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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夏目的第一次重逢 ...

  •   十年过去了,夏目长到了初见岛崎时,那个高中生的年纪,也长成了岛崎妈妈所说的,一个温柔的人。
      温柔,又有些疏离,和格格不入。
      和岛崎的相处只有短暂的三个月,因为岛崎叔叔的调职,全家都搬去了国外。分别时,小夏目紧紧抱住岛崎的腰,深吸了一口气,憋回眼眶的泪水,才抬起头露出一个求表扬的笑容。而岛崎也会像平时那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揉乱他的头发。
      “小贵志留个电话给我吧,等我到国外安顿下来了就给你打电话!”在岛崎妈妈的影响下,一家人都开始叫起了小贵志,岛崎的称呼也从小哭包改成了小贵志。
      虽然他那时给岛崎哥哥留了亲戚家的座机号码,但是在岛崎安顿好之前,他已经被其他亲戚辗转抚养,两人的联系就此中断,他还为这件事伤心难过了很久。
      啊……真是糟透了……
      教室里的夏目神情恹恹地支着头看向窗外,注意到有人向自己走来时,转头看向来人,没想到是同样神情恹恹的西村。
      大概是因为那把雨伞的事吧,前不久他和西村北本放学时突然下了一场大雨,有个女生给西村递了把伞,西村就一直念念不忘。不知道西村有没有顺利把伞还给人家呢,产生了一种感同身受心理的夏目就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西村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还夸张。
      “还是还了,”西村突然埋头大哭,“但那个女孩子,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啊!”
      那真是太惨了,夏目决定放学后请他吃点什么。
      结果他们在M记遇到了那位传说中的男朋友,西村追出去的时候,夏目就坐在位子上啃薯条想事情。
      不知道岛崎哥哥有没有女朋友,他现在应该已经26了吧,人长的帅,性格又好,家庭条件也不错,说不定他们已经结婚了呢,说不定已经有小宝宝了呢,说不定……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呢……
      有些忧郁的夏目回到家,拉开玻璃门刚说完一句“我回来了”,便听见塔子阿姨在客厅和谁有说有笑的,不由得有些疑惑。
      “贵志,你回来的有些晚呢,你的朋友已经等了好久了。”塔子阿姨有些惊讶地走到玄关,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朋友?夏目不记得有哪位同学说要来自己家玩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布帘,来人一身黑色的西装,一头黑色短发被梳到脑后,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只是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和肆意,多了一份大人的成熟和稳重。
      塔子太太贴心地将空间留给了他们,去厨房准备晚餐。
      虽然头发的颜色变了,耳钉也摘掉了,衣服也穿的很正经,但是熟悉的面容和熟悉的感觉告诉夏目,他来了,岛崎哥哥回来了!
      岛崎张开双臂接住扑过来的少年,小朋友长高了啊,现在都到他的鼻子了。
      就像小时候那样,夏目深吸了一口气,憋住了眼眶的泪水,然后抬头露出了一个求表扬的笑容。岛崎抬起手臂,却不能像以前那样借着身高优势按住夏目的脑袋一顿乱揉,只好轻轻拍了两下夏目的头顶,当做安抚。
      许久不见的疏离紧张完全被重逢的喜悦覆盖了,夏目领着岛崎来到自己的卧室,谢过端着果盘上来的塔子阿姨后,等到房间里终于是两人独处时,他终于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岛崎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听妖怪们说这里有一位看得见妖怪的夏目大人,就猜到是你,一路问过来找到了这里。没想到小贵志还真受欢迎呢,已经不再讨厌妖怪了吗?”
      “不是的,”夏目摇了摇头,“只是我发现妖怪里还是有一些很善良的存在的,就想,更深入地了解它们。”刚说完,他就发现岛崎又走到他身后环抱住了他,莫由来的有些恼怒地挣扎起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岛崎哥你也不要再像小时候那样对我了!”
      岛崎一愣,抱歉地松开手。小时候的夏目和我多亲近啊,现在都不肯让我抱了,唉。
      夏目注意到他的失望,低下头拨了拨刘海遮住通红的脸颊,“也不是……不可以,只、只是不要像小时候那样抱着我。”岛崎看到他露在外面的耳朵通红,神色怪异地掩着嘴扭过头去。房间里的温度攀升,有些暧昧旖旎。
      最后还是先平复下来的夏目挑开了话题,“岛崎哥为什么要把头发染成黑色的呢?”
      “因为黑色的头发不那么扎眼吧,而且看上去比较正经。”岛崎挠着头发开始打哈哈,想到了什么又把手放下,“你呢?我在中国安定下来之后打电话到你家,但是主人说你已经搬走了。”
      这个……夏目原本亮亮的眼睛一瞬暗淡下来,内疚地低下头,“你走了之后我就被辗转给其他亲戚收养了,我根本联系不到你。”
      闻言,岛崎愣了愣,向夏目讨要了纸和笔,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了下来,想了想,又怕出什么意外,干脆把家里的座机,父母的号码,甚至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的电话号码都写了下来,写了满满半张纸,剩下的半张纸上是一个地址,和一张简单清楚的地图。
      “我父母决定在国外继续住下去,我这次是自己一个人回国的,家里也是我一个人住。”
      夏目的心脏跳得飞快,他抑制激动地接过纸,郑重地叠了几下,塞在笔袋里。
      楼下传来塔子太太饭好了的声音,夏目高兴地拉着岛崎下楼。岛崎被拉得有些踉跄,他看着小朋友的后脑勺,决定先不告诉小朋友自己为他准备的惊喜。
      饭桌上,滋先生和岛崎一人一杯地喝着岛崎从中国带回来的白酒,从天南聊到地北。最后两个醉醺醺的大男人被塔子太太臭骂了一顿,岛崎也被留下来住了一晚,塔子太太说第二天是周末,夏目还可以带着岛崎到处逛逛。
      夏目扛着岛崎的一条手臂把他带到自己房间,果不其然看到猫咪老师抱着一瓶白酒打酒嗝。猫咪老师这个酒鬼,夏目腹诽。
      “小贵志~”岛崎抱着他,在他的颈窝蹭来蹭去,一副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
      夏目从壁柜里抱出被褥铺好,把醉鬼一号塞了进去,然后抢过醉鬼二号的白酒,盖好盖子放到柜子里。做好这一切才下楼去向塔子阿姨再借一床被褥。
      夏目前脚刚走,后脚房里两个醉鬼就一脸清醒地凑到一起嘀嘀咕咕。
      “八原那些妖怪们说的最近一直在打听夏目的人就是你啊。”
      “对,是我。你就是他们说的斑?”
      “他们怎么说我的?”
      “让我想想……哦!脾气超臭,一直蹭酒,酒品还超烂,喝醉就大声唱歌,给他们添麻烦的猪猫。”
      “那群不知好歹的家伙!”
      “啊!”
      夏目抱着被褥回来看到醉鬼一号躺在被子外面,额头上还有一个猫爪印,而醉鬼二号就露着肚皮躺在旁边。夏目一边想这两个人相处的真好啊,一边再把岛崎塞回被窝里,把另外一床被褥铺好,自己躺了进去。
      “晚安。”夏目伸手熄了灯。
      黑暗中,岛崎动了动嘴唇。
      晚安,我的贵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夏目的第一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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