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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   距烧痕最近的一个小兵吓得一屁股坐了下去,事实上,现场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人还真不少,他们全都吓呆了,但脑子转得快的人已经开始思索它与蓝礼国王之死的联系。

      阿黛拉默默走过去,焦黑的痕迹散发着灼烧过后的古怪气味,她用力拔出陷入地下将近一半的龙齿,暗想冥冥之中果然自有天意。龙齿烫热得惊人,阿黛拉不得不掀起裙子一角隔着布料攥住它。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一个相貌平平,衣服上绣着健步猎人的中年男人大声向她发问,“小女孩,回答我!”

      阿黛拉认出他是角陵伯爵蓝道·塔利,她不喜欢他说话的语气。阿黛拉扭过头去,看到奈德排开众人朝她走来。“爸爸。”阿黛拉指指地上的烧痕,又点点攥在手里的龙齿,“影子,是一道影子杀了蓝礼国王。”

      蓝道·塔利觉得不可思议:“一派胡言,影子怎么可能杀人!”

      猎狗冷冷地说:“我也看到了,那玩意儿还从我身上跑过哩。”

      奈德指着地上可怖的人形烧痕:“这便是证据。”

      蓝道伯爵盯着那道痕迹:“影子如何做到杀人,艾德大人?”

      奈德面露难色:“我想是……”

      蓝道扬起眉头:“史塔克小姐手里拿的是什么?”

      阿黛拉冷冷道:“龙的牙齿,是我误入红堡地窖捡到的,我想它身上凑巧有克制那影子杀手的魔法。”

      蓝道拿足尖用力磨了磨烧痕中间的孔洞:“这种力度,不是寻常小女孩能办到的。”

      “小女身上确实有些特异之处。”奈德生气了,他怀疑蓝道·塔利是把阿黛拉当成了谋害蓝礼的嫌疑犯。

      “她懂……这所谓的魔法吗?”

      这时瓦里斯出来解了他们的围:“我认为大家都该还记得,史坦尼斯大人身边有位红袍女祭司,据传她是一名来自亚夏的缚影师,身怀一些见不得光的巫术。”

      蓝道伯爵面色一沉:“那个怂恿史坦尼斯烧了七神雕像的梅丽珊卓?好,我明白了,总有一天我会将红女巫送上火刑台,送她去见所谓的光之王。”

      奈德对这种发狠般的赌咒毫不感冒,他吩咐猎狗送孩子们回去,又派乔里去请静默修女的姐妹,眼下天气炎热,蓝礼的遗体必须尽快得到处理。他安抚所有哭泣的人,安排伤员,清理战场,着手葬礼事宜……蓝礼一死,人们终于想起这里还有个首相,巴望他稳定大局。

      临近黄昏,来自黑水河对岸的渡鸦送来史坦尼斯的死讯及和平的请求,于是大家又高兴起来了,打着投奔史坦尼斯主意的人也小心翼翼地缩回不安分的脚。

      翌日,站在黑水河港口的奈德一行人等来一艘孤零零的帆船,船上站着十几个愁眉苦脸,衣衫褴褛的虾兵蟹将,以及一名穿着亮如明焰的滑丝长礼服的高个儿女子,她便是大名鼎鼎的梅丽珊卓夫人,恰如传说一般美丽。这女子有一张心形脸蛋,披着一袭深红铜色的齐臀长发,皮肤白嫩无暇,高胸细腰,喉际金红项圈上的大红宝石映衬着她明艳的红色瞳孔,男人的视线一旦停在她身上便很难移开。

      梅丽珊卓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久仰,艾德·史塔克大人。”

      奈德对这种妖艳型的美人不感冒,他直接质问她:“是你释放出影子杀手,杀死了蓝礼·拜拉席恩?”

      蓝道·塔利冷哼一声,右手按在瓦雷利亚钢剑“碎心”上。

      梅丽珊卓点头:“确切来讲,是我和史坦尼斯国王共同谋划。”

      奈德摇头:“不可能,史坦尼斯为人冷淡寡恩,但他素来注重荣誉,怎会做出刺杀亲弟这等不光彩的事。”

      梅丽珊卓冷冷道:“王位本就属于陛下,蓝礼·拜拉席恩恰是那个用不光彩手段窃取铁王座的人。”

      洛拉斯·提利尔拔剑相向:“明明是你用下流手段杀死我们的国王,卑鄙小人!”

      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悲苦地大喊:“我们也失去了国王!”
      奈德严厉地命令百花骑士收回武器:“洛拉斯爵士,这场战争我们双方都已付出了足够多的代价!”

      人们进入船舱,奈德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物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据当时就在近旁的夜歌城私生子罗兰德·风暴爵士所言,史坦尼斯几乎在瞬间化作了冒着热气的焦炭,仿佛被高热的火焰炙烤过,奈德打了个寒战,觉得裹尸布里的残躯形状与广场上的烧痕简直如出一辙。

      戴佛斯悲愤地注视红袍女,如鲠在喉,如果非要为两桩惨案揪出个罪人,那梅丽珊卓是最该死的那个。他,他也该死,是他划船载红袍女登上隐蔽的岛屿,亲眼目睹她产下漆黑的鬼魅。

      奈德静静地问:“史坦尼斯国王可有子嗣?”

      潮头岛伯爵莫福德·瓦列利安答道:“您知道,陛下与赛丽斯夫人一直没能产下男丁,希琳公主是他们唯一的女儿。”

      “希琳公主……”奈德咀嚼这个称谓,他从未见过那孩子,但知道她幼年时身上发生了些不幸。“公主品行如何?”

      戴佛斯哀伤地说:“公主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她喜爱读书,教我识字,我……我视她如己出。可怜的孩子,她该伤心成什么样啊……”

      奈德叹了口气:“别让她看到父亲的遗体,史坦尼斯国王将同蓝礼国王一道下葬,愿他俩在前往未知国度的路上和解。戴佛斯爵士,请您务必回龙石岛一趟,把希琳公主接过来。”

      戴佛斯惊讶地看着他,奈德点点头,不言而喻。

      百花骑士恨声道:“艾德大人,您难道要拥立杀死蓝礼的凶手的女儿为王?”

      奈德不喜欢他的措辞,他提醒他:“希琳公主是现世仅存的拜拉席恩,何况她父亲做的事,与她有什么相干?”

      “你如何确定玛格丽没有怀上蓝礼国王的子嗣?”

      奈德早有准备:“我事先已问过令妹,她说婚后夫妇未曾同床,因奥莲娜夫人告诫她战争年代不宜受孕。”

      洛拉斯面色瞬间惨白:“我宁可拥立劳勃的私生子。”

      奈德皱起眉:“洛拉斯爵士,劳勃有好几个私生子,您莫非忘了‘血龙狂舞'之祸?”

      蓝道·塔利更是毫不留情:“我们新把弑君者的私生子拉下王座,再拥立另一个私生子,岂不是贻笑七国?人民不会答应。而且历史上从未有摄政首相把私生子划归正统的先例。”虽然他打心眼里觉得让小女孩当国王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总不能比私生子更糟糕。

      “我意已决。”奈德宣布,“拜拉席恩家族的希琳公主乃铁王座唯一合法继承人。”

      洛拉斯一声不吭地转过身体,拂袖而去。

      “你。”奈德·史塔克凝视红袍女,“你可知你犯下弥天大罪?”

      梅丽珊卓嗅闻到杀气,却仍是一副恬淡的从容模样:“大人,我此来是为看看那个破解我法术的能人,只要您满足我这个心愿,事后我自乖乖伏罪,任您处置。”

      奈德听不出她口吻里有一丝认罪的愧意,他不悦道:“是我女儿,你会看到她的。”

      在奈德一行人与史坦尼斯的残兵败将外交时,阿黛拉也度过了充实的一天。她先是和珊莎、珍妮去探望了下养伤中的黑港伯爵贝里·唐德利恩,珍妮在梦中情人面前挺起瘦巴巴的小胸膛,很努力地与他尬聊。那个成天乐呵呵、性情温和的红袍僧索罗斯给她们表演了一出口吐火焰的精彩把戏,并神秘兮兮地告诉她们,自那颗红彗星出现后,他感到自己的魔法显著增强。星坠城的小领主艾德瑞克·戴恩忙得像陀螺,不停地给三位女士端茶送点心,还去厨房吩咐饭菜,留她们吃了顿午餐。下午,阿黛拉在王家圣堂找到客串战地记者的艾莉亚,她观察护士们给伤员换药包扎的动作,与后者聊天,了解他们出来打仗以前的生活,偶尔帮护士的忙。艾莉亚乐于与三教九流结交,与言语粗鄙的自由骑手,酸不溜丢的吟游诗人,与铁匠,与农夫结交,在她小小的心灵里,似乎每个人生来都是平等的。

      “昨天又被老爷叫去做苦工

      大中午的在田间地头挨晒

      在那发黄的烂臭山沟里边

      干到跪在地上

      不成人样

      俺换来的是面包和池子里的水

      每天工钱只有一个铜板

      但是与其拿它孝敬诸神

      俺还是愿意去酒馆狂欢

      ……”

      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岁,棕发稀疏的男人正坐在一群乐观的士兵中间,抱着一把木竖琴唱一首旋律活泼的滑稽歌曲,说他是吟游诗人,阿黛拉又看到他腰间别了一圈飞刀,背后悬一把伐木工的斧头。他褪色的绿衣服上到处用旧皮革打着补丁

      士兵们很快学会了这首歌,和他一起唱。

      “……

      我希望能淹没在酒海里面

      沉浸在那快乐和幻想中间

      沐浴在光明中

      忘掉所有的苦难

      把愁容苦脸全都扔到一边

      去他的烦心事!

      把它淹到酒里面

      还有我们,他们,和所有摆给咱的臭脸!

      啦啦啦啦啦……

      昨天路上见了个美女

      俺叫她跟我钻进草垛

      结果那老天爷不开眼

      哎呀,她人虽俊但是可害羞!

      住在这的另一个女仆

      咱早就已经把她惹恼

      我看那跟班的配不上酒馆女招待

      所以再试试她也好!

      ……”

      “去他的烦心事!”士兵们吼道,“把它淹到酒里面,还有我们,他们,和所有摆给咱的臭脸!啦啦啦啦啦……”

      “他是七弦汤姆。”艾莉亚见阿黛拉一直盯着那人看,跟她介绍。

      “他是玛格丽身边的歌手?”

      “玛格丽身边尽是些花里胡哨的家伙。”艾莉亚不屑地说,“他是从外边来的。”

      “大小姐。”猎狗找到这儿来,“你老爸喊你呐。”

      阿黛拉机械地跟着他走,好奇的艾莉亚连忙跟上。

      “我间接杀了史坦尼斯,难道父亲要定我的罪?”阿黛拉喉头一阵发紧,无论如何,史坦尼斯毕竟是王室中人。

      “史坦尼斯纯属咎由自取,不过嘛,咳咳,依你父亲的尿性,或许他真干得出这种事。”猎狗说着嘎嘎笑起来。

      “不会吧。”艾莉亚不能相信,“这是打仗耶,战争里被杀算你倒霉,而且我们是胜利的一方。”

      阿黛拉被带到首相塔的私人会客室,她见到了传说中的梅丽珊卓,只觉这女人的穿着着实刺眼,活像一根红高升。

      梅丽珊卓的开场就很神棍:“我在圣火中见过你,我看到你的身后是一张尸体般刷白的木头面孔,我看到火焰中升腾起一千只红眼睛。在你的近旁,一个狼脸男孩昂头咆哮。”

      “真的假的?”阿黛拉好奇。

      梅丽珊卓一愣:“当然是真的。”

      刷白的木头面孔自然是指鱼梁木心树,狼脸男孩是布兰没跑了,一千只红眼睛……阿黛拉想象了下,只觉自家要害密集恐惧症。“我有个疑问,你一个亚夏的缚影师为何要介入维斯特洛的战争?”阿黛拉向她提问,她决定掌握主动权。

      梅丽珊卓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她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骄矜姿态:“史坦尼斯是维斯特洛唯一合法的国王,他诞生于盐与烟之地,龙石岛之主,拉赫洛的选民……”红袍女念出一长串头衔,“史坦尼斯国王是命中注定要抵御远古异神的人选,应和五千年前的预言,红色彗星宣告了他的到来,他即是亚梭尔·亚亥转世重生,预言中的王子。”

      “亚梭尔·亚亥?”阿黛拉对那个拿妻子祭剑的疯子无甚好感,她更喜欢北境流传的“最后的英雄”的故事,“可是史坦尼斯死了,他化作焦炭,你的拉赫洛纵是法力通天也无法让焦炭重生。”

      “是。”梅丽珊卓静静承认,“他失败了,而长城之外,敌人一天天壮大起来。一旦异神得逞,黎明将永不再来。”

      此时会客室里旁听的人都在想:这俩叭叭放什么狗屁呢?

      阿黛拉迅速get到了她的点:“异神,你说的是异鬼咩?”

      “世间只有两个真神:光之王拉赫洛与凡人不可道也的远古异神。你和那狼脸男孩是异神的仆从,他的战士,正如我是拉赫洛的战士。但我失败了,你杀死拉赫洛的选民,整个世界将随之消亡。”梅丽珊卓做出世界即将灭亡的总结陈词,转头对听得一愣一愣的奈德道,“史塔克大人,如果您想惩办我,请务必使用火刑,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我可不是什么异鬼的仆从。”阿黛拉皱起眉,对这凭空扣来的大帽子接受不能,“如果史坦尼斯注定是天选之人,又怎会为我杀死?我杀他是因为他害死蓝礼,而非我是什么异神的仆从,我不是任何人的仆从。关于预言中的王子我也有所耳闻,如果这是神祇发下的预言,我认为神祇不会如人类般狭隘囿于性别,王子未必是指男性,也有可能是女性,正如龙没有性别。‘光明使者'之剑也可能只是个象征,而非特指一把燃烧的剑。至于盐与烟之地,一旦跳出性别的框架,符合的人就更多了。甚至王子不单单只有一个人,别忘了,亚梭尔·亚亥用了他妻子的鲜血方能炼成宝剑。”

      梅丽珊卓默默倾听她的话语,神情越来越犹疑不定:“难道我弄错了……”

      奈德见势不妙一声令下,但侍卫们只来得及摸到片鲜红的衣角,梅丽珊卓如空气般从原地消失。

      “算了算了。”阿黛拉安抚父亲,“凡人本不该和术士正面硬杠。”她又似在自言自语,“假设光之王拉赫洛真的存在,我认为祂该换个代言人了,这阅读理解能力实在太差了。”

      现场的某些贵族对她很生气,仿佛是她有意放走梅丽珊卓似的。

      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奈德接连送走了三位拜拉席恩家族的国王。

      塔斯家的布蕾妮在葬礼上泪流不止,任是傻子也看出她对蓝礼一往情深,另一个伤心人是百花骑士,他自此一蹶不振,再无昔日“老子是这条街上最靓的仔”的凌人气势,相比之下,新寡的小玫瑰表现普普通通,只是天天穿着黑色裙袍,王冠她也主动卸去,国王没了,新王在路上,她还算什么王后。

      葬礼结束一周后,希琳·拜拉席恩一世女王的帆船登陆君临,奈德带领群臣去港口迎接。希琳时年九岁,畏畏缩缩地躲在她那身披黑裳,相貌平平的母亲身边,不敢直面所有人。赛丽斯夫人,现在是太后了,摆着一张生气的脸,告诉她女王要有女王的样子。

      希琳有着蓝色的眼眸,方下巴和佛罗伦家族遗传的大耳朵,当她还是一个婴孩的时候,她患上了一种被称为灰鳞病的恶疾,病魔差点就要了她的命,并造成了她脸部的畸形,她左脸和大部分脖子的皮肤都被灰黑色死皮覆盖。

      在这样一个男权当道的世界,女性的丑陋简直是原罪。一个自卑的小女孩硬被推上风口浪尖成为七国的女王,即便身居高位万人之上,以她的年纪,只怕还不能体会其中的荣耀与责任吧。

      补丁脸——一个体态肥软,整张宽脸和无发的头皮都为红绿相间的刺青覆盖的弄臣跟着他的小主人一路蹦蹦跳跳,头盔上的铃铛铃铃作响,嘴里哼着谁也听不懂的歌谣。

      “影子来跳舞啊,大人,跳舞啊大人,跳舞啊大人!影子来居住啊,大人,居住啊大人,居住啊大人……”

      有人觉得他吵闹,出言制止弄臣却充耳不闻,直到龙石岛的人解释他是个弱智。据说补丁脸年轻时是个很有些小聪明的男孩,然而在沉船事故后,他的心灵和身体一起残损了。

      “弱智?”那贵族窃笑,“天底下的弄臣,哪个不是弱智呢。”

      艾德瑞克·风暴,劳勃国王那位出身高贵的私生子也跟着来了,他看起来确实和他父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拥有煤黑色的头发和深蓝色的眼眸,同时也有着佛罗伦家族标志性的遗传大耳朵。艾德瑞克·风暴在龙石岛与希琳一起生活了一阵子,彼此建立起了友谊,此刻他如骑士般随侍左右,好让她不那么恐惧。

      艾莉亚问星坠城的小领主:“以后我们该怎么区分你们两个?”

      艾德瑞克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是戴恩,他是艾德瑞克,行了吧。”

      赛丽斯太后询问奈德:“梅丽珊卓夫人去哪儿了?”

      “她逃了,陛下。”奈德实话实说,“我想她应该是去寻找下一个亚梭尔·亚亥转世了。”

      赛丽斯低咒一声,感到失望至极,她曾经是那么敬仰她,信仰崩塌的感觉比失去丈夫更不好受。
      但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因为唯一的女儿已是七国的女王,而她是母仪天下的太后,这是她过去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赛丽斯太后深知当下的希琳在诸侯眼里不过是个丑陋的小女孩,而佛罗伦微薄的家族势力给不了她多少支持,若想要女儿王位坐得稳固,她必须拉拢所有能拉拢的家族,比如史塔克,他真可谓是刚直不阿。

      她不由对奈德露出最温柔的笑容:“艾德大人,我们要怎么处置兰尼斯特?”

      “我希望尽可能避免大规模的流血伤亡。”

      “太软弱了。”赛丽斯批评,但语气并不严厉,“泰温·兰尼斯特是那种会平心静气坐下来与你谈判的人吗?我敢说他此刻一定在酝酿什么阴谋。”

      “我们手中握有兰尼斯特家族的要人,他不敢轻举妄动。”

      赛丽斯若有所思:“史塔克大人,若您是泰温·兰尼斯特,什么时候攻打君临最合适?”

      “……现在。”

      “大人,您老婆的娘家离凯岩城挺近的吧。”

      奈德风尘仆仆地赶上学士塔,径直闯入,坐在桌前振笔疾书的派席尔大学士惊恐地抬起白花花的头颅。

      “派席尔师傅,您错过了希琳女王的登基大典。”奈德皱起眉头,“您是在给谁写信?”他毫不客气地抓起写满一半的羊皮纸,脸当即黑了,“你在给泰温通风报信,你还告诉他我们有多少军队,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学士应该是不偏不倚的。”

      派席尔抖得像筛糠:“我,我对泰温大人……”

      乔里不耐烦道:“大人,我看他就是贱得慌,关起来再说。”

      猎狗一声不吭地走过去,从学士床上抓起一条女人的长裙,样式颇为艳丽,他内涵地嘿嘿笑了两下。

      奈德忍无可忍,命令侍卫把派席尔叉到地牢去,然后,他坐下来开始分别给奔流城与临冬城写信。

      提利尔家族的兵马他未必调得动,二来也需要他们镇守君临,一旦泰温对奔流城下手,北军绝不可坐视不理。不过鉴于奔流城的特殊地势,奈德暂时还不担心。

  • 作者有话要说:  七弦汤姆,原无旗兄弟会成员,先露个脸。
    维斯特洛的希琳女王
    狭海对岸的丹妮莉丝,巴利斯坦怎么形容她呢——“他光辉灿烂的小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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