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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


  •   紫玥扬将腰间的鲲鹜皮储物袋解下,自袋中取出龙骨草置于八仙桌上,又将那颗自化骨香檀根部得来的墨绿色珠子也置于桌上。
      “龙骨草和噬魂珠。。。。这,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未名几步跨至桌前,将两样物品逐一仔细查看着,不禁惊讶万分,他又回头看了看此时正闲适的伏卧一旁的紫咪,白眉紧锁,神情带着一丝了然,沉声道:“鸢儿!你竟然敢自己一个人去凤岐山,难道你不要命了吗?还有你,晏凌公子,难道你就由着鸢儿胡来?”
      “名爷爷,你也莫怪凌哥哥,是我执意要去的,你也知道他是拦不住我的,而且爷爷的病耽误不得了,你看如今不是也平安归来了嘛!”紫玥扬先是看了一样噤声不语的晏凌,心中不禁有了一丝愧疚,娇声道,这语气中不自觉带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你呀!那凤岐山是什么地方你难道不知道吗?平安归来?那你左肩的伤是怎么回事?”未名看着这女娃娃一点点长大,早已将她视为亲孙女一般,这心疼自是难以言喻的。
      “这都是小伤,不打紧的,原来这珠子是噬魂珠啊!”紫玥扬瞧见了未名眼中的心疼,心下一暖,连忙转移着话题。
      “嗯!这珠子稀奇的紧,可收摄濒死之人和兽的身魂,我也只是年轻时在我师父那里见过一颗,说到这珠子?你。。。难不成你竟去招惹化骨香檀了?”本已渐趋平静的未名忽然拔高了声音,惊得紫玥扬和晏凌不禁缩了缩脖子。
      “我。。。我确实遇到一棵化骨香檀,不过。。。不过,有惊无险,还得了这颗珠子,而且这珠子里面还收了一只玉犀鳞尾兽。。。”紫玥扬的声音说到最后已越来越小,只因她看到未名的脸色随着她说的话而越发铁青时,不禁心虚的不敢再说。
      “你。。。你。。。。你这个孩子!”未名只觉心中一阵后怕,化骨香檀和玉犀鳞尾兽是什么东西他再清楚不过了,看到紫玥扬安然立于眼前,他甚至无法想象这孩子是如何脱身的。
      “你呀!唉!”未名叹息着,但是他更清楚紫玥扬的性格,这孩子从小就是有主见得很。他也知道眼前最要紧的还是紫晏的安危,是以他又拿起噬魂珠仔细的查看着。
      “凌哥哥,院中那几个铁衣卫如何了?”紫玥扬不敢惊扰未名,凑到晏凌身旁小声询问着。
      “已被我悉数捆起来缚于院中了!”晏凌眼中闪过一丝愤恨,沉声道。
      “那。。。福婶他们?”紫玥扬想到刚刚院中的血泊,不禁心底升起一抹哀伤,平日里轩中的下人们都待她极好,不知他们是否还活着。
      “唉!福婶他们没事,只是明崖和明石。。。”晏凌声音渐低,阴郁笼着着三人,紫玥扬眼圈微红,那两个下人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竟然就。。。
      “鸢儿!”未名的呼唤让紫玥扬自悲伤中回神,她抬首看向未名,“这珠子是如何收服玉犀鳞尾兽的?”未名问道,紫玥扬于是将当时的情景又重述了一遍,晏凌只听得目瞪口呆,而未名的眉心却是愈发的紧皱。
      待她说完之后许久,未名才幽幽长叹一声,感慨道:“果然是自有定数,若不是遇到这化骨香檀,怕是你今日也无法平安归来了。”
      “名爷爷,你可知道怎么将这珠子里的玉犀鳞尾兽放出来吗?”紫玥扬忧心问道。
      “这飞云豹又是怎么回事?”未名沉默良久,答非所问道。
      紫玥扬诧异的睁大眼睛,看了一眼依旧假寐的紫咪,心下疑惑,却还是将如何救起紫咪的过程说与未名,最后她不解的问道:“名爷爷,可有什么不妥吗?”
      “此事有蹊跷,你可知这飞云豹并非活动于凤岐山上的,你可知飞云豹又叫什么吗?”未名接连问出的问题,紫玥扬全然不知,只能轻轻摇头。
      “飞云豹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灵兽,生活在枫莺大陆最北端箐羽国境内的沐垣山上,那里终年覆雪,人迹罕至,气候复杂多变,可以说自然环境极其恶劣,但是飞云豹却可以在那样的环境下生存。箐羽国人更视飞云豹为祥瑞之物,只因其灵性十足且身怀异能,其一便是速度,你可知成年的飞云豹速度之快怕是我的云梦梯都无法追赶,其二便是牠保命的异能,飞云豹颈后的毛发可飞射而出如钢针一般,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才那两个铁衣卫的眼睛受到了重创。”未名看着紫咪,复又说道:“所以飞云豹又名颈箭云豹,但是一般的飞云豹都是通体灰色,白色的却是从未见过,听你说来,那只成年的飞云豹也是白色,想来应是发生了异变所致。”
      紫玥扬的神情随着未名的话而愈发变得讶然,她初时只道救下一只寻常小兽,至多只是格外的通人性罢了,怎知竟是自己的福星,想到刚刚两次的适时解围,看向紫咪的目光中不禁多了一分感激。
      “可是,名爷爷,小咪的来历与救爷爷此事有何相干?”紫玥扬忧心的看向榻上的紫晏,不禁有些焦急的问道。
      “如果。。。如果我师父当年告诉我的是真的,那么这噬魂珠当时收服了玉犀鳞尾兽便是飞云豹所控!”未名目光如炬直视着紫咪,果然在听到未名的话时,紫咪睁开眸子转向未名,一人一兽四目相对,只见紫咪瞳仁微缩,随即轻巧起身,舒展着身子,抖了抖身上的毛发,状似不经意一般行至八仙桌前。
      屋内的三人此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紫咪身上,紫玥扬分明瞧见紫咪眼中蓝芒忽闪,桌上的噬魂珠竟缓缓自桌上升起,周遭渐起绿光,屋内霎时渐盛的蓝绿相间的荧辉耀的三人无法直视,只听得沉闷的落地声后屋内恢复如常,只在桌上多了一支玉润珠翠的长角正是未名口中所述的药引那支独角。
      “这。。。”紫玥扬小嘴儿微张,原来当时那危机时刻竟是紫咪救了她,无视屋内三人震惊的眼神,紫咪四□□替轻灵而来,小小的头轻蹭着紫玥扬的手,紫玥扬蹲下身子轻抚着牠颈后的毛发,只觉并无异常,瞧着紫咪的眼神都带了几分难以置信的惊讶。紫咪又蹭蹭她的裤腿,方回到刚刚俯卧的地方继续假寐。
      “如此,先生有救了,晏凌公子,请到先生书房取来那只丹朱鸮首方鼎来!”未名手中检查着独角,口中却不曾停歇的说道,“鸢儿,老奴去年自郧樾国给你带回的那颗龑阠石,你可有保存好?”
      “在的,我一直收在房中,我这就去取。”晏凌和紫玥扬领命匆匆而去。

      紫晏房中彻夜烛火通明,当晨曦的第一缕微光悄然跃入屋内时,未名终于睁开双目,眸中精光微闪,全然不似一夜未眠之人,他目光如电直视面前的那尊仅三寸有余的小小方鼎,鼎下一缕蓝萤之光在欢快的跃动着,自那鼎中袅袅渐起一缕青烟,竟隐隐有药香弥散屋中。
      未名终是长舒口气,收拾起身,这响动也惊扰了屋内盘膝静修的紫玥扬和晏凌二人,连屋角整夜安睡的紫咪都微扬起头瞧了过来。
      “成了?”晏凌嗓音竟有些微抖。
      “成了!再过半个时辰开鼎取药!紫咪,这蓝霁火可以收了。”未名对着小兽说道。
      紫咪未曾起身,只是眸中蓝芒一闪,鼎下的蓝霁火转瞬便消失的不见了踪影。未名双手快速打出招式,只见一道道金芒快速隐入鼎中,终于那方鼎升腾起一团红金色雾气,竟慢慢散至整个房中,全然看不清方鼎如何。
      紫玥扬紧张的看着环绕周身的雾气,心中暗自希望这药无论如何不能出现纰漏,爷爷的安危全然系于那尊小小的方鼎之中。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雾气渐散,紫玥扬又可以瞧见房中景象,她惊喜的发现,方鼎的鼎盖竟然浮于半空,自那鼎中飞出一颗金色丹药,未名以早就准备好的青色玉瓶将丹药收入其中。
      “名爷爷,这就是你说的殒归丹?”紫玥扬凑上前,看着未名手中的小小玉瓶,半透明的瓶身隐约可见那粒丹药稳稳浮于瓶中。
      “实在侥幸,若不是今日有飞云豹,怕是先生真的是要凶多吉少了!”未名不禁慨叹,紫玥扬此番涉险,竟意外带回如此祥兽,化了如此劫难。
      “鸢儿,你拿好玉瓶,我为先生运功时,晏凌公子护卫我不被打扰。”未名递出玉瓶,将紫晏扶起盘膝而坐,自己坐于紫晏身后,随即又对紫玥扬严肃说道:“鸢儿,一定要待先生呕出三口淤黑之血,方可取出殒归丹送至先生口中!”
      “鸢儿明白!” “晏凌明白!”紫玥扬和晏凌均是面色冷峻,分毫不敢大意的应承道。
      未名快速运功催动体内真气运至周身经脉,双手不断变换招式,一缕缕金芒射入紫晏体内,连续八十一道金芒打出后,未名双掌贴于紫晏后心,两人四目紧闭,不多时蒸腾的热气自两人头顶袅袅而起。
      紫玥扬此时全然贯注于榻上两人的安危,却没有发现立于她身后晏凌的眸中冷沉的目光。
      晏凌回首向着紫咪的方向望去,只见这小兽亦看着他,湛蓝的眸子是警觉而冷漠。他攥紧了手中的长剑,深吸口气,漠然的闭上了眼睛,身子转向房门。
      “呕!”“呕!”紫晏接连呕出两口黑血,紫玥扬的神经也紧绷到了极致,只待最后一口黑血呕出便要将陨归丹送入晏凌口中。
      “嗷!”就在此时,紫咪愤怒的低咆声忽然划破了室内的安静,紫玥扬惊诧的回头看去,不禁大惊失色,只见一队着铁衣铠甲的武士持着长剑站在门口,而晏凌就站在那队武士前面,却仿佛变了一个人般冷沉浮面,那素来温和的眸子此时是全然的森冷和肃杀。
      “凌哥哥,你?”紫玥扬脚下踉跄了两步,将紫晏和未名护在身后。
      “把药给我!”晏凌冷漠的说道,缓缓抬起左手伸至紫玥扬面前。
      “为什么?”紫玥扬如遭雷击一般,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伴着她长大的哥哥竟然会是如此的人。
      “给我!”晏凌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再度厉喝道。
      “休想!”紫玥扬攥紧手中的玉瓶,这是爷爷的命,她一定要保护好。
      晏凌也不再废话,手腕一抖,手中利剑直指紫玥扬,大有用强夺药的意味。
      “晏凌!”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铁衣卫闻声自动让出一条路来,一抹暗金色身影徐缓行进屋内,晏凌也收剑恭谨的站在一旁。
      “小姑娘,将药给我,我可以考虑留你一条性命!”那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和她说话的语气仿佛猫戏老鼠一般。
      “你是枭王!”紫玥扬经过初时的震惊,此时已渐渐恢复了平静,眼前这人,剑眉虎目,薄唇轻抿,仔细观之,与晏凌尚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眼中的诡谲冷寒只让人觉得狰狞可憎。这人束发蟠龙白玉冠,身着暗金色錦袍,腰束螭虎纹玉带,一块麒麟玉佩悬于腰间,其袍服上缀着两只银丝绣出的麒麟纹饰头尾相交,于是心中已明了几分,她早已听爷爷说过,只有麒枭国的枭王才可以使用麒麟纹饰。
      “好聪明的小姑娘!让本王来猜一猜!你便是那个画物可知未来的小鸢儿吧!”讥诮的语调听得紫玥扬心中一阵反感,同时她心中大惊,她身上的这个秘密从未告诉过外人,这枭王是如何得知的!“很奇怪是不是?无妨,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也不差这一件!”
      “我不会把药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紫玥扬余光看向紫晏和未名,心中焦虑不已,眼下的情景她到底该如何保全爷爷和名爷爷呢?
      “不要试图挑战本王!你知道,你没有胜算的!”枭王晏东陉伸出左手食指在紫玥扬面前轻摆,似乎对于她心底的挣扎和矛盾一清二楚,温吞吞的语气更是轻蔑到了极致。
      “你究竟为何要为难爷爷!他也是你的长辈,你如此做不怕会有报应吗?”紫玥扬又悄然向后挪了两步,感觉脚跟已触及到床边,她藏在身后的右手轻轻一抖,手中的玉瓶落在錦被之上。她只期待名爷爷快快逼出爷爷体内的最后一口毒血,好将这陨归丹尽早服下。
      “报应?你在说本王吗?哈哈!报应!”晏东陉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他左右看了看随行的铁衣卫,又将目光投向晏凌,晏凌的淡漠让他满意的移开了视线,他不禁仰面大笑,“我告诉你!成王败寇,我晏东陉从不信报应是何物!小姑娘,你也没有必要拖延时间了!我尊贵的二王叔祖父不可能好起来了!”
      “你做了什么?”紫玥扬闻言心中一沉,她急切的厉声问道。
      “也没有什么!不过是在腹涎蟒毒液中又加入了一点点赤尾蝎的毒液罢了!”晏东陉随意的瞥了一眼床上还在运功的两人,左手轻弹着袍服,掸去那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淡淡的说道,轻描淡写的语气中是残忍的讥诮和得手的得意。
      “你!!你卑鄙!”紫玥扬不禁气的浑身不住的颤抖,她现在担心极了爷爷的安危。“凌哥哥!你。。你为何要这么做,爷爷对你的好你都不记得了吗?你难道忘记了晏东陉是如何对待你全家的了吗?”她此时心底里已绝望到了极点,她近乎带着几分哀求的口吻期待晏凌只是在演戏。
      “良禽择木而栖!枭王说的对,成王败寇!我在这漪澜轩中不过是虚度光阴罢了!我志在朝野,枭王不记我父王的反叛给我这个机会!我怎么可能错过!”晏凌并不看向紫玥扬,冷冷的话语就这样击溃了她最后的希望。
      “无妨!本王今日索性让你们死个明白!”晏东陉朝着左边的铁衣卫摆摆手,铁衣卫将屋中的椅子搬到屋子正中央,晏东陉稳稳落座,双手交叠置于翘起的左腿上,“晏凌八年前便是本王的棋子,否则你们真的以为本王手下的重犯可以如此轻易的逃脱吗?”
      “爷爷从来都无心争斗,你这是多此一举!”紫玥扬此时看向晏凌的眼神中满是鄙夷,枉费了爷爷这许多年的庇护和照顾。
      “本王刚刚说过,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你真的以为晏之尘如他表面示人那般的与世无争吗?那他当年为何要将我麒枭国国主的身份象征的麒麟玺印带走?”晏东陉已收起了初见时那玩世不恭的态度,此时的他面色阴沉,一双褐眸满是阴霾,语气狠厉的喝道。
      “不可能!爷爷避世近五十载,若按你所说为何时至今日仍是隐居在此!”紫玥扬毫不犹豫的反驳道,她不会相信这个狼子野心之人的话。
      “呵!这就是他的伪善之处,你不会知道的,虽然他远居在此,可是朝中却不乏他的党羽,从本王的祖父起,就一直被扣上非正统的标签,只是因为没有麒麟玺印!”晏东陉仿佛被踩到了痛处一般,不禁低咆着。“若是他真的一心归隐,又何必带走国主印信致麒枭国动荡这许多年?”
      “晏东陉,若非先生一念之仁,今日哪里还有你在这里叫嚣的机会!”未名冷冽的话语幽幽传来。紫玥扬惊喜回头,只见紫晏依旧面如土色一般软软的倚靠在未名怀里,却是已经醒转过来。
      “爷爷,爷爷,你醒了!”紫玥扬坐在紫晏旁边,抓握着紫晏的手,泪再难抑制划过颊畔滴在两人合握的手上,她哽咽着说道。
      “好孩子,莫哭!”紫晏虚弱的轻轻回握她的手,轻轻的劝慰道,又对晏东陉说道:“你的祖父总是和我说,成王败寇,可是成又如何,败又如何呢?他又是否真的心安理得过呢?”这几句话仿佛用尽了紫晏全身的力气,他在说完后短粗的呼吸着。身后扶着他的未名此时红了眼,左手仍旧在向紫晏体内输送着真气。紫晏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未名可以停下来了,然而未名却是咬紧牙关恍如未曾理解紫晏的意思。
      “好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啊!有多少人就是为你这幅面貌所骗的呢?说到底,你无非还是为了你那短命的未婚妻来寻自家人的晦气罢了!”晏东陉冷冷的看着床上的三人,憎恨自话间满溢而出。
      “你住口!”紫玥扬愤怒的吼道,只因她感觉到握在手中的紫晏苍老的手在听到他的话时愤怒的抠进了她的手掌。
      “晏东陉,往事已矣,五十年了,你为何还在纠缠此事!”紫晏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已经没有了愤怒和哀伤,只剩下无尽的荒凉。
      “那好,既然你说往事已矣,今日你只需将麒麟玺印交还,本王便可以饶过你们,你身上的毒本王也可以考虑为你解去!如何?”晏东陉如黑豹盯紧猎物一般注视着紫晏。
      “绝无可能!紫咪!”紫玥扬一声大吼,紫咪如闪电般跃入紫玥扬怀中,未名扶着紫晏的右手快速拍在床板之上,只听“咔嚓”一声响动,床板掀开,三人一兽落入床下,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晏东陉等人奔至床边时,只来得及看到床板合上前紫玥扬那鄙夷的一瞥。
      晏凌上前查看,半晌说道:“王,床板下面有机关顶死了,从外面无法打开!”晏东陉闻言愤怒的一拳砸在床上,屋内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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