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爱情之旅》柏娇

4、第四章

　　回到学校是下午，齐妙看还没到咖啡厅下班的时间，便直接去咖啡厅了。
　　午后的阳光飘飘扬扬地透过橱窗，映照着温馨和惬意，闲暇时间的小歇，三两好友，或是亲密恋人，在这颇有情调的地方，品尝咖啡的醇香、甜品的软腻，很是悠闲自在。在这别有一番情趣的地方，一个人独自落座，自然容易引起别人的重视，如果这个人还是个形象气质佳的人，则更吸引目光。
　　齐妙一进咖啡厅，还没来得及换工作装，就被一起打工的中二姑娘小林拉到吧台边，贴近耳朵，故作神秘地悄声说：“哎，今天来了个极品，超级帅，你看那边。”边说还边用眼神向左边指，“三号台，看到了吗，太帅了，还是一个人。”
　　顺着她的眼神指向看过去，阳光下，男生低着头，清逸俊朗的脸上，眼睫微垂，鼻梁挺翘，薄唇划出完美的弧度，修长的手指轻轻压着书页，正认真地看着，右手旁不远放着咖啡杯，她仿佛在漫画或是图书上看过类似的画面，唯美的不可方物。
　　“喂，看呆了你，怎么样，帅吧！”小林的声音将齐妙唤醒，脸上立马升起两团绯红，太囧了。
　　“我同学，我去打个招呼。”她对小林说完，没有换工装，径直朝张跃走去。
　　张跃看书的时候注意力是很集中的，他没有发现齐妙进入咖啡厅，也没有看到两个女孩的咬耳朵，更不会注意到齐妙已经向他走来，直到身影在书面上投下阴影，他才知道有人来了，抬起头，四目相对，瞬间觉得所有等待都很值得。
　　“嗨，好巧。”齐妙先开口，糯糯的声音。
　　“是啊，好巧。”张跃站起来，上身向齐妙的方向略倾，唇角上扬出好看的弧线，接着说：“我是在这等你的。”
　　“等我的？”齐妙瞪大眼睛，表示惊讶。看到张跃点头，才又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我今天请假了，你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他们说你请假了，想着你应该有事忙，怕耽误你，就没打电话，反正我时间多，可以在这慢慢等。”说完，抬起手腕看了下表，“你回来还挺快，我没等多长时间，才4个小时而已。”
　　4个小时？还而已？看样子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想到这么高的个子，在这样精致的椅子上窝了4个小时，齐妙莫名有种愧疚感，虽然不是她让他等的。“不好意思啊，让你等了这么久，究竟什么事啊？很重要吗？”
　　看到她愧疚的小表情，张跃心里乐开了花，逗她实在是太好玩了，他努力压着笑意，拉着她坐到对面的椅子上，又返回自己的椅子坐下，看着她的眼睛，语气缓慢，一字一顿地说：“约你喝咖啡，交流同学感情，你说重不重要。”说完再也控制不住大笑起来。
　　愧疚的表情过度成了探究，他在笑什么呢，他刚刚说了什么把自己笑成这样，对，他说要约自己喝咖啡，交流感情，齐妙扶额，深感自己的脑回路有些不够用，这人有毛病吗，貌似他们不熟，只一起吃过一次饭而已。
　　张跃笑了一会，发现对面的姑娘表情很凝重、很无奈，也停了下来，摆正了表情，认真地问：“齐妙，我想约你喝杯咖啡，聊聊天，可以吗？”
　　“你来找我，等了那么久，真的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吗？”齐妙问。
　　“有。”看样子如果没有事今天的约会肯定要泡汤了，他已经在宿舍闭关了6个周末了，实在没忍住才来的，又赶上她请假，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了，不能就这么算了，可是能有什么事呢，能让女孩子不拒绝自己的邀请。张跃的成绩好全靠有个比较好用的大脑，他略作思考，调整的下情绪，瞬间忘却了刚刚自己大笑的样子，摆出忧郁的表情，沉声说：“我最近心情很不好，想找人说说心事，宿舍都是大男生，没人懂我，班上的女同学，我就跟你比较熟，你能不能陪我聊一聊。”
　　女孩子对忧郁的帅哥通常没有什么抵抗力，而且他看起来有点小小的可怜，齐妙通常不会和身边的人聊自己的心事，但是因为她性格柔和，宿舍的几个女孩都很喜欢把她当成倾诉对象，所以也算半个知心小姐姐。看到他可怜，心就软了，语气都更温柔了，“我只能陪你聊一小会，因为还得上班，可以吗？”
　　张跃忙点头说好，并按了服务铃。
　　咖啡厅的其他服务员本来就都在好奇齐妙和帅哥的关系，看到齐妙坐下了，3台叫服务，都争着去，最后还是小林抢先一步，来到桌旁，“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喝点什么？”张跃问齐妙。
　　齐妙没有看到他叫服务，这会看小林过来，忙拦着他，“我不用了，我不能呆很长时间，不用点了。”
　　“那我做主了，焦糖丝滑奶、柠檬汁.....，谢谢。”点完饮品和一些甜点，小林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齐妙很无奈，但是已经点了，都是同学，她也不会刻意去客气。两人视线相对，齐妙示意他开始倾诉。
　　张跃人懒，情绪也懒，波动他情绪的事情还真不多，现在最困扰他的就是追求齐妙的事，可是也不能说啊。他努力在脑海里搜罗自己近两年内的闹心事。齐妙看着他的沉思，以为他在组织语言。
　　张跃慢慢开口：“我最近心情有些压抑，确切地说是有些伤心，你有过特别好的好朋友吗？”
　　“有过。”齐妙的好朋友不是特别多，最好的就是沈晓鑫，可是两人上大学分开了。
　　“我小的时候......”张跃继续。
　　小的时候？齐妙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次的聊天一定不会是短短几分钟了，他还要从小的时候讲起，但是齐妙的性格好，她不生气也不会打断。
　　“我小的时候，爸爸妈妈都为生计忙，没有人陪我，也没人管我，他们出去的时候就把我锁在家里，你能想象吗，一个小朋友，自己一个人锁在房子了，多孤独，多恐惧。”他注视着她的眼睛，清亮的眼眸带着少许委屈。齐妙无措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直到我六岁，爸爸从学校把小四抱回来，我才终于不孤单了。我们每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玩，大人不在家时，把我们一起锁在屋子里，有他陪着我，即使父母回来晚点，我也不会害怕了。上小学时，每天上学，他都送我到门口，放学又在门口等我，你能想象我们的感情有多好吧？”
　　“嗯，能。”她点点头。
　　“我的家离这里很远，离开家时我特别不舍得他，就在前几天，我爸打电话来说，小四离开了。”他停下来，等着她的反应。
　　“去哪了？”她问。
　　“他死了。”他沉沉地说，齐妙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难怪他那么伤心呢！
　　齐妙失去过爸爸、妈妈和章爸爸，她特别能理解这种死别。柔声安慰他：“你的伤心我能理解，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慢慢的就会好起来了。”
　　张跃表现的太沉重，以至于齐妙早忘了刚见面他那掩不住的笑了，她尽自己最大努力安慰他，聊到很晚，耽误了上班时间，晚上一起在咖啡厅吃了饭，很晚了才一起回学校。
　　直到隔了几天，齐妙路过男宿舍去留学生公寓，碰到了林阳，两人随便聊了几句，林阳给人的感觉比同寝的其他三人更靠谱，齐妙想到张跃那天说他们都不理解他，于是委婉地表达了下自己的期望，希望林阳能多关注一下张跃，安慰安慰他。
　　林阳一脸诧异，“你说那只老猫，一只猫活了十多岁，换成人都喜丧了。他还需要安慰？”
　　“猫？他的好朋友小四？”
　　“还好朋友？他把前几天打电话说那只老猫死了，好像是叫小四吧，太老了，说是都蔫了快一年了。”林阳反应过来，“他和你说好朋友死了？”
　　齐妙点点头，有些小气愤。
　　“没告诉你是猫？”
　　更气愤地点了点头。
　　“够损的。”
　　万分赞同地用力点头。
　　自从认清了张跃的真面目后，柔顺乖巧的齐妙在张跃面前就露出了小野猫的一面，虽然被他欺骗了，但是两人之间的感觉似乎更亲近了些，相处也更自然，不会刻意在对方面前收敛。就这样，从大一到大三，两人一只保持着一种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张跃不是喜欢玩暧昧，只是他明显能感觉到齐妙对他的靠近有些抗拒，每次相处，她虽然和和气气，但态度上还是有些疏离的，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表白，结果必定是被拒绝。
　　夏与秋的交界季节，风刚刚变得微凉，阳光不似夏时的灼热，却也还算是绚烂，透过玻璃窗，映衬着教室的热闹。齐妙和王沫沫牵着手走进教室，由于来的晚，座位基本都坐满了，她们环视一周，打算看看哪里有空座。
　　“齐妙，这里”。清亮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教室中若干双眼睛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来。张跃站起来，向她招手，他身材高挑，一头短短的板寸，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帅气，在各种造型的男生中尤为突出，加上身高腿长的优势，站在那里，太过醒目，已经习惯了他给自己占座位，不想引起班上其他同学的注意，齐妙大方地牵起王沫沫，走了过去。
　　位置在第三排的中间，共留了4个空座，看样子是为她整个寝室占的，见两人走过去，张跃立刻笑起来，帅气的脸上挤出一个浅浅的梨涡，问：“于静她们呢？”
　　“逃课了。”今天有两人惦记了很久的港式茶餐厅开业，两个有钱的吃货以去吃早餐为由，理直气壮地逃课了。
　　齐妙挨着张跃坐了下来，王沫沫识相地坐到另一边。张跃在追齐妙，这是整个寝室的共识，只有齐妙一直否认，说只是朋友，这朋友做的绝对够暧昧。
　　寝室里大家对两人的恋情是很支持的，张跃够帅，188的身高，笔直修长的大长腿，肩宽腰窄，天生的模特身材，据校园贴吧说这货还真的是个模特，还有过一张他走秀时的照片，帅的不要不要的。齐妙就更不用说了，肤白貌美，肤白苗条，肤白......反正就是白白嫩嫩的，五官出挑，两人往那一站，就是金童玉女。女人都是颜值动物，大家很不明白，为什么齐妙会不喜欢张跃。最后还是于静作出了总结，美女找丑男，帅哥找丑女，自然界的定律。
　　其实齐妙心里对这条自然界的定律是颇有微词的，她承认自己长得还算不错，但是她的心上人绝不是丑男，那是她心里最帅最帅的人。再说张跃，寝室人对他的评价也是不全面的，张跃不只是帅哥，同时还是暖男，哪个女生会不喜欢这样的男生呢，她也挺喜欢他的，只是还没有喜欢到放在心上。齐妙从小生活的环境导致她对温暖特别渴望，张跃有追求她的意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看的出来。和他相处很舒服。他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在她身边，很自然地，不哗众取宠，但也丝毫不避讳，班上的同学都在传他在追求自己，背后也对此事议论纷纷，他应该是知道的，但是不直接追，也不解释，齐妙曾和他谈过，希望他们可以保持距离，可是看得出来，她说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其实她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给张跃希望，应该和他保持距离，但是每当张跃帮助她，关心她，给她点温暖，她就舍不得了，以至于现在发展到其他人都觉得两人很暧昧。齐妙的心里给自己这种行为定义就一个字，贱！她觉得贱是与生俱来的，她从妈妈那里继承的东西，除了美貌，也就是贱了。
　　“你吃早饭了吗？”张跃问。
　　齐妙点点头，没有说话。
　　张跃又问：“你昨晚又去留学生公寓补课了？”
　　齐妙回答：“是啊，留学生给的钱多，教起来还轻松。”她从上大学起就一直打工，做家教，做促销，哪有兼职她到哪，但是尽量不缺课。
　　张跃很喜欢听她讲话，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和她的性格一样，给人感觉总是很温柔，很柔弱，其实张跃知道齐妙骨子里的坚强，他看过她忙碌地打工，看过她狼狈的大哭后，爬起来继续奋斗，可越是这样坚强，越是让张跃忍不住想去保护她。他沉思片刻，说：“那些男留学生没骚扰你吧？下次我接送你吧。”留学生公寓就在校园里，留学生的素质也都比较高，一般不会有骚扰的事情发生，张跃不过是想找个理由每天多和齐妙呆会。
　　齐妙忙摇摇头“不用的，没有人骚扰我，我的学生是女生。”
　　张跃刚要接着说什么，就被电话铃声打断了，还没开始上课，老师也没到，所以他没有离开座位，直接接了起来。
　　“潘哥，你好。”礼貌地问了好，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他接着说：“最近还行，不太缺钱......什么广告？......啊，不行，这我真不行，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谢谢哥......我这真不行，下次，下次再有别的我肯定接......呵呵......哥，你别逗我，你不是那人......我知道钱多，我也不是害羞，关键我这不是学法律的人吗，以后从事法律工作，让人知道了影响不好.......行，我知道哥，谢谢你啊......下次有别的，我肯定接.....”
　　齐妙在旁边听了个一知半解，应该是有广告要拍，她之前也看过贴吧的那张照片，知道他偶尔会去走秀，没有想到还能拍广告。
　　张跃挂断电话，对齐妙笑笑，说：“一个哥哥，问我拍不拍广告。”
　　齐妙有些好奇，问：“你们拍广告应该挣的很多吧？”她对所有挣钱的事都很好奇。
　　“还行，没有那些明星高，一般就是平面的，低点的几几百，高点也就几万块。”
　　“那也不少，拍广告又不会很累。”至少比她做家教和促销挣得多多了，还轻松，她不禁有点羡慕。
　　张跃也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羡慕，但是作为男人，谁希望自己喜欢的女孩踏入那个圈子呢，张跃自己对模特的工作也是玩票性质的，他很懒，当初从事进入这行也真是缺钱逼的，毕竟年纪小，没有什么挣钱的手艺，又要上学，没有办法，现在家里的债还完了，他只用挣点学费和生活费就可以了，他对物质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缺钱了接个一场两场的，不缺钱就不接活。虽然是玩票，但对这个圈子的一些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齐妙那么漂亮，一旦踏入这个圈子，她能保护好自己吗？
　　想归想，但是撩一下还是可以的，于是凑近她，痞里痞气地笑着问：“你想拍？”
　　他的忽然凑近使齐妙瞬间红了脸颊，完全忽略了他那坏坏的表情，问他：“我，我可以吗？”
　　张跃有些故作玄虚地看了她半晌，见她的脸已经红到耳根了，不再逗她，压低声音说：“不可以。”
　　齐妙表情中带着失落，敷衍地哦了一声，没好意思问为什么。
　　张跃听出了她的失落，于是说：“想知道为什么吗？”没等她回答，便接着说：“因为是男士内裤广告，你性别不对。”说完开始捧腹大笑。
　　齐妙听出了他是逗自己，故作狠状地瞪他一眼，转回身和王沫沫说话去了，一直到上课，也没再理他，不想看他那得意的嘴脸。
　　张跃看她故意装的气鼓鼓的别扭样子，越发觉得可爱，温温柔柔的，总是小心翼翼地压抑着自己那点小性子，也就只有在自己面前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吧，真是个可爱的姑娘。
　　李响和于静吃了期待很久的港式早餐，又逛了街，临回去时看到了好利来蛋糕店，给寝室另两个小妞带了份半熟芝士。
　　回到寝室时大包小包提了满手，于静开门就嚷：“累死姐姐了，姐姐这大长腿呀，都累细了。”进屋后发现屋里格外安静，两个小妞一点反应也没有，李响也发现了不对，放下东西，凑过去，一看吓一跳，齐妙的眼睛有些红肿，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我靠，怎么了这是，妙，谁欺负你了？”
　　王沫沫小声说：“好像是弟弟病了。”几个人都知道齐妙有个很帅的弟弟，她每次提起弟弟时都满脸骄傲，但是好像身体不太好，每次听她给弟弟打电话都会问问身体怎么样。
　　李响试探着问“妙，咱弟啥病啊？你别担心，男孩子身体好，好的快。”
　　齐妙擦掉眼泪，挤出一抹难看的笑，说：“没事，你们别担心，他以前的病，复发了，以前能治好，现在也一定能治好，没事的。”与其说是和大家说，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
　　齐磊是在12岁时被检查出淋巴癌的，癌症容易遗传，他们的父亲就是死于肝癌，好在齐磊的病发现的比较早，经过手术、化疗等一系列的治疗已经没事了。可是，今天姑姑打电话来说，小磊打篮球受伤骨折，去医院检查时医生发现不对，重新做了检查，发现了淋巴癌复发，而且有骨转移。
　　这个消息对齐妙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不到三年，从最后一次化疗到现在，还不到三年，小磊刚刚15岁，骨癌，那么疼的癌症，为什么要他来承受呢，这一刻，齐妙不禁恨起了他们的父亲，那个在她的生活中只停留了9年的男人，是他，害了小磊，可是，又是谁害了他呢，他也曾经历了无尽的痛苦，直至死亡。那段时间对她来说，就是噩梦，现在那种恐怖感又一次袭来，小磊也要经历那样的痛吗，齐妙感到特别无助。
　　痛苦和无助并不能帮助她解决问题，这个柔弱又坚强的女孩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了，她先理顺了自己接下来该做的事情，联系小磊原来的主治医生、接小磊来这边；还有最大的问题就是钱了，她必须尽快找一份待遇好一点的工作，出去挣钱。
　　都计划好，她给小磊原来的主治医生Z市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肿瘤科的副主任李主任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约了检查时间。又给姑姑打了个电话，说明自己要回去的事。然后给闺蜜沈晓鑫打了个电话，借钱。沈晓鑫在首都上大学，她家里是小康家庭，算不上富裕，但从不吝于给她零花钱，她又不是大手大脚的人，所以一般手里会有点钱。沈晓鑫听了情况，安慰了她一番，要了卡号，说现在一共有5千多，留了几百零花，其他的5千块都给她打过去。齐妙自己攒了3千多，齐磊上一次治疗都是齐妙跟着的，她深深知道这点钱不好干什么，舅舅家里供她和表妹上学已经很紧张了，姑姑那估计也拿不出什么钱，没办法只好和室友开口。听说她要借钱，三位室友都二话不说把自己的存款拿出来了，可是毕竟是学生，零花钱再多也不至于很多，加上之前的八千，共一万七千块。李响和于静看着自己床上躺着的大包小包都很后悔，李响说：“要不我等一下去退了吧。”齐妙马上婉拒了，就说够用了。室友们能如此慷慨解囊，她已经很感动了，不可能再让她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