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向》看花吃瓜

5、chapter5

　　杜梅小升初的第二年，石垭乡有了不小的变化，每家每户筹资修建的到户小公路开工了。

　　初一下，杜梅每周回家，远远的就能听到推土机和挖掘机的声音，一些小路旁的柏树被推断，小路断节，另辟新路。对于路径的变化，杜梅也不知她是喜是忧，但肯定的是，这是一种进步。

　　三四月左右，是油菜花的花季。

　　春风微暖，漫山遍野皆是金灿灿的油菜花，每周归家的杜梅无缘见证它们一步步蜕变，能见的是它们花开时的盎然。

　　一片绿色到黄灿一片，油菜花在昏黄的余晕中轻轻摇曳，偶尔可见忙碌的蜜蜂在其中穿梭。再到后来，花朵凋谢，结籽成熟。

　　随着油菜花结籽，五月悄然而至。

　　石桠初中一年一度的五四青年节即将拉开序幕。

　　各班早早就准备了节目，初一三班准备的是一个歌颂祖国的诗歌朗诵，请了校园之声的播音老师做指导，排在节目单第十位。

　　当日傍晚，随着各班人员到位，举行升旗仪式，校长致辞，主持人上台，文艺演出也就正式开始。

　　杜梅坐在了班级的第一排。

　　一个又一个的节目上演，观众的热情渐渐消磨，不少后排的学生悄悄离场。

　　“青春如歌，快乐如风，初三的哥哥姐姐们果然不同凡响，演出非常精彩。接下来请欣赏由初二一班的同学们为大家带来的街舞，请初一一班的手语合唱表演《最好的未来》做好准备。”

　　突起的激荡音乐，转换的场景与灯光，上场的六人统一黑色服装，下压的鸭舌帽让下方的氛围瞬间变得不同起来。

　　默契配合，准确卡点，酷帅的装扮，再加上不时的难度动作，引起下方的阵阵尖叫，最后男女双方的battle更是把气氛推向了高潮。

　　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个子不高的男方身上，杜梅也专注地看着赵所是，微扬了唇角，眼中带着不自觉的向往。

　　有了对比，接下来节目的三分无趣也被凸显成了七分。

　　张萍的注意力也从节目上再次挪回到小零食上，她坐在杜梅的身后，借着夜色的掩护，低调啃着五毛一包的辣条。

　　消灭了一包辣条，一包果糖，一包鸡爪，两根火腿肠后，她侧首，见正前方的杜梅仍正襟危坐着，认认真真观看无趣的合唱，不由翻了个白眼。

　　环视四周，这股格格不入的不和谐感更甚，张萍从椅旁小包里掏出一包酸梅，戳了戳杜梅，低声道，“梅子，要不要来颗乌梅？”

　　杜梅身子微侧，对张萍笑笑，“谢谢芋头，我呆会儿再吃。”说完再次转身，看向舞台。

　　一个多学期的了解，张萍已经摸清了杜梅的习性，知道她定会把所有的节目，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看完。张萍在心里惯常地叹了口气，就继续欢快地吃起了乌梅。

　　到最终节目末散场，张萍成功把自己撑到了。

　　如同张萍了解杜梅，杜梅也清楚地知晓张萍的性子，散场后回到宿舍熟练地帮她揉起了肚子。

　　过了五四，时间加快了它的脚步，期末考试如期而至，语数外加上政史地生，共七门。

　　石桠初中考试的座位安排采取了初一和初二串插的模式，杜梅进入301教室的同时刻就发现了赵所是。

　　在一群人中第一时间注意到某个人，她心中的一处角落泛起了淡淡的欢喜，浅薄又隐秘，独属于她一人。

　　期末考试过后，将迎来的是漫长的暑假。

　　张萍自考完后回到教室就死死趴在桌子，念咒般碎碎念，“及格，及格，及格……”

　　她独自念了会儿，见杜梅稳稳坐在一旁收拾东西，不由哀嚎一声，“梅子啊，如果我不能及格怎么办呢！”

　　所幸考完后大家的情绪都很亢奋，在教室里热烈讨论着暑假去哪儿、怎么玩，张萍的哀嚎声并不明显。

　　杜梅轻声安慰到，“肯定能及格的。”

　　拿成绩单那一天，张萍意料之中的，并未及格，幸运的是，在这个暑假，她仍然得到了想要的礼物。

　　在这个夏日，杜梅所在的九石村小公路完工了。

　　一日清晨，杜梅摘好一背篓玉米，站在陡峭的长坡之上，雾色朦胧，她俯瞰着连接青山稻田村落之间的隐约小路，长而曲折。

　　朦胧不清的太阳挂在半空，投射出暖色光晕，柔和静谧，笼罩整片大地，林子里不时传来鸟雀间的细语。

　　“梅子，累了就歇息会儿！”杜老汉远远喊道。

　　杜梅被喊回了神，背上装满玉米的大背篓，高声回道，“爸爸我还不累！”她颠了颠背篓，小心下坡背回了家，准备开始下一趟。

　　杜母背了四背篓玉米后，就留在了家中准备早饭。

　　早饭后，太阳升上了高空，温度明显上升，杜父单肩将晒席扛至太阳能照射最久的平坦处晒玉米。

　　夏天的炎热开始展露，杜父、杜母与杜梅三人呆在土房的一间旁屋内给晒糟的老玉米脱粒，地上垫了层透明的膜，避着最炎热的时间段，约莫下午五点左右，才会再次上坡。

　　农忙时节，偶也会余有空闲，杜梅会与一个队的小伙伴玩耍，上了初中，这种双方的联系便渐渐断了。

　　自在红榜上见过赵所是的名后，她似乎看见了自己的方向，将更多的时间放在了学习上。

　　但有些事，靠努力还是不够的。

　　初一结束的暑假，杜梅拿到的成绩单，仅三门及格，只有英语上了100，数学成绩尤其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