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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二个故事、分尸【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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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辞被张鑫掐着脖子直接提了起来,很难想象平时不锻炼的一个人,竟然把另一个一百四十斤的人轻松提了起来,他发出痛苦的呜咽声,任是齐菲菲对张鑫拳打脚踢,那个人依旧没能松开手,屋子里劈过一道闪电,照出屋子里的无数人影,漆黑的幽灵。
没有人能上前阻止,甚至说没有人能控制住不让腿打颤,苏辞发出的最后一个声音就是额。
而这恰恰应了那场游戏规则,最后一个说话的人,会死。
他死前盯着自己的同学们,一个个脸色煞白,伸出扑腾求助的手最终垂落在两旁,伴随着咔嚓一身,苏辞被甩在地上,而张鑫也就此昏厥了过去。
血顺着台阶一点一点的流了下来,齐菲菲吓得尖叫着站了起来去推木门,刚才还摇摇欲坠的门现在却像被人死死锁住一样,齐菲菲瘫坐在地上,眼睛无望的盯着木门,这时候门缝里却忽然出现一只眼睛,苍白的眼白,与齐菲菲打了个正眼,她往后一坐捂着嘴,狠狠地捂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那只白色的眼珠听不到声音四处寻找。
陆微站了起来将她扶住,可能是被吓虚脱的缘故,竟然与齐菲菲一起坐了下去,两个人同样冰凉的手握在一起,汗液传了过来,陆微强撑着站了起来,却没有任何人来帮忙,最后还是段慈恩撑着瑟瑟发抖的腿,来帮了她一把,帮她将失神的齐菲菲扶了起来。
当然她们也看到了门缝里那只在寻找替死鬼的魂。
段慈恩脸色一变刚要出声,陆微赶忙捂住她的嘴继而摇了摇头。
八音盒又开始响,关不住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去,木门动的更加厉害。
屋外的鬼推了几次没能推开门,陆微松了一口气,瞧瞧放开段慈恩,转身对屋里的人说:“好了,没事了,不过不要有过大的情绪波动,也不要太害怕,人在恐惧的时候精神松懈,容易出事,不想死,就鼓起勇气,相信我们能活着出去。”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屋子里的人都听到。
齐菲菲腿软的蹲在地上,陆微走到张鑫所在的地方将他扶了起来,扶到桌子的凳子上,他的烛光前。
“他没事吗。”楼然问。
“死不了。”陆微深吸一口气连打了他几个巴掌,生生将人打醒。
张鑫醒来刚要大喊就被陆微捂住嘴,她瞪视着他狠狠地说:“这屋子里有东西,我松开你,你记得别喊听到了没。”
张鑫慌忙地拿了点头,脸色煞白,手机发冷,身体还在打颤,他显然是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的,只不过自己无法掌控而已。
屋里有水滴的声音,陆微顺着看了过去,却看到一双血脚印,踩着苏辞身下的血,走到张鑫身边,似乎是想重新上身,结果怎么也进不去。
玻璃窗突然啪的一声碎了一片,屋里吹起了冷风,像是怨鬼怒号。
与此同时黑板上出现刺啦刺啦的声音,血顺着黑板流下来,吧嗒吧嗒,一滴一滴的落在讲台水泥地上。
‘第二场游戏,游戏结束后第一个动的人,会死。’
六根蜡烛同时颤动,与此同时右下角的六条竖线变成了五条。
“我不玩了,我要走。”张鑫鲤鱼打挺一样,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正值走到木门前却被门外的‘怪物’吓了一跳。
陆微赶紧跟上去堵住他的嘴。
这时候很久没有说话的任冥忽然开口,他看着黑板上的血迹,很久之后才淡淡的说:“与鬼神的交易,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
所有人齐齐看向他,任冥站了起来,他慢慢的走到陆微身边,一双眼睛却没有瞳距,却靠在陆微身上闻了闻陆微的味道,声音沙哑,不像任冥的声音,那声音苍老,看着陆微的眼中闪过仁慈:“我好像见过你。”
“任,任冥?”楼然跟上去拉住他,段慈恩看着任冥极为怪异的动作,与此同时屋子里那台八音盒不知道为什么再次响了起来,段慈恩终于没能忍住,她啊的一身叫出来,指着任冥脚底的血迹,声音发颤好久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他,他,他不是任冥!”
屋外电闪雷鸣,一个闪电劈在窗户外跟他们隔得是那么的近,与此同时陆微才终于看清那张脸,骨骼外显,是一只没有肉的骷髅头。
她吓的坐在地上,从任冥上衣口袋里落出一张照片,照片上带着血迹,趁着雷鸣她看清了照片上的人。
八音盒仍旧在响,陆微忽然记起来,七岁那年父亲答应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就是一个八音盒。
她慢慢的抬起头一双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楼然拽着任冥的衣角,任冥摔在地上,段慈恩缓了好一会儿才上前把陆微扶起来。
“你认得它?”楼然看到她脸上不自然的表情。
段慈恩立马不干了,陆微拉住她摇了摇头,最终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任冥身上还没有离去的黑影,最后她走到自己的蜡烛前,看着烛火另一边任冥的身影,声音轻飘飘的,像雨滴一样,一滴又一滴的打在人的身上。
“你们相信鬼吗?”陆微问,如果是从前段慈恩一定会说不相信,可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她不信。
“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陆微认真地说,“我不相信并不代表不害怕,知道吗我并不是因为学生会的要求所以才来。”
段慈恩走到陆微身边探了探她的手,她还记得陆微多么反抗来到这里。
“那你为什么跟来。”楼然轻嗤。果然人只有在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时候才会那么勇敢。
陆微回过神一道雷在玻璃窗外炸开,很近,跟他们隔得是那么的近。
“二十年前被灭门的南岭魏家,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个名字,我从前不叫陆微,而是魏薇,我的爸爸与叔叔是南岭魏家最后两个人,十七年前,他们死在这里。”
陆微踩了踩阶梯教室的土地。
还在瑟瑟发抖的齐菲菲的脸色着实算不上好,她朝这边看了过来,刚才的害怕依旧,可她看着陆微,却像看到另一个极为恐怖的东西,她问:“你的爸爸是魏康?!”
魏康是谁,但凡打听过关于这间学校传闻的人大都听说过,他太出名了。
“你也知道?”张鑫适时地出声,独有楼然与段慈恩一脸的莫名其妙。
“魏槐都带着半个鬼,南陵的魏家是福溪一带最出名的风水师。”齐菲菲说,“可是二十年前魏家全家失踪,尸体出现在南岭的后山,他们都说,都说魏家人惹怒了鬼神所以遭了报应。”
她看向陆微,陆微说:“别看我,我并不相信这些。”
“那魏康呢,跟他有什么关系。”楼然举起垂泪的蜡烛,蜡泪落在手上烫得手疼发红,可她却丝毫不在意。
“魏康他就死在这里,是被分尸,而尸体的一部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声音不大,却足以叫人发寒。
屋外电闪雷鸣,段慈恩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明明也怕却能那么镇定,为什么她会知道面对鬼魂该怎么做,原来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在场诸位面面相惧,一瞬间所有人跟陆微拉开距离都站在她的对面,刚才还互帮互助一心要活着离开的人们,因为一个名字站在她的对面。
“所以,你早就知道这里有古怪?”楼然声音尖锐地问。
陆微摇了摇头,说过了她根本就不相信这些。
任冥忽然睁开眼睛,跟他隔得最近的齐菲菲背后一寒,任冥将手放在齐菲菲肩膀上,她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跟陆微没有关系。”任冥拿开手。
段慈恩盯着任冥脚底不复存在的血印子终于松了一口气,不怪她紧张,屋子里唯二的两个男人被都上过身,连阳气最盛的男人也被上身。
齐菲菲握紧了脖子上的貔貅玉。
这块玉开过光,姑奶奶说过会保护她的。屋顶传来咔嚓一声。
“怎么了?”张鑫一惊一乍道。
任冥抬头看了一眼:“房顶撑不住了,今晚上的雨有点大。”
这里早就被列为危房,什么时候倒了也不奇怪,咦,不对,分校占地这么大,这周围却是一片树林竟然没有房地产商会来开发小区,这里与市区隔得也不算远,按理说应该没有这种可能。
奇怪,太奇怪了,就好像宁可将他扔在这里自生自灭,也不敢惹恼这里面的东西一样。
伴随着屋顶吱呀吱呀的声音,木门就打开的缝大一点,曾经非常想出去的人,如今却宁愿躲在屋子里与屋里根本看不到的鬼魂待在一起。
真是进退两难,留下来会死,走出去,也会死。
“出不去,就留下来,太阳初升的时候一定能离开。”
陆微说:“日月交替,鬼的力量会变弱,如果能撑到那时候,我们就能活下去。”
“现在几点了。”任冥问。
段慈恩扫了一眼手表上的时刻。
“凌晨两点十五。”
“才半个小时?”
对他们来说那么长,仿佛一个世纪,原来才过去短短半个小时。
“啊!”齐菲菲忽然大叫一声,经过一连串的打击张鑫再也不绅士的大骂:“咋呼什么!”齐菲菲伸出手指指向苏辞的位置,吓得要哭出来。
“他刚刚动了一下。”
“啊?”
齐菲菲大叫道:“苏辞刚刚动了一下!”
所有的人脸色僵住,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刚刚他们亲眼看着苏辞被拧断脖子,如果他现在活过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身体里装着的,已经不再是苏辞。
陆微皱着眉头转身。
“苏…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