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爱》听雨歌楼上

5、（五）

　　主意倒是个好主意，但，玉清一直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问她她也不一定肯说呢。“玉清姐”许翼展从没这样低声下气过：“雨薇她……到哪里去了？”“哟”玉清语带嘲讽，“不敢当啊二少爷，我比你还小呢！”“玉清妹妹”许翼展急急地纠正：“好妹妹，你家小姐——她不在许府吗？怎么这几天……”玉清用丝绢掩住笑意：“哦，二少爷吞吞吐吐了半天就是这事儿啊，可惜我也不知道呢！”“啊？”许翼展对付女人没有太多的办法，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同秋，同秋自然明白，赶紧催玉清：“你就别逗二少爷了，快告诉他吧！”玉清收起笑，恨恨地说：“活该，谁叫你对我们小姐无情无义的！小姐疼你不和你计较，我可气不过！”不过说归说，玉清还是告诉许翼展，赵家老爷染病，小姐急急忙忙地向老夫人辞了行去探望父亲了。

　　当许翼展忙完店铺赶到赵家的时候已是将近中午时分了，呈上礼品，见过岳父岳母，许翼展急不可待地暗暗寻找那双清澈解语的眼睛，连对岳父的问候也显得不那么诚心诚意了，赵恒老爷子捋着胡须呵呵笑着，不打算为难这个俊朗的东床快婿：“贤婿，老夫只是偶染风寒，现已并无大恙，我叫小女收拾一下，你用过饭便可带她回府，以尽子妇之道。”

　　许翼展正巴不得这句话，连连点头称是。“姨姨”、“舅父”一群女孩子欢笑着跨进屋里，许翼展赶紧回过头去，一下子捕捉到了那双让他朝思暮想寝食不安的眸子，它的主人正含着笑静静地站在门边望着他，仿佛百花丛中一株白莲，远远飘来那一缕醉人的幽香，不事招摇却让人心醉神迷。那群女孩子已跑到赵恒夫妇身边：“舅母、姨夫，这是姐夫啊？”她们不住地打量着许翼展，掩嘴吃吃地笑着。“好啦，一群没大没小的丫头，”赵雨薇的母亲给许翼展解围：“雨薇，还不带翼展到你房间去歇歇，待会儿过来吃饭，你在家呆的时间也不短了，吃过饭就由翼展带你回去吧。”雨薇应了母亲一声，对着许翼展微微一笑，许翼展就好像被一条线牵着似的晕乎乎地跟着赵雨薇向前走去。

　　赵雨薇的闺房里还保持着她未嫁时的样子，一副清淡写意的乡间草荷图挂在南边墙上，下面是一架七弦古琴，看来主人很喜欢它，古琴被擦拭得一尘不染。东边窗旁是书桌，桌上的雪浪纸在镇尺下面白得耀眼，清秀的小楷只有女子才写得出那样的娟秀“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赵雨薇走到淡紫色的大床边，拿起一件天青色的长衫递给许翼展：“这是我向母亲请教，抽空给你做的，你看看合身吗？”

　　许翼展盯着她，却不动手接，只是说：“你帮我穿。”赵雨薇只觉得自己的脸“刷”地一下红了，成亲这么久，许翼展还从未说过如此亲密的话呢。她羞得不敢抬头，许翼展情不自禁地用两指勾起她白嫩的小下巴，让她抬头与自己对视，赵雨薇惊讶地发现，许翼展居然在笑，人人都说许家二少爷不会笑，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许翼展的笑，像冬天的阳光那么温暖，像春天的微风那么温柔，赵雨薇被这笑包围着，竟有些眩晕了，许翼展望着赵雨薇醺然欲醉般的桃花脸，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轻轻地吻闭了那双小鹿样清澈无邪的眼睛，落到了赵雨薇温软鲜润的双唇上，赵雨薇只觉得一团清新的男人气息包裹了她，许翼展的舌霸道地欺身过来，逗弄着赵雨薇的丁香小舌，她的双臂不知何时已攀上了许翼展的肩，微踮脚尖，赵雨薇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只能感觉出幸福、甜蜜，还有……心跳……

　　“小姐，姑爷，夫人让我——呀———我什么也没看见！”一个小丫头的叫声打破这千金一刻，捂着脸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