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的同人》向前进

16、第 16 章

　　我在医院病床上躺着，脑中一片空白，我为什么会在这？我怎么会受伤？为什么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我忘记了？主治医生来给我检查身体，说我恢复得不错，简直堪称医学奇迹。马季收到我醒了的消息立马赶来看望我。同行的还有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是一档灵异节目的主持人。我觉得她很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马季说的很多话我都听不懂，可他又一个劲的说个没完，生怕我不明白似的。我只能略带尴尬的微笑着注视着他，过了一小会，他终于说完了，然后在我略带不解的目光中，被查房的护士赶了出去。我的伤害没有好利索，不能被吵扰，需要静养。护士的工作很严谨，所以，马季只能恋恋不舍的冲我告别。说，明天再来看我。

　　马季走了之后，我在床上静静的躺了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迷蒙间我好像做了一个梦，这个梦里，我看见了我被一辆摇摇晃晃的失控的货车给撞了。我躺在冰凉的地上，看见了一个人熟悉的身形……那个人是谁呢？我拧着眉头想着，却感觉到一束目光正在盯着我，这目光…说不出来的熟悉，可又有那么一些陌生。我的意识慢慢的归拢，缓缓睁开了双眼。

　　入目的是一个模糊的修长隽立的身影，隐藏在黑暗里，病房的灯光未打开，现在已经天黑了。看来我这一觉睡得蛮久的。我盯着站在我病床前的这道身影看了良久，那道身影也不说话，就那么让我看，直到我不确定的声音响起，“是…展明吗？”我试探着，轻声问着。

　　一步、两步……听我这么问，他迈着步子向我走过来了，我突然就有些怕。因为他走动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就像一个飘荡的游魂……奇怪，我怎么会用这个词？也许是我的脸上显现出了害怕这种表情，那道身影停在我病床前的三步距离之间就不动了。

　　“你怕我？”他的嗓音低沉中透着一股浓重的压抑，又带着那么一丝失望。这声音像极了展明，可我为什么感觉那么陌生。我小心翼翼的倚着床沿，慢慢朝床头的水果刀挪去，我此刻很想在手中拿到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

　　可是对面的那人好像被我这种行为激怒了，他一步跨过来，长臂一身就捉住了我的手腕，我被吓了一大跳，极力挣扎，却被他一下扼住了脖子。脖子上的手指冰凉冰凉，我瞬间被激的清醒了些许，敌强我弱，我停止了挣扎。被他如此姿态钳制着，我的心脏不安的如擂鼓般跳动，他离得我很近，我抬头一瞄，就看见了那张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脸。

　　那是我曾经感觉非常熟悉亲切的面孔，他有着修长的眉目，温暖灿烂的笑颜。可现在，我从那双总是温柔凝视着我的眼眸中，只看见了犀利的冷漠和一种被背叛的痛恨。

　　“芷若，你怎么可以怕我？”展明凑近我的脸颊，墨色的瞳孔中满是压抑的痛，“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怕我……你怎么忍心要跟着马季跑掉不理我？”他的神情变得有些狰狞，说出的话也有些咬牙切齿，“芷若，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的士佬了？？”随着他这句话落下，扼住我脖子的手也猛然恨恨的收紧。我顿觉呼吸困难。

　　“我没有……”我挣扎的说着，纵然展明现在这副样子让我大为惊骇，我第一时间还是选择为自己解释，而不是叫救命。我慌张的抓住他扼住我脖颈的手臂，艰难道，“我不喜欢马季……我也没有和他跑……”

　　他显然不信，狰狞的表情丝毫没变，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他身边凭空出现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黑衣女人，她妩媚又妖冶的笑着，充满怜惜的看了我一眼，便俯身凑近展明，轻轻地在他耳边说，“杀了庄芷若，捉住她的灵魂，她就永远都是你的了……杀了她，杀了她……”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极为缓慢，又极为恶毒。

　　不要听她的，展明……我一双眼睛祈求的望着展明，他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眉目间反而又添了一份疯狂的笑意，但是，他捉住我手腕的那只手松开了，我以为他肯放过我了，结果他的那只手，却是挪到了我的脖颈上。我望向他的眼神倏地就怔住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双手慢慢收紧，慢慢收紧，越收越紧……

　　他面上带着丝温柔的笑意，轻声对我说，“芷若，忍耐一下，很快就好……”

　　我重伤未愈，根本无力挣扎，只一小会，我便浑身无力，意识涣散。大脑可能是极度缺氧，眼前不断有白光闪现、炸开。听说人死前，一生所经历的事情都会浓缩成一部微电影，在眼前浓缩微放。

　　我此刻，只看见了小时候和展明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初见时，他苍白的小脸灰蒙蒙的眼睛不断闪现在眼前，那穿着校服的瘦弱的小小身影一直一直都烙印在我心里。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郭展明。

　　哦哦，我叫庄芷若，你可以叫我芷若。

　　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芷若，你可以永远都做我的朋友吗？

　　当然可以。

　　芷若，你对我真好。

　　我们是朋友，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芷若，我以后是不是看见不你了。

　　不会的，等你长大了，我们就能再见。

　　…………
　　…………

　　明明开始是那么美好，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我闭上了眼睛，十分绝望愤怒的在心里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郭展明，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的脑海中渐渐变得一片空白，泪水却不断从脸上滑落。

　　模糊中，我耳边突然炸起了一声惊雷，把我的世界一分为二，让我的意识仿佛像是活在梦里，听到的看到的都不真实的像漂浮在虚空。而身体，却依然饱受着濒死的煎熬。

　　我好似听到了来自马季的呼唤声。我的脖子上的一双手撤离了，有很多杂乱的声音在耳边乱哄哄的，我好像得救了。等我彻底从那种濒死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是马季救了我。而且还报了警，展明被警察抓走了。

　　他希望我作为受害人指认展明意图杀害我，还说，展明就是之前撞我的那个人。我的记忆一下子就都串联起来了。我想起我之前是被车撞了才被送来医院。我还记得，那天晚上，马季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我们约在爱丁堡医院门口，可是那晚他没有来。

　　“那晚是郭展明要杀我！所以我没能及时赴约。芷若，他不仅要杀你、要杀我、他还杀了他父亲，害死他母亲……这些事你都忘记了吗？”马季语出惊人，让我眉头直皱。

　　我潜意识不想相信，可理智告诉我，马季说的是事实。

　　我十分纠结的说，“我想见见展明。”也许再见一面，我就可以彻底的断绝了对他的念想。

　　******

　　警局刑审室。

　　我望着对面一脸平静的盯着我的展明，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警局的人告诉我，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起诉展明，之前他去杀马季，后又开车撞我，这两件事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只有马季一口咬定就是他干的。警方现在正努力找证据想要控告他。

　　几个小时之前，展明曾试图想要杀害我，我脖子上留下的淤青还没下去，有鉴证科来取证过，这件事他是抵赖不了。

　　可他就是闭口不言。什么都不肯说。

　　如今，见我来了，他眉目间没有一点惊讶，只是一脸平静的盯着我。我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他对我竟然一点愧疚都没有。我没有压制住自己的愤怒，用一种自己听着都绝望无力的声音问出了在他极力想要掐死我的时候，就想问出口的话，“郭展明，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的声线颤抖的不成样子，即使我想压制住这种颤抖，也丝毫压制不住。

　　我这么艰辛的问出口，展明平静的目光颤动了一下，他长久停留在我脸上的目光缓缓转向我的脖颈，他默默地望了一会，又不动声色的移开，半晌，他低低问了一句，“还痛吗？”

　　我放在刑审桌上的双手紧握成拳，眼含泪水愤恨的盯着他，“你说呢？”

　　痛吗？很痛。脖子痛、心更痛。可是你能感受的到吗？当你想杀我的时候，我用那么祈求的眼神望着你，你为什么丝毫感受不到？

　　展明见我如此愤恨的盯着他，似乎终于知道错了。他一直都很平静的表情被打破，转而变得慌乱焦急，还有深重的懊恼悔恨，“芷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马季会抢走你……”他急切的想要握住我放在桌上的双手，我气愤的一把挥开，“你别碰我！”我现在非常讨厌他用那双曾经差点掐死我的双手触碰我！

　　展明被我甩开，那满脸懊悔无措的神情也一下定格住，他忽然用一种意味不明的奇怪眼神我望了一眼，随即，他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变了，变得凌厉冷峻、变得咄咄逼人，“庄芷若，你这么对我，是不是代表你喜欢上马季了？”

　　听他又再次提及马季，我气急败坏的冲他吼，“郭展明！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说过我不喜欢马季！这根本就不关他的事！！”

　　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说着说着总是能扯到马季身上！现在的问题是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

　　可是展明不明白我的疑问，他目光阴冷又愤然的死盯着我的眼睛质问，“你说你不喜欢马季，那为什么你那晚不肯答应做我女朋友？为什么要犹豫？为什么？！”他眸中带着一丝受伤和绝然，紧紧地盯着我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在他的这种极具压迫性的目光下，我的内心渐渐生出一种苍白褪色的无力感。

　　我笑了笑，满含泪水的眼睛模糊了视线，我又抬手擦了擦，接着用平静而又挣扎的目光望向展明冷漠偏执的容颜，“是不是，那晚如果我答应做你女朋友，你就不会去杀马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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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还要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