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尚未崩坏的地方》无良主妇

4、第一章 后青春期的诗 C.

　　中午的午休时间很长，通常操场的几个场地都会举行临时的篮球赛或者足球赛。虽然段薇懒洋洋地说过在大热天里运动的人纯属是傻瓜，然而夏筱鸢的眼神还是离不开那里面的某一个人。
　　敏捷的躲过对方队员，漂亮的假动作，准确的射出球，然后是球进了之后的欢呼。
　　“三分球！WOW！”
　　旁边的球员跑了过来，摸摸林涣生的头或者拍拍他的肩膀，一群人笑成一团，而林涣生就是快乐的中心，夏筱鸢目光的聚集点。
　　“好了，回防回防！”他举起手，下一轮比赛又继续开始。
　　灿烂的阳光，灿烂的微笑，让夏筱鸢注视着炫目的林涣生。
　　灵活的身体和与队友配合无间的默契，使得林涣生很快又进了一球，他们笑几个互相击掌。
　　“走啦，没什么好看的。”段薇懒洋洋地离开，夏筱鸢留恋地看了一下球场，也跟着走下观望台。
　　走到最低层的时候，一颗篮球滚了过来，滚到了夏筱鸢的脚下。
　　“哎！麻烦把球扔过来。”
　　夏筱鸢听到这声音，抬起头，看见林涣生正对着自己微笑，这让她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段薇把球捡起来，扔给了林涣生，“林涣生，接着！”
　　林涣生跳起来，潇洒的接住了篮球，然后向他们挥挥手，“谢谢了！”
　　“不客气！”段薇大方的挥着手，然后她看着夏筱鸢，“夏筱鸢，你怎么不把球给他呢？”
　　夏筱鸢努力的扯出一丝笑，并没有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要对段薇说，自己只是看到林涣生，就变成了木头人吗？
　　操场上学生们的喊叫，吹哨声，鼓掌和欢笑声都安静下去，夏筱鸢看见的，只有林涣生在打篮球。
　　是啊，自己总是默默地看着他，无论林涣生是自己练习，还是和别人比赛，夏筱鸢一直在看着他，看着他上篮的英姿，看着他狂奔的雄风，看着他不拘一格的一切--这，都是夏筱鸢没有的，也正是夏筱鸢崇拜的。
　　“好喜欢他呀。”夏筱鸢脱口而出。
　　“喜欢什么？”段薇奇怪的问。
　　夏筱鸢这才意识到，段薇也在自己的身边，她的脸一下子红了，为了不让段薇知道的心情，夏筱鸢拙劣的转移这两个人的话题。“喜欢……篮球呀，不过，我的身高不能打。”
　　“哦，这个问题呀。”段薇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只要你多加训练，再多喝点牛奶，一定可以长高的，到时候你就可以打自己喜欢的篮球了。”
　　喜欢……？自己喜欢的，可不是篮球呢。
　　“段薇，你喜欢什么东西呢？”夏筱鸢小心翼翼地问。
　　段薇听了这句话，想一想，就开始如数家珍一般地说起来，“我喜欢看书喽，除了这些，我也很喜欢游泳，上街买东西，吃好吃的东西等等。”
　　“那……怎样才算是喜欢一个人呢？”夏筱鸢认真的看着她，明亮的眼睛里，闪着光芒。
　　段薇微微的笑了，她理解夏筱鸢，因为夏筱鸢是那么纯，那么真的一个人。而夏筱鸢会问这个问题，一定是因为夏筱鸢喜欢了什么人。但她并没有说破，她只是回答他的问题：“喜欢就是喜欢，不用去管其他乱七八糟的事。”
　　夏筱鸢也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她很羡慕段薇的性格，那么的大方。
　　喜欢就是喜欢，不用去管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好一句喜欢论，倒是和沙翁的一句话很像：你可以不爱我，但你却不能阻止我爱你！
　　如果我也敢说这话就好了……

　　下午，班主任许老师把夏筱鸢与湘昙调了个位，调座的安排一说出，底下的学生就都心照不宣的看着夏筱鸢和湘昙两个人。倒是两个当事人什么反应也没有，湘昙二话没说的就把书包拿了出来。
　　大概老师是是知道了她与林涣生的关系吧。毕竟班上风言风语的，而且，林涣生和湘昙似乎从来没有掩饰过两个人的关系。
　　但是，无论多开明的老师。都不会支持男女同学交往，更何况是两个成绩优秀的同学。
　　“换座位吧。”湘昙走到夏筱鸢面前。
　　夏筱鸢一愣，“啊？”
　　“夏筱鸢，你上这里来坐。”老师开口了。
　　“啊、是。”夏筱鸢慌忙的把东西整理好，坐到湘昙原来的座位上。
　　于是阴差阳错的，夏筱鸢和林涣生同座了。
　　早晨夏筱鸢还现在一种无比低沉的心情中，甚至都希望今天重新来过，那样她就可以躺在家里不起床也不来上学，就不会碰到那一帮流氓，也不会成为政治老师和同学们的笑柄。
　　但是现在让他与林涣生同桌，她简直想高兴的大叫起来。
　　坐在座位上的时候，林涣生主动的向她点头微笑，“你好。”
　　夏筱鸢的心脏快停摆了，太过靠近林涣生，就让她紧张起来，结果，她只是匆忙地点点头。
　　林涣生看起来并不介意身边坐的是谁，他向夏筱鸢说了几句话，夏筱鸢虽然都回答了，但也只不过是“嗯”“好”“是的”这样的简单回答。
　　这种冷漠的态度另林涣生以为夏筱鸢并不想同自己说话，于是他也就识趣的不再主动搭讪。
　　除非必要的谈话，他们两个几乎没有交集。
　　就这样，和林涣生坐一起的头几个星期，夏筱鸢几乎没有，也不敢和林涣生说话，两人就在静默中度过。
　　夏筱鸢也不知这样在一起是否是对的：也许还是叫老师调回来的好，我只要能看到他那宽阔的背影就可以了。
　　有时候夏筱鸢能看见湘昙，而湘昙的目光永远是柔柔地看着林涣生。
　　自己看林涣生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吗？
　　想到这里，夏筱鸢就又觉得自己变成了好笑的存在，对林涣生来说，湘昙的目光，才是他想要的吧。

　　虽然坐在了前排，但是夏筱鸢仍然不引人注意。
　　也许是她一开始的态度让林涣生以为她并不想和自己交往，因此林涣生也没有再主动的同夏筱鸢说过话。
　　这让夏筱鸢有些难过，但也有些安心。
　　因为，如果林涣生同她说话，她不知道自己会用什么样的表情说出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