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亲爱的》圣诞老灯

11、第 11 章

　　下午三点，左凡收拾好桌上的文件，看了看手表，穿上西装就出来办公室大楼，去学校找欧阳紫阳。看见欧阳紫阳正在上课，默默地转身站在走廊，转身那一瞬间，他还是刻意的把目光落在了韩安潞身上。

　　她，依旧是记忆中的她

　　欧阳紫阳看见了左凡，猛得一起身，从前门正大光明地出去了，还不忘回头炫耀一番。

　　左凡摸摸她的头发，送了一束花给欧阳紫阳就走了。

　　韩安潞看着欧阳紫阳像个神经病捧着一束花笑了一节课，送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

　　“你知道什么，这叫浪漫！到目前为止，你家男朋友貌似什么表示也没有！”欧阳紫阴冷地朝韩安潞甩了一句话。

　　韩安潞不知道多少次幻想某一天艾宇泽真的成了她的男朋友，穿着洁白如雪的衬衫，站在学校的大喷泉前，做一个玫瑰花的城堡，然后单膝下跪，微笑着对她说，做他女朋友。

　　当然，她曾经还住在艾薇尔别墅的时候，也常常在梦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不过第二天就被艾宇泽的脚步声打断了。他开门，走进来，拉开窗帘说，起床，吃早餐。

　　韩安潞转过头看着艾薇尔，她拿着笔一直不停的画着什么。她悄悄地凑近艾薇尔，看见她在书上画了左凡送给欧阳紫阳的花。然后拿起剪刀剪了下来，放进那本紫色的日记本里。

　　窗外灰蒙蒙的天，阴冷。

　　韩安潞自认为她是一个喜欢回忆的人，尤其是青春的回忆，她觉得没有什么比青春更值得人怀恋。

　　在那段朦胧的时光里，羞涩是最好的代名词。

　　就如那年盛夏，艾薇尔只是个单纯的高中生，她坐在专属的秋千上，幻想着她亲手编织出来的梦，那时她的梦里没有叫左凡这个人。

　　如果，他不在那个羞涩的时光里出现在她美好的年华。

　　艾薇尔对韩安潞说艾宇泽将左凡带入她的世界，可是也把欧阳紫阳附加了。现在回想起来，竟不知道艾薇尔说这话的惆怅。

　　“基友够浪漫的，每个月都给你定时送花。”顾瑞萱羡慕地拍拍欧阳紫阳的肩膀，然后把目光落在最角落的许郁身上。

　　欧阳紫阳美美地抬起头，闻闻花香。

　　三少看不过欧阳紫阳那副嘴脸，夺过花，重重地摔在旁边的桌子上，“傻叉，你这就不是浪漫，是花痴，等下花粉过敏别哭天喊地。”

　　左凡不知道欧阳紫阳有轻微的花粉过敏症。韩安潞曾经想告诉左凡，可被欧阳紫阳阻止了。

　　只要是他送的，不会过敏。这是欧阳紫阳的原话。

　　欧阳紫阳看着被三少虐待的花，心疼地不行，脸都皱在一起了，“你就不知道对它温柔一点吗？”

　　“反正早晚都要死，一样的，没差！”三少不理她，自顾看武功秘籍。三少的那些武功秘籍，韩安潞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也看不懂。

　　三少习武的原因特别简单，走英雄路线。

　　“和你没有共同语言，等下拿回寝室种，我就不相信我种不活一棵。”欧阳紫阳看向夏涵玥卖萌一下，夏涵玥点点头，表示会负责地把那束鲜花安全拿到寝室。

　　可是那天晚上，韩安潞就看见了欧阳紫阳胳膊上的小红点。虽然欧阳紫阳做了精心的遮掩，可是还是看见了，韩安潞不好多说，只有祝福。

　　欧阳紫阳谈过三个男朋友，左凡是第四个。在她的世界，左凡是她最喜欢也最在乎的一个。

　　前几天晚上，夜空飘起了大雪，在南方这座城市是很难的见的。欧阳紫阳说：“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我和左凡就要结婚，到时候不管你们在什么地方，都要给老娘来祝福。”她还说：“婚礼就在这座城市举行，她想拥有一席的浪漫，用白色的婚纱勾勒美丽的爱情。那一天，她和他步入教堂，一起在神父面前，说那句她期待已久的我愿意。”

　　“其实，婚礼只是一天，婚姻才是一辈子。”顾瑞萱说，“不是有句话叫你许我天长地久，我予你天荒地老吗。我的婚礼就很简单，在一个自己喜欢的国家，他牵着我的手，陪着我慢慢老去。就算是我年华老去，已不再是今日这般美貌，但他仍如今日这般爱着我。”

　　欧阳紫阳白了她一眼，说：“没有永久的爱情，爱情最终会变成亲情。”

　　大家都很赞同欧阳紫阳的说法，所以，顾瑞萱眼角的悲伤她们都没看见。

　　却不知道这些话竟是许郁给她的唯一承诺。

　　而她和许郁的故事，一直都是埋在顾瑞萱的光，她不想和任何人提起。

　　“我想穿着红色的婚纱，在下雪的巴黎结婚。”艾薇尔说这话的时候，放下手里的紫色日记本，眼里的平淡没有一点憧憬，就像没有生命的石头。

　　三少看着越来越安静的艾薇尔，变得有些不习惯，便换上黑色运动服准备出去跑步，结果刚刚走出门口，就探进来一个脑袋说：“我的婚礼要豪华型的，要以红玫瑰做基调，路面要散满红色玫瑰花瓣，无数豪车。我要穿着镶满钻石的白色婚纱，头上还要一个钻石皇冠，头纱飘渺。世界仅有的两颗粉色珍珠都要戴在我的耳朵上，脖子上带着我老公家价值连城的红宝石项链。举行完仪式，就带着我去普罗旺斯度蜜月。”

　　艾薇尔喝了口水全部喷了出来，“你特么豪门小说看多了吧！”

　　三少不理会她，走进来坐在自己的书桌前，脱下运动服继续说：“其实我想骑马去度假的，但是行李没地方放，只能开车了，骑马其实比较浪漫。我婚礼上的歌曲，是要轻音乐的，我老公要身着一身白色军装，要在世界文明的维多利亚大教堂里举行婚礼。”

　　“你丫的就应该早点死，一个婚礼不知道要浪费多少资源。”韩安潞白了三少一眼说。

　　“如果要我去那种紧密的空间结婚，估计第二天你们就可以来参加我的葬礼了。”三少又喝了一口水。

　　三少从来不说多话，她觉得什么话说核心就行，说多了都累。

　　而她意外喜欢讨论她的婚礼。

　　长头发如幕帘低垂，遮住如蒲扇的睫毛，带着笑嫣，走过长长的坠满雨泽的芳草地，身后的百合花，朵朵绽放。听着鸟儿唱着轻盈温馨的歌声，翩然起舞。穿着灰姑娘的水晶鞋，慢慢地走向站在森林城堡里艾宇泽。

　　这是韩安潞的婚礼，可是她不敢说出来，她知道她们一定会以为她的童话故事看多了，而她更害怕的是，说出来就不能实现的那种悲伤。

　　她曾对艾薇尔说过她想要的婚礼，艾薇尔回应她说：谁给了你童话的幻想，谁就应该伴你仙境。

　　“你们都给我打住，现在是在讲我的婚礼，我请你们当伴娘！”欧阳紫阳突然反应过来，现在是她的主题时间。

　　“我们当伴娘，韩安潞当花童。”三少补了一句。

　　“三少，你能说点人话吗！”韩安潞走过去，拿起三少的黑色运动服朝她打去，不过她轻松地躲开了。

　　“安潞，你电话响了。”夏涵玥拍拍回忆中的韩安潞，指着她的手机。“真不明白你怎么喜欢震动，还把声音调那么小。”夏涵玥说。

　　“你上课还走神，要是被你爸看见了，得多心寒啊。”欧阳紫阳坏坏地一笑，顺势好奇地头移过来，目光落在韩安潞的手机上那两个醒目的字上，左凡！

　　韩安潞条件反射地按了挂机键。

　　“你那么紧张干嘛，他跟我要了你的电话，你这表情让我不得不怀疑啊。”欧阳紫阳抢过韩安潞的手机，拨打了那个被她挂掉的电话。

　　“你丫的护他那么紧，我要是和他有个奸情什么的，还不把我碎尸万段！”韩安潞拿过手机，直接把电话挂了，“现在在上课，你抽什么风啊，回去让你打个够！”

　　欧阳紫阳重新把目光放在那束被三少虐待的花上。“回去我一定要种活它。”她喃喃说。回到寝室后，欧阳紫阳光顾着种花，打电话给左凡的事也忘记了。

　　韩安潞站在寝室门外，思考了很久，还是给左凡回了一个电话：“喂。”

　　“过几天就是紫阳的生日了。”左凡说了一件韩安潞知道的事。

　　“恩，有事吗？”韩安潞生疏地问了一句。

　　“那天我把你一个人留在咖啡厅，是我的不对。”左凡严肃地说。

　　“没事，蹭了那么多咖啡。”韩安潞不习惯多年以后他的疏远，更讨厌自己对他的刻意陌生。

　　“艾总去接你回来的？”左凡问。

　　“哥哥，紫阳生日那天，你送一盆植物的花，她会更开心的。”在韩安潞的世界里，左凡是她童年的全部，她不希望他错解，便拿个他在乎的问题来说。

　　“是他，对不对？”他严厉地加大了声音。

　　“嗯。”韩安潞弱弱地吱了一声。“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他，就像你喜欢紫阳一样。当我从乡下出来，我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正如你一样，不再把我当成你的眼中的妹妹。”韩安潞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把这些话说完的，但是，她明显感觉得到，她的心凉了一半。

　　“我不希望你是我妹妹，可偏偏你成了我妹妹。”左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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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未来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