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魂》豇豆大大

59、第 59 章

　　回到医院已经十一点多，秦帅叫醒项官床边睡着的宋壁，示意江枫带着宋壁回去睡觉，明早过来接他们出院，待二人走后和衣躺在项官身边。
　　“回来了？”项官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秦帅转过头抱住项官，轻轻亲吻他的脸颊：“回来了，你怎么不好好睡觉。”
　　“你不在，我睡不踏实。”项官抱紧秦帅。
　　清淡的檀木香包围着，秦帅眼角发烫，热泪无声的流出。
　　阿项，在所有人面前，我都可以坚强，可为什么依偎在你的怀抱我就变得脆弱不堪？
　　秦帅轻轻用被角擦拭眼角的泪，抱着项官假装自己睡去。
　　黑暗中，项官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他，轻轻安慰。
　　均匀的呼吸从身边传出来，项官抬起手拭掉秦帅眼角未干的泪痕，轻叹口气，低头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搂着他闭上眼睛。
　　一夜好眠，秦帅感觉自己好久都没睡的这么踏实。
　　张开眼睛，项官已经起床收拾好，看着秦帅满眼温柔。
　　江枫宋壁两个人一脸贱笑看着他们。
　　终于不用忍受医院的消毒水味，项官精神也好了很多，一路上都在和他们聊天。
　　回到公寓，吃完午饭，秦帅陪着项官在楼上卧室聊天，看着项官陷入深眠后，秦帅轻轻走出卧室关上门。
　　楼下江枫和宋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当看到秦帅下来后，江枫关掉电视。
　　秦帅手指放在嘴上打了个‘嘘’的手势，轻轻指了指厨房。
　　厨房餐厅。
　　江枫关上门走过来说：“这回可以说吧，我保证楼上听不到任何动静。”
　　“帅帅，这些天你有事瞒着我们。”宋壁开门见山。
　　看着江枫和宋壁的眼神，秦帅只能把关于阿鹏和大鹏将军之间的事情说给他们听，只是有所保留，秦帅知道，要想让他们帮助自己必须让他们了解情况，而秦帅需要他们的帮助。
　　“我擦，还能再狗血一点吗？前世今生什么鬼？”江枫尽量压低声音说。
　　“是很狗血，不过的确如此。”秦帅摆摆手表示自己很无奈。
　　宋壁思索片刻：“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效仿当年阿鹏的做法为项官改命？”
　　“对。”秦帅打开手中的木盒。“这是项叔叔的遗物，你们看看这张阵法。”秦帅顺手拿出里面一张破旧泛黄的阵法图地给大家。
　　“阴阳八卦阵图。”宋壁看着图纸说。
　　“对，这应该就是当年阿项妈妈为阿项改命时候用的阵，项叔叔原本也想用这个阵法再次为阿项改命，只可惜…”只可惜还没到改命之时，自己却惨遭毒害。
　　“碧池，这个阵法需要你启动。”秦帅调整好心情看着宋壁说。
　　“没问题，交给我。”宋壁郑重点头后，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忽而抬头说道：“启动此阵法，地点很重要，需要至阴之地。”
　　“嗯，我知道一处。”秦帅说完，转身对着江枫说：“疯子，有个事求你，给我弄点迷药。”
　　江枫张大嘴：“你说啥？你疯了？”
　　“你确定在他醒着的时候给他改命？”秦帅没有因为江枫情绪激动改变语气。
　　“疯子，听帅帅的。”宋壁小声打圆场。
　　秦帅拿出盒子里的匕首轻轻把玩，精致的刀柄上蓝宝石闪闪发光，秦帅当然知道这把匕首，它叫灵秀，是当年大鹏送给阿鹏的，命运真是有意思，竟然落到了项世豪手中。
　　抚摸着手中的匕首，秦帅无奈的笑了笑。
　　“帅帅。”宋壁看着秦帅说：“昨日你们回秦宅，项官给律师打过一个电话…立遗嘱。”
　　吧嗒！
　　手中的匕首掉落在餐桌之上，秦帅深呼一口气后，捡起匕首继续把玩。
　　“帅帅，阿项已经知道他的劫将至。”江枫开口，语气沉重。
　　秦帅沉默半晌，抬头笑了笑：“我们悄悄给他度过去，给他个惊喜。”
　　一阵门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宋壁起身出去开门，江枫跟着出去，秦帅拿起灵秀走出餐厅。
　　项世娇走进玄关拖鞋问：“阿项怎么样？”
　　“姑姑，你知道了？”秦帅惊讶的问。
　　“嗯。”项世娇红肿着眼睛说：“我来看看他。”
　　“阿项在楼上睡觉，我带您上去？”秦帅
　　“不用了，他睡着了就不打扰他了。”项世娇眼泪止不住流。
　　项世娇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没事，我走了，好好陪陪他吧，项家的事不用他担心。”说完话，项世娇头也不回跑出公寓。
　　一来一去没用上五分钟。
　　项官这一觉睡到了傍晚，睡梦中痛苦的睁开眼睛，四周安静极了。
　　正要起身，一条毛巾轻轻覆在他的额头。
　　“又出了一身汗。”秦帅低声说：“消消汗，下去吃饭。”
　　项官握住秦帅的手用力拉向自己，秦帅怕压到项官，只得双手杵在床边将头放在项官胸口，听着他平缓而有力的心跳。“阿项，咱们去郊游吧。”
　　“郊游？”项官诧异：“怎么想到郊游？”
　　秦帅手指在项官敞开的衣领里画圈圈说：“就是忽然想去了，好不好嘛？”
　　项官抓住秦帅不安分的手放在唇角亲吻：“好，都依你。”
　　“那我准备帐篷。”秦帅开心起来像个孩子，一边挑选着日子，一边准备东西。
　　项官看着秦帅忙碌的背影，宠溺的笑容里带有一丝苦涩。
　　郊游的前一天，秦帅趁着项官睡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鼓捣了半天，出来后满嘴含笑容光焕发。
　　宋壁置办完东西后回来看到的就是秦帅诡异的表情，感觉背脊发凉。
　　“帅帅你没事吧，不就是郊游，你至于乐成这样吗？”
　　“碧池。”江枫走到宋壁帮他拿东西：“我决定，阿项好了之后就跟他结婚，我还给你们准备了惊喜，不过一切要等到从玉驼山回来后才能给你们，就放在我书房保险柜。”
　　宋壁被秦帅的心情感染，一扫阴霾笑着说：“看你那样，放心，你们结婚，我和疯子都是伴郎。”
　　江枫在阳台孤岛帐篷忽然大声说：“谁叫我？”
　　引得宋壁和秦帅一阵发笑。
　　第二日，大切诺基行驶在C城郊区的路上，山路颠簸不好走，不过宋壁早有准备，在后面铺了好几层毛毯，项官坐着倒也不觉得有多难受。
　　“真没想到，在C市生活了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还有这么美的地方。”宋壁坐在副驾驶感叹。
　　江枫一边吃着宋壁手里递过来的巧克力一边含糊的说：“是呀，我也是第一次来，大帅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我六岁时候来过这里郊游。”秦帅依偎在项官身边昏昏欲睡。
　　“困了？”项官低首拨开秦帅额前的碎发，漏出白皙的脑门。
　　秦帅换一个舒服的姿势打着哈欠：“不困，就是想和你腻歪。”
　　一路欢声笑语，宋壁和江枫吵着嘴，秦帅和项官在后面轻声说话。
　　到达玉驼山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中午。
　　江枫宋壁找到两处绝佳地点搭帐篷。
　　江枫不知道从哪弄到的锅，秦帅去林子里捡了点干柴点燃准备煮面条。
　　项官帮着秦帅一起做饭，等宋壁他们搭好帐篷也正式开饭。
　　四个人围着铁锅就这热气腾腾开吃。
　　“呜，我就说，生活需要享受，咳咳...”江枫吸溜吸溜吃面条，口齿不清地说。
　　“你吃完了再说成吗？我真担心你不小心苗条从鼻孔里出来。”宋壁语气充满险恶，手却很诚实的顺着江枫的背。
　　一顿饭吃的四个人撑得要命，坐在地上打挺。
　　“爽！”宋壁打着饱嗝说。
　　“舒服。”江枫伸个懒腰。
　　“阿项。”秦帅轻轻握住项官的手：“陪我看日落去吧。”
　　项官宠溺的亲吻着秦帅的额头：“好。”
　　宋壁眼神闪动着什么，半天说：“我和疯子就不去了，我们要睡觉。”
　　“不容易，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提出来和我睡觉。”江枫嘴贱。
　　宋壁毫不客气踢了江枫一脚：“滚。”
　　伴随着两个人的嬉戏打闹，秦帅走进帐篷在拿出登山包，牵着项官的手往山顶走去。
　　登上玉驼山顶，两人气喘连连，秦帅找一处视角绝佳的地点铺上毛毯扶着项官坐下来。
　　“时间刚好，太阳还未落山，这时候最美。”秦帅看着天边即将落下的太阳感慨道。
　　项官伸出一只手拥抱秦帅：“在我眼里你比这世间的所有都美。”
　　项官低声诉说，秦帅内心汹涌。
　　“看到山下那个洞了吗？”秦帅指着山脚下一处黑洞，从他们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六岁的时候学校来这里郊游，下雨了我们还去那里躲雨呢，我小时候淘气，还得罪了洞中仙人。”
　　秦帅给项官讲着小时候的趣事，从背包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个杯子一瓶红酒。
　　“这么久远的事情你都还记的这么清楚。”项官宠溺的摸着秦帅的耳垂，结果秦帅递过来的红酒。
　　秦帅将脑袋打在项官的肩头，双手拥着他的腰说：“我记得小时候曾许过愿望，如果有一天遇到喜欢的人，一定要和他一起看日出日落。”
　　项官喝掉杯中的红酒后，将下巴放在秦帅柔软的脑袋上：“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阿项。”秦帅声音忽的软软糯糯：“你看，这日落可真美。”
　　“没有你美。”项官捧起秦帅的脸深情的说：“第一次看见你，我的视线就再没法移开。”
　　秦帅红着脸颊继续给项官倒酒。
　　远处天边，夕阳已经落下，天边红火娇艳，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阿项，”秦帅拿起酒杯：“我们干杯，为相识，相知，为这美丽的日落。”
　　项官举起酒杯：“也为了美丽的你。”
　　“咳咳，”秦帅似乎为了项官的话呛到咳嗽不止，红酒全部喷出，眼中溢满泪水。“讨厌，别再说我美，这个词听着别扭。”秦帅娇嗔，掩面咳嗽。
　　“没事吧，下次不说了。”项官轻轻拍着秦帅的背，笑着安抚。
　　“阿项，”终于止住咳嗽，秦帅看着项官的眼睛：“阿项。”
　　“嗯？”项官同样的回望着秦帅，夕阳的余晖染红了他的脸，眼眸中说不尽的温柔。
　　项官不由自主的亲吻上那双鲜红的唇。
　　秦帅主动回应着项官的吻，用尽全力，沉沦，沉沦。
　　这个吻持续了多久他们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他们用尽全力想将对方揉进身体，仿佛最后一次。
　　呼吸紊乱的结束了这个时间久的可怕的亲吻。
　　秦帅将脸埋在项官胸前呼吸紊乱。
　　项官抱紧秦帅轻拍他的背。
　　“我爱你。”良久，项官轻声低喃。
　　窝在项官胸前的秦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尽全力抱着眼前的人。
　　均匀的呼吸从头上传过来，秦帅知道迷药起了作用。
　　缓慢从项官胸口抬起头，一滴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秦帅抚摸着眼前已经睡着的人，闭眼，一个咸咸的吻印在了他的眼眸。“阿项，我也爱你。”
　　轻轻将项官放山顶躺好，秦帅起身走下山。
　　…
　　还是小时候记忆中的那个山洞，秦帅打开手电筒走了进去。
　　漆黑一片，渐渐的这里和环岛中的记忆有一丝重叠。
　　他清晰的记得红衣少年在床头与白衣嬉戏打闹，记得他们饮酒作对，记得他们缠绵亲吻。
　　“你在这里对不对？”秦帅手握着胸前发亮的木铃对着山洞里面开口。“阿鹏！”
　　昏暗的洞中终于有微弱的光亮，一位少年一袭红衣站在秦帅面前，少年眉眼含笑的看着秦帅。“你还是来了。”
　　秦帅看着眼前和自己有一丝相像的人低声说：“是呀，我还是来了。”
　　“当日你救他家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来找我。”红衣少年走到秦帅身边笑着说。
　　秦帅看着他手握着木铃开口：“在幻岛的时候，我在你的心里，看你所看，想你所想，开心着你的开心痛苦着你的痛苦，看着你果断决绝，陪着你万劫不复，你是阿鹏，那么，我是谁？”
　　红衣少年，低声叹息：“那你又何曾知晓，这些年我住在你胸前的木铃，看着你和他的神识碎片相知相爱，我心里又是何等滋味？在丰都见到他我心似火烧，他的触碰让我依然沉迷却不敢轻易表露心迹。我们已回不去，却不曾想前世的孽障却还是降到了你们身上，当初山洞中与你相遇，也是私心的想要让你替我成一段缘，补一段情，了却我心中遗憾，谁料你我终究是他们的天劫，是天意吗？是吧。”
　　红衣少年走到秦帅面前：“我在这山洞中永不见天日，只希望他一切都好，秦帅，我的爱是成全。”
　　“我的爱，何尝不是。”秦帅说完转身走出洞口。
　　快速回到山顶，项官依然安静的睡着，秦帅就着月光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人。
　　低首握紧发着金光的木铃，转了转手中的戒指。
　　…
　　背项官下了山后，秦帅已经汗流浃背。
　　宋壁已经在旁边的空地画好了八卦阵图，正在四周贴符咒。
　　“回来了？”宋壁抬头看了一眼熟睡的项官问秦帅。
　　“睡了，疯子的药很管用。”秦帅轻轻将项官放在代表阳的那一边，转头问宋壁：“碧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就差启动了。”宋壁继续检查阵法图，尽量做到万无一失。“今日亥时，极阴时刻，入阵效果佳。”
　　就这样，宋壁查看着阵法的每一个细节，江枫在旁边陪着，秦帅坐在项官身边，看着他们俩，不由的觉得好笑。
　　“大帅，你笑什么？”江枫回头问秦帅。
　　“你俩结婚吧。”
　　宋壁身体猛然僵硬后说：“谁要和他结婚！”
　　江枫气不过说：“小爷要钱有钱，要颜有颜你为什么不跟我结婚。”
　　宋壁翻个白眼，脸却不自觉红了。
　　“真的，结婚吧，能在一起多好，等给阿项改完没，我们就结婚，你俩抓紧咱们一起。”秦帅加把火。
　　江枫给秦帅递过来一个好哥们的眼神，看着宋壁说。“要不然一起办了得了！一个场地省钱。”
　　“你大爷。”宋壁一脚踢过去，江枫本来蹲着一下子坐在地上。
　　“谋杀亲夫啊你。”
　　宋壁手里的符纸因为这句话没拿住飞了出去，江枫赶紧起来过去追。
　　“碧池，别等了，江枫一直爱着你，不管是幻境还是现实。”秦帅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宋壁僵硬的肩膀：“不用担心幻境中的噩梦，那不是现实。”
　　宋壁呆呆的看着秦帅，良久后轻轻点头。
　　…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要到亥时。
　　秦帅放下项官，走到八卦阵阴面躺下，将口袋里吃饱喝足睡着觉的肉肉还有泥娃娃嗤嗤扔出去交给江枫：“给爷好好伺候着，有任何闪失拿你是问。”
　　亥时到，秦帅握紧项官的手。
　　“疯子靠后，我要启动阵法了。”宋壁念咒语催动阵法。
　　八卦阵外狂风大作，阵内却安静至极，秦帅握着项官的手拿出裤兜里的灵秀。
　　“大帅你要干什么？”江枫看到了秦帅手里的刀，震惊的问。
　　“帅帅！你…”宋壁惊讶的看着阵内秦帅，他记得秦帅说过他只要和项官同在阵内便可助项官渡劫。“你骗我！”宋壁赶紧出手想要阻止阵法。
　　“阵法一起，强行停止，我和阿项都得死。”秦帅看着他们笑了笑后大声喊：“鬼王何在？”
　　随着秦帅的声音，青袍鬼王现身：“鬼王在此。”
　　“护阵，任何人不得破坏，直到镇灭。”秦帅说。
　　“是。”鬼王转身施法定住江枫和宋壁。
　　阵已成，无需再做什么，宋壁江枫被封了语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宋壁红了眼眶，江枫青筋暴起。
　　秦帅不再看着外面，转过头看着身边的项官，用灵秀割开项官的手心后，毫不犹豫隔开了自己的手腕，手腕对着手心。阵内忽然红光四起，阵外狂风暴雨。
　　江枫宋壁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看着阵内两人。
　　“阿项，好好活下去。”项官的身体仿佛有磁力一般将秦帅的血液快速吸进自己身体。
　　秦帅看着眼前的人眼角全是嘲笑：“妈的，老子就是他妈一头血牛。”
　　八卦阵内闪着光，阵外电闪雷鸣，秦帅已经头晕目眩，然而血液似乎不再流动。
　　秦帅顿感慌乱，手握木铃：“三哥，帮帮我，救他。”
　　张老三现身阵内，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摇头。
　　“快，没时间了。”秦帅祈求的看着张老三。
　　张老三深吸一口气“罢了，随你吧，如今若要救他，只得用你心头血了。”
　　秦帅拿起灵秀对张老三说：“我来取血，剩下的你帮我吧。”
　　闪电划破天空，瓢泼大雨顺势直下，江枫双眼流血，宋壁嘴角已经流出了血。
　　阵内的人举起匕首狠狠刺向了自己的胸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
　　犹记初见，眼角一点朱砂，胜过凡事浮华，从此只想相随君侧。与君相知，甚是欣喜，得君疼爱，此生足矣。忘了我吧，因为我就是你。以后请自爱，为我亦是为你。
　　原来，当年阿鹏的遗书，竟是秦帅的写照。
　　黄色光芒冲破阵法直通上天，耀眼的光芒照亮了真个玉驼山。
　　这一瞬间仿佛世界已经静止，灵秀小刀上沾满了鲜血，精致的蓝宝石被红色淹没，地上的人面漏微笑，像一朵花瓣散落在地上，只是再无声息。
　　项官眼角闪烁着的朱砂消失不见，安详的睡着。
　　暴雨滂沱中，阵法停止，束缚在江枫宋壁身上的东西骤然消失，宋壁跪坐在地上，江枫疯狂的跑向秦帅。
　　“秦帅，你大爷！”
　　啪！
　　一声脆响打在秦帅的脸上，可是地上的人毫无回应。
　　“秦帅，你他妈骗我！”宋壁跑过来跪坐在秦帅身边：“你让我如何跟他交代！”
　　宋壁推搡着地上冰冷的身体咆哮。
　　“撒手！”江枫声音冷冷的没有温度：“看好项官。”
　　宋壁颓然跌坐在地上，江枫黑着脸抱起秦帅向山下走去。
　　瓢泼大雨在阵法停止之时已经停止，却满地泥泞，江枫深一脚浅一脚消失在玉驼山下。
　　…
　　碧池：
　　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凉了，别怨我，这是我的选择，疯子交给你了，照顾好阿项，替我。
　　疯子：看住阿项，别让他做傻事，早点娶了碧池，照顾好我的儿子们。
　　爸爸：儿子不孝，但不后悔，好好活下去。
　　妈妈：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