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地成巫》曾经会念经

19、一顿鞭子

　　众人看到黄小鹤身形在果奉的拳影中，犹如蝴蝶穿花一般，让人眼花缭乱。不由得纷纷咂舌，自认自己的步法比起黄小鹤来相距甚远：“这小子步法不错，但光是躲避又有何用。”
　　“他是不敢和果奉硬碰硬，才用这种取巧的办法，一点小聪明罢了。”
　　“我看这小子现在已是黔驴技穷，最多还能撑五招。”
　　不提众人议论，果奉眼看着已经过了十五招，内心不免焦躁起来，脸上便露出阴狠之色。他左手出拳直击黄小鹤的太阳穴，看到黄小鹤向右闪避，右手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雪亮的苗刀便向黄小鹤脖子砍来。
　　他这一招快如闪电，是他练习了无数次的杀手锏，不知有多少人伤在这一招之下。果奉嘴角挂着狞笑，心想这下定可要了黄小鹤的命：“小子，是你逼我用绝招的，死了可不要怨我。”
　　他的脸色突然变了。只见黄小鹤突然不再闪避，身形比他的刀快了一倍不止，突然冲到了他的面前，扬起左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抽了过来。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传来，果奉直接被抽飞了出去。身体撞倒了半截土墙，一时间场中到处尘土飞扬。
　　众人一边呸呸的吐着进到嘴里的黄土，一边还有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明明果奉占尽上风，怎么一转眼就被人抽的找不到北了？
　　黄小鹤这下用上了聚力术。他本意是想逗果奉玩玩，并不想伤人。但他恨果奉用苗刀偷袭，想要自己的命，这才用了全力。
　　果奉被打的满嘴是血，一口牙齿变得七零八落。他暗恨自己，好好的躲在后面看热闹多好，何必出来趟这趟浑水。都怪自己想要讨好霭翠的心太热，不然怎么会惹上这个煞星。
　　他看着向他缓步走来的黄小鹤，内心早有些怯了：“你想做什么？”
　　“磕头叫我声爹。”黄小鹤淡淡的说道：“或者，看看在剩下的十四招里，我能不能把你打出屎来。”
　　果奉大急，心知只要喊了这声爹，别说募兵，从此在土司府治下都会抬不起头来。但是凭着黄小鹤刚才那一下的力量，别说十四招被打出屎来，肠子也会出来好么。
　　他求救一般的望向一旁的霭翠，霭翠眼里冷冰冰的，不但没有丝毫怜悯，反而眼神中满是厌恶，如同看着一条狗一样。
　　黄小鹤突然抽出柴刀，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果奉吓得脸都白了，这个家伙并不准备用拳头，而是要用刀！
　　他色厉内荏的说道：“你敢动刀？这里可是土司府治下，是讲王法的地方。。。”
　　黄小鹤冷笑道：“你动刀的时候可曾想过王法？”说着便朝着果奉头顶一刀劈下。
　　“爹！”果奉跪在地上大喊道。他双股战栗不止，□□处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居然被黄小鹤吓尿了。
　　人群轰的一声爆发出笑声：“果奉你也有今天，报应啊。”
　　“这位小兄弟才是高手啊。”
　　“深藏不露，大家风范。”
　　“小兄弟你是哪个村的，我们到前面酒楼畅饮几杯如何？”
　　“我早看出果奉不是对手。”
　　“你不是说他在果奉手下过不了五招么，还说我见识浅薄来着？”
　　“你听反了，我明明说的是果奉在小兄弟手下过不了五招好么。”
　　。。。
　　“你拦着我干什么？”霭翠看着蓝在他身前的黄小鹤，冷冷问道。他乘着黄小鹤收拾果奉，便想着离开，只是他还没走多远，就被黄小鹤拦住了。
　　“给他道歉，然后赔偿药费。”黄小鹤一指身边的马衷，理直气壮的说道。
　　“哈哈哈。。”霭翠发出一阵狂笑，仿佛是听到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好半天他才止住笑说道：“你去打听一下，在土司府，别说打他，就是把他杀了，你看谁敢管我，滚开！”
　　他话音刚落，大街上忽然出现数十名卫兵，立即将黄小鹤和马衷围在中间。
　　刚才黄小鹤与果奉打斗时，卫兵便已经来了。这些募兵候选之间打架，他们见得多了，也懒得理会。但这时黄小鹤居然敢拦住公子的去路，那他们就不能不管了。
　　“给我抓住他们，吊到水牢里去。”霭翠狠狠的说道，“居然敢跟我要赔偿，我看你今天怎么死。”
　　黄小鹤嘿嘿一笑，突然运起无痕步法，身形几个起落便鬼魅般出现在霭翠身后，用柴刀抵住霭翠后心说道：“你倒是说说看，我会怎么死呢？”接着一用力，柴刀划破霭翠身上的衣服，刀尖戳在他的皮肤上，寒气逼人。
　　这几下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众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霭翠便已经被黄小鹤制住了。他们不敢上前，只是纷纷喝骂，让黄小鹤赶快放开公子，不然后果自负。
　　此时街上已是一片混乱，围观的人纷纷躲远，附近的店铺也赶快关门。在土司府挟持土司公子，这是什么样的人才干得出来的事情，这个人胆子得有多大啊，可千万别被他连累才好。
　　霭翠被刀抵住，吓得浑身冒汗，只觉背上湿漉漉的，也不知流下的是冷汗还是鲜血，他平时整天耀武扬威，无人敢惹，但毕竟年少，经历的事情有限。此时双股战栗，只盼自己不要尿了就好。
　　正在这时，从前面酒楼里走出三个人来，走在最前面之人六十来岁，但依然满面虬髯，体态健硕，他身披大氅，威风凛凛，最奇怪的是此人眼珠居然是红色的，眼光如电，让人不敢直视。
　　跟在他身后的两人黄小鹤都认识，一个是竹竿巫士霭吉，另一人却是河上村的村长乌桕。
　　霭翠一见三人，不由得大喜，连声喊到：“爹，师傅，你们快来救我啊。”黄小鹤大惊，没想到在这便是土司蔼久铭。
　　霭吉冷哼一声，黄小鹤只觉得又是一股大力向他头顶压来。他连忙往霭翠身后缩了缩，将霭翠当做盾牌顶在前面。
　　“小鹤，还不赶快将人放了，你怎么敢到这里来胡闹。”村长大声呵斥道，随即向黄小鹤使了个眼色。
　　黄小鹤不知村长怎么会和土司认识，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还是依言将霭翠一把推开，收起柴刀别在腰上。
　　蔼久铭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黄小鹤，直到看得黄小鹤心里有些发毛，这才收回目光。
　　霭翠上前一把抓住蔼久铭的手臂说道：“爹，这个野人欺负孩儿，孩儿一定要报仇，必要此人碎尸万段。”
　　村长这时连忙说道：“久铭兄，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黄小鹤了，请看在我们兄弟一场，饶过他这次吧。”
　　原来村长年轻时和蔼久铭有着不错的交情，村长还曾经救过蔼久铭的性命，他一直觉得此人非常义气，所以他有把握保住黄小鹤。
　　蔼久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着黄小鹤说道：“你胆大妄为，以下犯上，居然敢持刀挟持我儿子，人人都像你这样，我这土司还怎么做？你自己说我该如何发落你？”
　　等等，什么叫我挟持你儿子，明明是你儿子横行霸道好么，但他也知道官字两张口，正反都有理，所以黄小鹤只能保持沉默。心想他倒要看看土司老爷怎么发落自己。
　　只听他继续说道：“抽他二十鞭子。”当下便有卫兵上来拿人，黄小鹤刚想反抗，从霭吉身上飞出四根藤蔓来，一卷便将他四肢牢牢捆住，并将他拉成一个大字站在大街中央。
　　村长大急，转头正要说话，却被蔼久铭制止住了。只见一名健壮军卒手提着一卷皮鞭，走到黄小鹤身后站定，接着手臂一抖，鞭梢便像毒蛇一样朝着黄小鹤的背脊扑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响，黄小鹤背上衣裳尽裂，一条血痕便横亘在他背部中央，那军卒舞动皮鞭，不再停手，鞭子接二连三的抽在黄小鹤背上，眼见得血痕在他背上不断堆积，然后皮开肉烂，渐渐变得血肉模糊。
　　黄小鹤咬着牙一声不吭，当最后一鞭落下后，他已经疼痛得完全麻木了，豆大的冷汗不停地从他额头滚下。捆住他四肢的藤蔓松开了，黄小鹤无力的趴在地上。
　　却听蔼久铭说道：“今天责任并不在你，事情经过我都看到了。所以我才会对你从轻发落。”说着他一摆手，一名府兵走上前来，将一块腰牌和一封银子塞在黄小鹤手里。
　　“你是有本事的人，我很欣赏你，再加上乌桕兄弟的推荐，你就不需要参加募兵大比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土司府的内卫。凭着腰牌你可以自由出入我土司府。那银子是给你的安家费，你要知道，别人最多只有五十两，但我给你一百两。”
　　黄小鹤心里一动，他一直没找到机会接近土司府，却没想到此时得来全不费工夫。和这件事相比，银子倒是次要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蔼久铭，这是打一顿再给颗甜枣么？他费力的抬起手臂，指着马衷说道：“那他呢？”
　　蔼久铭哈哈大笑道：“他？我也收了，只要你们对土司府忠心不二，我绝不会亏待你们。”
　　黄小鹤长舒了一口气，好吧，胖子吃饭总算不用自己花钱了。想到这他再也支撑不住，就此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