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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夏的使者 ...

  •   天地之间自有天地元气,元气滋润万物,元气充盈的地方就可诞生各种灵药、灵兽和其他灵物,而巫灵则是灵物的一种。巫灵由元气孕育而生,择人分灵,而得到分灵的这个人哪怕再普通,就可以开始修习巫法了。
      远古直到苗族慈悠神皇时代,巫法在这片大陆上从开创到兴盛,修习巫法的人不断寻找巫灵来提升自己,并在此基础上创造出无数的巫术,从政治到军事,从占卜到医疗,从种植到炼金,深入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虽然巫法也经历过几起几落,但一直占据统治地位,而苗族也因为拥有巫法,在所有氏族中一枝独秀,鹤立鸡群。
      这一局面直到伏羲的出现才逐渐发生改变。此人惊才绝艳,开创了道法修炼。
      他发现有些特定的人不用得到巫灵,便可以直接从天地中吸收元气入体开始修炼。
      既然修道者不用寻觅巫灵就可以开始修炼,修炼者实力的提升,也就不需要持续不断的纳巫灵入体,修炼的速度自然大大超过了巫法,随着轩辕氏取得了与苗族战争的胜利,道法如今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
      。。。
      巫山山脉,共有十三座山峰错落分布在大河两岸。由于上游河水被群山禁锢,河面收窄,大河水位上升,滚滚大河在汇集了无数条支流后,在此冲出深山大谷,进入下游的河陵平原。
      在无尽大河的中央,有一座小岛不与河岸相连。故老相传,这座小岛也是巫山的十三峰之一,被称为滟滪山。
      此时正值秋后,天空艳阳高照,阵阵雁鸣传来,一行大雁正缓缓向南飞去。
      王孟在和煦的阳光里微眯着眼睛,表情十分的惬意。
      身为月朗国的大巫公、巫道学宫的掌教,却被派来迎接大夏的使者,他心里很是不以为然。但王上的命令是不容拒绝的,不会管他愿不愿意。
      滟滪山正好处于夏、楚和月朗三国交界的地方。名义上属于月朗国,其实是个三不管的地方。这次王上不但派出了大巫公,而且远迎于国境之上,足以证明月朗国对大夏的臣服。
      “来了,他们来了。”跟在王孟身后的付健出言提醒道,他是月朗国的王族,同时也是王孟的学生。
      话音刚落,就见二十余骑从远处呼啸着奔来,当先一人在马上持着旌节,一杆青色大旗紧随其后,旗面上斗大的夏字在阳光下金光闪闪。来人正是大夏的太傅赵营。
      赵营来到跟前,在马上对王孟略一抱拳,然后将手中旌节高高举起,倨傲的问道:“你便是王孟?见天子旌节为何不拜?”
      王孟还未说话,身后付健已是大怒,便要予以驳斥,却被王孟一把拦住,淡淡说道:“外臣边鄙之民,未服王化,只拜天地父母,不拜其余。尊敬与否在乎一心,而不应流于形式。何况贵国主所谋之事大,而贵使与老朽做礼仪之争事小,想必贵使分得出轻重。”
      赵营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他本想给这个传说中的大巫公一个下马威,却不料对方回答的不卑不亢,此时再争论下去,必然没有结果,确是不能因此耽误了圣皇联兵伐楚的大计。
      王孟一指滟滪山,接着说道:“我已在此处备下酒宴,请贵使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启程不迟。”
      “客随主便吧。”赵营再次抱拳,也不见他如何动作,身体便腾空而起,向着大河中间的滟滪山飞去。
      他刚落地,便看到王孟笑着站在他对面,一对巨大的翅膀虚影一闪之下,消失无踪。赵营不由得心里一滞,暗道这老儿本事倒是不小,比我只强不弱。
      他再与王孟说话,神情不觉谦和了许多。
      。。。
      付健离开了大帐。
      大帐就扎在河上村的禾场上,而河上村就在滟滪山的山腰上。
      他最不喜欢这种应酬,吃酒不就应该独酌么,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吵吵闹闹做什么。
      舒了一口气,付健想起老师的嘱托,让他去看一个名叫黄小鹤的人,看能否将他带回学宫去。想到这他一把拉过身边的河上村村长乌桕,让他带路。
      乌桕叹了口气,问道:“那人还是没有消息么?”
      “没有。”付健落寞的答道,脸上浮现出深深地怀念之情,他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独处,而独处的人朋友自然就不会多。那个人虽然与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却是他最好的朋友。
      二人走进一间院落,院落里有几根灵柱,还有几间茅草屋,说是茅草屋,却是河上村最大的房子了。
      院落里挤满了人,人虽然多,却一点都不乱,多数人蹲在院墙下,不时抬头朝屋子里张望,其他人则自觉地排成两列长队。
      在靠近屋子门口的地方,摆着两张桌子。一张桌子上摆着龟甲铜钱等物,桌后没有人。而另一张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脉枕,桌子后面,正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他身后立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正满脸严肃的看着少年一手替一位老者诊脉,另一手握笔疾书,熟练地开着药方。
      付健疑惑的看着乌桕,乌桕无声苦笑一下,并没做声。付健这才仔细打量这少年。
      只见他比同龄的孩子高出一头,皮肤略黑,身上的衣服是粗布做的,明显已经穿了多年,但浆洗得十分干净。
      头发用一根树杈胡乱的簪在头顶,五官轮廓分明,生的十分英俊,神态却很顽皮。
      难道这就是那个人的儿子?他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张英俊的面庞,头发梳得一丝不乱,一袭白衣一尘不染,正温和的对他笑着说道:“小健,你要多出去走走,闷着对身体不好,你快跟我来。。。”
      这少年的神态与他脑海中的那个人相距太大了,一个温和如玉,全身精致得不能再精致,而这个少年么。。。
      “弗儿,赶紧按方子抓药,用武火滚三遍,再用文火煎半个时辰即可。”黄小鹤突然开口,打断了付健的思绪。
      弗儿答应一声,立即接过方子,手脚麻利的在房内的一堆瓶瓶罐罐中检出药材,不一会便将药罐置于火炉之上,自己则蹲在一旁拿着扇子用力扇火。在她身边已经有十几个罐子都在冒着热气,弥漫出阵阵药香。
      弗儿突然大声喊道:“二丫你爹的药已经好了,赶紧端走放凉后再喝。”话音刚落,便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丫头跑进屋里,笑眯眯的说道:“谢谢弗儿姐姐。”说着便将手里提着的一小块腊肉放进弗儿身边的篮子里,这才提着一只药罐出去。
      不等付健开口询问,乌桕便解释道,这弗儿是个孤儿,三岁时她的村子闹瘟疫,爹娘都死了。黄小鹤的阿公前去救治,便将她带了回来,交给村里人收养。
      乌桕想喊黄小鹤过来,却被付健一把拉住,他还想再看看黄小鹤的真实情况,不想就此与他相见。
      看完最后一名病人,黄小鹤一声不响的走到另一张桌子前,对排在第一的阿婆说道:“阿婆,你今天要问什么?”
      阿婆咧着嘴笑着,露出嘴里仅剩的一颗门牙:“小鹤,我的芦花走丢了,怎么都找不到,你能不能帮我算算,我的鸡中间就属它会下蛋。。。”
      黄小鹤没有继续听阿婆絮叨,而是拿起桌上的铜钱,丢入龟甲之中。他嘴里念念有词,将龟甲扣在桌上,认真的检视起来。
      不一会儿,他抬起头说道:“阿婆,芦花在村口竹林里,它在那下了一窝蛋,正在那里孵蛋呢,你现在去一定可以找到的。”
      阿婆连声道谢,在篮子里放下四个鸡蛋,兴冲冲地走了。付健此时却不由得心头冷笑,黄小鹤在刚才占卜的时候,他明明没有感觉到,黄小鹤身上有任何的巫灵波动。
      没有巫灵,便无法使用巫术,便不能占卜,这是常识好么?他断定黄小鹤只是在装神弄鬼,欺骗这些愚昧的村民而已。
      他乘无人注意,忽然用手一招,一张药方便飞到他手中。他草草看了看,马上便发现了不妥之处,好大胆子,居然敢将冬芪草这么用。
      付健不由得一张脸气得铁青,心道这小子才多大,就会用占卜骗人财物,甚至胡乱开药,这不是草菅人命么。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引入学宫?他必须要劝阻老师,就算黄小鹤是那个人的儿子也不行!
      他气冲冲的就准备拂袖而去,正在这时,河上村的老巫公伍易正好回到院落,看到院子中这一幕,不由的勃然大怒,大声喝骂道:“黄小鹤,你又在这里胡闹,今天非打你不可。”说着便举起手中拐杖,快步走了上来。
      黄小鹤见到阿公来了,慌忙喊了声“弗儿,快跑。”便一把推开桌子,几步来到院墙前,脚尖一点便飞身上墙,转眼就消失在墙后。
      弗儿刚想跑,但是回头看看地上的篮子,到底有些舍不得,她一把提起篮子,朝阿公讨好的笑道:“阿公,我只是来帮忙的。”说着便远远的绕开阿公,朝院门挪去。
      刚一到院门,她便将手里的药方往院墙下众人一扔说道:“熬药的时辰我都写在上面,药罐上做了记号,时间到了你们自己去取吧。”
      说完也不管阿公正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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