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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好戏 ...


  •   蔚月白被丢在一个大牢里,大概是怕她这个主犯被杀人灭口,特意与文景诚等人隔开。

      她所在的大牢里还有一张简陋的门板搭的床,床上铺了稻草当褥子,然后一张看不清颜色的额破布床单,就躺在这样临时搭起来的床上昏睡着。

      绫儿也被关在一起,照顾蔚月白,靠着木板床坐着,看起来是在打瞌睡,其实一直在偷听对面的动静。“昏睡”的蔚月白亦是如此。

      其他人一起被关在蔚月白对面的大牢里,男人一间大牢,女人一间大牢。

      这个隔间就四间牢房,除了他们,跟蔚月白同一排的还有一个单人的牢房,里面关了一个四肢都锁了铁链的人,蓬头垢面的,连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

      那人却是有特殊待遇,身边还有酒坛子,满身酒气瘫在地上轻轻打着呼噜,似乎是醉酒昏睡过去了。

      除了两个昏睡不醒的人,其他人都是自己人,文景诚隔着铁栏问杜月明:“月明,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跳出来,难道你知道是什么事?”

      杜月明安慰道:“祖父别担心,是舅舅,舅舅让我把模子藏进去的,让我们说是蔚月白逼我们做的就行了,不会有事地道,舅舅都打点好了。”

      “文晖这是什么意思!”杜毓第一个不满了,指着文妢就骂。

      “你傻了吗,造□□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只蔚月白一个人做,也要看她一介女流能做什么!哪里来的铜钱模子,□□往哪里销售,在哪里施工做□□,这些不要人力吗?你外祖父是大管家,三代的老人,主家最信任的心腹,还管着所有下人,第一个脱不了干系!”

      杜月明对文景诚还有好脸色回答,听到父亲的话就不耐烦翻个白眼:“关你什么事,我舅舅说了,有办法帮外祖父脱身,就一定会想办法的。大不了假死呗,我听说江湖上好多奇奇怪怪的药。”

      “你你你,你想了你外祖父,想了你哥和你的老父母我们没有。”杜毓捶着胸口,“我也是半个蔚家人啊!”

      “你休了蔚绯不就行了。”杜月明满不在乎,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妒意,“反正那蔚月白又不是你亲生的。”

      对面大牢里,“昏迷”的蔚月白在干草堆上冷笑,果然,这才是杜月明的真实想法吧。

      睡她的床,偷她的衣物,说白了,是想将她取而代之,彻底站在她所在的位置上。

      这种想法不是一日两日形成的,文妢杜毓二人平日定是没少给她灌输“蔚家将来都会是文家的”这种思想。

      杜毓怒道:“糊涂!蔚绯人都死了,我这样做与过河拆桥有什么区别?!”

      杜月明冷笑:“难道你不是?早就背叛蔚家人了,还非要装模作样,真是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

      “啪!”杜毓脸色剧变,走过去手臂穿过栏杆对着杜月明就是一巴掌,“杜月明,别忘了,你是姓杜的!”

      杜月明反应不及被打了个正着,被打懵了,捂着脸不可思议看着对方:“你敢打我?”

      杜毓严词厉色:“只要你姓杜,你老子我就有资格打你。”

      杜月明眼眶湿润了,比他声音还大的吼道:“我不姓杜,我姓戴!我是戴安的女儿,跟你没关系!”

      戴安,正是被她往日瞧不起的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替别的男人养孩子的可怜男人。

      文妢闻言立刻色变,上来又是一巴掌。

      “啪!”

      杜月明捂着脸,眼里终于忍不住的流下来了:“娘,你也打我!”

      “胡说什么,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你们的父亲是杜毓。而且戴安好男色,怎么可能有孩子。”文妢生怕杜毓怀疑,本来假夫妻就比较敏感,戴安还是当年杜毓精挑细选的对象,若不是好男色,还不举,他怎么可能放心让文妢跟戴安日夜相处朝夕相对。

      不然戴安早跟文妢前两个男人一样,暴毙而亡了。

      差点被一顶绿帽子盖在头上,杜毓心烦意乱的脸色都绿了。现在即使解释清楚,脸色还是不好看。文妢也顾不上安慰女儿,连忙去小意温柔的劝哄着杜毓。

      “娘,月明还小,正是快及鬓的年纪,打坏了脸可怎么办。”还是杜乐清看不下去,隔着栏杆把杜月明抱在怀里,“月明,疼不疼,哥给你吹吹。”

      “哥,他们都不疼我,我就知道,都不喜欢我,只想利用我攀高枝,都不是真心疼我......”杜月明终于忍不住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那边,文妢在哄杜毓,这边,杜乐清在哄杜月明。一个个忙碌的都没心情考虑□□模子的事了,文景诚看的连连摇头,嘴里不断低喃:“造孽啊,造孽,一群昏了头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闹性子,哎!”

      “哭什么哭,嚷嚷什么,安静!”两个狱卒走过来,不耐烦的拿着长柄木勺子敲了敲大牢的铁栏。

      杜月明吸吸鼻子:“该吃晚饭了?晚饭是什么?”

      饥饿拯救了杜乐清的耳朵和衣服。

      杜月明离开时,杜乐清一低头,苦笑着发现自己胸前湿了一大片,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也亏是他亲妹妹不嫌弃。

      “算你们运气好,今日收了粮,给你们加餐了。”两个狱卒一人提着一个木桶,一个木桶是各种杂粮熬的稀粥,一个木桶是混了杂面的馒头,灰不溜秋的,一看就不是精细粮食。然后是粗糙的陶碗,摆在地上一人一碗稀粥和两个馒头。

      文景诚到底是过过苦日子的,好脾气的端起来,还客气的道了谢。

      杜毓和杜乐清两父子也是人精,有样学样,把挑剔和不满都隐忍了下来。

      在他们看来是加餐的好运气,在杜月明看来简直是猪食。

      “我们就吃这些?”

      “不想吃就别吃。”狱卒冷笑一声,直接把杜月明的那一晚稀粥踢翻,馒头扔地上还踩了几脚。

      “怎么,狗仗人势习惯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出身什么德性,都是当奴仆的,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

      蔚月白在那边暗暗叫好,这狱卒骂的真是太好太妙了!

      文景诚几人同时变脸,这句“狗仗人势”把他们所有人都骂了进去。

      无论是曾经的杜毓,还是文景诚一家,都是蔚府的奴仆。

      杜月明骂道:“你狗嘴里喷什么.......”然后被文妢直接粗鲁一巴掌扇过去,打断她的话。

      “你又打我!”杜月明怒了,“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文妢直接无视她,脱下手腕上的镯子塞给狱卒赔笑:“我女儿小,不懂事,二位大人有大量,原谅她吧。”

      打也打了,礼也送了,狱卒心情好多了,拿着镯子掂量一番,这可是纯金,还不是银镯,够他们两兄弟去青楼好好逍遥快活一晚了。

      “我们两个人,这一个镯子......”另一个狱卒盯着文妢的另一只手腕,那里还有一只金镯子。

      文妢只得脱下另一只金镯子,递给狱卒赔笑:“麻烦二位了,小女不懂事,日后还请二位多多照顾。”

      “好说,好说。”接过镯子,狱卒顺手在文妢的手上狠狠抹了一把,“哥哥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文妢强忍屈辱赔着笑,这般忍辱负重让人越发有了蹂躏的野望。前面那个狱卒见状眼前一亮,
      不甘示弱地也伸手在文妢脸上揩油:“嘿嘿,我们两兄弟一起照顾你,一定让你快活的要死。”

      “你们干什么!”先前手上揩油杜毓也就忍了,现在越来越过分,这相当于在杜毓眼皮子底下欺负他的女人!

      “哟,你不是蔚家的赘婿吗,这么关心管家家里出嫁的女儿,难不成有一腿?”狱卒对这几人的身份可是清楚的很,杜毓不说还好,一出声,狱卒更嚣张了,还伸手隔着铁栏环着文妢的腰往自己怀里一搂,“她自家的男人都没说什么,你多管什么闲事!”

      杜毓被一句话呛得憋得脸通红,偏偏心里有鬼,说不出什么来。

      文景诚叹一声:“二位不要太过分,这事闹到上面去也不好看。该给的我们也给了,还望二位按规矩办事。”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就算不帮忙解决麻烦,也要自己不去找麻烦,这就是规矩。

      杜月明更加直接,走上前就把文妢的帽子给掀了,露出那狗啃的短发,抱住文妢的狱卒立刻放手。

      “哼,原来是个秃头娘子,丑死了,走了走了!”

      狱卒的一句“秃头娘子”刺的文妢扎心的痛,而蔚月白则是痛快无比。

      毒舌这种天赋用在自己身上痛,用在敌人身上就听着格外的爽。

      “这还有个病秧子怎么办?”

      看在狱卒让她看了一出好戏的份上,蔚月白决定不计较两人叫她病秧子的仇了。

      “不是有个婢女吗,给她,让她自己看着办。”

      “病秧子比丑八怪好伺候多了,果然是丑人多作怪。”

      狱卒分了二人份的稀粥和馒头,提着木桶去了其他监牢,都要走了还不忘再次给文妢捅刀。

      哈哈哈!蔚月白痛快地在心里大笑三声!

      没错,就是丑人多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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