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罂粟，开到荼蘼》斜杠妈妈

7、约会

　　两个人一起上楼，走进各自的房间，透过虚掩的房门，梓柔看到梓萱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敲击着键盘，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韩渝飞。这让梓柔心里莫名不爽。叶梓柔回房卸妆，洗漱后拿着梓萱的那几件衣服站在门口轻轻敲门，问里面有没有休息，梓萱喊道请进，梓柔推开门，叶梓萱依然坐在电脑前忙着自己的事，而韩渝飞靠在床上，在看一本医学期刊。
　　“相亲顺利吗”
　　“嗯，还好。”当着韩渝飞的面撒谎，让梓柔非常不适，虽然她是为他才不得不说谎骗梓萱的衣服来穿。
　　“应该还会见面吧？”梓萱好像真的很关心妹妹的终身大事。
　　“也许吧，没什么事我出去了。”叶梓柔觉得房间里气压好低，多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梓柔！你可以随时来我房间取衣服，如果他喜欢这种风格的话。”
　　叶梓柔听了，也只好微微一笑算是回答，她是真心不想再来借衣服，不想把自己伪装成别人的样子。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插着耳机听歌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刺痛了叶梓柔的耳膜，梓柔接起，不出意外，这个时间只能是洛南。
　　“我给你发了几条信息你都没回，有点担心，没吵到你睡觉吧？”
　　“没有，刚刚躺下，你值夜班？”平躺时，叶梓柔的声音带着有几分慵懒。
　　“没有，我在宿舍。梓柔，猜我今天晚上遇到谁了？”
　　“不是叶梓萱吗？”
　　“是啊，我看到她时吓了一跳，就差拍她肩膀叫她叶梓柔了。”
　　梓柔微笑，可电话那头的洛南却看不到。
　　“你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就觉得挺巧的。”
　　“我觉得你姐姐没你好看。”
　　“哦？”这次，叶梓柔是真的笑出声了，从小到大，所有的人都说叶梓萱比梓柔更自信，更优秀，就连韩渝飞都说，梓萱是坚毅果敢，而梓柔是小鸟依人。这些年，她几乎一直是活在姐姐的光环下，韩渝飞是第一个夸她比梓萱漂亮的人。
　　“你姐姐感觉太强势了。我觉得女孩子还是温柔一点得好。”
　　明明是同一个人，只是换了不同的妆容和服饰，就被人说强势，梓柔觉得有点好笑：“她从小到大身边就没缺过追求者，我呢？已经是需要相亲的齐天大剩了。你说，这是气质决定的，还是服饰？要么以后我像她那样打扮自己。”
　　“别啊，做自己就好，其实我觉得你这样的最好，邻家小妹一般，反倒让男生更有保护欲。”
　　“夸的一点也不真诚，我家叶梓萱向来比我抢手。真没想到外科医生也会花言巧语。”梓柔虽在批评洛南，可说话的口气，竟是软绵绵的，有点像撒娇。
　　也许是梓柔心里压了太多的情感无法释放，她盖着被子，戴着耳机，竟不知不觉就和洛南聊了大半个小时，直到手机提示电量不足百分之十，她才怏怏地告诉洛南太晚了，要睡了，明天还要上班。洛南说好，洛南还说这个周末一起去滑雪，梓柔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挂掉电话，梓柔意识到，她这是答应周末约会了？说起洛南，她一点也不讨厌这个男人，甚至对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叶梓柔和洛南来到滑雪场。周末人很多，大多是年轻情侣，也有几个拖家带口的年轻父母在教孩子滑雪。
　　洛南率先换好了衣服，等着叶梓柔。梓柔走出来时，小心谨慎，局促的一看便知道她不常滑雪。洛南打量着她，将手伸给梓柔，本想搀扶着她，梓柔却笑笑，自顾自玩起来，步态还带着几分笨拙。洛南一边打量着她，一边下意识地去保护她。
　　“拜托，我是B城人，这里每年冬天都会下雪，打雪仗、堆雪人、雪上跑步是我从小到大的必玩项目，反倒是你，在南方应该很少能看到雪，怎么会喜欢滑雪呢？”
　　“正因为南方看不到雪，所以才会迷恋有雪的世界，置身雪地，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烦乱的心绪得到放空，就像冥想一样，我喜欢这种感觉。”
　　“你还会冥想？”梓柔有些奇怪，那种打坐静坐几十分钟的事怎么看也不像是洛南这种人会做的。
　　“你觉得很奇怪？”
　　“嗯，你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有很多烦恼的人。”
　　“你是在夸我单纯，还是在骂我幼稚？”洛南眼里藏着笑意，“我小时候还学过轮滑。我滑雪很棒的，你要不要和我比赛？”
　　洛南说着，已经滑了下去，他姿势帅气，速度也快，梓柔尽管也会滑雪，却表现的比洛南笨拙一些。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撇开爸爸的照顾，非要自己滑，突然，他脚下失控，身体失重，向梓柔这边靠了过来，梓柔下意识也歪向洛南的滑道，想给小朋友多让点地方，小朋友突然撞上梓柔，梓柔失去重心。洛南伸手去拉，却还是敌不过地球引力，两个人一起摔倒，洛南反应迅速，他长手长脚，肩膀宽大，将梓柔护在臂弯中，用自己宽大的怀抱裹住她瘦小的身躯，俩人一起滚下坡。
　　梓柔挣脱洛南的怀抱，她被抱得太紧，有些害羞，整张脸都红了，洛南不觉有异，他紧张地查看梓柔的伤势，先是捏她的胳膊和手肘，又低头去看她的脚踝。叶梓柔被看得不好意思。
　　“好了，我没事的。”
　　“看来你需要我来保护。”洛南的这句话本就有点暧昧，此刻，他更是直视着叶梓柔，梓柔的脸一点点的泛红。
　　这时，小朋友的妈妈也带着小朋友过来了：“你们没事吧？”
　　小朋友也跟着妈妈道歉：“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事的。”梓柔摸摸小朋友的头，“你呢？有没有摔疼？”
　　小朋友摇摇头。
　　“没事就好，去玩吧。”洛南为小朋友宽心，而后看向叶梓柔，“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会，喝点饮料。”
　　梓柔走在前面，洛南跟在后面，依旧不放心地看着梓柔。叶梓柔回过头。
　　“洛医生，你是不是有职业病啊，我都说没事了，你还盯着我看。你那样护着我，我如果还会受伤，估计你早就骨折躺那儿动不了。”
　　洛南笑笑：“那倒是。”洛南走快两步，走到叶梓柔的一侧，顺势拉起叶梓柔的手，梓柔浑身一颤，立刻缩回，她怔怔地看着洛南，洛南眼看牵手被拒，正想着怎么化解尴尬，低头一看，梓柔的小拇指外侧蹭破了皮。
　　洛南重新拉起梓柔的手看了眼，又放开：“得找点碘酒处理一下，这个位置容易感染。”
　　“哪有这么夸张，是不是身为医生，看到一个小口子都能想到破伤风，想到败血症和ICU？”
　　“小心一点总没坏处。”
　　“你太小题大做了。”
　　……
　　洛南晚上要值班，两个人是吃完晚餐后返程的，梓柔本打算搭乘地铁，可拗不过洛南的坚持，只好同意他送。洛南看着梓柔走进小区，他的脸上挂着笑意，下周五是他的生日，到时向她表白吧。
　　叶梓柔在等电梯，她低头看着手上涂抹的碘酒，这也是洛南坚持而为的。
　　“你的手怎么了？”韩渝飞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吓了梓柔一跳。韩渝飞的手里提着厚厚一摞资料，显然，刚跑了几家医院。
　　“没事，蹭破了点皮。”梓柔说着，将手插进口袋。
　　韩渝飞打量着叶梓柔：“你今天很漂亮，去约会了？”他是由衷的赞美，梓柔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颊，有些微热。
　　电梯来了，韩渝飞挡住电梯门，让梓柔先进。
　　“你去送资料了？还顺利吗？”
　　“基本都是在观望，谁都不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只有积累些成功案例，才能说服他们用康达的耗材。”
　　“吴主任那边……”
　　“他出国参加峰会，后天回来，我们一起去接机？”
　　梓柔想问韩渝飞，当时说帮这一个忙，可这一个忙，到底需要她假扮多少次？她有些怕，怕遇到洛南，怕面对梓萱，她也不想看到镜子中另外一个自己，一个不喜欢的自己的样子。可话还没说出口，电梯已经到了，韩渝飞扶住电梯门，关切地问：“不走吗？”
　　梓柔刚迈步走出电梯，高他一头的韩渝飞已经走到前面，用钥匙打开了门。原本想说的话已无法出口，梓柔只好回房。
　　就在梓柔犹豫到底要不要去机场接吴建国的时候，韩渝飞打来电话，吴建国有人接了，不需要他们去。梓柔听闻，明显长舒了一口气。吴建国是梓萱的追求者，万一他识破自己身份怎么办？这样的浑水还是少蹚为妙。可梓柔看到，韩渝飞的眼里有明显的失望，还有些隐隐的焦躁。
　　叶梓柔答应帮洛南庆生，洛南好生兴奋，提前就和同事说好换班，并推掉难得的学术研讨会，几位前辈对此万分惋惜。可在洛南眼里，和叶梓柔一起庆生比研讨会重要多了。他订了餐厅，又买了鲜花，准备借着许愿的机会表白，不论她再怎么矜持，也不会立即翻脸，扫他的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