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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二个故事、分尸(二)【小修】 ...


  •   苏辞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齐菲菲,你骗我们?”张鑫怒视着她,仿佛她说是,下一秒就要给她一记重拳。

      “我真的看到了!”齐菲菲憋得脸通红。

      “好了。”任冥开口阻止二人,他看向陆微,“你觉得呢。”

      “我不相信。”陆微肯定的说,“我不是不相信齐菲菲,我是不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鬼。”

      “你不信?”任冥扫了一眼地上的血脚印。

      “我也记得一个魏家,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说的那个南岭魏家,不过却是福溪一带最好的风水师。”他说,“陆微,刚刚我记起了一些事情,你想不想知道?”

      “是你爸爸,魏康的死因。”

      陆微淡然的抬头她看了一眼任冥,翘起半个嘴角,烛光微漾,数不清的魂开始骚动,最后陆微瞧了一眼重新坐在教室第一排的血脚印。

      南岭魏家,七十年代的时候大约是他最为出名的时候,土地改革,争斗不休,那个时候法律还没有这么完善,穷乡僻壤的地方有权有势的塞点钱杀个人依然存在,冤死的人不在少数,可这些人死后怨恨被留在世间称之为气,而这些气就是魂,也就是鬼。

      那个年代发生了不少怪事,风水师无法除鬼,也不能除去,毕竟他们也曾是活生生的人,可是魂经久不散,而人却只有短短数百年的寿命,祖先做的孽加在后代子孙身上,叫家宅不宁,这时候就有了风水师的用武之地。

      风水师,只作安家定宅的买卖。

      南岭魏家却有些特殊,魏家分两支,一支明面上做风水师替人看家,另一支暗地里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被称为降头师,除鬼师。

      只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不相信鬼魂的存在,他们信奉科学,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风水师这个职业后继之人越来越少,而南岭的魏家也只留下两个孩子。

      一个名叫魏康,一个名叫魏宁,是一对相差十二岁的兄弟。

      继承风水师名号的魏康三十五岁的时候结婚,与妻子生下一个女儿取名魏薇,希望她一生快乐无忧。

      魏薇满月的时候魏康带着妻女去魏家祖坟上拜了一拜,说自己就此收手,为妻女积攒阴德,再也不与彼岸的那些东西打交道,于是南岭魏家风水师就此断绝。

      七年后魏薇七岁,继承魏家降头师的魏宁却忽然找上门来,一脸的惊喜。

      “哥!”魏宁喝了一大碗酒后,像是平地捡了几百万一样,十分兴奋的说:“我接下一桩大买卖,三百万。”

      魏康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个兄弟,或许是与那些东西接触多的缘故,魏宁的脸色极黑,背后里那些人尊称他一声魏老黑,魏宁这个人,不仅皮肤黑,心也黑,给同行下绊子的事情真是没少做,可他的确也是同行里做得最好的,这个名字里一方面有尊敬,一方面却贬斥,不过魏宁不在乎这些,他觉得,他得了这个名号是因为那些人怕他,惧他,才故意给他起了这个外号。

      “三百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魏康掐熄烟,把魏薇递给妻子抱走。

      他端起面前的碗,想了又想又放下说:“风险不低吧。”

      “也不是太高。”魏宁将粥碗递给过来的芝兰憨笑着说:“哎,谢谢嫂子,再来一碗。”

      谢芷兰拿过碗,看了一眼魏康也没说话。

      “你来找我应该不止这事吧。”魏康问。

      魏宁嘿嘿一笑,搔了搔光头说:“真是瞒不过大哥,其实我这一趟是想请你出山。”

      “出山?”

      谢芷兰端着碗过来,脸色不大好看,一脸欲言又止,最终魏康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谢芷兰离开后魏宁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手写的合同。

      “其实那个地方危险也没有多么危险,就是之前发生了些蹊跷事,福溪一带也没有什么能人,这不我就想起大哥了,大哥你收手前可是福溪一带出了名的风水师,有您跟着这三百万不是妥妥的,更何况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三百万在那个时候着实不是个小数目。

      魏康瞥了一眼自己弟弟脑袋上的那道疤,那是七年前他甩手不干前做过的最后一桩买卖,雇主出五十万让她们给一个女人下咒,死咒,女人也确实死了,不过那个女人生前却是个善良的人,身上积了不少福德,她还资助了三个大山里孩子,魏康对这一切不知情,那时他向来拿钱不认人,女人死后才生了大麻烦,按理说心善的人死后也无法化作厉鬼,坏就坏在女人死之前发现了是有人在害她,厉鬼折磨死了雇主,最后循着气找到魏宁,魏宁的车子开入鬼城,差点回不来,好险救回来……只回来了他一个,他的脑袋上老长一道口子,没有人知道他在鬼城遇到了些什么,发生了什么,连魏宁自己都记不太清楚了。

      后来警方前来调查的时候魏康才知道,女人是雇主的前妻,跟雇主离婚后嫁给了一个真心待他的男人,只不过男人身患重病,没多久就留下一大笔钱死了。

      他们没有得到五十万,却得到了一个很大的教训,可惜魏宁不当那是教训,依旧踩在阴阳两道敛财,而魏康则受到了教训选择收手不干这种勾当。

      “阿宁,不是哥不帮你,而是哥收手很久了,这手啊,生疏了。还有那个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劝你,也别去。”

      魏康在一家砖厂干活,挣得实在不算多,养家糊口却足够了,这一次魏宁也不想来找自己的哥哥,自从他七年前收山后魏宁就觉得他是个窝囊废,靠不住,只不过这次雇主开的价实在太高,风险他没有全部讲出来,这次任务风险很大,也因此让他觉得所有人靠不住,这才拉下脸来找魏康,当然也不是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而是福溪一带的风水师一代不如一代。

      “你再考虑考虑,这可是三百万啊。”魏宁不死心的继续劝说,隔壁小屋里的魏薇却忽然哭了起来,魏康站起来去看,魏宁也跟了过去,谢芷兰抱着魏薇,怎么哄也哄不好,魏康将孩子接过来,一接过来就发现不对了,她脖子上哪来的那块胎记。

      是降头,不像是早种上的,因为他会发现。

      小薇之前身上并没有这块斑,而自己身边正有一个降头师。

      “是你?”魏康把孩子递还给谢芷兰,皱着眉眼回头。

      魏宁叼着一支烟,眼中尽是狡邪,他说:“这一趟,您还是真的非去不行。”

      魏康握紧了拳头,走过去就给了他一拳

      魏宁捂着半边脸,不怒,仍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说:“哥,哥,我也是没了办法,那可是三百万啊,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拳头与亲情他显然选择了前者。

      “解了。”魏康怒视着他。

      魏宁靠在墙上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擦擦手,再也没有刚才求人的态度。

      “只要您肯答应,我一定就解了。”魏宁说,简直就是个无赖。

      “你!”

      自己丫头的命捏在魏宁的手里,就算他再不想答应也只能答应,这就好像魏宁这件事必须要他出面一样,魏家的风水师与降头师一个在明助人为乐,另一个在暗害人为生,双方互相对立,互不干预。

      魏宁在魏康家门前碎了一口嘴里的残血,等在魏康家门外的小弟瞧见他出来赶忙迎上去问:“宁哥宁哥,怎么样魏康他答不答应。”

      魏宁赏了他个眼神,“我出面他还能不答应?”

      嘴里有什么硌得慌,魏宁吐出来,原来是自己的牙齿,都发黑了,掉了就掉了吧。

      “这单子完了之后,我也去学那些土豪们镶个金牙什么的。”说实话,福溪一带的降头师给的钱实在算不上多,挣得钱不多,担的风险还大,但胜在轻松,虽然也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好的活计,可魏宁做了一辈子的降头师,事到如今也不可能转职业。

      魏康看着怀里的小女儿,摸了摸她的顶发。

      “爸爸。”魏薇小脸煞白的探出脑袋,悄悄的说:“我刚刚看到宁叔叔肩膀上有个女人,你们怎么不跟她说话。”

      魏康的动作顿住,魏宁在养小鬼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他会随身带出来。年纪小的孩子眼睛干净,难免看到。

      “薇薇怕吗。”他问。

      魏薇很仔细的想了想这个问题,最后昂起小脑袋说:“应该不怕吧,毕竟爸爸在这里,爸爸会保护我的。”

      谢芷兰正巧看到这一幕,她接过女儿,“薇薇乖,很晚了,先睡觉。”

      等到哄着孩子睡着,已经晚上十点多一点。

      谢芷兰回到卧室的时候,魏康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是很久前的报纸,报纸上报道的正是七年前的那桩凶案。

      死者姓黄,死的极其凄惨,魏康认识这个人,正是雇佣魏宁的老板。

      “薇薇睡了。”谢芷兰走到一边拿掉魏康的报纸。

      “哎哎,我这还没看完。”

      “还看什么,赶紧睡吧。”谢芷兰话不多。

      魏康扫了一眼躺在床另一边的谢芷兰,最终躺在她腿上。

      “芷兰,我得去。”谢芷兰的身体一颤,声音尽量平静的说:“你应该多考虑考虑我们娘俩。”

      谢芷兰原本不叫这个名字,她叫黄岚,不巧,正是七年前被魏宁害死的女人的女儿,也是雇主的女儿。

      当年她亲眼目睹父亲被化作厉鬼的母亲杀害,七年过去她对那些很迷信,每年都会为父母烧很多纸钱,希望他们在那边安好,不要来这边作乱。

      “阿宁要去的那个地方我以前听说过,邪门的很,八字轻的基本上有去无还。”

      谢芷兰从床上坐了起来,“那你还去做什么。”

      魏康也坐了起来,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叹了口气低着脑袋说:“从前出了点事,他大概是不记得了,魏薇婷,我们的妹妹她就死在那里。如果他知道那地方多么邪门一定不会去。”

      魏康说:“魏家我们这一代只剩下我跟魏宁了,就算他再混,我也不能眼看着他去死。”

      谢芷兰的手握成一团,被子被捏皱,魏康凑上前跟她头抵着头轻声说:“会回来的,你还不信我吗。”

      谢芷兰低着脑袋,听他说,到最后她点了点头。

      魏宁再上门的时候领了一个打扮挺新潮的男人,年纪不小,瞧上去跟魏康差不多年纪,男人姓陆,是这次任务的雇主。

      魏康不知道男人怎么称呼,倒是魏宁一直称呼他为陆总,客人上门的时候谢芷兰正拿着一个朱砂包,包里有朱砂桃木,都是辟邪的好东西,她将它缝在男人的里裤上,针脚每走一下,心里就一沉。

      总觉得这一行并不怎么顺利。

  • 作者有话要说:  画风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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