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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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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山都快要被气笑了。
他蜷着身子,双肩不禁地颤抖,最后终于忍不住仰天大笑。
电话里的婚宴负责人听得直发怵,心想该不会这哥发神经才取消的婚礼吧。
“李经理。”张景山擦拭了眼角的眼泪,语气带着毋容置疑。
“婚宴会准时举行,还有,你给我听好了,”
负责人正襟危坐,仔细地听着。
“以后别再因为什么阿猫阿狗说的话来问我?”
负责人刚想辩解,那位路先生他是见过的,听婚纱店的同事说过的确是关小姐的哥哥。
负责人:“其实……”
“我才是你的客户,懂?”
负责人哪里还敢说话,即便在张景山看不见的地方也点头哈腰,就怕怠慢他。
张景山挂了电话,改变了主意,驱车去了公司。
助理刚坐了一个小时回家,听闻张景山回了公司,只得又叫了车,赶去公司
刚踏入公司,就被张景山叫过去了,助理叹了口气。
身居高位,张景山早就养成不轻易相信人的性格,即便是私事,张景山也不会轻易让身边的人去做。
但是这次,他是的被气疯了,让助理调取了关静白最近三个月的监控。
助理一路开着绿灯,半个小时就将拷贝好的监控递给张景山。
张景山看得很仔细,看到昨日下午关静白收花时,心里咯噔一下。
今晚她的反常是跟这束花有关系?
张景山将画面放大再放大,但因为是拷贝过的视频,清晰度无法跟原有设备上相比。
助理就站在张景山身边,猝不及防看到了他的操作,暗道不好。
果然,过了两秒,张景山停在那张糊得不像样的卡片上。
不是吧,该不会让他去翻垃圾桶找出那张卡片吧。
助理心里千万个不愿意,想着要不花点钱贿赂一下花店。
张景山突然开口:“把路越泽的监控也调过来。”
这是怀疑路总送的?
只是路越泽的监控就不好调了,毕竟是高层涉及到机密。
助理左右为难。
张景山扫了眼,转念一想,扬起食指阻止了。
“把扬帆集团的资料拿过来。”
张景山能力强,职业生涯顺遂。路越泽要查,也只能查到一个扬帆集团。
扬帆集团其实也不算违规,不过是将合作提前罢了。
“算了。”张景山再次制止。
路越泽肯定没查到这么深,要是自己现在动了,容易打草惊蛇。
“你先回去……”张景山话还没说完。
外面轮值的秘书敲门,告诉他路越泽过来了。
张景山挑了挑眉,食指动了动,收回。
半个小时后,秘书请了路越泽进来。
等候多时的路越泽也不恼,缓缓走进办公室。
此时已是半夜三点,除了助理熬得有些疲惫外,其余两人精神奕奕。
张景山先开了口:“大半夜的,不知道路总过来有什么要紧事?”
路越泽把玩着关静白小时候送的钢圈,看都不看张景山,直接拉开椅子坐下。
钢圈因长时间的磨蚀而变得光滑,路越泽停止了把玩,嘴角扯了扯。
“听安保说丢失了公关部的监控,特地过来问张总有没有头绪。”
“您觉得我这边的监控比安保的全?”张景山反问。
“怎会。”路越泽站起身来。
张景山的办公室很大,陈列放满了他这些年的获得的大大小小的荣誉。
路越泽视线一掠而过,停在角落里一张校友合照里。
越是优质的学校越会举行聚会,大家借用学校这个纽带心照不宣地交换着社会资源。
这种聚会关静白是不会去的,但照片上有她的身影。
她站在角落里,视线看着左边张景山的方向,应该是两人在一起前的校友聚会。
路越泽将照片合上。
张景山看见了,故意问:“对了,我这也有一件怪事,不知道路总有没有兴趣听?”
路越泽挑了挑眉。
张景山不屑地笑了笑说:“可能是宵小之辈吧,方才我接到婚宴负责人的电话,跟我确认订婚宴取消的事情,还说那个人姓路。”
助理惊讶地看着路越泽。
路越泽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张景山:“路是不常见的姓,说起来姓路的我只认识路监事你一个。”
“是么。”路越泽转动钢圈。
“是啊。”张景山突然站起来,走向路越泽的方向。
两人都长得高,面对面相争时,气场更强了。
张景山抱着双臂:“姓氏可以冒充,电话号码可以借用,声音可以造假,但假的真不了。”
路越泽嘴角很轻地弯了一下,“这是善意提醒吧。”
“还有不到十日就要举行订婚宴了。”路越泽顿了顿:“配合商业调查科就不止十天了。”
“路监事是什么意思呢?”
“有个很有趣的事情想跟张总分享一下。”路越泽盯着张景山的脸,不放过任何任何表情。
“半年前,扬帆集团内部换血,不被看好的太子党上位,上位第一件事就是跟我们集团合作,原本还在洽谈的合同,提前几个月就谈好了。”
“新官上任势必会有新动作,这并不稀奇。”
“所以越过比我们更有优势的胡氏集团?而尾款反常在项目结束前汇入。”
“提前结清尾款虽不常见,但也不是先例。”
“让利五个点也是常见?”
“不让利怎么打败胡氏集团获得订单?”
“所以。”路越泽看着微微有些出汗的张景山,又添了一把火。
“有人勾结扬帆集团,中饱私囊。”
“路监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
“你能保证?”
“我能保证。”
路越泽移开视线,基本确定了先前的猜想。
反应迟了几秒的张景山也意识到自己被路越泽下套了,自己过分紧张扬帆集团,连保证这种话都说出口了。
不对,搞不好取消订婚宴也是路越泽故意激他的,目的是为了让他发怒。
好歹毒的男人。
张景山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路越泽,攥紧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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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关静白而言,逛街是很私人的事情。
很容易因为审美品位,或是长时间无所获而点燃的怒火,葬送友谊。
所以她平常基本都是跟相交多年的好友逛街。
跟甲方逛街还是第一次。
袁颜没有这种烦恼,拉着关静白穿梭在奢侈品店内。
销售抬着店内最便宜最重的小沙发,跟在两人身后,心里暗暗祈祷这两人快些逛完。
他也不懂袁颜明明衣着不菲,为什么偏偏喜欢挑些又重体积又大的东西来买,更不懂店里的vic关小姐怎么会有这种朋友。
如果不是凭着关静白的关系,就两人买的这点额度,他绝对不会帮两人搬的。
关静白逛得心烦,被袁颜莫名其妙带到婚纱店里。
袁颜:“关小姐的婚纱选好了吗?”
本来是选好了,但是被张景山改了尺寸提前到订婚宴上穿了,但关静白不想说。
“选好了。”
“噢。”袁颜长睫垂下,带了几分落寞,“我原本有一件很漂亮很漂亮的婚纱,可惜被人抢了。”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现在开口询问,免不得要被袁颜拉着讲很久。
关静白没有这个耐心,岔开话题,委婉提醒:“袁小姐,你饿吗?”
袁颜摇头,转而问:“关小姐,我能看看你的婚纱吗?”
说实话,关静白其实不太愿意。
“看完我们就走,好吗?”
袁颜这话一说出来,关静白无法拒绝,她太想回家了。
张景山改了婚纱那晚,关静白不小心将牛奶撒到婚纱上。
于是她特地委托婚纱店帮忙清洁,然后就一直存在婚纱店里。
关静白的婚纱价值不菲,店长亲自将婚纱抱过来。
将婚纱整理好,店长看到袁颜,脸上有着明显错愕。
关静白看到了,有些疑惑,这个疑惑被副店长打断。
副店长盛意拳拳邀请她去看主纱,关静白被她说得有些烦了,只得过去看看。
关静白是想着只过去看几分钟的,结果被副店长拉着半个小时都走不动。
最后关静白有些发火了,副店长假笑了几声,连连道歉。
送关静白上楼时,副店长突然开口:“关小姐,你跟袁小姐关系好吗?”
好奇怪的问题。
关静白脚步停下来,看着副店长脸上连连闪躲的表情,试探:“你认识她?”
今天过来是袁颜临时起意的,而且根据她的表现看,像是从来都没来过这家店。
“她过来了就认识呀。”副店长打着哈哈,内心有些懊悔自己太多嘴了,又补充了一句,“是这样的,最近店里kpi比较高,我想着如果袁小姐如果没有订婚纱的话,我可以帮忙看看。”
原来是想争取客户。
关静白没放在心上,直接说:“袁小姐也是我的客户,不方便过问她的婚事,你可以直接问她。”
见她没有起疑,副店长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不想再多生事端,副店长送到楼梯让一名新员工帮忙带路。
新员工刚入职几天,不清楚原委,还以为关静白是潜在的顾客,一个劲儿的推销。
关静白嫌烦,走快了几步。
新员工不死心跟了上去,边走边说:“我们主纱都是名师设计的,而且售后服务特别好,之前有位客人买走了我们橱窗的婚纱还改动了设计,前段时间弄脏了拿回来洗,我们都没有加收服务费……”
新员工见关静白停了脚步,她好奇地顺着关静白的视线看去。
楼上是试衣间,新员工看见了那件原本展览在橱窗的婚纱,此时正被一位陌生女人穿着。
女人身材纤细,露肩的设计凸显了漂亮的肩颈线,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包裹在婚纱中,仍有富余。
新员工一下就呆了,她看了看女人,又看向女人身旁的男人,正想说话。
关静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景山?”
关静白叫了声张景山,视线又被袁颜拉回去了。
关静白沉着脸,压抑着胸腔中的怒火,看向袁颜一字一句地问道:“袁小姐,你未经允许穿了我的婚纱,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