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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后青春期的诗 A. ...

  •   A.
      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雨。今晨,一股股清新的空气在缕缕微风中穿梭。树梢上挂着小小的露珠,晶莹透明。每个人都匆匆忙忙的,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细微的许多美丽。除了她——夏筱鸢。也许只有她才发现了这些虽然细微,但却依然动人的美丽。夏筱鸢闭着眼睛,双手反握背后,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怕吸多了,别人就享受不到了似的,只是轻轻地吸了一口。
      “呵——好美的清晨,fresh air !”
      这个清丽的人儿,沉浸在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中,晴朗的太阳斜斜地射在他的脸上,抚摩他的是柔软的清风。
      上课的时间就快要到了,可夏筱鸢并不想为赶时间而用跑的,只是心不在焉地迈着步子。
      她又做了一些悲剧式的梦,而自己就是梦中的主角,那个最空虚的人。这个梦,她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梦见一次,梦里有许多许多的人,可是夏筱鸢唯一能记住、唯一能看清楚面貌的,只有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孩,长至腰际的黑发夏掩藏着一张寂寞的苍白的脸。在梦里,那个女孩是那么的悲伤、无助,看着她,夏筱鸢就会觉得自己的心也碎了,碎成一片一片的水晶,晶莹的如同那女孩落下的泪水。
      同学们称这为”忘魂”。呵,忘魂吗?夏筱鸢自嘲的笑一笑,每次做到这个梦,夏筱鸢必定会哭醒,然后她会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如梦如雾的眼眸中泛着泪光,秀气的鼻子下面,两片薄唇紧紧闭着,带着几分早熟的忧郁。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女孩——如同那梦中的女孩。
      走过巷口时,夏筱鸢忍不住又朝巷口的拐角处瞟了一眼,跟以前一样,迎上了那双微笑的眸子,那是一个特别有灵气的女生,穿着白色的旅游鞋磨白的仔裤,显得帅气十足,天蓝色的校服把她衬得很有艺术家的味道,她总是站在那里,口中大约嚼着口香糖一动一动,双手插在口袋看着走过的行人。
      她是在等我吗?夏筱鸢自问。又如以往一般,女孩只是对夏筱鸢歪着嘴一笑,然后吹了一声口哨,转过身大步迈开走掉——她也不着急上课铃吗?
      如果她是男生,会是怎样吸引女生尖叫?夏筱鸢长长地吁了一声。
      她不知道那女孩叫什么,更不知道那女孩住在哪里。但这并不重要,对夏筱鸢来说,这是偶尔会发生的一场不期而遇的美丽邂逅,他们在一个地方碰见,然后互相凝视,互相微笑,然后再互相错过离开。
      不需要语言和动作,但这美丽的邂逅会让夏筱鸢的心灵安静下来。
      这时,一张鹅蛋脸凑了过来:”啧啧,英雄怎么总是易过美人关吖,如果喜欢就去追啦。”
      夏筱鸢心里猛地一跳,看着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东西”。眼前是一个留着短发满脸精神气的女孩,两只大眼对着夏筱鸢扑闪扑闪。
      “段薇?”夏筱鸢把嘴一抿,”怎么你会在这?!”
      “不准呀!”段薇仰起了头,双手插腰,右脚上上下下踏着地,十足流氓相,”又在忘魂呀,carefully这可是一个‘恻恻轻寒剪剪风’的季节呀。”
      夏筱鸢皱皱眉,”上课铃已打过了,想迟到?”
      “你不也还在这溜达溜达的,磨磨蹭蹭的?”
      “我没什么,每天都迟到,也不差今天。”夏筱鸢把头压的很低,缓缓向前走。
      段薇耸耸肩膀,”你说的也对啦,好吧,今天就让我陪你做一次不良学生,要迟到一起迟到好了。”
      夏筱鸢不置可否,只是沉默地走。同她不一样,段薇一直在说话,为了配合她,夏筱鸢偶尔会发出几声没有意义的”嗯、哦、是吗。”
      大约五分钟后,他们走到了校门口,”堇年中学”的牌子映入眼帘。这两位的速度可以参加世界慢走大赛了,一百米的路程竟走了五分钟!
      “你先进去吧,省得老师把我俩一起骂。”夏筱鸢对段薇说。
      “OK.,小女子先行一步了!”正当她准备跑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脸面向夏筱鸢。
      “别在我前脚才走,你后脚就摸出一本小说,又要因为‘忘魂’而旷课一堂,OK?”说完,段薇便大笑起来,然后就跑没了。
      是了,这便是段薇。无拘无束的,热情四溢的段薇。而且,当初让夏筱鸢惊讶得是,虽然段薇的性格是那样的热烈奔放,但她却非常的喜欢读书。也因为这样,她才会注意到也喜欢看书的夏筱鸢。虽然是段薇主动要求做夏筱鸢的朋友,可是夏筱鸢并没有拒绝,。而且段薇这种”三八”型的性格也只有夏筱鸢承受得了。所以成为好朋友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等段薇蹦蹦跳跳远去,夏筱鸢走到了树荫里,虽然答应了段薇要去上课,可是每次进入校门的时候她都有一种紧张感,一种抗拒感,一种自己同学校格格不入的陌生感,那是好学生的天堂,却不是会让夏筱鸢这样爱做梦的女生感觉到开心的地方。
      夏筱鸢的成绩可以用”糟糕”两个字来形容,虽然很努力,可是夏筱鸢的成绩却怎么也上不去,眼看着就要高考了,夏筱鸢已经没有了多少的学习兴趣,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想继续上学。
      夏筱鸢蹲在一棵树边,看着一群蚂蚁排成一列在树干上走,他们整整齐齐的像一条细长的黑线,他们是如何在有条不紊的轨迹生活中活下来的呢?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夏筱鸢,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走过来一群人,不经意的后退,却不小心的撞到对方。
      “啊,对不起……”夏筱鸢慌张的道歉。
      “喂,丫头,道歉就行了?”
      几个一米八个头的男生当在他前面,看他们的校服和校徽,能看得出不是同一个学校的,而且,他们各个嘴上都叼了一枝烟。
      夏筱鸢皱眉,“我不是故意的。”虽然有些害怕,但夏筱鸢对这些人更多的感觉是讨厌。
      “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可是你撞到我了啊。”领头的男生有着一头银色的头发,慵懒的靠在树干上看着夏筱鸢痞痞地笑,“很痛啊,‘磅’的一声,非常痛啊。”他刚说完,后面的那群人就大笑起来。
      夏筱鸢咬住下唇,该怎么办,这些人看起来很不好惹。“对不起……”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
      “‘对不起’,‘不是故意的’,除了这些话,难道你就不会说点别的?”领头的男生把手插在裤兜里,好看的眉毛挑起来。这样的表情,这样的一张脸,大概别的女孩子看见,会脸红或者尖叫吧。
      夏筱鸢沉默着,多次被欺负的经验告诉他,说话只会导致更多的侮辱。
      但很明显那些男生并不打算放过她,“哑巴啦?”下一刻,夏筱鸢被对方捏这下巴,强迫她抬其头来。
      “哟,瞧瞧,我发现了什么。”那男生的手劲加重,疼的夏筱鸢几乎忍不住呻吟起来。“来瞧瞧,兄弟们,是个小美女呢!”紧接着,就是几声杂笑掺在其中。
      这些男生的嘲笑,反而让夏筱鸢冷静下来,不过是侮辱而已。夏筱鸢在心里自暴自弃地想,难道自己受到的侮辱还少吗?老师嘲笑她的不上进、同学嘲笑她的成绩差、亲朋嘲笑她的自闭……多几个人的嘲笑,根本是不痛不痒的。
      一个挑染了金色头发的说:”怎么,不回答我们大哥的话?胆子不小!”
      夏筱鸢知道自己不可能走出这个人圈,他的一双清澈的眼睛正对着眼前“大部队”说道:“有什么事?我要上学了。”
      “呦,真不上道呢!小野猫!”不知谁说了这样一句,引起他们哄堂大笑。
      夏筱鸢冷冷的看着他们,并不说什么。她的态度引起了那个所谓大哥的注意。
      “对我们不满?”他挑起眉毛,然后松开捏着夏筱鸢下巴的手。
      夏筱鸢厌恶的皱起眉毛。“你们想干什么?我没有钱。”
      “的确,这是一个问题。”那个大哥把烟扔掉,“不过,没钱也没问题。”他用手撑着树干,高大的身体整个把夏筱鸢围住。
      “对我说一句‘我爱你’,不妨再kiss一下!那我就让你走。”
      这分明是羞辱!夏筱鸢瞪着这个所谓的”大哥”,听着其他人在怪笑。现在他们就算长得再帅,在夏筱鸢眼中也就是一堆垃圾。
      夏筱鸢攥紧拳头,可她明白,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抵抗这些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说呀,小野猫。”旁边的人开始起哄。
      夏筱鸢别过头,连看他们一眼都觉得恶心。
      她的这种态度引起了对方的不满,“你这是什么态度?嗯?”其中一个抓起他的衣领,“说不说?!”一个巴掌煽了过来,夏筱鸢的脸煞时变得苍白。被扇的地方顿时火辣辣的疼起来。
      然而夏筱鸢仍然紧紧的咬住牙关,一声也不哼。
      “还不说!”又一个巴掌。
      夏筱鸢愤怒地瞪着他们,却显出无比的娇媚。
      “大哥”看着夏筱鸢,愣住了,当他的手下准备再给夏筱鸢一个巴掌的时候,他抓住了手下的手。
      “大、大哥?”手下错愕了。
      “这小女子挺有趣。”他笑一下,猛的抓住夏筱鸢的手腕。夏筱鸢被他粗野的动作弄的眼泪都快掉出来,可她仍然倔强地想反抗,但下一刻,夏筱鸢却被那个男生压在树上。
      “你很有勇气,但是我要告诉你,对我来说,那是没用的。”他微微一笑。
      紧接着,夏筱鸢就被那男孩子给吻住。
      屈辱感一下子爆发,夏筱鸢反咬住对方的嘴唇,毫不留情,而且还能尝到血腥味。
      那男生立刻下意识的用手去摸嘴,摆脱了束缚的夏筱鸢立刻冲了出去,跑到学校里。
      “大、大哥,你没事吧!”那群手下慌了神。
      擦掉嘴边的血迹,“没事,”那男生不怒反笑,一双狐狸眼邪邪地看着夏筱鸢离去的方向,“真是个有趣的小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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