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城》青海东青

53、第五十一章 背后黑手

　　子衿这一段很忙，下班的时间也很晚，一般都在晚上9点多钟才回家。
　　这天晚上9点钟，子衿从车里下来，刚走到自家楼洞口，突然从后面冲上来两个蒙面人，一人手中拿着一根铁根子。子衿猛然回头，看到两个黑影朝自己奔来，当即大喊一声：“什么人？快来人呀，有坏人！”夜晚的园区很静，声音在园区内回荡。两个黑影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举起铁棍朝子衿头部就打。子衿慌忙躲闪，这时，楼上有“咚咚”的脚步声从楼上往楼下传来。子衿知道，自己的援兵来了，他用一只胳膊挡住一棍。他感觉，挡了一棍的胳膊木木的，这一棍真是太重了，他被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这时，又一棍打来，他一闪身，躲过，子衿奋力向远处跑去，兜圈子跑，在园区跑。两个黑衣人在后面紧紧追赶。子衿感到肩头、后背又遭到两棍的打击，但他挺着，不让自己摔倒。他知道一旦被两个黑衣人抓住的后果是什么。子衿边跑边喊，突然，前面出现一个年轻人，一身蓝色的运动装。大概是锻炼呢，听到喊声，就跑过来。他放过子衿，挡住两个黑衣人，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追他？”两个黑衣人并不答话，抡起铁棍子就打，不想这个年轻人身手敏捷，躲过袭来的铁棍，兜头一拳，将打出一棍的黑衣男子一个上勾拳打倒在地。另一个黑衣人赶紧过去扶起倒地黑衣人，两个黑衣人靠在一起壮胆。一个黑衣人突然举起棍子横扫过来，哪知这个青年腾跳起来，躲过铁棍的袭击，照对方面门打去，正中鼻子，只听这黑衣人“哎呀”大叫一声，提着铁棍和另一黑衣人转身就跑。这时，在远处看到这一情景的子衿赶紧走过来，双拳一抱，说道：“谢谢小弟！不知你姓氏名谁，在哪里工作呀？”小伙子摆摆手，说：“小事一桩，不劳感谢。”说完，他又向远处跑去。但子衿记住了这个眉眼很帅的小伙子。
　　第二天，子衿到附近的派出所报了案。警察做了详细的笔录，询问了他得罪了什么人，他把近期单位的处罚如实告诉了警察。在此后的几天里，他细心地查访那个小伙子。同时，他也在想，这次袭击是有目标的袭击，还是偶然发生的抢财袭击呢？他捋着当晚袭击者的情况，思考这件袭击案件的由来。
　　几天后，警察来到子衿的单位，再次向他询问当晚的细节。子衿一五一十地向警方做了介绍。循着这些轨迹，警方开始排查嫌疑人。平鹿是个平安城市，几十年了，也没发生大的恶性案件。
　　妻子对子衿的安危也很关心，就想让他到郊外散散心。子衿也有这样的想法。星期六，子衿决定和妻子到西面的大山里面狂一逛。他们乘坐旅游的大巴车。一路上，妻子开导子衿：“老伴啊，你说你图啥，你得考虑自己的事情啊，就说这一回吧，要是被人家打到脑袋上，你就是不死，也得是残废，这一辈子就废了。我跟你说，你别不往心里去。真到了那一天，谁还会管你呀，还得我和孩子管你。这点你得知道了。”子衿默默地听着，等妻子说完，他反驳道：“干工作哪有不得罪人的，像一些小人，你不得罪他，他得罪你，我才不怕这类人呢。你要是怕他，那工作就没得干了。这件事更坚定了我干下去的决心。人家就是怕你干，所以才来这么一手，吓一吓你，你害怕了，他们就实现目标了。你要坚持住，他们也没办法。我们可不能让他们实现目标。”妻子见他这么坚决，就说：“我不担心你，我还担心孩子，正念高中呢，马上要高考了，万一被歹人行凶，你后悔不后悔。他们要对孩子下手，那可咋办？”妻子无奈之下，搬出了女儿。女儿可是子衿的心头肉，从小到大，子衿连一个指头都没碰过。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学习一直是班上的前三名。她天性乐观、开朗，每到假期，他就到偏僻的农村去体验生活。这孩子有一颗善良的心。她5岁的时候就曾对爸爸妈妈说：“你们养我小，我要养你们老。”小小年纪，就过早地成熟了。孩子长得像妈妈，天生就是美人坯子，大眼睛忽闪忽闪，透着天真和纯洁。这孩子和爸爸可亲了，比和妈妈还亲。她的理想就是当一名大学老师，在绿树成荫的校园里，向莘莘学子传播知识和文化。提起女儿，妻子就是想让子衿别再得罪人，免得再遭到袭击。
　　子衿对妻子说：“他们要敢动我女儿一个指头，那我非和他们拼命不可。”子衿在心里把可能的袭击者做了一个排查。这么多年，子衿没得罪过什么人。这两个袭击者一定是挟怨报复，那么会是什么怨恨呢？大肚子是个社会人，他是有可能的，但他已经是个一年挣几十万的人，他可能为了这点便宜就袭击子衿吗？子衿认为，他如果是个理性的人，他不会干这样的事情。再加上，他的姐夫也不可能让他干这样冒险的事情。瘦高个是个低情商的人，他也有这个可能，但他也在外经营一家自己的企业，只不过想占点公家五险一金和工资的便宜。如果理性的话，也不会干这样犯法的事。因为这两个人都有公司，一旦犯法，那么就会被抓进监狱，那损失就大了。子衿在心里把这两个人都排除了，那还能有谁呢？在大巴车上，子衿就想着这个谜团。妻子从一开始就认定这两个人，她认为，这两个人是社会人，敢干，谁要损害他们的利益，必然会施行报复。两个人为这个问题争论了好几次，最后谁也没说服谁。
　　事情发生后，欧阳平特意打电话来，让子衿以后出门注意安全，同时他也跟平鹿市公安局长打过招呼了，希望他们尽快破案。区公安局长专门到子衿的家来看望，并表示已经配备了最强的警力，抓紧破案。这一段时间，妻子特意让自己的弟弟来和他一起接女儿，同时不让子衿接孩子了，担心袭击者盯上孩子。白天，子衿上班的时候，妻子特意给丈夫准备了一个三节棍和辣椒水，这两件东西都是妻子到市场买来的，以备突发事件。她真的替丈夫担心啊，。一到晚上，子衿稍晚回家，妻子就打来电话。全家已经草木皆兵。但这一切都瞒着女儿，担心她知道这一情况后会害怕。那天晚上，女儿在学校上课，不知道家里楼下发生的事情。有一次，警察到他家来，被女儿看见了，女儿问妈妈：“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家里能有什么事，你别一惊一乍的了，你就安心学习吧。警察来咱家，是因为你爸爸单位有一起盗窃案件，所以警察到家里询问爸爸关于单位的情况。”“不是这么回事，一般情况下，如果是单位的事情，警察就会到单位询问，不可能到家里来询问。你别骗我了。”“妈妈不骗你，这两个警察离咱家近，所以就到家里来了，谁愿意跑远道啊。别胡思乱想了，听妈妈的。”但从女儿的表情看，女儿并不相信妈妈。
　　大肚子和瘦高个还在闹。因为省委、省政府都在平鹿市，他们曾到省委门口拦住省委领导的车，被武警战士像拎个小鸡一样，把这两个人拎到一边，并警告他们，如果再看到他们拦车，立即送到拘留所，绝不客气。两个人还想硬气些，怼怼武警战士，但看那武警的气势，这两个人不敢吱声了，乖乖地看着领导的轿车缓缓驶离他们的面前。一圈下来，这两个人没讨到便宜。当天，两个人来到省委附近的小酒馆，点上一盘茴香豆、一盘花生米、一盘手切牛肉、一盘五花肉炖白菜，他们又点了一瓶黄酒，烧热了的黄酒。当菜上齐之后，大肚子端起酒杯，和瘦高个碰了一杯，一仰脖，把一杯热辣辣的黄酒直送到肚子里。“真他妈憋气，这子衿也太他妈的硬了，一点不让步。”“子衿，我操你妈，我在杂志社干了一辈子，这杂志社也不是你家的，你凭什么开除我们。”“哪天咱们到他家去闹，让他不得安生。”“你这个办法好。等星期日，咱们一起到他家去闹，我知道他住在哪里。”两个人边骂边吃，边吃边骂。喝到晚上10点多钟，饭店都打烊了，两个人才互相搀扶着、一摇一晃地走出了饭店，到街上拦出租车。
　　星期日，子衿刚起床刷牙，就听到园区有人骂自己：“子衿，王八蛋，我们没好日子过，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大清早的，谁这么烦人呀。楼里不少家庭的脑袋从客厅里向园区张望。子衿的妻子更是有些紧张，边往园区看边埋怨子衿：“你看看，你惹的祸，打上家门来了。”女儿也从书房出来要看看闹事的人是谁，被妈妈给推回书房了。“两个无赖，你快学习去吧，别看这人渣。”子衿这时穿好衣服，先给附近派出所打了个报警电话，然后边扣衣服扣边往楼下走。妻子拦在门口，不让他出门，怎奈子衿力气大，愣是被子衿推开了。她跟在后面，边哭边说：“你可别跟那两个无赖打架呀，咱啥人，他们是啥人啊。”妻子手里拿着三节棍往子衿手里递，她的手里还拿着辣椒水。夫妻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楼下的小伙子和楼上的大爷也从家里出来了，跟在子衿后面。
　　大肚子和瘦高个儿没想到子衿会出来，勇敢地站在他们面前，后面站着的是愤怒的街坊邻居。他们感到了孤单，仿佛被包围了一般。子衿义正词严地说道：“你们要是再敢侮辱我一句，我就不客气了。这是我的家，我不允许你在这里撒野。”大肚子把两个拳头在子衿眼前晃了晃，说：“你不让我们有好日子过，你也休想有好日子过。”两个人的目光对视着，两只眼睛里都冒着火。子衿也把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那是骨节移动的声响。子衿后面的一群邻居也说：“要骂，请你们滚出这个园区，爱到哪里骂就到哪里骂。”大肚子对着子衿就挥出了重重的一拳，直奔子衿的太阳穴。子衿用胳膊将他的拳头挡住，也挥出拳头奔向大肚子的面门。这时，瘦高个也扑上来了，子衿后面的邻居也一拥而上，将两个人打得步步后退。这时，两名警察跑着进入园区，边跑便喊：“住手，住手。”大肚子和瘦高个挨了众人一顿拳脚，看到警察来了，仿佛见到救星，跑过去说：“这些人欺负人，你们得管管。”两名警察说：“你们两个，还有你”一指子衿，“都跟我们到派出所。”子衿的邻居也跟在后面，一起来到派出所。警察听了双方的讲述之后，对大肚子和瘦高个进行了严肃批评，并告诫他们：“如果再来闹事，我们就行政拘留你们。”转过头，警察又对子衿说：“你作为杂志社的总编，动手是不对的，我也要批评你。”在警察的调解下，虽然彼此还怀着深深的恨意，但双方还是握手言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