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008章 杀人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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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杀人手法
关于上学读书的话题，令九虽然一开始很排斥，但是这个话题出现在陪伴之后……
“难道说，陪着清灵就必须要上学吗？”说完令九又认真思考了一下，“是怕我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我只是建议，主要是你自行选择。你刚幻化成人，如果不在人的圈子里体验生活，你永远都是一只小狐狸，虽然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世间终归是人的圈子，我们不能改变就只能融入，这是生存法则。”面对令九时，封清灵总能流露出平日少见的温柔与耐心，“要学会收起你的尾巴，还有耳朵，最重要的是心性，也是一门很难的修行。”
“原来清灵是想考验我？”令九抿着唇，一脸不开心，“去就去，我可不能让你小看了。”
封清灵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快就答应了，起身道：“如果是这样，等下一次我们再换地方，就可以去人多的地方了，也热闹一些。”
“真的吗？那一言为定。”
话题结束之后，令九就像给自己找了个短暂的小目标，打开电视开始找关于孩子行为语言的节目，看着她这么认真封清灵不忍心打扰，先回房换好正装直接出门。她习惯性的乘坐城市公交车来到市公安局，是因为喜欢观赏，不同时代的夜景。
百里星晨早已在办公室等候，局里除了值班的工作人员，一片寂静。拿着沈浔给自己的报告递给封清灵，佩服道：“这小伙子办事效率可以，确实可以替你分担很多工作。”
“大致内容我看过了。”
封清灵拿着这份报告，直接来到了四层的工作室，因为担心与之前的案子有关，封清灵决定再用一次空间记忆寻找答案。
百里星晨一边看，一边根据沈浔的报告做比对，“死者睡前服用了安眠药，难道是药量不强？为什么会忽然掐住自己的脖子？可是脖颈上呈现的指痕根本力道不够，就算门窗都关着也未必会让一个大活人窒息而亡啊！还有我们赶到现场时，死者明明是在床上……但是事实并不是，就证明有人在他死之后，有人去过案发现场。”
“查了他之前的用药记录了吗？”封清灵看着死者最后的死亡记忆，又问：“谁报的警呢？”
“送快递的人，说是打电话没人接，正常呢……都会放楼下的邮寄柜，但是快递人员说，这是老主顾了，不喜欢下楼，必须送上来，不然就会被投诉。”百里星晨根据自己了解的情况，继续道：“大力去快递公司调查过记录，也证实了死者确实因为这件事投诉过快递员，不过之后也有别的快递员放过快递柜，并没有接到投诉，难道说投诉也分人吗？”
“如果不是每次都投诉，很可能跟他长期服用安神的药物有关……”
“有道理，之后大力派人调出了死者的医院纪录，患有中度失眠症，需要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睡，也是因为睡眠不足，情绪不稳定，才会因为一些事突然生气，然后投诉与发泄。”百里星晨没想到封清灵只是通过自己的描述，就能了解这么多，“你说会不会有人因此结怨，想杀了他？”
“任何细节都可能是导致他的死因，先不说我们看见的这些，单凭现场留下的痕迹，很显然是快递员推门进来觉得不对……再推开卧室门看见死者，才报的警？”封清灵眉心微蹙，总觉得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垂眉看着死者脖子上的痕迹，静了一会儿，“我有点想不通，这个凶手是想制造死者为自杀，还是他杀呢？”
百里星晨想到了沈浔给自己的检验报告，“看来这个实习生并没有及时发现遗体有被移动过的痕迹。”
“时间太短，就算我是检查，也可能会忽略死者在死亡后十几二十分钟内显现的尸斑。”封清灵直言道。
“看来你很看好他！”
封清灵没有否认的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百里星晨相信眼前人的专业，更相信她对案件的分析，顺着封清灵的推测，道：“看来这个快递员有事瞒着我们！”
“在这里对着死者推理过于单一，我们去现场看看，万一与江海的案子有关呢？”找不到杀人动机，封清灵总觉得哪里说不通，这是她对事情的执着，活了这么久，不应该再糊里糊涂，而是任何事都应该有理有据，哪怕结论是灰色。
她再次打开了沈浔写的报告，并用笔在尸斑的问题上做了批注，最终打了个六分。
百里星晨看着封清灵一副班主任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下，“我倒是觉得这小子生在福中不知福。”也包括之前的自己。
封清灵放下笔，合上报告看着他，不冷不热地道：“我到不希望是福，毕竟福兮祸兮，谁知道哪个先来。”
百里星晨：“……”
夜里一点半，两个人来到死者的家中，封清灵打开灯看着房间里的摆设，特别是从门口到客房这一段的距离，有特别的留意。
还有这栋房子的格局，很难第一视角辨别哪一个是主卧，哪个是次卧，还有死者的房间构造与普通家庭不一样。因为死者生前是音乐爱好者，喜欢在卧室里写曲子和演奏，所以特地进行了全封闭式的装修，不仅隔音好，空气流通全靠空调。
“门没锁，就证明不是凶手就是死者故意留下的线索。”百里星晨看着封清灵的背影说完，又觉得不对，特别是在确定死者是窒息死亡以后，再次进入这个现场，前后出现了明显的矛盾点，“如果不是凶手的话，怎么能算准快递的时间呢？除非在行凶的时候，他看了快递员……又说不通，除非……”
“除非凶手知道几点送快递过来。”封清灵盯着空调排风口，说出了她认为的答案，转身看向百里星晨，确认他跟自己目前怀疑的人是同一人时才问：“你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怀疑快递员，是不是因为他的表情以及行为过于真实，骗过了你？”
通过这两日的相处，封清灵猜到了百里星晨的能力，可以准确的观察出人的真实行为。
这项技能放在月兮阁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放在当今社会，足以有立足之地。
百里星晨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能力这么快就被她看出来了，没否认的点点头，“所以我才觉得他无可疑。”
“如果他是惯犯呢？”封清灵似乎找到了凶手的目的，用眼神提醒百里星晨并且强调道：“你可以捕捉人的不自然行为，从不自然的表情中找到漏洞，但如果是正常行为呢？就正好让你无法捕捉。”
“正常行为？”百里星晨确实忽略了这一点，毕竟这世间把杀人当成正常行为的人太少了，“是我观察有误，我现在就找人把他带回来问话。”
就在百里星晨打电话给下属的时候，封清灵用遥控器把空调打开，换了几个模式，忽然听着空调的声音有转变之后嘴角微勾。
“有发现？”百里星晨挂了电话问。
“顺便让你的人查一下，这个空调最近是不是有人来维修过。”
百里星晨愣了一下，有些没听懂，又马上了然道：“你是说，有人对这个空调做了手脚……空气只出不进……”
“修空调的人，自然知道这个主卧室的空间有多密闭，完美的杀人现场。”封清灵有点佩服这个凶手的想象力，也似乎摸准了这个凶手杀人的动机，不用读取空间记忆，都能想象的到那位凶手得意的表情。
“那一定要去抓到这个人了！”百里星晨刚说完就接到了刘大力的来电，本以为凶手是跑了，没想到却听见，“头儿，今天报案的快递员来自首了。”
很显然这句话封清灵也听见了，四目相对下，封清灵环顾四周，目光敏锐的在隐蔽的地方找到了纽扣大小的摄像头，“还真是自信的犯罪。”
“感觉现在的凶手，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百里星晨心里憋着口气，身为警务人员竟被这个凶手戏耍。
封清灵跟着他上车，系好安全带，道：“有的人怕鬼，怕妖，怕猛兽，其实最可怕的，始终是人心。”
就如喜怒不形于色，善恶亦是如此。
……
因为出于对自己与封清灵的身份保护，整个审讯的过程并没有录像，也没有让兄弟们监听，只有他跟封清灵两个人，走进审讯室。
对于这个操作，警局的人都习以为常了，只是没想到这个新来的法医，也有这种特殊待遇。
“卢瑞思，这名字听着很像一个英文名，为什么下午的时候不直接自首呢？”百里星晨看着手里的资料，抬眼问。
卢瑞思给人的感觉很斯文，肤色很白，一点不像是个整日奔跑在日光下的快递员，封清灵站在一旁细细的观察他，发现他也在同时观察着自己与百里星晨。
对视本就是一种无声的博弈，就像武侠小说里高手之间的对决，比的不是功夫耍的多酷炫，而是气势与定力。
“因为我觉得我快被抓起来了，不自首就会被通缉，自首的话还能有活路。”卢瑞思自从开口说话之后，手就一直不停的抠着桌角，还时不时的笑一下，让百里星晨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也就是说，你承认你杀了死者？为什么？”百里星晨眉头皱起，拿出了威严，“就因为他投诉过你？”
卢瑞思一边抠着桌角，一边点着头，喃喃自语道：“你去菜市场买菜，选择杀哪条鱼，哪只鸡的时候，会不会告诉它们原因呢？”
“我在跟你说的是人！”百里星晨的耐性似乎要被这个人推到了极点。
“生命不是同等的吗？”卢瑞思说到这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头也不摇晃了，看向封清灵好奇道：“为什么你会怀疑空调？你之前碰见过类似的案子吗？还有摄像头，明明那么隐蔽，下午这些警察都没找到。”
听见这话，百里星晨更气！
“很想知道？”封清灵卖了个关子，不冷不热地说，“就用你杀人的目的，跟行凶手法来换？”
卢瑞思思考了大约十秒，抬头看向封清灵，“杀他很简单，那个卧室在我眼里，就是他已经自己给自己搭建的坟墓，我只是利用了这个空间的关键罢了，窒息并不可怕，睡一觉就归天了，多好。你们知道吗？我们空气中的氧气成分很少，少吸一点就会胸闷气短，长期缺氧自然就会窒息死亡，我也只是在做一个测试，没想到真的成功了……”说到这里，他得意的笑了，“怎么样，这个办法是不是很棒，无声无息，他也不会很痛苦。”
“你确定不会痛苦吗？”封清灵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在氧气缺失的开始，人的身体并不会感觉到不适，但随着人的呼吸，空间中二氧化碳的浓度会逐渐上升，最先感觉到胸闷和头晕。慢慢的……二氧化碳会同血红蛋白结合，形成的非氧合血红蛋白越来越多，导致身体的血液送氧能力下降，通往人体器官的血液流动量减少，就会出现缺氧的状况。我想你应该是看见了死者死亡的全过程吧？房间应该还有摄像头，你是看着他的嘴唇逐渐发紫，四肢无力的情况，哪怕是在服用安眠药的情况之下。”
这样证实了死者为什么会掐住自己的脖子，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百里星晨惊讶的看向封清灵，还有坐在对面的卢瑞思，察觉出他的样子越来越兴奋，恨不得起身揍他一顿。
封清灵双手架在身前，对于描述这个死亡的过程，没有半点怜悯，更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案例，继续道：“这并不是一个无声无息的死亡过程，可以说死者在死之前很痛苦，因为氧气的缺失不会让人马上死亡，在濒临死亡的几分钟内，死者会感受到身体器官的衰竭，以及脑死亡的全过程。确切的说，这是一个清醒死亡的全过程，唯一的幸运就是安眠药能稍稍降低这个过程的痛苦，我没说错吧？”
原本还兴奋的卢瑞思在看见封清灵淡然的表情时，脸色越来越不好，“怎么，你不觉得很新颖？这个手法不觉得有创意？不觉得我是生死论的艺术家吗？”
听见这句话，百里星晨猜到了封清灵的用意，难怪自己刚刚的情绪越激动，他就越淡定，目光中还流露出窃喜。
这小子，彻头彻尾就是一个变态！
封清灵摇了摇头，指尖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轻描淡写道：“你这种设计的死亡模式，在我这里不过就是一个小儿科，毫无新意，不如说说你之前的一些杀人手法，或许……会有让我钦佩的细节。”
百里星晨：“……”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008章 杀人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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