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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IF线番外 ...

  •   (一)

      “你的人生就像莫比乌斯环。”

      “你已经死了。”

      海上的轮船拉响了刺耳的汽笛,佚名和太宰治之间是摇摇欲坠的缆绳,她听见海风狂妄的笑声,眼睁睁目及绳索上最后一丝纤维断裂。

      红发的男人站在两人中间,他的眼神像未战败的海。他双手举枪,分别对准佚名和太宰治。

      佚名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她恍恍惚惚,分不清心里撕扯的,是谁的痛楚。

      (二)

      “O君!”佚名冲出店门,在人群中逆流而上,她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衣角上甚至带着咖啡渍。

      她忘记了自己永远随身携带的日记本;忘记了和那个她已经单方面见过无数遍的服务员小姐打招呼,嘱咐她不要过早收拾自己的餐桌;忘记了她是否已为那杯在漫长时间里仍未苏醒的黑咖啡付钱;忘记了陌生人类踏足自己领域的恐惧。

      咖啡馆透明橱窗上的窗帘隔绝了人海的喧嚣,佚名透过朦胧的玻璃凝视人群,看到了褪色背景里的一抹红。

      天地都昏暗无光,她跌跌撞撞分开人群,就像奥丁徒步走过陡峭的山谷和悬崖,去寻找世界树干上,那只为永恒黑暗带来一点光,却还若无其事的啄木鸟。

      红头发的男人显眼如黑色相框圈出来的一枝花,鲜红的花。它自顾自发光使人失了神,让世上所有人都成为了庭院里寸草不生的裸土。

      佚名穿过一道道雪白的车灯,如愿拦住了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的臂弯里还搭着那件颜色熟悉的风衣,他一副刚刚下班要去酒吧小饮一杯的放松模样,黑色条纹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色调偏暗的健康肤色。

      他疑惑的看过来,稍稍慢半拍地停住脚步,然后眼里流露生疏的海蓝。

      “你好,小姐”他措辞生硬,“是需要什么帮助吗?”

      “O……O君”佚名倔强的梗着脖子,佯装无事地忽略他的冷漠和生疏,自顾自的像个傻子一样说着没有人听懂的疯话。

      “上一个O君让我转告你。”佚名感觉到处都是窥视的目光,她快要被这些目光割的支离破碎了。她羞耻的想大叫,又被痛苦扼住喉咙,便只能在喉管处发出哽住的咕噜声,然后如同上好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说着背过了千万遍的话。

      [“拜托,请别对那个孩子举枪。”

      “如果佚名君下次还会醒来的话,就这样转告我好了。”红褐色头发的男人目光温和如稀薄的日光,只带着一点落日将尽的温度。

      “那么,幸苦了”他宽大的手掌盖在女孩柔软的头发上,然后略带安抚的揉了揉。]

      佚名回想起织田作掌心的温度,那暖意仿佛穿透时空给了她无可比拟的勇气一样,使她开始忽略周围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窥视目光,脸上僵硬的神色舒缓,黑色无光的瞳孔里都透出一点星芒。

      “抱歉”织田作眼神包容而平静地看着她,他面无表情时显得深沉的脸庞上没有流露一点不礼貌的审视怪异的神色。他只是有些苦恼的,迟疑着回答:

      “虽然我是想要相信你的,但普通人遇上这种突如其来的意外,果然还是要保持一下疑虑的。”

      “那么”他同佚名告别,“感谢你的告知,不管怎样,幸苦了。”

      “如果需要帮助的话”他看着形容狼狈的女孩思考了一会儿,才又说出那句最开始说过的话。“请来武装侦探社找我,我是织田作之助。”

      佚名终于找回浑浑噩噩的神智,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她若无其事的,又仿佛早有预料的望着织田作,这次她的表情管理的很好,半点茫然失措都看不见了。

      “不必了,织田先生。”女孩冷漠镇定的拒绝了他,她的姿体语言让织田作觉得自己做错了事,颇有些茫然的睁大了眼睛。

      “别忘了买把伞,先生。”佚名感觉自己的声线平直的像机械合成似的,她突然从无边悲痛里察觉一点乐趣,就试着忘记自己人类的身份,把自己单纯的当做智能机器人。

      她待在这自己幻想出来的冰冷躯壳里,感觉自己的灵魂轻的像虚无缥缈的烟,被行人衣角掀起的风一吹就散了。佚名难得轻松的呼了一口气:“待会儿的雨会很大的。”

      她遥遥晃晃的离开了,脚步生涩的仿佛第一次学着控制自己四肢,在人群里被推推嚷嚷地远去了。

      织田作一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个瘦弱的身影后才收回目光,他纠结着想,果然贸然的说那种多管闲事的话会被讨厌吧!

      可是,她正站在悬崖边上,退后一步就要往下掉啊!

      (三)

      “一,二……三十七,三十八…”佚名缩在无人发觉的角落,她用手里的钢笔在雪白的纸页上画正,她一刻不停的在画,攥笔的骨节发白,锋锐的笔尖一次次划破纤薄的纸张,留下支离破碎的废料。

      “足够了,佚名君。”少年穿过层层书架,光从他的背后穿过来,把他照成一团黑色的影子。那影子本就是瘦骨伶仃的形状,被拉长投射到地板上时,已经惊悚到不成人形。

      他不走过来,也不靠近,虽然同佚名说着话,但仿佛丢了魂,心不在焉的厉害。“这是第八十三次。”

      “已经足够了,佚名君。”他的声音又冷又沉,像在湖水里浸泡多年,长满铁质品该有的绿色铜锈。

      佚名小心翼翼的蜷缩着四肢,向黑暗里退去,她发出长长的抽气声,仿佛不堪重负。又或许只是在石碑一样的心上刻下铭文,如同无痛呻吟。

      “你听,又要下雨了。”太宰治被那长长的抽气声惊醒,他脚步轻的像猫,轻盈的蹭了过来。

      “理一理我嘛~”他脸上扬起的笑容是耍宝式的可爱,这和他阴沉严肃的装扮半点不符,却给那张还带着婴儿肥的苍白脸庞增添了几分色彩。

      他蹲下去,抢走佚名手中的笔,夹在笔记的扉页上后随手放进了自己黑色大衣的口袋里。发现佚名还是纹丝不动的把头缩在胳膊里,像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便毫不客气的也紧挨着她坐在地上,还蛮横的把她往外挤了挤。

      “噗”少年控制不住的轻笑,气音短促。

      佚名木然的抬起头,看黑暗里太宰治冷漠的侧脸,笑意浮于表面,一点回纹都没有惊动。

      “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他立刻捕捉到佚名的视线,冲她露出黯淡却柔软的微笑。

      “那O君呢?”佚名对于永远,永恒,一直之类的词汇嗤之以鼻,她连嘲讽的神色都懒得露出,只一针见血的反问。

      “可是佚名君和织田作一样重要啊”他难得油嘴滑舌的说些讨女孩子喜欢的话,只是目光避而不答散漫的在四周游荡,显然对于骗过佚名,他毫无把握。

      “而且织田作根本不需要我啊”他露出易碎的眸光,在阴暗日光里折射成万千星辰。

      “活该!你活该!”佚名几乎瞬间就崩溃了,她露出咬牙切齿的扭曲表情,那是极尽人类恶意的丑陋表情,无声痛苦的挣扎和虚无恐惧的愤怒一起淹没在这场情绪的海潮里。

      “你这个胆小的不敢面对未来的懦夫,只顾着自欺欺人和自我满足,连承认自己有罪的勇气都没有!单方面的,虚荣傲慢的付出,把救赎自己的自私行为冠以拯救他人的大义,永远冷血无情的书写别人的命运!你就是屠戮灵魂的刽子手!恶心,令人作呕!”

      太宰治只沉默,把虚无空洞的眼神投射过来,他眼里什么都没有,被指责的愤怒没有,面临血淋淋现实的痛苦也没有,连若有若无的哀嚎声都听不见了。

      “下雨了。”

      天地都在雨声里沉默,万家灯火高矮不一的绽放着,在溅上雨水的玻璃窗上变为耀眼的金色,仿佛涂满金粉的画的背景。

      太宰治在佚名视野里的黑色剪影精致又漂亮,从那个仰视的角度看,窗的上面一半有银河流动。

      太宰治的眼里也有银河流动。

      “你根本没有打算去见织田作对不对。”佚名像搁滩的鱼,有气无力,“太宰,你就是个胆小鬼。”

      “我好痛苦”,我好恶心,我就应该立刻去死,活该的是我才对。

      “你们天天骗我。”她抱怨。

      太宰治把黑色大衣笼在佚名的头上,他们像在寒冷冬天没有找到温暖巢穴的两只小动物,瑟瑟发抖的挨在一起,不是为了相互取暖,而是为了死亡的时候可以有个同伴。

      织田作就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了。

      太宰治在黑暗里听着佚名几不可闻的呼吸,从口袋里掏出那本笔记,用断水的钢笔写下第八十四笔。

      织田作死亡第八十四次。

      (四)

      佚名是个很冷漠的人,她同人类之间有深渊般的隔膜,就像雾都的空气,或者绵绵不绝的大雨。

      而佚名就只觉得那雨水又湿又冷,让人只想远离没有打伞的人群,逃会温暖的屋子里,再充满嫌恶的甩净头发上的水滴。

      所以她坐在温暖的咖啡厅里看那个似曾相识的红发男人无数次经过透明色的橱窗,像在看一集循环播放的电视剧。

      除此之外的所有事情她都毫无印象,不外是一遍又一遍地看那本已经翻烂的小人书,听服务员小姐用甜美的声音说无数次欢迎光临,还有那杯永远没有喝完的黑咖啡。

      木藤桌上,早市买来的三色堇从萎靡不振到重新盛开,渐渐稀少的人群从气氛冷淡到挤挤攘攘的热烈。

      那场大雨总在红发男人的身形穿过后才会迟缓降临,他每次都没有拿伞。

      这情节太无聊了,佚名无法理解匆匆而过人群的喜悲,也看不出来无数次循环的必要性和意义。生命和死亡只有一次,这才使人们发自内心的敬畏。

      “既然无论怎样改变,都会导向一个结果,那为什么还不放弃呢?”

      佚名讨厌这样固执的人,一个愿意走过循环往复,永无止境人生的人,愿意经历无数次殊途同归失败,只为了走向成功的唯一可能性的人。不是拥有强烈执念,就是一个格外坚强的人,而这恰巧就是佚名最讨厌的类型。

      她无聊的把座位搬到窗户边,然后在又一次的视线相遇后高高举起手,“这里!这里!”

      红发男人回眸,疑惑的看过来,露出令人熟悉的脸。

      “O君,你忘了带伞。”佚名毫不生疏的直奔主题,她虽早有猜测,但这个陌生世界的织田作到底不是她真正的朋友,她难免有些兴致缺缺,才弄得直到现在才主动伸手。

      “是在喊我吗?”织田作好脾气的靠近,就像曾经一样和佚名只隔着一面玻璃。他海蓝色的眸子一如既往,是漂亮的硫酸铜蓝。

      “O君,今天要下大雨哦,你忘了带伞。”佚名饶有兴致的打量他几乎一层不变的装扮,直白的询问他的目的地。“是要去酒吧吧,下班后和同事一起约好喝酒?不,不是。那是和谁约好的?可以告诉我吗?”

      织田作默不作声的弯下腰,他只在最开始的时候表露过一丝惊讶,后来就是一脸见惯了天才的稀疏平常。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O君是在叫我吗?”织田作是个看起来老实木讷的成熟男人,但佚名再清楚不过他沉默下的敏锐和通透了。

      “是啊!这有什么好疑惑的!”佚名把从乱步那里学来的自我变现的十成十。

      “啊”织田作没有反驳,他可能已经看出来反驳是毫无用处的了。“是要去酒吧”他提及上一个话题,“不过不是同事,应该算是敌人。”

      “敌人?”佚名鼓了鼓嘴,似乎要发出什么言辞激烈的反驳,又因为莫名的原因住嘴了。“不要喝酒,不要开枪,会吓到小孩子的。”

      “什么嘛,与其说是敌人,还不如说是为爱叛逃的朱丽叶呢!敌人哪会有闲情逸致请你喝酒。”

      “是这样吗?”织田作轻易的相信了,看起来像有认真记在心里。

      佚名小心挪了挪椅子腿,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要下雨了”她逃也似的搬起椅子离开了,等回头时,红发男人果然不在了。

      那天下午的雨没有下成,它在第二天早上才姗姗来迟。

      佚名听好心收留她过夜的老板说离武装侦探社不远的十字路口发生了车祸,火光映亮了半边天。

      时间就是在那刻突然倒流的。

      (五)

      太宰治偶尔会回想和织田作一起在Lupin喝酒的时候,他不是个爱回忆过去的人,当然大部分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好回忆的过去。

      他真的是一个特别悲惨的太宰治,什么都没有,但有时候他又觉得当他捡到“书”的那一刻,他又愿意什么都没有了。

      太宰治太贪心了,他想要一个织田作和佚名君都好好活着的世界。

      仅此而已。

      “你为什还敢出现呢?”佚名永远只会待在两个地方——她来到这个世界时待的那个咖啡馆还有一个无名的小书店,她是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太宰治比她了解自己还了解她。

      “你不知道……我要杀你吗?”佚名的眼里是一片混沌,比起杀意,他倒觉得死志更明显。

      太宰治想起他去赴约的那个傍晚,去往酒吧的路漫长而陌生,他踏脚的每一步都像在云端,四周的景物扭曲,他总是回头,像是害怕自己迷路。

      好像死在那里也不错,偶尔有一秒钟他也会这么想,或许恰是因为他这么变化无常,才导致中也在他面前越来越沉默,就是他主动打趣,对方也只是一脸忍耐的低头装作认同。

      通往酒吧的不为人知的小巷狭隘冗杂,总是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坑坑洼洼的水泥地,还有喷着夸张彩绘的高墙。

      那个他陌生又熟悉的矮小店门上竖着很显眼的独特招牌,红色打底上写着Lupin的店名,以及戴着高帽慵懒叼着烟斗的中年男性。

      他轻轻推开陈旧的木门,看到延伸向下的水泥台阶,还有昏黄灯光里传来的舒缓爵士乐。

      太宰治摇摇欲坠的倾倒着走下去,急步来到梦里那个熟悉的高脚座位,喝醉了一样歪倒在那里。

      他闭着眼睛像在睡觉,又如虔诚的信徒等待神明的审判,可他从来不信神明,更不信自己。

      “啊,你来的好早!”陌生的脚步声从楼梯那里传来,然后停在了太宰治的旁边,他坐了下来。

      太宰治睁开眼睛,像梦里那样,熟稔至极的打了声招呼:“呀!织田作!”

      调酒师放在他眼前的酒杯里绽放出璀璨的金色,红发男人在摇晃的酒液里眨了眨硫酸铜色的眼睛,迟疑着回答:“晚上好,朱丽叶。”

      太宰治注意到他把枪和大衣都放的比较远,那是一个他可以够到却绝不轻易的位置,织田作笼罩他的目光居然有点暖,让他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我还没醒,太宰治想,但我愿意永远不醒。

      他在梦里和织田作友好的交谈,答应帮忙解决对方的难题,这似乎让织田作有些受宠若惊,太宰治便迷迷瞪瞪提出想看他写的小说。

      “啊,如果是太宰的话,没有问题。”织田作点头,然后颇有些羞赧的用酒杯挡住太宰治仿佛要放出光的视线。“虽然我并不觉得自己的作品有多好。”

      太宰治兴奋的一整个夜晚失眠,却觉得那天晚上的横滨也不是那么寂寞了,灯火阑珊,河水温凉。

      他躺在星星里看太空世界的摩天轮,看它一直转到凌晨。

      第二天早晨,他目睹出门赴约的织田作在十字街口被倾倒的油罐车淹没,到处都是一片血红色的火海。

      太宰治每时每刻都在被无数枪口指着,他其实挺享受死亡来临前的快感,也曾无数次幻想自己盛大的死亡场景。但唯独,他无法接受织田作的死亡,这样的结局比指着他的枪口里有织田作的那一把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他用书改写了时间线,就像他曾在无数次的死亡后莫名醒来一样,这一次他要改变织田作死亡的结局。

      “车祸,火灾,不小心掉下的招牌,过期的食品,意外装错的有毒药品,明明会游泳却窒息而亡。”太宰治慢悠悠的一件一件细数,他的眼里闪着不正常的光。“已经可以写成一本《织田作意外死亡手册》了。”

      “佚名君,足够了,请可怜可怜我吧!”他笑眯眯的,语调轻松活泼,没有穿标志性的黑西装,年轻稚嫩的像个爱撒娇的高中生。

      佚名充耳不闻,她的灵魂还停留在智能AI冰冷的机械体里,难得感情迟顿的没有发觉对方堪称诡异的情绪。

      “我不能可怜你,我一旦可怜你,你的人生就是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佚名语气冷到令人发颤。

      “难道现在不是吗?”

      佚名抬头对上了太宰治死灰色的眼睛,她打了个冷颤,终于回到了悲惨的人间。

      (六)

      在风声稍停的那一刻,佚名和太宰几乎同时扑向织田作。

      织田作不会开枪,佚名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太宰治却不敢确定,他是个彻彻底底的胆小鬼,偏偏又是一个狂赌徒,他要奔赴要这场死亡的赌约。扑向织田作的那一刻就已经笃定,就此死亡也没有什么不好。

      但是,至少织田作应该从这场噩梦里干干净净的离开。

      “砰——”

      “砰——”

      两声不分先后的枪声响起。

      织田作茫然的用双手拥抱怀里的男孩和女孩,看他们手里的枪从面前掉落,过了好久,才缓缓顺着两人坍塌的方向倒下去。

      血花绽开在佚名的右眼和太宰治的心脏处,他们今天都穿的很漂亮,便是有血溅上去也还是好看。

      两人原本拿枪的手无力垂落下来,搭在了对方的肩上,至少,这算是一个拥抱了,属于三个人的,不伦不类的拥抱。

      时间正常流动,循环就此打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IF线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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