应该是清平县。住所应该是已经安排好了,按照行程,我们就住在李家老店。”赵光义并没有马上答话,下了马后登堤眺望,前方一片乌沉沉黑乎乎的,青白灰紫各色炊烟袅袅间倦鸟噪昏鸦翩跹。远处驿道上铎铃脆响,得得马蹄中不时传来车把式的吆喝声和甩鞭声,近处稻田里几个老农持着铁锹在入水涸田,不时互相答讪几句笑语,远处的孩子们像是在捉迷藏,一阵阵传来叽叽嘎嘎的笑声。
      赵光义长长地出一口气,“朕现在真有点恍若隔世之感,如果不是潘龙和六郎发现客栈有异,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会怎样呢。今天我们就住这清平县上。也不必忙赶路,歇透了再走。另外我们不住李家老店,也不必前面探路的卫士接应。朕想我们就象普通的老百姓一样,走到哪里,住到哪里.”
      赵光义说着完,沿稻田埂仄径直走了过去,众人一愣,也都随即牵马跟了过去。重阳快走几步有些撒娇的说:“父皇,无人接应,那能找到住的地方吗?我都累了。”赵光义笑笑:“不让你来,你还生气。在宫中不好吗?自讨苦吃。”父女二人有说有笑之间,几人已经走入了清平县城内。大约这里散集不久,街上卖水煎包子的,卖馄饨水饺拉面削面饽饽馒头油烙馍馍一应汤饼的,勺锅碰撞,并有烧鸡卤肉牛羊肉汤锅,香气溢满街衢。重阳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集会,看到什么都稀奇,拉着郡主这家摊位看看,那家摊位瞅瞅,把昨日的险境一下子忘了个干净。只是苦了潘龙和六郎二人―――又要保护宋皇和赵普,又要防着重阳和郡主走失,急得二人满头大汗。
      好不容易出了集市,正当赵普暗中寻思如何找个安全的住处时,几个伙计打扮的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纷纷推荐自家的客栈

      赵光义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索性随手指了看上去相貌老成的。那伙伙计果然话不多,对众人做了一个揖后,便向前带路。赵光义一行跟着伙计向南,拐了一个弯,果见有一片空场,对面有一座南朝北的客栈,门楼前挂着一盏米黄色大西瓜灯,上面写着:“百年老店王家”。六郎留神看了看那门槛,是西番莲雕花石板,中间已磨成偃月形,门旁的石狮子爪牙和脖项因抚摸的人多,光溜溜的,真是一座老店,这才放下心来。

      待众人放下行李梳洗一番后,满脸堆笑的店老板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的饭菜。赵光义看了看那席面,虽然没有什么贵重菜,但是也算是热香流溢琳琅满目:糟鸡,糟肘子,酸辣羊肚,清蒸酥肉,还有五香鱼、白斩鸡、炖火腿、烧二冬、烩三鲜诸类各色,通算也就值二两银子的光景。
      重阳和郡主都不喜欢荤腥,浅尝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潘龙见重阳皱着眉头撅着嘴,站起身说:“这样吧,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时令小菜,给两位姑娘找来。”“好呀,好呀,快去,快去。”重阳早就不耐烦这一桌子肥漉漉油渍渍的东西,连连催促。郡主也是鄢然一笑,对潘龙说:“有劳潘兄了。”看着郡主水杏一样的眼中波光流闪,潘龙眼睛一亮,不觉得有些痴了,心想:“俗话说,轻颦浅笑娇无奈,怕就是这番光景。你若是能一直这样待我,别说是几个小菜,就算是龙肝凤髓,我也会为你找来。”
      不到小半个时辰,就见潘龙满头大汗的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子快步走了进来。打开食盒后,潘龙一边往桌子上布菜一边说:“这个镇子也只有这些了,两位先生和姑娘只好将就一下。” 赵光义看了看那席面,除了刚才店主上的一桌子菜外,潘龙又弄来的一碟碧绿黢青的腌黄瓜,糖拌红菜椒丝,香菇豆瓣酱,珍珠豆芽儿,野鸡崽子,清酱烧豆腐、爆青芹、姜丝茄饼、糖醋菜心,还有几个象眼小馒首、攒丝春卷。
      赵光义用著点着菜笑道:“这两个丫头都是惜福养命的,每餐定量极小。你弄这么许多菜来给她们二人,吃不完岂不浪费。这样吧,我和赵先生已经都是个饕餮的,食量如虎,刚才店主的大鱼大肉已经让我们吃饱了,你和六郎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很辛苦,今日就不要拘泥了,随意些,在这儿陪她们姐妹多吃点……” 说着站起身来,笑道,“我和赵先生就先上楼了。”
      赵光义叫潘龙和六郎“随意些”,但是六郎却怎样也随意不起来。这几天,六郎一直都在苦于没有和郡主独处的机会,满肚子的话不知如何对郡主讲。想起上次自己和郡主一起津津有味地吃着没有什么调料的野菜,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场所,看着曾经笑靥如晕的郡主如今一幅严冷倨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六郎不由的觉得郡主一下子陌生了许多。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只听见潘龙催促道:“六郎,你只顾发什么呆呀,吃呀。”
      “哦”六郎随便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勉强尝了一口,只觉得味同嚼蜡。眼见父亲离席,重阳却一下子活跃了起来,一边夹了一口青芹一边似笑非笑地说;“潘大哥,看你准备的这些素菜,竟大都是我姐姐喜爱的,看来这次我又看错了你。”潘龙布完菜后,一屁股坐了回去,笑嘻嘻回到:“怎么,里面没有重阳姑娘喜欢吃的,姑娘爱吃什么,我这就再去买。”潘龙嘴上这么说着,腿却没有动。
      “罢了,我以后可不改再劳你的大驾。说来也是可惜,如果不是谁偷去了珍珠衫,你和我姐姐现在说不定已经洞房花烛了,这究竟是好事多磨,还是天意弄人呀?”重阳一边说,一边偷眼看着郡主和潘龙。潘龙似乎有点神色黯然,沮丧的说道:“我潘龙从不相信什么天意,不过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到底是不是真的被偷了,谁又能知道呢?”郡主一听这话,放下筷箸,平静的笑笑,说:“潘兄,我早说过,能找到珍珠衫的,无论贫贱,我都会嫁,你若是能帮我找回父亲的遗物,珺儿一定不会食言。潘兄有何必这样话中有话呢?”
      潘龙眼睛一亮,还未等他答话,就被重阳抢着说到:“姐姐如果这样说,潘大哥赴汤蹈火也会为姐姐寻来的。”“赴汤蹈火?恐怕没这么难吧!”潘龙冷笑一声,说到:“我听说珍珠衫只经过了三人的手,想那皇宫内室多少禁军护卫,外人岂能知道珍珠衫藏到什么地方?再说了,贼人偷去的珍珠衫是御制的,根本无处销赃,所以这人偷窃,根本不为利。我敢说,如果不是内贼作怪,另有企图,我宁愿把脑袋拧下来送给姑娘。”“内贼?另有企图?”郡主暗暗的吃了一惊,忙问道:“想必潘兄是胸有成竹了,或者你已经知道了什么?”“我嘛……”说到这儿,潘龙故意打了个顿儿,给郡主的茶杯中添了添茶,又将一片玉兰片夹给郡主,说道:“珺平姑娘,这个清淡的很,你先尝尝。”这时,六郎忍不住扫了郡主一眼,只见她今天穿着鹅黄色外褂,葱青宁绸裙子下露着弓鞋,蛾眉淡扫微颦,靥涡不笑亦晕,绰约丰姿尤在当日与自己分手时之上,心里乍然一阵酸溜溜的,但又转念一想:“如果潘龙真的能好好对她,我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坐在一旁的重阳见潘龙只是对着郡主凑趣献殷勤,便觉的无趣,白了潘龙一眼,撇了撇嘴儿道:“把脑袋拧下来?哼,我姐姐才不稀罕你的脑袋呢?自作聪明。”遂即,重阳象是起了什么似的,歪着脑袋,盯着半天默不作声的六郎说:“六郎,我一直很奇怪,那天那么多王公贵胄的公子都去比武,你为什么不去呀?”
      重阳这话问的如此憨直,别说潘龙已是老大不自在,连郡主也不禁微微变色,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六郎下意识的抬起头,目光仿佛像要穿透墙壁一样遥视着前方,淡淡的说:“因为我已经定亲了。”
      一听这话,郡主心中不啻平地一声惊雷,睁大了眼睛,怔在了那里。在郡主心中,曾替六郎圆了无数理由来解释为什么那日没有出现,郡主甚至还想是不是杨继业胆小,不敢沾惹是非,所以不让六郎前来。却万万没有料到,六郎没来的原因是已经定亲了。想起这些日子,自己一直傻傻地等着, 顿时觉得羞愧交加,恨不得有个地缝儿钻进去。自己贵为一国的郡主,何时变得如此自轻自贱?一时间,恨、惜、痛、悲一齐涌上心头,倒了五味瓶子似的什么滋味全有。
      重阳却一下子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连声问到:“你定亲了?那你未来的夫人是谁?这次和你们一起进京了吗?她长的漂亮吗?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六郎躲避着郡主那冰冷的目光,有些含糊地说到:“我们是指腹为婚的,我只知道她是河东王氏女,既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亲,更不知道她现在长什么样子。”重阳笑着说;“杨大哥一定不喜欢这个姑娘,要不然怎么左一个不知道,右一个不知道。我猜―――”重阳突然发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想说几句调侃的话,却又咽了下去,正好这时来了一个身穿红衣,怀抱琵琶的女子,深深的蹲了一个万福后,低眉顺眼的说:“各位要听个小曲吗?”潘龙老大不耐烦的挥挥手,“快走,快走,我们不听什么曲子。”
      郡主却伸手拦了一下,说到:“我要听,你唱吧,有什么好曲子,只管唱出来。”红衣女子又深深的躬了腰,先试了试弦,稍一顿间,乐声响起,勾抹挑滑之间,只闻那琵琶声切切嘈嘈,或如雨落秋塘,或似雹击夏荷,……正游丝几不可闻时,忽地急弦骤起,如冰河决溃殷汩汩滔滔汪洋巨澜齐下……郡主仿佛觉得一腔愁绪都融了进去,回肠荡气随乐逐流冲波逆折,不由得长长嘘了一口气,忽又听到这女子随着琵琶曼声唱道:
      八月洞庭秋,湘江水北流。
      还家万里梦,为客五更愁。
      不用开书帙,偏宜上酒楼。
      故人京洛满,何日复同游?
      “何日复同游?”郡主听完最后一句,心中凄然一笑:“我现在就想回京,还说什么谈‘复同游’?”又见红衣女子唱完后,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心里明白是在等着打赏,便挥了挥手说:“过来,这个赏你。”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块碎银子丢了去。红衣女子接过一看,是一块“真圆系”,足有快一两重,底白细深,边上起霜儿,正正经经九八色纹银,顿时满脸绽上笑来,居然跪到在地,规规矩矩的磕了一个头,说:“多谢这位姑娘打赏。”郡主伸手去扶,却冷不防被这个女子在手中塞了什么东西。郡主一愣之中,红衣女子已经飘然离去。

      任由潘龙费尽心思的弄来许多好菜,四个人这顿饭吃的依然索然无味。待强打精神回到自己的客房后,郡主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忽然觉得,人生斯世,运数无常,他既然已经有了自幼订婚的妻子,那自己又算什么?又想到自从和六郎相识以来,六郎竟从未送过自己什么,就算自己将来想‘睹物思人’,也无物可睹。想到这儿,郡主不由的泪眼迷离。正当惓惓闷思之时,郡主忽然被袖子中的什么东西圪了一下,遂即想起是刚才红衣女子塞到自己手中的物什,于是擦了擦泪,掏出一看,竟是一个寸许长的小竹筒,里面塞着一张纸条。郡主轻轻的将纸条抽出后展开,之见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戌时三刻,盼同盈儿吾妹会于店后西轩,柴宗熹。
      郡主一见纸条上的‘盈儿’和‘柴宗熹’几个字,犹如五雷轰顶,浑身的血都在倒涌。 ‘盈儿’这个名字是自己还未出世时,父亲为自己起的小名。记得老宫人说:当年母亲身怀有孕时,父亲曾讲,如果将来是位公主,就起名‘盈儿’,取自‘小小生金屋,盈盈在紫微’之意。不过因为父亲和母亲的早亡,这个名字再未被提起,只有极少的几个老宫人和自己的两个哥哥知道。难道这个人真的是早年不知去向的二哥柴宗熹?郡主片刻也没有耽搁,当即整了整衣服,又披上了大氅,出了门,直奔店后西轩。
      出了王家老店后门,郡主这才看的清爽,西院客舍也是三进:向西踅过一道暗陬陬的窄巷,向北又走三十几步,又向东一个小门,里边竟是个独院,三间正房略高大一点,没有西厢,东厢房只北边三间亮着灯,南边几间都是黑洞洞的。郡主小心翼翼的朝着亮灯的屋子走了过去,轻声说:“有人在吗?”
      门‘唧呀’一声,应声而开。一个眉清目秀,二十岁多岁的年轻人,穿一件土布靛青截衫,脚下一双“踢死牛”双梁布鞋,大步走了出来。见了郡主后,试探地问到:“这位姑娘可姓柴,小名珺平?”郡主用疑惑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此人,回到:“我就是柴珺平,您找我何事?”这个年轻人激动得声音都变得嘶哑了,向前疾走了几步,说:“三妹,我是你二哥柴宗熹呀,你不认识我了?”
      郡主心中一惊,口中却冷冷的说到:“我二哥十多年前就失踪了,你说你是我二哥?你有什么凭证?” “凭证?”此人苦笑一声:“他赵匡胤兄弟抢了我们大周的天下,害死我们的大哥,逼的我远赴他乡,我还有能有什么凭证?”“你不是我二哥。”郡主后退了一步,警觉的说到,“我大哥自幼身体便不好,十五岁的时候得了急症,瘁死宫中。这个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你却说大哥是被害死的,你究竟是谁?冒充我二哥有什么居心?”
      “盈儿,“ 此人似乎不胜感伤,长吁了一声,说到:“想当年我死里逃生才活了下来,历经千辛万苦到了云南。这次好不容易我们兄妹相见,你却不认我这个二哥,我……” “云南?”郡主心中陡起疑云,打断了这人的话:“昨天暗杀皇上的刺客,想必就是你派来的吧!” “不错,是我。“ 自称是柴宗熹的年轻人目光炯炯,“当年我们父亲待他兄弟二人如亲兄弟,他却趁着我们柴家孤儿寡母内外无援之时夺了我家的天下,我为什么不能复仇?”
      “你要复仇,连亲妹妹也一起杀?”郡主毫不退让,紧逼着追问了一句。
      “我只要杀了重阳,没有想伤害你。”
      “重阳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女孩子,她又有什么罪?连无辜的人你都下的了手,你不是我哥哥,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哥哥!”郡主说完转身要走,却冷不防被这人一把抓住:“三妹,他赵家和我们有不同戴天之仇。你这样认贼为兄怎能对的起父母的在天之灵,今天我要把你带走。”
      “你放开我,我哪也不去!” 郡主挣扎着,却一时摆脱不了,又不敢放声大喊,急得满头大汗。正当此人想拖着郡主朝屋外走时,一个声音冷冷地说:“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总之郡主不想跟你走,你最好放开她。” 院内院外本空无一人,夜色又深,冷不丁地一个声音响起,吓了那”柴宗熹”一跳。他抬头一看,见一个十七,八岁长随打扮的年轻人站在跟前,正手握钢刀冷冷的看着自己。郡主一见来人,顿时象遇到救星一样:“六将军,我不想跟他走,你快救我。”
      柴宗熹明显不知道六郎是谁,咯咯一笑:“这是我柴家的事情,你是什么人,少管闲事?” “闲事?我是奉旨保护皇上和郡主安全的,你若是再不放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六郎的目光毫不退让,一字一顿的说到。片刻,柴宗熹恶狠狠的瞪了六郎一眼,悻悻的松开了手,对柴郡主说:“三妹,你最好仔细想想,跟我,还是跟着仇人。这事还没完。”
      看着柴宗熹离去,郡主腿一软差点晕了过去,六郎忙伸手扶住了郡主,搂着郡主的双肩急切的说:“珺儿,他没有伤害你吧,你……”话还没有说完,脸颊上已经重重的挨了郡主一巴掌,“你也放开我。” 郡主用尽全身力气,差点将六郎推倒。地下雪滑,六郎身子一晃,几乎跌倒了,踉跄两步才站稳了,想伸手抚一下发烧的脸颊,举了举又垂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你恨我也是应该的。我知道是我负了你。但是这些日子我心里也不好受,倘如我仍是北汉将军,你若是不嫌弃,我可以不管别人的议论,自愿带你一走了之。可是我们已经居家归降,我如果去比武就是欺君之罪,不但不能娶你,恐怕我的父母兄弟也会收到牵连,我……唉!”六郎顿了顿,继续说:“如果我们真的今生无缘,只好来生……”
      “今生的事情你都不能做主,我还期待什么来生。” 郡主用手绞着衣角,声音中满是凄楚,郡主说完凄惶一笑,转身离去。六郎怅怅望着郡主的背影,差点放声大喊:“珺儿你别走,我一定会为你找到珍珠衫,再回京求父母为我解除了婚约。”忍了又忍,此话终于没有说出口,又怕柴宗熹去而反转,忙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这时整个西轩别院静悄悄的,忽然一直没有亮灯的南厢房门无声的打开了,不知何时就在南厢房中的重阳缓缓的走了出来,脸上浮现一种难以捉摸的微笑:“别看皇姐整天冰清玉洁的,原来和杨六郎早就相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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