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王座》无法忘记的遗憾

51、合作

　　“非常感谢，菲尼克斯伯爵。”
　　“陛下，我有什么说吗？”
　　“时候不早，我们该回宴会厅了。法兰西大使之前还在遗憾，没有跟你道贺。”
　　“您请。”
　　两人双双回到宴会厅，还没有进门，就看见威廉姆·安东尼兴冲冲地跑来，道：“菲尼克斯伯爵，我刚刚向伊丽莎白小姐求婚了。”
　　“是么？”
　　“您，会同意吧？”
　　李益道：“我记得，贵族的婚姻只需获得国王陛下的首肯。”
　　亨利八世道：“我当然同意。”
　　“我，我真的是太高兴了。啊，我，我是说，我们打算一年后，伊丽莎白出了丧期再举行婚礼。”
　　李益道：“关于这一点，玛格已经跟我说过了。我会在伦敦为你们准备一处住宅，这样伊丽莎白既不用跟你分开，玛格也能定时探望爱德华。”
　　“非常感谢，菲尼克斯伯爵，您真的是太慷慨了。”
　　“不客气，也祝你们幸福。”
　　“当然，我是说，我们一定会幸福的。非常感谢。”
　　没等威廉姆告退，戴着绿松石项链的法兰西大使就挤了过来。他先向亨利八世行礼之后，才道：“菲尼克斯伯爵，听说你跟西班牙大使就海盗问题产生了分歧？”
　　亨利八世立刻竖起了耳朵。
　　李益道：“也不算分歧。毕竟海盗猖獗，维京海盗之名更是纵横大海数百年。清缴海盗，是我等义务所在。西班牙担心自己的运金船，我也担心自己瓷器、茶叶、魔纹布和玻璃镜子。我只是提议，谁剿灭海盗，海盗的赃物就归谁所有。只是看起来，西班牙大使另有看法。”
　　“您的提议非常公正，我是说，这是麻烦最少的解决方式。不过，我更希望由您来主持大西洋上的和平。”
　　“抱歉，大使先生，我要让您失望了。一艘标准双桅横帆船至少需要二十位水手才能扬帆远航，可如果要有足够的战力面对各种危机，一艘船上起码要有八十人。加上我的领地建设需要大量的人手，大使先生，一百艘船就能把我撑死，可是一百艘船放到茫茫大海上，也只够激起一两朵浪花。”
　　亨利八世道：“先生们，宴会厅门口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不如，我们去会议厅慢慢谈？”
　　“非常感谢，国王陛下。”这是法兰西大使。
　　“恭敬不如从命，陛下。”
　　穿过长长的走廊，直达尽头的会议厅，门口的侍从机灵地在三人身后关上了门。
　　在上方的宝座上落座，亨利八世示意李益和法兰西大使也入座，方道：“菲尼克斯伯爵，西班牙皇帝查理五世一直是我的好兄弟法兰西国王弗朗索瓦一世的终身大敌，他的领地也在陆地上把法兰西团团包围。而我也担心西班牙利用强大的海军，包围大不列颠岛。”
　　我们需要你的船，突破西班牙的封锁。
　　李益道：“陛下，这也是我向您提议，迎娶丹麦或者瑞典的公主为新王后的原因所在。我想，西班牙皇帝应该也十分关注丹麦问题，因为丹麦的王储是圣殿信徒。这注定了，未来的丹麦会发生剧变。如果从中获益，就是各国王室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在一个信奉神殿的国家内，王储竟然公开宣称自己是圣殿信徒。未来宗教冲突不可避免。
　　法兰西的心，当时就热了。
　　因为他的国王弗朗索瓦一世也死了老婆，瓦卢瓦公主克洛德王后已然过世，弗朗索瓦虽然情妇不断，可他依旧是各国公主可选的优质婚约对象。
　　亨利八世深深地看了李益一眼，道：“菲尼克斯伯爵，我会跟我的好兄弟弗朗索瓦一起向西班牙施压，让查理五世同意你关于清缴海盗后的战利品分配提议。”
　　法兰西大使立刻起身，行礼，道：“亨利八世陛下，这是为了海洋的和平，我必定向吾王进言。”
　　“那就有劳大使阁下了。”
　　“我的荣幸，亨利八世陛下。”
　　再度行礼，法兰西大使很知趣地退了下去。
　　他一走，亨利八世就道：“菲尼克斯伯爵，我想，丹麦应该还不够格作为第一目标。”
　　李益道：“是的，虽然我了解得不多，但是我知道，丹麦、瑞典、尼德兰为了波罗的海的制海权，他们已经打了数百年。波罗的海的利益，他们自己分尚且不够，因此绝对不会让给其他人。所以，我希望陛下能将目光放远一点。”
　　“你是说，波兰？”
　　“是的。”
　　“波兰曾经很强大。可是它紧挨着立陶宛公国。”
　　“那请问陛下，您是否想过，促使这两个国家合二为一？”
　　“合二为一？”
　　亨利八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是的，查理五世的疆土太过庞大了，偏偏他的性格还强势，远交近攻的手段被他使用得炉火纯青。别说我们，就连曾经发动阿NW翁之囚的法兰西都忌惮不已，请问，波兰有什么理由不提防？只要王室相对独立，只要不损国内大贵族的利益，他们有什么理由不联合。”
　　只要他们联合起来，就是在查理五世的背后放了一把尖刀！
　　毕竟波兰的翼骑兵在欧罗巴大陆上是出了名的。
　　亨利八世道：“亲爱的菲尼克斯，你可愿意出使波兰？”
　　“陛下，如果说整个英格兰谁最不适合成为外交官，我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而且，菲尼克斯领没有发展起来，我的船就不够清缴海盗。”
　　亨利八世道：“你确定吗？”
　　“是的。所以婚礼之后，我会巡视诺福克公爵领和罗奇福德子爵领，之后就会返回菲尼克斯。”
　　“那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你不在的话，宫廷会寂寞很多呢。”
　　“陛下，宫廷永远都不会缺少舞会和神采飞扬的女士们。”
　　“可惜，她们都不是可爱的都铎小女人。”
　　凯瑟琳虽然端庄虔诚，可是她太强大了，手腕也高超，固然她很爱他，但是有的时候，尤其她坚持起来的时候，亨利八世根本就吃不消——虽然这种时候并不多。
　　至于安妮·博林，亨利八世不得不说，她即便魅力无限，可是太法国化了，跟他心目中的都铎小女人差了整整一个英吉利海峡！

　　李益从会议厅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安妮·博林迎面走来。
　　安妮·博林依旧是那幅高傲的模样，看见李益的第一时间，她挑了挑眉，以一种更加风情满满的姿态走了过来。
　　“晚上好，菲尼克斯伯爵。”
　　“晚上好，安妮女士。”
　　“我听说了伊丽莎白·斯塔福德小姐和威廉姆·安东尼爵士订婚一事。还听说了您的礼物，您真的是太慷慨了。”
　　“谢谢。”
　　“我知道我之前对您多有冒犯，请原谅，我不是有意的。当然，我不否认，我嫉妒玛格丽特夫人，因为她除了出身，样样不如我，却因为仅仅是坎布里亚伯爵之女，所有我费尽心思得不到的，她都唾手可得。这样的心情，您能理解吧？”
　　“当然。英格兰的女士们并没有多少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您很勇敢。”
　　安妮·博林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
　　她从来没有想过，李益会夸赞她。
　　如此真诚。
　　她今天第一次柔软下来：“谢谢，菲尼克斯伯爵，您是一位真正的绅士。陛下在等我，我先失陪了。”
　　“告辞。”
　　李益径直离开，他和安妮·博林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身后，玛丽·霍华德和玛丽·博林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