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独一无二》北川有暖

7、第7话

　　房间里一片漆黑，结月只能听得见对方的声音，她一时间有些无语，这个变态哪来的自信觉得她只听声不看脸就能知道他是谁啊！

　　在拨出电话的时候，她将手机对面的音量调到了最低，又按了免提键，所以安室一定能够听到她这边的声音。她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她现在应该怎么做？倘若她疾奔躲到卧室，锁上门抵御对方，那扇门是否能够撑到安室先生赶来？

　　先不说这个做法是否可靠，至少她能确定夺门而出是没戏了，因为去路已经被那个变态给封住了。

　　她不动声色地按了一下灯的开关，发现电灯并没有反应。

　　结月顿觉不妙，停电了吗？如果真是这样，这也太倒霉了，她的救星岂不是要爬楼梯上来？

　　感觉到对面的人又要冲过来，结月来不及多想，她立刻拔腿就跑，朝着自己的房间奔去。然而在即将靠近卧室的瞬间，她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因为她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来自另一人的危险气息！

　　还有一个可能——

　　家中的电闸被人为地关掉了，就在灯灭的那一瞬！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结月猛然想要回身，然而为时已晚，因为身后悄然地伸出了一双手，将沾染着异味湿气的手帕捂上了她的脸。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用胳膊肘试图狠狠撞向对方的小腹，但仍旧来不及了，因为在屏住呼吸的那一瞬间，带着特殊刺激味道的气味有少量钻入了她的口鼻，让她整个人恍惚了一瞬，继而有些瘫软。

　　不好！是乙/醚！

　　跟踪狂竟然不止一个人！

　　一切不过发生在片刻之间，结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努力使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保持清醒。而在下一刻，于一片黑暗之中，有人拧亮了手电筒，骤然出现强光刺得她瞬间眯起了眼睛，然后她就听到了自己惊恐的声音。

　　“是你？！”

　　与此同时，安室一路飞奔，从楼梯跑了上来。在结月开门之前，他有留意过松田家的门锁，与侦探事务所的情况并不一样，她家的门锁看起来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显然结月自己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这才放心地让他离开。

　　但若是这样，那就更可怕了，因为这说明对方是顺利用钥匙进门的。

　　结月并不粗心，如果她曾经遗失了钥匙，一定会迅速更换全新的门锁，而且她也不是那种会随便把钥匙借给外人的性格，所以这个人的钥匙一定是用非法手段配制的。

　　对方这是蓄谋已久啊！

　　越想越焦急。安室懊恼地想，他只想着不要把她带入组织的视线，却忘记了他自己此前提到过的坏人也许藏在她房间的可能性……他竟然放松了警惕。

　　可恶，如果结月在他面前出了差错，他如何对得起松田？！

　　这样的情绪在安室冲到松田家门前的时候，反而已经消散了许多。因为每跨上一层楼梯，他都在思考着如何补救。这些年来，他曾无数次向楼上奔跑，但那样让他印象深刻、让他想起来就会痛苦的记忆，只能有那一次。

　　绝对不能……

　　绝对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站在松田宅门口，安室此刻已经连待会制伏犯人后如何处理的后续都已经想好了。他知道的，越危险的时候越要冷静，尤其是在这样特别的时刻，因为他所要解救的人，是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来的最后一个，他最珍视的人。

　　青年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了钥匙，缓缓开门。

　　几分钟之前，在松田家门口——

　　“安室先生，不进来喝杯茶吗？”

　　“下次吧，松田小姐早些休息，记得锁好门窗。”安室这么说着，却看到结月在打开门之后，从钥匙串上解下了她方才开门用的钥匙。她对他抿唇一笑，将一份无声的诱惑不由分说地塞到了他手中。

　　“好吧。”结月笑了笑，“安室先生，晚安。”

　　钥匙交到了他手里，是走、是留、是再来，都且随他了。

　　反正她家里还有备用钥匙，不差这一把。

　　她的确不是随便把钥匙借给外人的性格，她只把她的钥匙给了他。

　　只有降谷零才有这个资格。

　　松田宅中，表情狰狞的男人笑容森然：“没想到吧，松田小姐，我和吉川先生竟然会认识……”

　　这一幕落入结月的眼中，只觉对方犹如恶鬼一样可怖，尤其是他接下来所说出的话语，更像是来自地狱的低语：“现在我有没有资格睡你，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此人正是大井女士的儿子，大井俊。

　　至于另一个人，更让结月胆战心惊。因为这就是她之前打过一次照面的那个跟踪狂！她对他的身形有着些许印象，但更可怕的是，这个人现在穿的是她们小区的保安制服！所以她以前找保安帮忙的举措，竟然是中计了！难怪这个人可以轻松地配到她家的钥匙……

　　不对，这个跟踪狂之前说的那句“你不记得我了吗”，又是什么意思？她应该认识他？

　　乙/醚的麻醉作用让结月整个人都变得迟钝了许多，她想不通，也无暇再思考。好在对方急于让她知道自己是谁，已然幽幽开口：“高中的时候我追求你，却反而被你那群好哥哥给恐吓了一通——”

　　“松田小姐，这件事我刻骨铭心，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真没想到，还能再遇到你啊！”

　　居然、居然是那个高中时骚扰自己的家伙？！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啊，刚才大井俊提到了，说他姓——

　　“吉川同学你冷静一点，你不要和大井——”结月的话还没说完，大井俊已经冲上来捂住了她的嘴，扯着她的头发把她往卧室里拖拽，而他的另一只手，已经十分不老实地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了。

　　“你和她废话什么？曾经被那几个男人看不起的你所失去的自尊，现在完全都可以从她身上找回来了！”大井桀桀怪笑道，“你不是都打听过了吗，松田这家伙已经无依无靠……她那群好哥哥啊，可都死光了！”

　　“是啊。”吉川和树也笑起来，“结月ちゃん，这次真的没有人会来救你了……”

　　为什么有人可以把她的名字叫得如此恶心？！

　　结月呜咽地挣扎着，然而她的反抗实在无法抵御对方的撕扯，转眼间，外套已经被脱了下来。

　　然后是“咔嚓”一声，是衬衣被撕裂的声音。

　　“他们真是死得活该！”吉川忽然愤恨地说道，他冲上来要扯结月的短裙，却听到大井惨叫一声：“这女人想死吗？！”

　　——结月用尽全力狠狠地咬了大井一口。

　　由于愤怒，大井下意识地想要甩过去一耳光，结月被他推倒在床上，她已经彻底失去了力气，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她在心底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哥哥……

　　哥哥！

　　松田阵平、萩原研二、诸伏景光、伊达航……

　　——他们才不是死的活该！

　　他们是英雄！

　　你们这样的小人，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如此污蔑他们？

　　零，零君……！

　　降谷零！！

　　吉川突然伸出手，截住了大井要打下去的动作，他不安地看向了门口，说出了一句让现场的气氛再次发生转变的话语：“大井，好像有人在开门。”

　　门被打开之后，安室立即注意到突然消失的亮光，范围很小，这不是电灯的光亮，看起来是被关掉的手电筒……这个方向，人都在卧室里？

　　“松田小姐？”他故意说道，“你刚刚把备用钥匙落在我车上了。”

　　“唔唔！”结月很想告诉安室透这里有两个人，但她被吉川堵住了嘴，双手也被他用外套捆在了一起，实在没办法做些什么。

　　意识已经快消失了……

　　吉川拿着电/击/枪/警惕地看着门外，至于大井，他的手边竟然有一把此前就从厨房里拿过来的水果刀。

　　“松田小姐？”安室透一边问着，一边走了进来。一个警官的夜视能力自然不会太差，但他依然打开了手机，于是房间里出现微弱的光亮。

　　室内的物品有些凌乱，是很明显的挣扎痕迹。

　　安室心里一沉，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放在了门口的柜子上，悄悄地挪到了一边。

　　与此同时，吉川朝着手机的亮光出冲了出来，他想当然的想法自然让他扑了个空。吉川还没来得及骂一句“该死”，就只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直接被人放倒在地。

　　随即是在他耳边响起的，听起来非常可怕的“咔吧”声。

　　那是从胳膊上传来的剧痛，是胳膊脱臼的声音！

　　电/击/枪/应声落地。

　　……不好，这个人好厉害！

　　一瞬间的剧痛让吉川疼得呻/吟了一声，他想要爬起来，却被对方按着双腿钳制住，紧接着从后颈传来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安室松开了手。

　　解决了一个。

　　他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因为松田先生曾经是拳击选手，在这样的家庭长大，结月多少耳濡目染地跟着父亲，以及进入警校的兄长学过一点防身技巧。虽说她比起一直练习空手道的毛利兰要差上很多，但根据这个被他放倒的家伙所展现出的拙劣的打斗水平来看，这种一击不中的水准，不至于让她现在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相信结月应该是躲过了电/击/枪/的攻击，她既然选择打电话给他，说明她不可能毫无警觉。难道对方使用药物？又或者是，房间里至少还有一个人！

　　所以昨天在酒店里果然是他关心则乱了，植木先生那种五十多岁的大叔，结月就算没办法把对方放倒，至少也可以完全躲开。但安室并不后悔他那及时的举动，相反，他只后悔他做得还不够多。

　　不能让她牵扯到危险里，哪怕是一丝一毫。

　　如果他说他现在已经报警了，恐怕对方会劫持结月。于是安室先给风见发了个消息，让他带几位同僚过来，然后他沉着脸走向了卧室——

　　最好不要让他看到什么糟糕的场景，不然他打人的力度很有可能控制不住。

　　卧室里，大井听到吉川的声音转瞬即无，顿时陷入慌乱。他刚想着把结月拖起来做人质，却没想到迎面打过来一道手电的强光，这让大井刚习惯了黑暗的眼睛顿时被闪到，下意识地就要去捂眼。

　　光束当然来自安室透，他在起身前从吉川的口袋里摸出来了一只手电筒。

　　捂眼的同时，大井立即意识到了不妙。他拿着刀胡乱地伸手就刺，然而在伤到对方之前，他自己就先发出了一声惨叫，因为他的手被牵制住，小指被一抠一拉，竟然被硬生生地折断了！

　　夺刀技，隶属于以色列格斗术。

　　这到底是什么人！大井惊恐万分，但他没来得及看清楚对方面容，就立刻就享受和和吉川同样的待遇——他被撂倒在地，然后被干净利落地击晕了。

　　或许大井的运气好一些，毕竟他只是断了一根手指，而吉川断的是手臂。

　　“结月！”

　　处理完这俩人，安室立即看了过去。他没有用手电筒对准她，因为不用想都知道，她此刻的情况一定十分狼狈，她绝对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一幕。

　　于是他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走了过去，沉默着为她拿出了口中的碎步，帮她解开了手上的束缚。在此过程里，他甚至都没有在她满是泪水的脸上多做停留。

　　他怕多看她一秒，他都有可能不再是降谷零，而是波本。

　　得找点什么在风见来之前把这两个人捆起来，这样想着，安室拿起毯子给结月披上，然后转身就要出去，没想到竟被她扯住了衣袖。

　　黑暗中，她的呼吸声好像有些急促。

　　“……你快把窗户打开。”

　　安室闻言怔住。

　　在打开窗户之后，安室透把大井拖了出去，和吉川丢在了一起。然后他借着手电筒的光去找胶带，他记得结月以前说过，松田阵平喜欢把胶带等工具是放在电视柜上，因为这个拆卸狂魔经常会用到。

　　嗯，找到了。

　　这是哪怕松田走了三年，但却一直都没有改变过的摆放方式，好像松田哪一天会突然回来，再度拿出工具箱一边拆东西，一边跟他们炫耀一样。

　　安室沉默着，将这两个人捆在了一起，然后他找到电闸，顺利地打开电灯。突如其来的光亮刺激到了人的眼睛，导致其中一人皱起了眉，看起来似乎即将转醒了。

　　还好提前捆住了。

　　见那人要醒，安室颇为“好心”地抬起那人软趴趴的手臂，给这家伙又来了那么一下。于是伴随着一声痛呼，吉川的手臂被装回去了。

　　“你、你……居然是你？！”吉川的表情活像是见了鬼一样，他惊恐地说道，“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哦？”金发青年的语气变得有些危险，“你竟然，认识我。”

　　在灯光亮起的瞬间，他就觉得这人有点眼熟，没想到对方竟然也认识他，说明在他成为公安之前，他们曾经见过。联想到这人是跟踪结月的变态，安室忍不住“啧”了一声，他想起来了——真的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家伙竟然就是高中时那个骚扰过结月的男生，他先前还想着要去找这人的下落，没想到竟然直接送上门来了。

　　长相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一脸的相由心生，让人看了就想很想要收拾一顿。

　　至于另一个人，安室也认出来了。昨天离开酒店后，他就让风见帮忙调来了大井一家人的资料，想要简单地了解一番大井女士和结月的私人恩怨，所以他见过大井俊的照片——还真是沆瀣一气，蛇鼠一窝，这两个人竟然凑到一起去了。

　　安室对吉川笑了笑，这笑容让吉川顿时不寒而栗。

　　只见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死了，变成了恶鬼，那我也让她身边图谋不轨的人全都滚得远远的，一起下地狱？”

　　他很少会用这种词。

　　虽然安室知道他的表现非常冷静，一如既往，但胆小怕事的吉川已经吓得不敢再说话了，他急忙为自己辩解起来，将责任推给还没醒来的大井。

　　如果大井此时醒来，估计会跟吉川狗咬狗吧。

　　安室没有心情听他们废话，他只是温和地提醒对方：“再让我在结月身边看到你们，下次断的可就不是手臂了。”

　　那、那会是什么？

　　吉川只觉脖颈有些凉，一时间他竟然有些羡慕还在昏迷的大井。

　　风见赶来的时候，大井还没有醒来，跟着风见一起过来的同事将这两人一并带走了。安室若有所思地想，大井没有醒来也是好事，这样知道他还活着的人就只有吉川一个……很好，他不想被更多的人知情，一个人反而方便他们后面进行控制。

　　“长期跟踪，私闯民宅，使用各种非法药物并意图强/暴，每个都按条例来吧。”安室对风见说道，他语气中的冷意把风见都给惊到了，在降谷先生身边工作了几年，印象里上次看到降谷先生这么愤怒还是那个时候……

　　“非法药物？不是只有乙/醚吗？”风见问道。

　　“那是因为窗外的风已经冲散了卧室里特殊的熏香。”安室冷声道，“你问问他们从哪里搞到的这种东西，他们手里应该还有余量。我怀疑这不是简单的助/情/熏香，里面应该包含了一些容易让人成瘾的药物。”

　　依照这两个家伙相当败坏的人品，和他们对结月的恨意，他们是做得出这种事的。

　　——结月正是察觉到了房间里的味道不对，所以她才在能说话的那瞬间，立即让安室去打开窗户。

　　“这么下作？！”风见也被惊到了。难怪降谷先生这么生气，他记得松田小姐是牺牲的松田警官的妹妹，而松田警官跟降谷先生正是同级生，关系相当不错。

　　风见离开后，安室想，他今晚肯定是不能走了，汽车等明天再去修吧，他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独处。

　　他返回卧室，坐在床边看着裹在毯子里瑟瑟发抖的结月，她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满脸写着惊魂未定。

　　犹豫了一下，安室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僵住的后背：“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好好睡一觉吧。”

　　“那以后呢？”结月反问道，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她掀开毯子，扑到他的怀里，任自己被惊惧悲痛的情绪所淹没：“我刚才真的好害怕……我已经跟着爸爸和哥哥学过防身的技巧了，我尽力了，我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我真的、我真的好害怕，真的……”

　　因为是女孩子，因为长得好看，所以就要面临这样的命运吗？

　　因为哥哥已经牺牲，因为她无依无靠，所以就要任人欺凌吗？

　　想到那两个男人险些造成的后果，再看向此时衣衫不整的结月，安室的呼吸微微一窒。

　　女孩衬衣的一侧已经被撕破，方才用来堵住她嘴巴的碎布片显然就来自于这件衬衣，她的半边肩膀全露了出来，里侧的内衣清晰可见。而她下面的那件裙子，也已经被推到了上面。

　　愤怒与心疼混合在一起，让他一瞬间真的感觉有些窒息，喘不过气来。

　　如果结月真的就在他面前出事……

　　跟他最要好的那些好友已经全部殉职，结月是唯一知道她过往的，代表着降谷零警校时代的女孩，她是与他一路走来，留在他身边的，他唯一可以再看到的幸存者。

　　她是松田视若掌上明珠的亲人，也是他们几个人很看重的妹妹，更是他数年来一直喜欢的，一直放在心上的那个女孩。

　　她是他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要珍重的人。

　　作为公安中的零，他要保护国家。

　　作为降谷，他要保护她。

　　结月仍在啜泣，这么多年来，她不止一次无助、彷徨，但她不愿意让父母担心，所以一直找不到机会发泄。此刻在熟悉的恋人身边，她终于可以展现出自己的悲伤与痛苦，那些惨痛回忆有关的画面纷纷浮现在她心底，她被吞噬，她在奋力挣扎。

　　“他们居然诽谤哥哥，说他们都死的活该！”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们这些败类！他们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兄长们的死讯，她全都知道。

　　萩原研二走的突然，那时她还没有高中毕业。

　　松田阵平走的时候，她还没有参加大学的毕业典礼。

　　诸伏景光的死讯，是那次遇到降谷零时听他提过的。

　　伊达航的离开，更是一年前的突如其来……

　　四个人，除了诸伏景光似乎是因为任务特殊，不知葬在何处，其他人都举行了葬礼。然而三场葬礼，她只见到了完整的伊达航。

　　因为萩原与松田阵平都殉职于可怕的爆炸案，尸骨难寻！

　　结月与降谷零一样，他们都曾有那样一段时间，特别难熬。

　　——被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降谷哥哥。”她用最初的称谓对他说道，“伊达哥哥的忌日快到了，如果你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

　　“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跟我说，好久没见你了，也不知道你在忙什么。我说你都不知道，那我更不知道啊。”结月低声说道，“我没有想到，那竟然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

　　时隔许久，这样充满缺憾的夜晚，竟成为独属于他们两个的时光。悲伤的情绪终结于睡美人的沉沉睡去，以及骑士落在她泪痕上的轻吻，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她曾经获得的温暖只有未升的朝阳知道，他昔日得以陪伴的温柔只有此时的月光知道。

　　只有他们二人。

　　只剩他们二人。

　　今晚没有安室透，没有波本，只有十年前的降谷零和松田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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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大修，新增2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