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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杀意崛起 ...

  •   传闻某岛国令海贼都流连忘返的特色就是清酒,酒瘾作怪的马尔科当然也不例外,他认为人生的乐趣就在此。疲惫的身心历经刺激的冒险抑或厮杀后急需它的调剂,否则漂泊的生活尽显单调。以武士自称的孤傲岛民,同样也喜欢用它来饮鸩止渴,倒跟自己的格调崩裂出异曲同工的巧妙。

      几杯甘冽的美酒咽肚,再加近日积累的劳苦奔波,肢体刚接触到草席就瓦解成瘫软的海绵,转眼间便深陷沉酣。晚风循渐灌入寝室,将薄弱的纸拉门吹得咯吱作响,睡梦中的人察觉到一股阴森的杀气而惊醒,毕竟曾依靠敏锐的感觉多次在剑拔弩张的战场中绝处逢生。说实话,修炼见闻色霸气抵达巅峰的境界后,已经许久没有领教过此种生命被胁迫的感觉。哪怕是当初给两位海军大将的军舰围剿时,也轻松至游刃有余。

      高手,绝对的高手,险象环生的形容词是心中唯独的顾忌。

      马尔科蹙紧眉峰,脖颈的肌肤沁出几层细密的汗珠,漆黑如海洋淹没了简陋逼仄的房间。遗憾造物主并没有赋赠人类夜视的本领,能信赖的仅有实战经验养成的直觉——对危险的直觉。

      然而,整袭空间除了漆黑就是寂静,恐怕静得都能听到针落地的微音。他心如明镜,角落潜伏着一个人,至少是独行者,可访客恰如其分像只幽灵,故意隐逸了自己所有的痕迹。他看不到,听不到,更逮捕不到。

      百思不得其解,对方会是谁,为何要刺杀他?匪夷所思的是,连情报机构都倍感棘手的海贼团,竟给无名卒将他们的行踪查得如此清楚。他在明,敌在暗,明刀易躲,暗箭难防。尚且没有确实的把握先发制人,他重新调整心态窝在被褥里,继续呓语装作熟睡的模样。决意诱敌的同时也张罗霸气的包围网,视野观察异物的本能,终敦促他蓦地瞪圆眼睛。相隔一道宽阔的门距,突兀的黑色人影映射其中。

      在马尔科定位到他的瞬间,暗流匆忙浮荡动如脱兔,黑影却猛然抽刀。往前方的虚空迅速挥出一条笔直的斜线,纸拉门霎时被切断成两块砸落置地面。迈过轻盈的脚步踩踏废墟,借助身后稀疏的月光探寻杳无人烟的室内,枕席还隐约散发着目标的热气。来者以单拳握刀柄,犹若雕塑伫立在房屋旁侧,仿佛掺杂血色的眼珠警惕梭巡着周围。

      男性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健硕的麒麟臂像章鱼的吸盘,盘踞在天花板的死角,咬紧嘴唇压制住身躯失衡的颤抖,神乎其技打量着不善的来客。一丝冷汗顺沿鬓角流淌到络腮泫然欲滴,汗液掷地时,仇敌携带手心的利刃朝他直刺而来,摇坠的房梁顷刻间碎成浮沉渣滓。他步履如燕蹲在敌方攻击范围外的位置,小心谨慎地站起身。

      刺客不急不缓转过脸,即刻抽出别在腰间的另一把匕首,马尔科想借此端详他的样貌。奈何敌人身裹遮颜的夜行衣,好像是此行的惯犯,没办法轻易辨别男女老少。他站稳因醉意而虚软的脚跟,尝试般谨慎问道:“难道是CP0的死士?”

      “嗖”,答复他的是一记破空的声响,为安全考虑他腾空跃起,残破的地板倒插着三根毒针,暗器?

      在马尔科疑惑的须臾,屏气敛息的塔莎急速朝后撤步,投机取巧将身影藏匿在无边的黑暗中。煞风景的乌云恰逢此时遮住夜空的弯月,适应暗度的瞳孔看到有阴影沉默寡言朝他袭来,饶是他的好脾气也该开始恼羞成怒了。骤闻“当啷”一声,直接启动武装色霸气硬碰硬,青刃和他钢铁炼的皮肤激烈碰撞擦出璀璨的火光。见偷袭没有如期成功,轻敌的她后悔没用自己引以为豪的武装色决雌雄。

      “我承认你挺强的,但想要杀我,就凭你的功夫还差得远,放弃吧?”

      挑衅的言辞仿佛激战的号角,刺客掌握着利器游移而来,步伐快得如疾风,如闪电,像是悬浮在半空的错觉。马尔科正惊异对方不输比斯塔的连环刀法,持续后退躲避凌乱花哨的进攻,被逼迫至窗檐时,不耐烦抡起旁边半身高的铜花瓶阻挡,两者相撞迸发出刺耳的脆响。震得持青刃的塔莎近乎犹疑停顿,却仍然屈膝欲登腿蓄力恣睢他的心窝,无言的气魄莫名牵连他的脊椎跟着战栗起来。

      好,很好,非常好,胆敢不厌其烦挑战他的极限。呼吸的节奏如同雨打残荷,体内的每滴血都在沸腾叫嚣。竟然乍现能让他拿出鼎盛状态对弈的暗敌,而且偏针对他,其他船员倒毫不知情。如果没猜错,有位大人物盯上了自己的脑袋,并且想花高价买它。

      眼瞧泛青的锋刃接近胸膛,马尔科陡然扭身避过煞气磅礴的狠攻,实在讨厌敌方伺机而动就瞄准死穴的毒辣招式。搞得他极其被动,老虎不发威就当他是病猫?

      所谓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就在塔莎盘算弯曲肢臂抽身的缝隙间,他迅雷不及掩耳扣住塔莎的腕骨反扭背后,细腻的触感令他顿时微钲。刺客世家岂能浪得虚名,冗长的残酷训练早就应该预判好紧接的逃脱办法。她趁机伸出另外闲置的手牵制他的动作,重心倏忽往后倾仰,抬脚踹向猎物的脑壳。

      “哼,反应还挺快的嘛?”马尔科谬赞敌人的顽强,却不敢硬接他的侧踹,因为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寒意,深谙脚底装有暗器。果然,刚避开就有支飞镖擦着鼻尖掠过,要是再慢点,他挺拔的鼻梁就要和自己的脸蛋说拜拜。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用同等的侧踹回敬塔莎的小腹,却被灵巧地躲掉。须臾他急速变招,转而往前跨步出拳轰向对方,她知道马尔科武装色铁拳的厉害,不适宜接招,只好狼狈朝旁瞬避。可惜,较真的他不可能给她重振旗鼓的机会,富含力道的指节抓阄般抠住她的衣领往地面甩去,扼制后脑勺砸到横躺的花瓶上。白色釉瓷碎片夹带血珠到处乱溅,一阵猩红飞雪洒满在地。

      伤者被杀意冲昏的脑海暂处混沌的空洞中,视若珍宝的祖传青刃已脱落,形势逆转再遭遇如此重创。视线颠簸而频烁,就像劣质的灯。怀间的武器还剩槍械,可用膝盖想也知道,普通的飞弹对武装色强悍的人丝毫不起效果。总是适应行刺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材,使骄傲的实力退化至此,能够死在强者的手里,或许也是种解脱。

      扯住她的衣领将其轻而易举提起,苟延残喘的身骨分外柔软地往后仰。半阖着黯然的双眼,血丝像蛆蚁从她的发根、脑门、唇齿蜿蜒触角,若不是戴着面纱绝对能吓死观众。马尔科展露的嘲讽目光在血雾里晦暗异常,“我很佩服你的勇气,米粒之珠也敢与星月争辉,但你肯定没有掂量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吧?居然轻得几根手指就能拎起来,说,是谁派你来的?”

      稠血粘黏的睫羽忽然展翅,她杏目圆睁,布满伤痕的臂膀击落他钳制衣领的桎梏,向侧翻转两步拉开距离站定。失血过多的娇躯如薄纸般晃动,吸饱血液的衣服愈加滞重。在她适应的空档,马尔科故作轻松地调侃道:“呵呵,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你执意要送死,我就慈悲为怀亲自送你一程吧……”

      “卑微的生物,你可知世界万物,万变不离其宗。当力量达到极致时,任何技巧形同虚设的道理?”长剑在刀鞘内侧摩擦的声音恐怖锐利,为彼此绷紧神经,他拔出退居二线的武器,刀光剑影倏然自眼前闪过。宛如黑白无常的勾魂索,只要稍微拉扯,塔莎的魂魄就会堕落地狱。她已然是强弩之末,还能若无其事站定,完全是心中戾气过盛。出道至今何曾遇到这般强劲的目标,莫说对抗,就连抵抗也成问题。

      血脉汹涌,心气高升。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

      咬紧齿根鼓足所剩无几的蛮力,掏出槍弹指瞄准对面狂妄的男人。马尔科嗤笑塔莎的自不量力,劈出肉眼难以捕捉的圆弧将槍口斩成两半。乘胜追击至对方的身侧,报复般刺向她漏洞百出的左胸,想就此终结刺客的性命然后美滋滋地补觉。岂料抠动扳机前,逐渐朦胧的意识导致她趔趄摔倒,纵然暴走的刀锋未伤及心脏,凌冽的剑气照样在她胸前划开了狰狞的血痕。

      他踱步靠近昏厥的敌军,腹诽是绝情抹杀还是放任自由,却意外发现肩膀与肚脐间遗漏的春光。直至看清锁骨下方两只雪白的凸起物时,被撩拨起的怒意尽数退却,随即像绅士蹲身环住女人血肉模糊的娇躯。

      “行,算我输,真是败给你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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