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栏曲》秋水先生

4、第4章

　　第四章
　　闵羽一行人走后，天君一直站在正天殿外品级台上望着前面，不看人，不看山，只看这云，风一吹就换了形状。
　　“启禀天君，那个孩子带到了。”宫女来交旨，刚刚天君交代给她们的事。
　　沉默。
　　过了一会儿，宫女再次奏禀。
　　沉默。
　　第三次宫女奏禀天君。天君这才回过头来，径直地向着正天殿里走，一边走一边打了个手势，示意宫女们退下。
　　天君进得殿来，就看见那个孩子了，此刻他才看出来，那么个泥猴儿竟然是个女孩子。天君从她身边走过，拉着她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用手挽过她缀着樱红碎花的衣袖，将眼前遮住眼睛的几绺飘柳长发别到脑后。
　　“你叫什么名字？”
　　“……沉碧”那女孩怯生生的回答。
　　“天君，我父亲没有勾结异族，真的，没有！……而且，他，他早就死了，那个镜子里的不是他，那不是他……”那女孩好像突然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似的，抢先天君说到。
　　“我知道，我知道……”天君也只能一个劲儿的说我知道。
　　突然她停下了，抬起头看着天君问：“天君，您说我父亲还回得来吗？您说这是不是一场梦啊！”说完就大哭了起来。
　　“孩子，天君不想骗你，你父亲……回不来了，但是你要记住他是为了这天地三界众生才牺牲的。从今天起你就住在宫里吧！”天君招手叫来了宫女。“以后她就是本君的女儿，将翠碧轩播于她居住，你们要好生伺候着知道吗！”
　　“是”。天君一挥手示意她们把沉碧领去休息。
　　向外走了几步，沉碧突然回过头来，跪下，深深地磕了三个头，再起身，出殿去了。耳边回响的就是逃亡的马车上父亲跟她说的唯一一句话——父亲对不起你，今后的路可能要你一个人走了！
　　此时在员峤山银岳殿凌岳帝君正在读闵羽写给他的信。就在这时殿外有人通报“禀报主上，他们来了！”，“我知道了，请他们去偏殿等候。”“是！”凌岳收好闵羽的信，就理了理衣冠，就去偏殿了。
　　“诸位来的早啊！”凌岳还未进门，声音就先到了。银岳殿里的几个人赶忙起身上前见礼。这头一个就是尸族的王江影，三千银丝随风舞蹈，双颊不似一般僵尸的僵硬惨白，反而透着一丝红润，肌肤如雪就连温度也和冰雪一般，柳眉凤目，一笑生花，实在是不能叫人联想到他竟然是僵尸头子。二一个是鬼王阴寒，铁青色的脸色没有一丝红润，杂七杂八的花白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面容和善，长须飘飘，似一位和蔼的老者，也没有人能把他和恶鬼王联系起来。第三个豹头环眼，虎背熊腰，一脸络腮胡子，粗手粗脚他们一族曾经是洪荒时代最好战的朱厌一族，他是现任的族长鲁父。第四个身体健硕，面容俊朗，剑眉星目，一副雷厉风行的样子，他是上古夔牛一族的首领雷宇。他们本来的发源地就是西北阴寒之地，所以这西北可以说是他们的天下。鬼王不仅修习了《恶鬼九经》且达到第九重，而且在地府没有落成之前，有相当一部分阴魂由鬼王统领，所以他手下有一支鬼兵凶悍异常；而洪荒时期的人体与现在不同，每个人体都有潜在灵力在其体内，所以有很多人尸体死后不腐，尸王江影就用阴符三尸法统御尸体，使之化为僵尸，皮肤僵硬如铠甲，力大无穷，很是厉害。而朱厌、夔牛一族更是好战，有自己的一支族兵，他们在洪荒之战中为了争夺地盘儿而到处侵略，最后被龙族军，烛九阴的阴军，和接受招安的凌岳，闵羽四家合力击败，军士所剩无几，并被驱赶到西北员峤山以西，由凌岳率兵坐镇，以防他们卷土重来。
　　而今天庭对于异界王猜测不断，不止一次想要用天庭龙族的人把凌岳换掉，但每次派去的人都压不住尸王他们，所以只得作罢。但凌岳心中已经十分不快了。就是刚刚他得到消息天庭封凌岳帝君为西天君，表面上是升其实是降，凌岳成为西天君后要上天居住，接受百官朝拜，他的军政要务自然要另予他人，天庭这一手不过是为了解除他的兵权罢了。平时天庭不断派细作来他这里卧底监视也就算了，可……凌岳越想越生气，不由得想起了，当时他们的一个约定，当时招安时天庭还不是天庭只不过是几个大的部族的结盟，他们自诩正义，就对其他同时代的古神进行审判，他们当时招安不过是看中了我和闵羽的力量，只有我们的加入，他们才有足够的力量去扫清其他的不听他们号令的部族，最后西北那些部族也结成了联盟，就是今天这四家，为了自保他们作战更加凶悍了，本来被派来对付他们的天庭军和地府军无能为力。而到了最后他们四家合兵并且约定，哪家能最先突破他们的联盟，打败他们，哪位就是天庭建立后的天君。后来异族联盟被困得山穷水尽之时，天庭先是把闵羽调走去帮助平叛龙族应龙一族的叛乱，后来是凌岳的军队最先撕开了一个口子，将他们逼上绝境，然而此时龙族首领不与他们商量，自主接触异族联盟首领，与他们定下了盟约，约定他们永居西北，不进中原，最后双方达成协议，兵不血刃结束了这场战争。所以最后龙族入主天庭，是为天君，而本代天君就是第一代天君的孙子，不过他可没有他祖宗那么厉害。凌岳回想起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帝位，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不知帝君请我们前来有何事啊？”尸王问道。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老朋友叙叙旧吗？”凌岳笑着说。
　　“我等深感帝君为我等求情保命之恩，不敢忘怀，帝君有事尽管吩咐，我等不敢不从！”鬼王接话说道。
　　“是啊是啊，当初要不是凌岳老哥，那我们就都免不了要在诛仙台上挨一刀啦！”鲁父快人快语，“有事就请帝君您吩咐！”雷宇道。
　　凌岳一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了，然后自己开口道:“天君不仁，我在此多年，对天庭忠心耿耿，而他呢，我在此多少年，他就猜忌了我多少年，而今他封我为西天君，明升暗降，要我把兵权交出，以龙族的人代之，兵权嘛，我不留恋，我怕只怕我多年来和各位编织的和平要被打破了呀，诸位请想，等我升任西天君兵权易主之后，天庭必然不肯和诸位和谐共处，一定会对你们赶尽杀绝的，就像当年他们力主将你们全部诛杀一样！”凌岳动情的说道。
　　凌岳话音刚落，就听鲁父说:“这群滚蛋，天庭，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其他三人互相看了看，“那不知帝君的意思是？”尸王问道。
　　“事到如今我也我也不在和各位隐瞒了，我手下兵多将广，且个个能征善战，天庭腐朽，重文抑武，天庭军已经不堪一击，且天庭无大将可用，我忍耐他们已经很久了，所以我决定去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凌岳说道。“不知你们四位意下如何？”凌岳问道。
　　“帝君我们朱厌一族听凭您的调遣？”鲁父率先表了态。他们三人还未说话。
　　“天庭军根本不堪一击，只要我做了天君，那大家不光会恢复往日的荣耀，还会加官进爵，名垂千古，流芳百世，到时候受到万民敬仰是何等的风光啊！”凌岳继续说道。
　　“帝君，我麾下所以鬼兵听任您的调遣！”鬼王说道。
　　“我等也是如此！”尸王和雷宇异口同声说道。
　　“好，有我这几位兄弟助阵，大事可成！今日就在此处我们歃血为盟，我起誓成功之后绝不会亏待你们！”凌岳说道。
　　“我等也起誓绝不背叛帝君。”他四人说道。
　　洪荒古神和凡人不同，他们所说的话就是他们的誓言，无需立什么字据，赌咒什么的，只要他们不遵守誓言就会被反噬而死，所以不必担心有人不信守承诺。
　　“那请各位回去准备，我们三日后起兵！”凌岳说。
　　“谨遵天君法旨！”那四人异口同声的说！
　　“哈哈哈，好，诸位爱卿回去准备吧！”凌岳高兴的说道。
　　一双黑履，踏着满地的樱花，沿着玉带泉，走向了草庐。
　　一阵阵炊烟，从草堂的烟囱中升起，带着呼唤，牵着归人的脚步回来。
　　“小川，你哥哥要被封为西天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