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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伊利里欧十足十被吓了一跳,瓦里斯却处变不惊,开口不复平常软绵绵的腔调,而是一种冷漠锐利的声音:“史塔克小姐,您出现在这里并不明智。”

      十岁女孩的嗓音稚嫩却不柔软,因为怒气而显得比往日更高亢尖细:“瓦里斯大人,我看起来像是脑袋一热跳出来找死的样子吗?”

      伊利里欧用滑溜溜的自由贸易城邦方言咒骂一声,然后用通用语道:“见鬼,你说她是史塔克的女儿,天底下竟有这般不巧的事情!”

      “是太巧了。”阿黛拉纠正。

      艾德瑞克觉得她好勇敢,此刻他也胸生一股悲壮之情,拔出口袋里的龙齿挡到阿黛拉身前大喝:“我乃星坠城领主艾德瑞克·戴恩,我命令你们不许伤害她!”

      这下轮到瓦里斯咒骂了:“哦七层地狱!”

      伊利里欧悻悻:“这些小鬼怎么回事?寻常小孩杀了就完事,贵族就难办了。”

      “阿黛拉小姐,今日的话您当没听到,悄悄地离开也就罢了,您偏偏……唉,莫非你们姓史塔克的就是这么笨?”瓦里斯一边摇头一边感慨。

      伊利里欧笑得胡子一耸一耸:“我想她是听到自家父亲要被害而按捺不住,多么可人的小东西啊。”

      瓦里斯冷冷反驳:“我可没打算谋害史塔克大人。”

      “不是最好!”阿黛拉把艾德瑞克推到一边,“你们休想动我家人一根头发!”

      “我的好友,这小美人还搞不清状况呢。”

      阿黛拉厉声道:“搞不清状况的是你们两个!”她话音未落,伊利里欧的肥硕身躯倒飞出去,以平沙落雁式重重着地。

      艾德瑞克一屁股坐了下来。

      阿黛拉转向呆滞的瓦里斯:“想必您也听过冰龙的故事,我不是奈德·史塔克的亲生女儿。北方有许多传说,有些是假的,但也有一些是真的,冰龙是其中之一,还有……刚才的事您也看到了。”她指指因为屁股着地痛得发不出声的伊利里欧,“狮子与狼会打成一团?但狼绝对不会输,因为我不允许。”

      瓦里斯发出虚弱的声音:“小姐,我绝无伤害令尊大人之意,相反,我很崇敬他,他是世间少有的……”

      阿黛拉打断他:“少来这些没用的套话,接下来,你只需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瓦里斯默允。

      “你们口里的公主,可是流亡海外的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哦,我记得她还有个哥哥,是叫韦赛里斯吧?”

      点头。

      “好个忠心耿耿的前朝遗老,瓦里斯大人,您是想扶持坦格利安夺回铁王座吗?”

      太监轻声道:“您看看现今铁王座上的王是怎样一番光景,劳勃国王把国库挥霍殆尽,他的继任者则更加糟糕。”

      阿黛拉无所谓地“哦“了一声:“我想那两位流亡的王子公主一时半会儿怕是来不了维斯特洛,我对多斯拉克人了解不深,但书上说他们畏惧海洋。”

      瓦里斯附和:“确实如此。”

      阿黛拉突然想起一事:“瓦里斯大人,我知道那晚您乔装造访我父亲,告诉他琼恩·艾林死于里斯之泪。”

      瓦里斯苦笑一声:“莫非那日您躲在阴影里?”

      阿黛拉愉快地扬起声线:“这您就别管了,我记得那日您字字句句指向兰尼斯特,本来我也觉得没什么,但今日听闻您和那位大叔的谈话,突然就觉得不对了。瓦里斯大人,您告诉我,真是兰尼斯特指使修夫爵士毒杀了老首相,然后让魔山在比武大会上灭口?”

      “不。”瓦里斯轻声说,“是小指头指使老首相的夫人莱莎·徒利,他们款曲暗通多年,小指头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全仰仗您姨妈吹的枕头风。”

      阿黛拉故意忽略重点:“看来您是有意误导家父,意在让史塔克与兰尼斯特的矛盾激化。”

      瓦里斯道:“没有我,狮狼也绝无可能和平共存,只待令尊大人找齐所有的国王私生子,届时战争无可避免,泰温·兰尼斯特可不会坐视自己的儿女外孙被国王处决。而且,照当下的局面,绝非仅是史塔克与兰尼斯特两家的事了……”

      “史坦尼斯……”阿黛拉道。

      “史坦尼斯大人更早前就开始怀疑三位王子公主系兰尼斯特姐弟乱·伦所出,而蓝礼大人亦打算借高庭之手扳倒王后。”

      “真乱。”阿黛拉评价,“我父亲会疯掉的,正如你所说,姓史塔克的比较笨,北方人玩不来权力的游戏。”

      瓦里斯安静地看着她。

      阿黛拉问他:“假使劳勃国王得知乔佛里、弥赛菈、托曼非他所出,他会怎么做?”

      “自然是杀了他们,没有男人能容忍这等耻辱,况且他是国王。”

      “三个孩子都未成年,弥赛菈与托曼更是幼儿,他们与他朝夕相处,难道他无恻隐之心?”

      瓦里斯轻轻摇头:“我的好小姐,当年雷加儿女小小的尸体摆在他面前——多可怜哟,也不见他有何恻隐之心。前一阵子他更是主张刺杀年仅14岁的丹妮莉丝与她腹里的胎儿,御前会议只有令尊大人与巴利斯坦爵士极力反对。”

      “父亲一向心肠柔软。”阿黛拉瓮声瓮气道,“而且,谋杀孩童本也为诸神不容。”

      她继续道:“所以父亲第一时间不会告诉国王真相,而是——警告王后,为她的三个孩子。”她看着瓦里斯微微一笑,“你猜王后接下来又会怎么做?”

      瓦里斯捻了捻指头:“阿黛拉小姐,窃以为,若令尊大人终止调查,对兰尼斯特睁只眼闭只眼便可化未来无数战祸为乌有,你要知道,神仙打架,真正遭殃的可是七国的老百姓呐。”

      “你以为我不懂这个道理?”阿黛拉白了他一眼,“我和布兰在临冬城时便撞见王后与她弟弟在首堡苟合,若非我的冰原狼跟在身边,鬼晓得他们会不会杀人灭口。为七国不起战事,我和布兰约定把看到的事烂在肚子里。但你认为家父能做到吗?堂堂北境公爵眼里从来揉不得沙子。”

      瓦里斯叹息一声:“看来,狮狼之间确实难免……”

      阿黛拉话锋一转:“瓦里斯大人,您身为情报总管,可知家父今年处决了一个守夜人逃兵的事?”

      瓦里斯摇头:“不,阿黛拉小姐,北境乃苦寒之地,非我力量所及,我的小小鸟儿在那儿没有藏身之处。”

      此时伊利里欧与艾德瑞克都站在一边,安静地聆听二人谈话。

      “据传那守夜人几乎疯了一半,口口声声称八千年前便已绝迹的白色魔鬼重现人间,同行的守夜人游骑兵皆为异鬼所杀,只有他躲在树上侥幸逃过一劫。”

      “不,不。”伊利里欧与艾德瑞克同声否认,“太荒谬了,异鬼只是老奶妈的炉边故事,它们根本不存在!”艾德瑞克嚷道。

      阿黛拉“嘁”了一声:“艾德,你们南方人的日子太过舒适,但北方人不会遗忘。世事从来如此,历史变成传说,传说变成神话,在我之前,消逝八千年的冰龙也只是孩童的炉边故事。”

      伊利里欧胆子大了起来:“耳听为虚,我们谁也没见过冰龙。”

      阿黛拉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嫌屁股不够痛?你以为我只是个略通雕虫小技的巫术骗子?”

      瓦里斯不耐烦地抽抽嘴角:“伊利里欧,烦请您……不要再激怒她了。”

      伊利里欧摸了摸屁股,哀叹:“她只是个小女孩啊。”

      阿黛拉不再理睬他:“瓦里斯大人,如果您不信,大可派几只小小鸟儿加入黑衫军调查一番嘛,据我所知,长城以南附近有个鼹鼠村,经常有黑衣弟兄过去找乐子,是个现成的情报中转站。”

      瓦里斯气若游丝:“您的建议我会采纳的。”

      “当那一天真的到来,长城与北境将是第一道屏障,我想你们南方人时间久了怕是忘了长城最初因何建立。”

      “长夜只是神话。”艾德瑞克不敢相信维斯特洛大陆曾经有过如此恐怖的历史。

      阿黛拉耸耸肩:“随便你,夏天出生的男孩。”

      艾德瑞克反驳:“我是春天出生的!”

      她扭过头,与瓦里斯大眼瞪小眼。

      “阿黛拉小姐,您为什么……我认为国王陛下是令尊的好友。”

      “总之不是我的好友。是为弥赛菈与托曼,成人的罪孽不应牵连无辜的孩童。况且这种国王留着也无大用,难道要任他坑害更多无辜女孩生下世人看不起的私生子吗?瓦里斯大人,为何你们人类,尤其是男人……竟是如此欲壑难平?”

      一分钟后,由蜘蛛带路,他们攀登天井按原路返回,瓦里斯注意到她沉甸甸的裙子,艾德瑞克告诉他那是阿黛拉拔下的龙齿,太监悚然一惊。

      伊利里欧抱怨了一路。

      他们在红堡错综复杂的密道内穿行,瓦里斯用钥匙打开一扇铁门,来到一个圆形小房间,房间内除了来路,还有五道门,每道皆被铁门封锁。屋顶又是一个天井,墙壁间从上到下有串铁环用以攀爬。角落里有个华丽的火盆,塑造成龙头形状,张开的口中炭火烧得正旺,地板上红砖与黑砖拼出了一副三头龙的马赛克图案,看得艾德瑞克啧啧称奇。

      瓦里斯告诉他们:“我们在首相塔下。” 他用肥白的手指指着天梯,对阿黛拉道,“它通往令尊大人卧房的壁炉,不用担心,现在远不是点燃壁炉的季节。”

      “我们要爬上去?”

      “不错,一共二百三十只铁环,然后向左有条隧道,不到六十步您就能发现出口,卧室是第三个。”

      阿黛拉催促艾德瑞克先行一步,她扭头对瓦里斯道:“今后不要再对我父亲撒谎。”

      瓦里斯苦笑着承诺:“我会站在您这一边的,即便是为了我这条小命。”

      临走前,她又生出个问题:“这位潘托斯总督为什么要帮助坦格利安呀?”

      瓦里斯哼了一声:“一介商人还能为什么,名利呗。倘若有朝一日坦格利安王朝复辟,他可就是大功臣啦。”

      “我的好友,您何必把我说得这般不堪?”伊利里欧假惺惺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我是真心实意地同情那对可怜的兄妹呐。”

      “倘若不能复辟呢?”

      伊利里欧假笑:“那我也认了。”

      年轻的男孩有使不完的精力,艾德瑞克一口气爬了十几环,才想起又忘记问阿黛拉是否需要帮她分担一部分龙齿,但也许她并不需要。

      好黑啊,一环接一环,他深入黑暗,起初还能看见铁环的模糊轮廓和墙面的粗糙灰石,随着黑暗渐长,便伸手难窥五指。他向下看去,只见很深的底部有一圈微弱的光,以及阿黛拉的娇小身影。

      “别向下看。”阿黛拉警告他。

      艾德瑞克觉得自己手掌酸痛:“我们休息会儿好吗?”

      于是他们在空中停留片刻。

      阿黛拉幽幽叹息一声:“很抱歉把你扯进来。”

      艾德瑞克忙道:“是我自己要跟过来的。”

      阿黛拉赞同:“说的也是。”好不容易生出的愧疚转瞬不见踪影。她又道,“艾德,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吗?”

      “当然。”聪慧如他立刻领会了阿黛拉的弦外之音,“我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多恩人一直铭记魔山是如何杀害了我们的公主和她的孩子。”

      “我和瓦里斯的对话足以将我定下十个叛国罪。”

      艾德瑞克信誓旦旦:“未来的事说不准呢,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他们休息片刻后继续攀登铁环,不再浪费精力交谈。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个铁环终于被抛在身下,看到瓦里斯口里的隧道,隧道内黑如沥青,且极其促狭,好在他们都是身躯瘦小的孩子,因而能没有任何困难地通过,若是成人非得跪下不可。

      “原来八爪蜘蛛的小小鸟儿是这么回事。”艾德瑞克靠在石壁上喘气,他自言自语地感慨,“大人的世界真可怕。”

      “你说临冬城比红堡还要大,临冬城也有密道吗?”

      “才没有!”她有些生气地反驳,“家堡住的都是亲信,何需搞这种猫腻!”临冬城的墙内只有输送温泉的水管。

      “我想也是。”艾德瑞克点头,“看来残酷的梅葛和他家人处得不怎么好。”

      他又道:“你真是我见过最神奇的女孩。”

      她在黑暗中耸耸肩:“多谢,你也是我见过心最大的男孩。”

      “‘心大'是什么意思?”

      “指你接受能力强。”

      艾德瑞克就当对方在夸自己,他觉得隧道里很安全,说话便没了顾忌:“你知道吗?得知弑君者居然与王后……”他教养很好,不好意思说出那种字眼,“他们真是吓到我了。”

      “这有什么,坦格利安家族历代都是姐弟兄妹通婚。”阿黛拉对人类的伦理毫无感觉,只是觉得他们不该生孩子,即使是动物也会为防止生下残障幼兽而避免近亲相交。

      “那毕竟是坦格利安啊,他们遵循传统。”艾德瑞克道,虽然他觉得自己这句话说不通,“詹姆·兰尼斯特是发下誓言的御林铁卫。”他又觉得不对,沮丧地说,“我怎么忘了誓言对弑君者而言压根一文不值。”

      阿黛拉若有所思:“你们老把‘弑君者'挂在嘴边,伊里斯害我大伯和祖父无比凄惨地死去,难道那种草菅人命的疯王不该杀吗?”

      “疯王确实该杀,但也该由别人来杀。”艾德瑞克认真地说,“詹姆·兰尼斯特是发下誓言的御林铁卫,他应该为自己的国王战斗到最后一刻。”

      “要是死了呢?”

      艾德瑞克睁大眼睛:“死也比丢了荣誉强,或如巴利斯坦爵士一样得到赦免,那样也不失荣誉。”

      阿黛拉只好迎和他:“你说得对。”

      休息得差不多了,二人踩着石地板慢慢前进,小心摸索墙上的机关。不久,阿黛拉听到了人声,起初朦胧细微,随后逐渐清晰。

      “小姐找到了吗?”她辨出海华的声音。

      “三条狼都出动了。”埃林喘着气,似刚从外面回来,“天呐,她简直比艾莉亚还野。”

      海华不赞同他:“这可不见得,阿黛拉是个挺乖的小姑娘,一定是红堡地形太复杂(阿黛拉连连点头,对,都是红堡的错),小女孩跑着跑着迷路了,然后就睡在了那里,小孩子都这样,布兰不也曾被奈德大人发现睡在树上嘛。”

      艾德瑞克轻轻道:“走吧。”

      埃林说:“贝里·唐德利恩伯爵也忙着找他那小侍从,两个孩子不会在一块儿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

      “我们一定出来很久了。”艾德瑞克苦着脸说,“我要挨骂了。”

      “谁不是呢。”阿黛拉没好气地回他。

      她摸到第三个出口所在,在石头之间找到一个小小的铁勾,下意识地用力一拧,周围传来细微的隆隆声,在寂静中听来犹如山崩,接着左边不到一尺的地方出现方形孔洞,赫然是奈德卧室的壁炉。它被打扫得很干净。

      壁龛里有烛火静静燃烧,卧室寂寥无声,他们灰头土脸地爬出去,就着烛光看到对方有多脏。

      “首先,我得告诉你,首相大人的卧室处于塔顶,并且每层楼都有侍卫巡视。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里是不可能的……”阿黛拉指指半开的窗户,“除非你有壁虎的能力。”

      “那我怎么办?”艾德瑞克可怜兮兮地问。

      “大大方方地走出去。”阿黛拉发现裙子口袋已被尖锐的龙齿割破,漏出了一个正在撕裂的窟窿。她把龙齿通通倒在地毯上。“龙的牙齿和瓦雷利亚钢一样珍贵,你说是不是?”

      “我想是吧。”艾德瑞克心不在焉地点头,摸了摸口袋里又冷又硬的龙齿,不死心地构思不挨骂的借口。他甚至走到窗口探出脑袋,计算自己有无可能像壁虎一样贴着墙壁爬出去。

      他们在地下逗留得太久,出发时刚过正午,而此时闪烁的群星已经缀满了毫无遮蔽的天空。

      阿黛拉找到驻守塔顶的“二汤姆”,他是胖汤姆的儿子,这个男孩正开小差打着盹。阿黛拉把他叫醒。

      五分钟后,她和艾德瑞克站在了首相塔的小厅里。十分钟后,包括三头冰原狼在内,所有出去找他们的人陆续到齐,珊莎、艾莉亚、布兰和茉丹修女也从神木林归来了。

      阿黛拉对面上没有一丝笑容的奈德解释:“我去抓猫了,路上遇到艾德瑞克,他和我一起抓猫。那只猫坏的很,我们跟着他跑进红堡的地窖,迷了路,幸亏遇到瓦里斯大人,他领我们走密道,出口就在您卧室的壁炉里。”

      某种程度上讲,她说的确实是真话。

      奈德已经被折腾得没了脾气,他抱了抱她:“没事就好。”

      但艾德瑞克就没那么好运了。“小子,过来!”贝里·唐德利恩大吼,“为了找你,老子都没吃饭!”

      “我很抱歉……”艾德瑞克苦着脸过去。

      “既然孩子找到了……这就告辞了,史塔克大人。”贝里·唐德利恩拧着艾德瑞克的耳朵,平心静气地向奈德辞行。

      热心群众洛拉斯·提利尔爵士随即也告辞离开。

      茉丹修女建议:“大人,这个小女孩应该被关禁闭。”

      奈德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阿黛拉争辩:“这是个意外,都怪那只猫。”

      艾莉亚开口:“事实上,那只黑猫已经回来了,厨师给他喂了晚餐呢。”

      “神马?回来了?!”

      奈德拉起她的胳膊:“阿黛拉,我们去看看那个壁炉。”

      几分钟后,人们对着壁炉后的漆黑方洞彼此交汇视线,奈德的脸色则比那个洞更黑,上回瓦里斯便是通过这个洞瞒过所有侍卫,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他的首相塔,他光想想就遍体生寒。可恶的八爪蜘蛛,可恶的朝堂,他讨厌这种复杂的地方。

      布兰第一个看到地毯上的龙齿:“那是什么?”他蹲在那里拾起一个把玩着。

      阿黛拉很是得意:“我在地窖发现了坦格利安家族的龙骨——都是头骨,这是龙的牙齿,我想它们可以被打磨成匕首,家里每个人都能拥有一把。”

      奈德虚弱地在安乐椅上坐下来,头脑有好一阵子只余一片空白。

      “其中有一颗是黑死神贝勒里恩的,但我不记得是哪一颗了。”

      布兰和艾莉亚就像第一次得到冰原狼那样激动,珊莎也很好奇,茉丹修女唉声叹气,管家维扬·普尔和侍卫队长乔里·凯索试着它们的硬度,啧啧称奇。

      奈德起身:“我不会允许你们带着巨龙的牙齿招摇过市,它们会暂时被收起来。”

      “父亲,你看。”布兰将一颗龙齿靠近蜡烛,烛光突然大盛。

      阿黛拉小声说:“魔法。”

      “今天发生的事不可对外人说起,多说一个字也不行。”奈德吩咐在场的所有人,他们都是他从临冬城带出的亲信。

      乔里钻进壁炉,硕大的身躯显得很可笑。他摸索到那个细小的机关,方形孔洞“隆隆”合上。

      众人回到小厅,“这还不够,”奈德皱着眉道,“我得找个泥水匠把那个出口封上。”

      “不用这么麻烦,老爷。”厅里一个驼背的黑衣丑汉粗声粗气地说道,“钉个铁板上去就成了,我正好在一家铁匠铺招到个叫詹德利的私生子,他可以为您效劳,您钱都不用出。”

      奈德有些犹豫,见阿黛拉盯着黑衣人看,便向她介绍:“这是尤伦,他是一名守夜人弟兄。”

      “我是浪鸦,小姑娘,知道什么叫浪鸦吗?”尤伦透过杂乱的胡须冲她微笑,“我加入守夜人有30年了,30年来一直行走于国王大道,为守夜人收罗人手,期间只有三个人死掉。”

      “真了不起。”阿黛拉有口无心地奉承,“那你知道琼恩吗?还有班扬叔叔怎样了?”

      尤伦呵呵一笑:“史塔克我是不清楚,但雪诺那小子可自在的很哩。”

      艾莉亚沉着面孔:“我认为琼恩过得不好,他说那里的人称他为‘雪诺大人'。”

      “他可不就是个雪诺嘛。”尤伦咧着嘴一副欠揍样。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对话很多,我认为很关键,主要是为获取瓦里斯的支持,瓦里斯这人比较惜命,他的一个最大特征是相当重视秩序与平衡。还有获取多恩方艾德瑞克的友谊,诞生了拂晓神剑的戴恩家族在多恩应该也是有一定地位的。
    其实啊,看原著时我觉得艾莉亚才是绯闻女孩,后宫众多。如詹德利,目前已长成个酷似蓝礼的肌肉美男;呼声很高的红发白毛男“某人”;佛雷家的小哥也为失去了艾莉亚这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而伤心痛哭。
    囧恩也算一个,如果囧恩真是莱安娜的儿子,那么堂兄妹也不是不可以……
    或者艾莉亚可能在一次刺杀任务中偶遇(布)龙王子伊耿,然后情天恨海,延续当年雷加和她姑莱安娜的惊世未了缘。 或者再度遇到艾德瑞克,双艾合并,萌发纯真的爱意,续写奶德和他姑亚夏拉(如果奶德真有这么一段)的乱世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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