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聂之无关风月》离焚

22、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
　　“？？？”
　　“？？？”
　　“牛逼哇。”
　　“厉害厉害。”
　　“！！！这不可能！我兄弟的清白！！”
　　“我失恋了。”
　　“酒吧门口？不会吧？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这女人穿成这样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好恶心。”
　　“聂哥牛逼。”
　　卫庄正写着作业，手机突然震个不停，他烦躁地拿起手机正要调至静音，就见班群里都在讨论盖聂，他一眼扫过去，满屏的问号和牛逼，还穿插着几个说恶心和失恋的，他拉到最上面，看见了那张图。
　　仿佛有一股血直冲天灵盖，脸烧的厉害，心却拔凉拔凉的，手有一瞬间是麻的，他愣了良久缓过来，在班群里发话：“都闭嘴，谁发的图？等周一。”
　　郝荻迪抱头蹲在地上，卫庄跟盖聂关系好是公认的，他周一是不是要挨揍了，卫庄长了一张打人很疼的脸。呜呜呜呜～叫你手欠叫你手欠。
　　“郝荻迪，照片哪里拍的？”
　　“纵横广场东边一家酒吧门口，不过人已经坐着出租车走了。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发兄弟群来着，没想到手滑发班群里去了。”
　　“我记住你了。”
　　“别！您把我忘了吧。”
　　卫庄一边飞奔下楼，一边给盖聂打电话，电话那头只有‘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的提示音。他骑上电动车，在夜晚空荡的街道上骑出了迈巴赫的速度，晚风拂过他的脸，情绪渐渐冷静下来。
　　现在去酒吧也来不及了，人也肯定走了。他把车停在桥边，看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河水。那女人是谁？是盖聂的女朋友吗？不，他没听盖聂说过。盖聂说他晚上有兼职，又是酒吧里的兼职吧。那女人……
　　卫庄突然想起不久前韩宇的事，抓了抓头发，又给盖聂打了个电话。与此同时，班主任看了群里的消息也在给盖聂打电话，他了解盖聂家里的一些情况，心里清楚盖聂不可能做那些事，但又担心他太缺钱会误入歧途。一个个电话拨过去都没有人接，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盖聂坐上出租车，对司机说道：“去xx酒店对面，快点。”
　　司机正要暗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突然想起xx酒店对面好像是……一脚油门踩下，在空旷的街道上如风一般飞驰。
　　女人依旧贴着盖聂，听着盖聂报了地址，魅惑地笑着，一只手挽着盖聂的胳膊，另一只手正要摸上盖聂，就被盖聂一把扯住。
　　嘶，女人被捏的疼，冷笑道：“你还装什么？去酒店不就是为了那事嘛，我要颜有颜，要钱有钱，要身材有身材，你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像狗一样被我养着不比你累死累活挣那点钱轻松。”没了酒吧的氛围，女子行为也收敛了很多，但说话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路灯一个个闪过，照的盖聂脸上忽明忽暗，他眉眼很冷，唇角扯出生硬的弧度，沉声道：“女士，你知道xx酒店对面是什么地方嘛？”
　　他学着卫庄，露出一个凶恶的表情，不怀好意地道：“那对面有一家小诊所。您的内在应该也很值钱吧。”
　　女子的脸一下子白了，风从窗户外吹进来，吹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酒醒了大半，她搓了搓胳膊道：“别想吓我，这可是犯法的，你敢吗？”
　　“你以为这是哪？这是边城，这是鬼谷。”
　　女人一脚踹上前方座椅后背，叫道：“停车！”
　　司机在前面听了一路，大致知晓是什么情况，故意掐着嗓子阴森森地说道：“晚了，姑娘。”
　　司机一脚刹车停下，女人拉开车门正要下车，却被盖聂捂住嘴拖了出去。她拼命挣扎着，慌乱间看见一个写着‘xx诊所’的招牌，又旧又破，不正规到了极点。顿时，她挣扎地更厉害了。
　　“唔唔唔！”
　　盖聂另一只手捂住女人的眼睛，女人看也看不见，叫也叫不出，眼泪哗地掉下来。
　　现在已经十点多，商铺住宅都已熄了灯，只有派出所还灯火通明。盖聂把人拖进派出所，松开手。
　　女人眼前一亮，两个穿着制服的民警愣愣地看着她，她也愣愣地看回去。
　　盖聂言简意赅：“她酒后闹事，意图猥亵未成年，我把人给扭送过来了。”
　　民警反应过来，打起精神开始办事。女子暂时在派出所被约束至酒醒，盖聂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问啥答啥。
　　盖聂离开派出所后，才有时间看了眼手机，60+的未接来电，三十多个卫庄的，十多个班主任的，十多个荆轲的，还有几条短信，都是卫庄发来的。
　　“为什么不接电话？”
　　“快点接我电话。”
　　“你在做什么？回个消息。”
　　“……”
　　“你完了。”
　　盖聂看到这儿，手一哆嗦，隔着屏幕都感受到了卫庄的怒气，他莫名的很慌张，心里想的都是我完了我完了，连忙给卫庄打回去。
　　那边接的很快，接了之后却没有说话，盖聂只能听见对方喘气的声音。
　　“小庄，你打了那么多电话给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现在在哪儿？”
　　“派出所门口。”
　　“那个派出所。”
　　“xx酒店对面。”
　　“站那别动，等我过来。”
　　嘟嘟嘟——对方把电话挂了，盖聂手心都是汗，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他又给班主任打回电话，那边也是一水儿的你在哪？在干啥？盖聂只说自己碰到了些麻烦，在派出所。
　　电话另一边的班大师心瞬间凉了，完了，他学生被祸害了，“我的聂啊，你怎么就…就…”说不下去了，班大师直接哭了。
　　盖聂：“？？？”
　　不明所以的盖聂又给荆轲拨回去，对方情绪很激动，嗓门很大：“班里都传开啦，你跟一个妹子在酒吧门口搂搂抱抱。”荆轲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总结一下就是在劝盖聂要守住清白，不要被花花世界迷了眼。
　　这都什么跟什么。盖聂打开班群，99+的消息让班群列表置顶，翻到最上面，果然看到那张照片。底下刷过密密麻麻的消息，一个个情绪激动，说什么的都有，仿佛他真跟谁处了对象似的。
　　最下面是卫庄发的消息，再之后班群一直安静着。
　　盖聂捏着手机，还是在班群里发了条消息：“没有不正当关系，人在派出所。”
　　盖聂斟酌了一下字句，给班主任发了条短信说清事情的始末。
　　没过多久，卫庄隔着一条马路看见盖聂的身影，那人站在灯影处，低着头在手机上打字，皱着眉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盖聂发完消息，一抬头就看见骑着电动车的卫庄，“小庄，你来了。”
　　一靠近，卫庄就闻到一股混着酒气的香水味，这味道像是一粒火星瞬间点燃了引线。
　　“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是什么味道？难闻死了。”卫庄一开口就火气十足。
　　盖聂愣了一下，道：“我也觉得。”
　　“……”卫庄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很难受。
　　“郝狄迪发的那张图我都跟班主任解释清楚了。”
　　“你知道班里人怎么说你吗？”
　　“看到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卫庄静静看着他，半晌，他道：“你没什么想要对我说的？”
　　“？？？”盖聂想了想，不确定地道：“谢…谢谢你在群里维护我？”
　　引线烧到头，引燃的却是一颗哑弹。卫庄没再说话，也没再看盖聂，启动电动车，冷声道：“上车。”
　　一路上，两人没再说话。盖聂坐在卫庄后面，坐的不太稳，也不敢扶着卫庄的腰，他知道卫庄很生气。
　　可为什么生气呢？盖聂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
　　两人回去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楼道里静悄悄的，盖聂跟着卫庄上了四楼。
　　卫庄开门进屋，转身看见盖聂，“你跟我上来干嘛？”
　　“我…”
　　嘭！卫庄把门重重的关上。盖聂差点被拍到鼻子，他揉了揉鼻子，下楼去了。
　　卫庄洗了把脸，换上睡衣，在门关徘徊了一阵，打开门，门外空无一人。
　　嘭！他关上门，扭头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心里默念：莫生气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
　　不行，还是好气，气到睡不着觉。
　　他光着脚下床走到窗边，楼下就是盖聂家。点开一首音乐，和着伴奏，高声唱道：“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谁啊，有病啊！被绿了去跳楼，别在这扰民！”
　　卫庄觉得自己病得不轻，躺回床上继续背着莫生气。
　　“……”在卧室里补作业的盖聂放下笔，起身去了浴室。
　　就在卫庄终于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他不情愿的起来开门。盖聂穿着一身灰色睡衣站在门外，头发还滴着水，身上散发出一阵奶香。
　　“我身上还有香水味吗？”
　　卫庄呆呆地看着盖聂，几秒后把人拉进屋。
　　“头发也不擦干净。”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吹风机对着盖聂的头发吹。
　　盖聂乖乖坐在沙发上，隐约中把握住了卫庄某种不为人知的性格，这种心口不一、口是心非的行为叫什么来着？
　　盖聂躺在卫庄的床上，想起很多年前，小学的时候，他跟荆轲两个人去一家小超市看恐怖片，因为太过精彩刺激，到了天黑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回去，荆轲的妈妈找人已经找疯了，看到荆轲就是一顿打，打完哭着把人抱在怀里。明明荆轲是挨了打，可他那时候却很羡慕。所谓的生气不过是担心罢了，而那时已经没有担心他的人了。
　　“我今晚本来是在那家酒吧做兼职的……”盖聂把晚上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描述了一遍。
　　卫庄静静地听着，听到最后噗呲地笑了出来。
　　“你是怎么模仿我的？在做一遍给我看看。”
　　盖聂竖起眉，下巴微抬，犀利的眼神往下瞟，超凶恶。
　　卫庄伸出手指戳了戳盖聂奶凶奶凶的脸蛋，戳了个酒窝出来。盖聂也学着戳了戳卫庄的脸，硬邦邦的。
　　“小庄，谢谢你。”
　　卫庄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睡吧。”
　　月光透过窗帘缝洒在床上，卫庄侧卧着看着盖聂。盖聂明明知道那张图会引起怎样的误会，他向班主任解释，却没想着向自己解释。就像不在意班里其他人的想法一样，盖聂也不在意他是怎么想的。真正让他生气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他连质问这些的立场都没有。
　　他伸手揉了揉盖聂的头，该拿你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