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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审神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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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
药研侧头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室内安静下来，审神者摸出烟袋，却被药研摁住手，短刀镜片后投来的目光相当认真。
审神者抽出手来，静默半晌。
“算认识吧。”
“小狗又是什么？”
“那是夸大其词。说说话就能给人洗脑，你们以为我有那种能力？”审神者似乎并不打算做任何隐瞒，“被你们称之为'言灵'的能力不是随便哪个人就有的，真要说起来，我对人周身的情绪波动确实比较敏感。
“再加上职业原因，可能'亲和力'还不错吧。”他半开玩笑，慢腾腾地说。
“那他说的是什么？”今剑抱起胸来，颇有质问的意思。
“那你想得到的答案又是什么？”审神者沉默反问，语气平缓，“那些天生就有的能力，还是后天习得的能力？我想你们在意的应该只是拥有'能力'的人——或者说担任审神者的我到底会做什么事吧。”
药研无法反驳，歌仙则继续叹气，这样可不行啊，别看这位审神者挺和气的，一旦发点脾气，气氛就不自觉紧张起来了。
今剑冷笑道：“难道不应该吗？”
审神者沉默不语，撤回之前的话，是他想多了，今天简直是地狱级别的差劲。离开前他没再多说，毕竟一时半刻并不能改变一个人的看法，再者他也没那么多精力。
*
是夜。
“小夜，该休息了。”
江雪左文字拨动手中的佛珠，那些珠子已被主人磨得温润光滑，恢复如初的鲜艳光泽在夜色下稍显暗沉。四下无人，僧人扶着门框，追随着幼弟背影的目光柔和。
一盏盏行灯顺着石道蜿蜒进本丸深处，小夜左文字抱着本体靠坐在廊下，一边听着兄长念诵，一边盯着主楼上一直亮着的那间屋子。
听到自己的名字，他才起身，走过去牵住兄长的手。
江雪无声吐露叹息，他垂落眼睑，声音在空中飘远：“在担心那个人吗？”
小夜踩着脚尖想了想，仰首平述直意：“想去看看。”
兄长的手宽厚而又冷硬，是体内秽气残留造成的，令他没由来想起那个男人的手，跟兄长的比起来，男人就显得过于恒温，有时舒适得令人无所适从。
擅长蛊惑人心的男人吗……？
江雪左文字突然就想起早晨发生的事，说实话，他并没有那么的在意。他闭了闭眼，只要宗三和小夜安好，就没有什么再值得在意的。只要有他在，任何人——江雪攥紧手心的佛珠，任何人都——
[刀剑被锻造之初，到底是为了终止恶，还是成为恶的一员？]
曾有人这么说过，江雪仔细回想那人说这话时的模样，脑中却像被层层黑纱蒙着，记忆尽头只有黑暗。
……
——江、江雪？！什么啊！你竟然也加入他们……你是也变成这地狱中的恶魔了吗？！
……
前主懦弱又无知的面容趁此机会不适时的冒了出来，大声谴责着举刀护在被重伤的大和守安定面前的他。那时的他，在那位人类的眼里，想必确实是露出了恶魔般的面容吧。
“那就去看看吧。”江雪说。
相比之下，现在这位审神者又是个怎么样的人，会看到什么样的江雪左文字呢？
小夜小跑两步，变成牵着兄长走，他握紧了江雪的手，没有回头，说道：“没问题的，不用担心。”
*
他们走过行灯小径，穿过主楼的结界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但这也代表审神者允许了他们进入。
主阁敷金刻画的纸门大开，屋内审神者坐在案前，手底文书还没看完。
“夜安，江雪殿，小夜殿。”狐之助打招呼，黑色狐之助虚虚垂首。
待两人落座，黑才对审神者说：“正好，明天需要再去一趟那个本丸，为保安全，请您家的刀剑男士一起陪同吧。”
审神者忙着补写报告，抽空抬了下头，说：“你们决定就好。”
黑：真是不争气啊。
狐之助：就是说。
小夜问：“那个地方，很危险吗？”
因为问的并不是它，所以黑没有贸然答话，审神者停笔抬头，语气里带着安抚：“那座本丸确实有点奇怪，但我觉得没太大问题。”
黑歪头：“怎么说？”
小夜也歪头，一脸不解。
#哦呼暴击
这种身心都被满足的感觉，年长者抬袖掩住脸上笑意，他拍拍手边的新手教学说明书，说起白天没跟黑衣人讲过的一件事。
“因为还有人在给那座本丸提供灵力。”
只要还有灵力供应，本丸就不会彻底暗堕。
……
翌日。
“那，我们出阵去了。”药研藤四郎扶着腰间本体。
“我也速度去咯。”今剑跟同伴们招呼一声，先行远征。
药研看向即将跟审神者同去办事的左文字兄弟，江雪注意到他的目光，微微颔首。
他们现在需要提高练度，所以尽量不错过出阵——当初以便封印，时政曾强制削弱过他们的练度，这也是药研容易受伤，狐之助催促审神者召唤刀剑男士尽量组成一军去其他地点出阵的原因。陷入暗堕，还没有足够的练度灵力压制，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审神者站在一旁，见三人都带齐刀装后才突然想起什么事，让他们等等，回屋拿了几个东西下来，分花色交给他们。
药研捏着那个东西，纵使制作的布料不错，但也掩饰不住它里面只有一张普通纸的事实。
一直站在最末尾的前田扯了扯歌仙的袖子，一脸茫然：“这是什么……？”
歌仙无语半晌：“御守？”
药研叹气：“你……在哪里买的这东西？”
审神者：？？？
上回去万屋采购，见某个路边摊上围了很多女审神者，还很兴奋地说可爱！买买买！要给家里的刀男每人一个！审神者正打算路过，突然一个女审拦住他，不好意思地问他能不能凑个人头拼团买栗口田家的同人御守，有折扣。
老年·有文化代沟·审神者：？？？
每个词好像都能听懂，但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审神者勉强抓住“御守”两个字，他知道这个东西，新手教学书上有写，所以帮对方一个忙，两人一起买御守可以打折，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总而言之，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买了一堆“御守”。
说着，审神者皱起眉头：“但这些御守一点灵力都没有，真的有用吗？”
说清楚由来，付丧们拿着绣有动物化自己的“御守”哭笑不得。
“兄长，”小夜盯着江雪手上白白身体，黑黑豆眼的御守，有点羡慕，“可爱。”
前田探出头来，小声说：“小夜也很可爱哦。”
药研摸摸兄弟的头，轻笑道：“前田也是。”
……
一军出阵了，实在不放心御守作用的审神者本想把东西收回来，却被付丧神们拒绝了，歌仙走前还意味深长地说有总比没有好。
审神者再次：？？？
#并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
*
留下狐之助看家，审神者带着黑色狐之助和左文字兄弟再度前往那座本丸。
这次传送很顺利，落地时审神者感受着空气中的灼热感，微微蹙眉，黑轻咦一声，引来左文字兄弟的目光。
“有人。”
黑率先跑出去，三人紧跟其后。
打斗声渐进清晰，矮身穿过坍塌的梁木，便看见已经不存在结界的破败主楼，本丸暗堕愈深的刀剑男士们正和一群黑衣人缠斗。简直是一边倒的战斗，那些付丧神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多数手足异变成狰狞兽样。对付理智全失的暗堕者，黑衣人则毫不留情，折断的刀剑遍地都是，徒留烧尽的苗苗火光在风中不安蹿动。
黑发出惊呼：“这到底是——”
……
“那边还有！”清除完眼前的暗堕付丧神，一部分黑衣人脱离战斗，往东边赶去。
审神者侧首，不知道察觉了什么，他上前两步，暴露在黑夜之中的火光下，声音足够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
“住手。”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走出一个知道情况的人来解释，说是斋藤队长派他们来先探查情况，打扫现场，保证某位审神者的安全问题。
某位审神者：……
#那还真是好棒棒，要不要再给你鼓鼓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