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安〈魔道祖师曦澄同人〉》biutiful

29、番三、唯尔

　　“蓝忘机！！！”被压在房门上的‘魏无羡’大声怒吼。
　　前一刻还抵抵缠缠的二人突然分开，蓝忘机抹额半落，微微染红的眸子登时沉静下来。
　　蓝忘机放开了他。
　　此刻的‘魏无羡’光着膀子，衣衫已经褪至腰间，眸中是前时从未出现过的神情——愠怒之中，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江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是跑到魏无羡身上来的。要换作以前，他或不会相信如此荒唐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但现在不同。
　　那么问题就来了，他们为何突然就换了身子？
　　前一刻他还在小池边洗脸，蓝曦臣给他递了帕子，还未接便……
　　“你……”蓝忘机已经把抹额重新系上，也整理好了衣衫。
　　不得不惊于他的速度，江澄把衣衫拉回，触及肩颈，蓝忘机突然拽住了他的手，意思很明显，他来。
　　江澄冷冷别过脸：“我不是魏无羡！”
　　蓝忘机似乎也冷冷的：“嗯。”
　　“嗯什么嗯？！还不赶快放开！！”江澄心道。
　　蓝忘机很快把他的衣衫拉好，冷不防撞上对方视线，二人都避开了。
　　头一回与蓝忘机心有灵犀，他二人一同去拉门。江澄见蓝忘机的手已经贴上门，便垂下手，待蓝忘机出了门才跟出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魏无羡和蓝曦臣二人。
　　“寒室！”
　　“后山！”
　　二人同时道，但却是两个不同的答案。
　　所以，一个去了寒室，一个奔至后山。
　　小半个时辰过去，他二人又在原地集合，蓝忘机摇头：“没人。”
　　江澄拿着陈情，也道：“没人。”
　　在云深不知处寻了大半圈，江澄的脸色越来越黑，蓝忘机额际亦是青筋微凸。
　　“不好啦不好啦——”某个门生突然大喊着道。
　　他是望见了“魏无羡”才敢偶尔释放天性，此刻眼尖的看到了蓝忘机，便立马慢下步子、放低声音。
　　“含光君、魏前辈，不好了……”
　　蓝忘机早就见到他的小动作，道：“云深不知处禁止疾行，禁止大声喧哗，家规十遍。”
　　那弟子心内登时绿成一汪苦水，却只得点头：“是。”
　　江澄道：“怎么了？”
　　略觉气氛不对，弟子俯低身子、越发胆颤道：“就…江宗主今日和蓝老先生……含光君、魏前辈，你们赶紧去看看吧！”
　　“魏……江澄在搞什么幺蛾子？！”
　　‘魏无羡’的语气不似平时，此刻也没有同蓝忘机拉拉扯扯反而刻意保持距离，那弟子也觉奇怪。
　　难不成他们吵架了？心头的话未说出来。
　　江澄和蓝忘机二人赶到时，哪里有什么‘江澄’，只有一只乌漆麻黑、毛茸茸的兔子被蓝启仁拽在手里，那神情像揪着一只小贼般。
　　“魏无羡！………你！！”
　　这声喊似气极，却又完全不像平时。
　　江澄：？？
　　蓝启仁的步子微微加快，就连蓝忘机唤他他也没理，脚下突然一个虚晃、险些栽倒在地，而手上的兔子溜了出去。
　　蓝启仁睨一眼过去，那兔子如临大敌连连后退，蓝启仁抬指道：“魏婴……”他气的手和胡子都在抖。
　　江澄才没兴趣在这看蓝启仁，正欲转身，那边又道：“还有那个江澄！！”
　　怎么带上他了？魏无羡又干了什么！！！
　　“叔父……”蓝忘机过去，蓝启仁突然倒在地，好在被扶住了。
　　熟悉的酒香沁入鼻间，江澄“哼”一声，道：“我就知道！！”
　　居然用他的身子给蓝启仁灌天子笑？！
　　召来几名弟子将蓝启仁送回房，这才往山下赶去。
　　很凑巧的，四处寻不见人，不止魏无羡，连蓝曦臣半个影子都没看见，江澄一抹额心，眉心隐隐跳动，心里早已骂了魏无羡几百几千遍。
　　短短两个时辰内，不仅灌醉蓝启仁，还将蓝曦臣诱拐下山，看来他真的不打算要腿了！！！
　　待他下了山，才发觉事情没有他想的这么简单。
　　姑苏脚下的小镇里人来人往，他二人刚至这里，便被一阵花团锦簇拥至中心，劈天盖地的鲜花自阁楼砸下。刚被一朵砸中，江澄便嫌恶的瞪了上去，楼中无人，仿佛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今晚的月色尚算清明可观，如果他旁边并非蓝忘机、鲜花砸的并不十分猛烈的话。
　　同一时刻，某间客栈里的魏无羡开始犯愁。
　　不是他吹，姑苏蓝氏醉酒一个比一个厉害，且没有最厉害只有更厉害，不说蓝忘机，就说前不久的蓝启仁，被“江澄”略施计谋灌醉后，那叫一个苦大仇深，不仅吹胡子瞪眼，仿佛随便一个东西都能看成‘魏婴’。
　　最开始拍了一根柱子，走心骂道：“……魏婴，你、、给我滚出去，不许祸害蓝氏弟子！！”
　　在江澄壳子里的魏无羡才不管那么多，当着蓝启仁的面，故意道：“……你是说蓝湛吗？哦哦哦……不对，应该是泽芜君……蓝氏双璧好似都挺喜欢云梦的，叔父大人、空了你也过去坐坐？”
　　他可不是真的要请蓝启仁去云梦，而是借着江澄的壳子气气蓝启仁，毕竟老年人，气气说不定更健康呢。
　　至于蓝曦臣，怎么变得像团热火一样？一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话都是热情满满，果然是兄弟二人，醉了酒都这般……
　　近来蓝曦臣挺忙的，似乎江澄明里暗里都被冷落了，虽不知真相是否如此，但在外人、包括魏无羡看来都是这样的。
　　助人为乐是他魏无羡常做的事，比如此刻。
　　浴桶后头的蓝曦臣早就脱了个精光，此刻只要他主动过去，随便一句话，再多个动作，完全可以把蓝曦臣拿下，不过魏无羡顾忌的是，必须完全把握好时机，把江澄换回来，不然……还真有点红杏出墙的意味，对象还是江澄的男人蓝湛的兄长。
　　“晚吟！！！”浴桶后头传来蓝曦臣的声音，魏无羡肃然起身，把外袍扯下。
　　“那个……你先穿衣出来。”
　　蓝曦臣很快穿衣出来。
　　虽然魏无羡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抽了一下嘴角，他姑苏蓝氏的家规礼教…还真是害人！叫他穿衣还真就穿的严严实实、裹得整整齐齐。
　　魏无羡迎上去，突然止步：“……咳、曦臣……”
　　江澄私下里是这么喊的吧？还是……涣哥哥？曦臣哥哥？涣涣……
　　魏无羡脑补了江澄的几十种叫法，还配上了不同的场景、情境图。
　　蓝曦臣靠近，似乎要来揽他的腰，魏无羡闪过，先下手为强，捉住蓝曦臣的双手抵到墙壁上：“你且待下，我有话要问你…”
　　蓝曦臣愣了一秒，点头。
　　他这副模样，怕是江澄没有这么主动过，魏无羡心里开始有些同情蓝曦臣了。
　　话不多说，魏无羡赶紧切入正题，为了演的更像一点，他把江澄那股傲娇劲儿演绎的淋漓极致：“……你自己说……你我、有多久不曾……”
　　故意将后面内容省去，就是要体现出江澄的不屑出口与死傲娇。
　　江澄那么傲娇，才不会主动说这话，顶多把人压上榻，再……
　　蓝曦臣的热情似乎被暂时压制住了，思考了一会儿，他答：“约莫…五日了…”
　　提到这里魏无羡就不禁为他的腰默哀三分钟了，他和蓝湛可是天天啊！此刻他觉得很有必要劝劝蓝曦臣，要和江澄多亲热亲热……
　　“……亏你还知道！人家可以日复一日，你呢，连……”
　　怎么听都有些欲求求求不满的意味，蓝曦臣的眼神闪烁，魏无羡手间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凑近清唤一句：“…涣哥哥~”
　　这句无疑是个点燃炸药包的火星子，就在蓝曦臣突然挣开了他之时，魏无羡猛地阖眸念诀，再睁眼，果然换回来了。
　　江澄啊…师妹啊……不必谢我。
　　魏无羡心头雀跃，连带着步子欢快不少。
　　蓝忘机突然停下，魏无羡扑过去：“二哥哥……”
　　被抱满怀，蓝忘机还未开口，魏无羡抢先道：“饿了，走！我请客！”
　　说着便将蓝忘机拉进一间客栈里，也不管自己身上是否有钱。管他呢，蓝湛肯定带了钱……
　　颈子一痛，江澄睁眼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按在了桌上。没错，就是屋内仅有的四四方方的这张桌子。
　　不知是不是魏无羡方才的话刺激了蓝曦臣，此刻的他较之以往似乎更加热情，只两下，江澄身上的衣衫便被完全扒下。
　　能够确定自己换回来了，江澄没好气道：“…又喝酒了？！”
　　蓝曦臣不答，而是探向了某个地方，衣料微隔，不过一下便顿时火热起来。
　　江澄赶忙去推他。
　　即便是蓝曦臣，也不可能一见面，对方亲一下抱一下他们就要那啥吧？！
　　蓝曦臣又解下抹额捆住他手，脸上是春风化雨的笑容，他脑中此刻满是先前的某句话：”……我不愿，你难道不会用强么！！”
　　听似恨铁不成钢的一句话，可是极大的鼓舞了他。
　　或许他这些日真的冷落了江澄，蓝曦臣心内很是过意不去。
　　所以，今日一并补上好了……
　　“晚吟，抱歉。”
　　蓝曦臣把他的裤子也扒了。
　　那张绵软的唇贴上来，江澄气的咬了蓝曦臣一口，口中点点咸腥散开。
　　江澄是出了气，可在某人眼里，又是另一番极大的鼓舞。
　　方才那番话，果然是真的。
　　【河蟹】
　　“补上。”蓝曦臣笑道。
　　谁要你补了！补个屁补！！江澄心头怒骂。
　　蕴了半股力气，江澄好不容易翻起身，蓝曦臣却顺势将他抵到了墙上。
　　【。。】
　　翌日醒来，不，应该是翌翌日醒来，外头已经透亮透亮了，不是客栈，而是熟悉的地方——寒室。
　　江澄觉得嗓子干涩，咳一声叫人，脸登时多了几丝红霞。拿被子捂住自己，直到闷了又才打开。
　　蓝曦臣那般胡天胡地乱搞一通，他没死在床上算他命硬！！
　　整个床榻间都是蓝曦臣的气息，掀被四周一望，江澄却没寻到他的衣衫，连一块紫色的布料都没看见。
　　瞧见自己手腕的红痕，江澄低低骂一句，正要下榻，蓝曦臣进来了。
　　取下紫电，江澄瞬间将人拖至眼前，蓝曦臣把一碗清粥递过去，江澄却不接：“我衣服呢？”
　　眼神在蓝曦臣颈间瞥了眼，红印乍现，江澄心里才平衡些许。
　　江澄声音仍然低哑，蓝曦臣笑道：“晚吟还是先用些清粥吧，衣服已经准备好了。”
　　他确实也饿了。
　　白玉小碗所盛的粥不够江澄塞牙缝，两下用尽，江澄不爽道：“怎么，你是怕我撑死了吗！！”
　　嗯？他的声音……
　　蓝曦臣这厢已经把衣服拿出来了，姑苏蓝氏特有的式样，与蓝曦臣的几乎一模一样。
　　江澄嫌弃的眼神落在眼里，蓝曦臣道：“饭食早已备好，只消起身便可用了。”
　　视线又落在衣服上，蓝曦臣双手奉给江澄，严肃道：“晚吟，穿这个吧。”
　　江澄心里惦记着自己的衣服，不过蓝曦臣如此严肃，应当是有什么要事。
　　其实将就一下也没什么……
　　下一秒江澄的手便顿住了。
　　女、女装？！
　　蓝曦臣给他蓝氏女修的衣服做什么！！
　　江澄正要发作，被蓝曦臣握住了手，极轻的一句话，好似一块石头砸在心口，江澄再不纠结：“穿就穿！”
　　女装又如何？这可是姑苏蓝氏唯有的主母装！蓝夫人亲自制衣！他喜欢！他愿意！！
　　“蓝涣。”江澄突然唤他。
　　蓝曦臣望着他。
　　“今天是什么日子？”
　　蓝曦臣不答，江澄猛地把他拽进怀里，有话，却又无话。
　　款款温柔的蓝曦臣所有人都见过，可这样的蓝涣却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少时失去双亲的苦痛，他们都经历过，痛过，哭过，所以更能明白那种感受。
　　其实也没什么的，余生，他会陪他一起过。
　　云深不知处似乎有些热闹，特别是弟子间。关于他江澄灌醉蓝启仁的事一时间占了风头。
　　“不是，我明明看见指的是驴子！”
　　“不对不对，是兔子！”
　　“你才错了，是驴子！我亲眼看到的，蓝先生还骂它，说是魏前辈呢……”
　　看来他们错过了一场好戏。
　　云深不知处角落，魏无羡奔扯小苹果身上的缰绳，小苹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似伤心欲绝。
　　“驴大爷，吃苹果不？”魏无羡以苹果诱之。
　　奈何小苹果伤了自尊，即便嚼着苹果，也没了先前的欢快。魏无羡越发好奇，昨日蓝启仁是如何将小苹果当做他骂的？
　　紫电猝不及防抽来，魏无羡一个闪身越到小苹果身后，谁知小苹果蹄子一蹶、登时跑了老远，魏无羡继续闪避，大叫道：“大早上的、师妹你干嘛啊啊啊啊啊……二哥哥救我！！”
　　江澄都不跟他废话，简单粗暴，继续甩鞭子。
　　终于等到蓝忘机，魏无羡赶忙躲至他后头，江澄身后，手突然被蓝曦臣握住了：“晚吟，想必魏公子也不是故意的……”
　　魏无羡心道：“就是就是！”他怎么知道他们突然跑到对方身体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