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罂粟，开到荼蘼》斜杠妈妈

8、身份被识破

　　梓柔订好生日蛋糕，跟肖潇说了一声，准备提前一会下班，正好错过晚高峰，取了蛋糕再去餐厅赴约。然而，手机响了，是韩渝飞打来的。
　　叶梓柔缓慢接起，那边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恳切。
　　“梓柔，吴建国回国了，团队的副主任说康达的事周一要上会，我想请你把资料送过去。我现在在你们单位门口。”
　　叶梓柔是沉着脸走出街道办的，韩渝飞坐在他刚刚买的二手车里，为梓柔推开副驾驶的门，他一脸殷切地看着梓柔，恳求道：“我去了两次，吴建国都在开会，所以还得麻烦你跑一次。”
　　“资料留在那里等他有空拿不可以吗？”
　　“梓柔，你应该知道中国的国情，如果只是留资料，我没信心他会在会上帮忙说好话。所以我准备了这个……”韩渝飞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梓柔看了看信封的厚度，如果里面装的是现金，估计有一万。韩渝飞知道梓柔心里想什么，他补充道，“这是一万美金。”
　　从小到大，梓柔都是乖乖女，行贿的事从来没做过。
　　“还是你去送吧。”
　　韩渝飞微微一怔，他知道这是叶梓柔在婉转地拒绝他。
　　“梓柔，我……我本来是要去机场接吴建国的，但他拒绝了，后来再打电话他也没接，所以我想请你试试看。”
　　叶梓柔低下头，既不说好有不说不好：“如果让梓萱知道了，恐怕……”
　　“只要吴建国肯收下钱，这事他就会办，只要有了第一批病患的成功案例，后面的工作就能展开了，我不会再麻烦你。时间很紧张，现在是周五，明后天他不上班，如果不能……”
　　“我穿成这样，就算我说自己是叶梓萱，他也不会信吧。”
　　韩渝飞没有说话，他微微颔首，目光看向后排座位，那里放着一套叶梓萱的衣服。
　　“你……”看到韩渝飞未经自己同意，已经提前将梓萱的衣服拿来，叶梓柔是震惊的，他怎么就料定她一定会同意，难道她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临时安排吗？梓柔心里有点生气。
　　“梓柔，我，别无选择。”韩渝飞转过身，不再盯着梓柔看，不再给她压力，他靠在驾驶座上，微微闭着眼睛，“你可以拒绝我，我知道自己的请求很过分，可是我别无选择，为了康达，我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韩渝飞的声音很低，梓柔听着，竟觉得他声音有些哽咽，自己的心也被戳痛，“可我若不这样做，公司保不住，也不能给梓萱更好的照顾，梓柔，我是不是很没用？”说道这里，韩渝飞的眼眶都有些湿漉漉的。
　　“最后一次。”梓柔的声音很低，几不可闻。
　　叶梓柔换好衣服，被韩渝飞送到仁和，韩渝飞叮咛了一番，便去其他医院跑关系。梓柔在住院部问了一圈才知吴建国在城东的酒店参加学术研讨会，难怪打他电话不接了，梓柔在心里懊恼韩渝飞怎么不调查清楚再行动。可转念一想，洛南定的餐厅不就在这家酒店的旁边吗？一会见到吴建国，如果顺利，放下资料塞了红包再恭维一番，赶过去正好为洛南庆生，也不走冤枉路。于是这么想着，梓柔踏上了地铁。
　　叶梓柔坐在酒店大厅等待许久，等的脚都开始有点冷了里面的人还没出来，她推开会议室的门，在最后一排坐下。台上，吴建国正在用ppt向台下的众人介绍自己的几台手术。直到六点多，研讨会总算结束，不等叶梓柔上去，吴建国已被众年轻医生围住，他们一边交流，一边走向酒店的自助餐厅。叶梓柔拔腿追上，在餐厅门口喊了声“吴主任”。吴建国这才注意到她，对餐厅的工作人员说给她发张餐票，算我账上。叶梓柔正要说自己不吃，可吴建国却已被人簇拥着进去了。服务员将餐票递给叶梓柔，叶梓柔犹豫片刻，想打给电话给洛南，一摸手机才发现没电了。梓柔看到餐厅前台有充电器，于是硬着头皮走进餐厅，将手机留在前台充电，自己拿了些水果找了吴建国附近的座位坐下，一边吃着水果垫肚子，一边找机会跟吴建国私聊。三盘水果下肚，这位吴主任就没有落单的时候，叶梓柔这才看出他不容小觑的行业地位。
　　洛南在餐厅等了许久，直到红烛燃尽，梓柔都没来，手机也未接。洛南开始有些着急，倒不是怕她爽约，而是担心路上别有什么意外。洛南的心里越来越烦躁，他不断刷新朋友圈，想看到梓柔的一星半点文字，却一无所获。有位同事的朋友圈发着一张会场合照，照片上，那个在自助餐厅的女孩好像是叶梓柔？洛南立刻保存照片，又放大，看着装打扮应该是叶梓萱，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叶梓萱既然是吴主任的旧识，又想将医疗耗材推进仁和的神经外科，那出现在学术研讨会就不足为奇了。洛南再也按捺不住，留下一张纸条给前台，又对服务生嘱咐一番，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旁边的酒店，也许叶梓萱会知道梓柔在哪呢？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吴建国身边的人终于走完，服务生开始收拾餐盘。
　　吴建国带着一脸歉意走过来：“抱歉，久等了。”
　　叶梓柔赶紧起身，提出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会。吴建国一脸倦容，他开了整整一天会，又在会后和同行们交流了两个小时，此刻不论是大脑还是嘴巴，都已疲惫不堪，他真的不想再动了，提出与会者在楼上就有房间。叶梓柔略作犹豫，在她的观念里，女孩子是不该单独去男性房间的，更何况吴建国还曾经是叶梓萱的追求者。吴建国看出叶梓柔的心思，他嘴角一弯，似乎带着点不屑的神情，先行去摁电梯了。叶梓柔终于在电梯门开启的一瞬那追上去。
　　叶梓柔和吴建国并肩而站，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她看到洛南走进酒店，目光投向电梯。梓柔心里一紧，为自己爽约感到不安，只求这边尽快结束，她好跟洛南负荆请罪。
　　叶梓柔走进吴建国的房间，她有意将房门敞开，吴建国问她要不要喝水，提起水壶去卫生间烧水，走出来的时候，似乎只是顺手，便关上了房门。
　　叶梓柔掏出资料，表示想要合作的殷切希望，希望吴主任能在周一的会上替康达多说几句好话。她从包里取出美金，告诉吴主任，康达的研发是在美国完成的，希望以后能带着吴主任去美国参观工厂，这点小小心意，希望笑纳。吴建国的眼睛盯在信封上，慢慢上移，落在叶梓柔的脸上。
　　“我们之间需要这么见外？”他目光炯炯，好似要把她看穿。
　　叶梓柔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她露了破绽，吴建国和叶梓萱早就认识，又曾追求过梓萱，自己不论是称呼还是举动，难保会显得过于生分，梓柔决定看情况随机应变，尽量少说话。
　　吴建国的手搭在叶梓柔的肩膀上：“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还是为他。在美国是不是很难？”
　　“嗯，公司遇到了一点……”话还没说完，吴建国的手居然已经从肩膀上挪到了她的后脖颈处，他的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脖子，这是恋人之间才会有的亲昵举动吧？叶梓柔长这么大也没被男人这样对待过，此刻整个人都怔住了，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你……吴主任，我还有事先走了。”叶梓柔忍住心里的恶心，起身就要走。
　　吴建国靠在沙发上，伸手拉住她，叶梓柔想挣脱，吴建国却拉得更紧了。
　　“叶梓萱，你到底拿我当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吴建国的语气很不好，带着怒意，摆明让叶梓柔难堪。
　　叶梓柔强作镇定：“吴主任，我已经结婚了，这次来找您也是为了老公的公司。”
　　吴建国笑了：“结婚怎么了？你不是说结婚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吗？当初你要我给你开去美国读书的推荐信是这么说的吧？为了让我推荐你出国，你爬上我的床，拿到了介绍信就一走了之，换了号码都不通知我。现在呢？为了帮老公摆脱困境又送上门来，叶梓萱，你当我吴建国是什么人，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随时予取予求？！”吴建国说话的功夫，那只咸猪手已经从她的脖颈处拿开，放在衣服最上面那颗扣子上，此刻的叶梓柔被吴建国刚才的那番话惊呆，直到吴建国将她的第一颗纽扣解开，手指继续向下，挪到了第二颗纽扣上，叶梓柔才回过神，她捂着胸口，惊慌地推开吴建国，拎起沙发上的包就要逃。恼羞成怒的吴建国一把夺过叶梓柔的包扔在沙发上，将叶梓柔拉进自己怀里。
　　“别在这儿跟我装贞洁烈女，勾引我的人可是你！”说着，他就要扯叶梓柔的衣服。
　　“你放开我，你放我走！”叶梓柔曾经临时抱佛脚学过女子防身术，这会正好派上用场，她用肘击到了吴建国的肚子上。
　　吴建国“哎呦”一声，他真的痛到了，而叶梓柔捡起地上的皮包，正要夺门而出，又被吴建国拉住，吴建国将她推到身后的梳妆台上，因为刚才的肘击，他被彻底激怒，他伸手就给了叶梓柔一巴掌，同时去扯她的裤子。
　　“别跟我装贞洁烈女，你既然找上门就该想到有这天！”
　　叶梓柔拎起手边的喝水杯，想要去砸吴建国，却被吴建国发现一把夺下，梳妆台上被子，茶壶落地的声音接连响起。
　　洛南从电梯里出来，他本打算等在吴主任的房间门口，等叶梓萱出来时问她有没有梓柔的其他联系方式，可眼下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动静，他下意识就去摁门铃，问里面是否一切安好？
　　叶梓柔正要喊救救我，就被吴建国捂住了嘴，情急之下，叶梓柔抬腿猛踢吴建国的下身，吴建国吃痛，捂住裆部呻吟出声。外面洛南拍门的声音变得急促，不等吴建国反应过来，洛南已经叫住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说里面出了状况，需要开门……
　　话音未落，门从里面打开了，叶梓柔捏着手机，红着眼眶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和洛南撞了满怀，洛南惊讶地探头看着里面背对自己的吴建国，叶梓柔已逃窜离开，她的女士坤包还落在地上。
　　洛南向前两步，捡起地上的包：“吴主任，我……我以为您出了什么事，您血压高，我怕您在房间里摔倒。”洛南深知自己坏了吴建国的好事，虽然心头鄙夷，但他毕竟是他的领导，他总要解释一下。
　　吴建国依旧背对门口，声音很冷：“帮我把门关上。”
　　“好，您好好休息。”洛南拉住门，长出一口气，听到电梯叮当的声音赶紧去追，可惜电梯门已经合上，里面的叶梓萱哭得湿了妆。
　　洛南乘坐另一部电梯追下去，那抹红色的背影正站在路边打车。
　　“叶女士，你还好吧？”
　　叶梓柔自然知道旁边的人是洛南，她不敢回头看，她怕看到她眼泪会喷涌而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诉说今晚的遭遇。
　　“这是您的包，我送您回家吧？”
　　“不用了。”
　　叶梓柔说话的时候，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洛南听到她的哭腔，绅士的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
　　梓柔看到马路对面有空车，她伸手就拦。她的手被洛南一把抓住，他清楚看到她的手指外侧有擦伤，那是他们滑雪时摔伤的，他还为她涂了碘酒。
　　洛南震惊了：“你是叶梓柔？！”
　　“你认错人了，我是叶梓萱。”叶梓柔想要抽回手，却暴露了握着的手机，洛南拿过手机，一看竟是未开机，洛南摁了开机键。叶梓萱急了，她想抢回来，可洛南个子那么高，他举起手机，她根本就够不着。
　　“洛南，你还我手机！”
　　随着开机铃音，那个熟悉的桌面跃然而出，他看过她接电话，他自然知道这是她的手机，洛南的声音在发抖，语气却是斩钉截铁：“你是叶梓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