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何从

4、爱、生活无谓公平

　　9.
　　和往常所有的早晨一样，这个点一拨人陆陆续续走进排练室，但进来的人里没有寇辰和知尤。常俊杰叉腰张望想那两人去了哪儿？
　　几个新晋的小艺员看到VC成员也在里面，小脸上露出一丝意外。殷禾拉田烁袖子：“是VC,他们也会来这里排练？”
　　田烁认得俊杰朝他点点头。
　　俊杰拉住他：“见到寇子他们没有？”
　　他指指后面。
　　过了好一会儿，那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进来了。
　　三人目光相交汇，互相会意地笑起来 。
　　“就你俩慢慢吞吞，磨磨蹭蹭干嘛呢？”
　　“你怎么来了？”寇辰问。
　　“今天不是要定下为风之少年队伴舞的人嘛，席总先定下了我们。再从这边选人和我们一起搭档给他们伴舞，等下要集训所以我们这边都被叫过来了。”他顺着俊杰指的方向看去，他们组合的五个人今天都到了排练室。
　　俊杰打量他：“寇子你OK吧？”
　　“没事。”
　　“知尤你呢？”
　　“我还好。”知尤指寇辰，“他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青了好几块。喂，你还戳他！”他梳理额发的左手套出右腕上的牛筋一把扎好头发，伸手朝俊杰手打去：“不许再戳！”
　　“我帮他看看严不严重。”
　　“少来！”寇辰推他，“你自己呢，怎么样？”
　　“我？小意思，再让我碰到他们，给他们好看！”
　　“能不能不那么冲动啊。”听知尤语气里带有点责怪的意味，他挠挠脖子：“说来说去都怪他们。哎，不说这个了，寇子你帮他练了没？总该会了吧？”
　　知尤瘪嘴，摇头，满眼无辜。
　　寇辰挠挠眉：“前面让他练他还肯练，现在每次我要他练，各种借口。”他特别无奈地看着知尤：“上次说吃了冰淇淋不练了不然胃会不舒服。前天是你来，昨天没找借口直接说的不练了。”
　　俊杰笑：“知尤你调皮啊～”
　　他知道自己正被寇辰盯着，便走去VC那里说笑打招呼。
　　被VC的leader揽肩问：“听俊杰说你们前天和人打架了？”
　　其他成员也围拢过来：“下次遇到这种事打电话叫上我们！俊杰不顶用，有我们几个在直接打趴他们！”
　　他忍俊不禁地点头谢他们仗义。这几个和俊杰一样热血冲动，跟前天打架的那几个小混混比起来，他们几个更有混混的架势。
　　说起前天打架的事。
　　那天两人睡醒已经是大中午一室的阳光，吃过简单的午餐正在宿舍埋头赶作业。房间里笔声沙沙，他写着写着写不下去托腮盯着题目，拍了拍寇辰。
　　寇辰靠过去看 ：“这题？”
　　他咬着笔杆点了下头。
　　“这题要带入这个公式，就这样你看……”他一边讲，一边在本子上划出重点写下公式。
　　“这个公式好像不是前面那个公式吧 ？”
　　“它就是前面那个公式演变过来的。”
　　“数学还真是复杂。”他指背搓搓眼角，看了会儿题目想了想才提笔再写，寇辰在旁看着他写。一写完他立刻抬眼看寇辰，听寇辰说对了，一下露出虎牙笑起来，握拳在面前晃动。
　　“寇子，写完作业我们去楼下溜达溜达好不好？”
　　“写完了你要练后空翻，忘了？之前说好的你赖掉多少次了，真是。”
　　“哪个赖子啊？”门外的人插嘴，“那么会赖，让我看看。”两人一听是常俊杰的声音，开门见他单肩背个旅行包，笑眯眯地扯着嗓门问：“知尤你赖寇子什么了？说来听听。”
　　“你怎么回来了？”
　　“我今天放假回来拿东西，顺便找你们玩啊。”他老实不客气地往寇辰床上一躺，“哎，你们看我在电视里跳舞了没？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队友都跳得比你好。 ”寇辰无情吐槽。
　　他食指摇摇：“这正说明我不差，是我们队伍平均水平高。”
　　“知道你不差，尤其是给自己找台阶下的水平特别高。”知尤接着给他拆台。
　　“笑，你在笑，你个赖子，”他接住寇辰扔来的可乐，口里问知尤，“说你赖寇子什么了？”
　　“你这袋子里装的什么？给我们的礼物么？”
　　他嘴上叫知尤别转移话题，手已经打开袋子给他们看，里面是一套玩棒球的装备。
　　“上个礼拜我们拍广告，演了回棒球少年。这是赞助商送的，蛮好玩的就带回来了，寇子会么？”
　　“很久没玩这个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晚上再回来打游戏，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
　　“下次吧，等下要帮小豆练习后空翻。”
　　“有没有搞错这个还用练，一下不就会了。我难得休息，我们好久没一起了。明天练不行么？知尤？”
　　“我会，我成功的翻过一个，是吧寇子。”
　　“你就翻了那一个。”
　　他露出小委屈眯眼看寇辰：“难得我们三人聚在一起，下一次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玩棒球吧，明天，明天一定好好练。寇子，寇子，寇子最好了。”
　　“就是就是，明天我走了你让知尤练一天都行。看看今天！天气多好不玩多浪费啊。”
　　寇辰看他们一眼，拿过外套：“走吧。”
　　俊杰朝知尤挤眉弄眼，知尤套上外套扬手和他击掌。
　　三人说笑着走出宿舍。
　　明媚的冬阳看上去暖烘烘的仿佛有了不在是冬天的错觉，其实天很冷。青空下，三人穿过马路朝公园走去。一路来曲直的小道落满一地杏叶，草坡空地上几棵枝桠光秃的树木在黄草地上投下幽长树影。
　　俊杰指着周围一圈空地，征询他俩意见: “就这儿吧？” 寇辰点头。
　　知尤走上草坡坐下：“我不会，先看你们玩。”
　　“那你先好好看我们玩。”俊杰朝寇辰挥动手里的球，“我到那边去。”人跑向草地另一侧。
　　寇辰拿杆上下挥动舒展筋骨，眼瞟向知尤：“你别晒着太阳睡觉啊。”
　　他笑而不语。
　　“喂！”对面一声高喊：“准备好了么？我来了啊，看我的无敌回旋球。”
　　知尤目光随球抛出的弧线从俊杰那边转到寇辰这，只见寇辰用力一挥，球被打回飞弹向俊杰身后。他立刻‘哇～’地一声惊呼拍手叫好：“寇子，厉害！！”
　　寇辰朝他得瑟地笑。
　　俊杰举手回喊：“不是说很久没玩了么！！你唬我呢！”
　　知尤笑倒在草地上，柔阳照亮他脸。眼上方交叠着横竖不一的枝梢，半明半昧的杏叶间是高远澄清的天空。他感到一阵惬意觉得就这样躺着很好，思绪渐渐涣散开人好像躺在绵云上被柔光包裹，眼皮开始有些发沉……
　　“知尤！”俊杰走来，“还真在睡觉啊？换你了。”
　　他醒过神。
　　“小豆,”寇辰拉他起来，“这样睡会感冒，我衣服在旁边干嘛不盖一下。”
　　他掸掸衣裤接过球棒拖行着走到对面，手指指寇辰，拿起球棒作势挥动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
　　寇辰摇头笑。
　　他想不会归不会，气势不能弱。横举起球棒，扬扬下巴，拿棒子当笛子装着吹奏挑衅。
　　寇辰指着他笑：“挑衅是吧。”
　　他摆好姿势，视意发球。
　　球从对面飞来，俊杰笑：“喂！别作弊啊！球速那么慢怎么回事啊。”见那么慢的球速，知尤还是挥了个空，他整个人仰翻草地爆出一长串笑声。
　　寇辰跑去捡球：““第一次打不中很正常。”
　　知尤点头：“再来再来，下一球我一定打中。”
　　“来了。”寇辰吸一口气侧身再一次投球，那边知尤举着球棒还没来得及挥，抛出的球已经在中途落下。
　　“哈哈哈～”俊杰笑出眼泪，“喂~你是在鄙视知尤吗？故意投这样的球？”
　　“就你话多！！小豆别理他。”
　　知尤摸着鬓角，点点头。
　　经过前两次的失败这一次寇辰心里有了点底估摸着该抛出的力度又衡量着角度，再次把球投向知尤。
　　那边挥棒，球棒落地。打中了吗？没打中？疑惑中知尤望向他，听到他喊：“小豆好棒！好厉害！打中了！！”
　　知尤立马转头向俊杰，眉棱骨一挑。俊杰又好气又好笑：“厉害厉害！果然厉害！能打到寇子球的也只有你了！”
　　他乐得在原地举拳小跑。
　　对面坡上七八个人朝他们这儿过来，三人慢慢走到一起。
　　对方口气不善：“唉！你们占了我们的地方，谁让你们在这里的？这里是我们的，走开！！”
　　俊杰顶回去：“凭什么！”
　　“干嘛！想打架啊！”走在最前面的黄毛冲俊杰肩头一推，寇辰立刻还手上去：“你干嘛！！”
　　“找死啊！推我！”黄毛瞪他们，脸向身后微微侧过去。他身后平头的高个男生走上前，手靠在黄毛肩上说：“你不推人家，人家会推你。”
　　平头像是他们的老大，听了他的话黄毛没再吱声，他插着口袋乜斜着眼打量他们三人：“你们也玩了很久了，可以走了。”
　　知尤警觉地盯着这伙儿流里流气的少年，歪头跟寇辰说：“他们人多，我们走吧。”
　　寇辰点了下头。
　　另一个满脸痘痘的长发男生厉声催促起来：“快走快走！这是我们的地方。”
　　“这里有插牌子吗？有写着你们的名字？墓地啊～还你们的！”俊杰还嘴。
　　“我看你找打！”黄毛说着看平头，平头环抱双臂，扬扬下巴。他马上喊话后面兄弟：“叫他嘴贱，把他牙给我打了！！”说着第一个冲向俊杰，两人扭打在一起。寇辰上去踹黄毛要拉起俊杰，其他人一拥而上抡拳踢脚把他俩人分开，二、三人对一个地打。
　　混乱中寇辰喊知尤快跑回去找人。他自己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一回头看知尤还在，正拽着个抡拳要打自己的人。
　　“小豆，你自己小心！”
　　两人目光交会一下叉开，看向周围试图找机会冲破这一对多腹背受敌的状况。跟寇辰拉架的人脚下不稳，趁这机会寇辰顺势把那人推摔出去撞向另外两人，他自己飞快跑到知尤身边，两人背对背面向那些人。
　　地上俊杰和黄毛还扭抱在一起厮打，他们那波人有几下乱打打在黄毛身上，他就更拽紧黄毛不放当肉盾。几个公园管理员闻讯赶来把他们分开。俊杰从地上爬起口中不断叫嚣，目光暗示寇辰，寇辰点头拉住知尤。趁管理员出面喝止，黄毛不备，俊杰猛朝对方脸上打了一拳，撒腿就跑。三人头也不回地窜出公园，狂奔在夕阳染照的马路上。
　　“后来呢？后来呢？”VC的成员还在和知尤八卦打架的事。
　　俊杰看不下去招呼他：“知尤，还聊天呢！过来～”
　　“干嘛？”他正聊得起劲，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你再不过来，寇子要生气了。”
　　知道是开玩笑，他还是走了回来。
　　“聊什么呢聊得那么开心？”俊杰转头向自己组合那儿看，那边朝他‘嘘嘘嘘’地摆手。
　　“你们队长在问那天我们打架的事。”
　　“别理他们，一群三八。你坐这儿，我问你你不会后空翻就没机会去伴舞，你准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你们伴舞，我看。”
　　“你不是已经成功地翻过一个了么？虽然我没看到，不过多练肯定没错，现在有时间你再试试，我和寇子帮你。”
　　“不要，我真的做不到。”他头摇得坚决，“这样好不好等下你们练累了我帮你们捏肩按摩，只有那个别逼我做了。”
　　“算了俊杰，小豆说不做就不做了。”
　　“他说不做就不做？…… ”
　　寇辰点头。
　　“我真是服了。”俊杰脸上露出被你们打败的表情，“难道知尤你就不想为风之少年队伴舞？你就……”说到一半视线跟着他们转向门口，三人目光随着进来的老师又转向教室前方。
　　“别聊天了！”老师拍手，“赶紧起来热身！一会儿席总会过来看你们表现。新人到后面去复习昨天的，你们站到前面来先排一遍舞我看。”
　　众人纷纷动身站队，排练室里人声蹿动，他们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各自參入到队伍中。
　　三排队伍站好在镜墙对面。音乐开启，同一时他们抬手、转头、提腿、扬身旋转每个动作紧随拍子一气呵成。镜里映出一个个身着运动服投入跳舞的少年们，他们挥汗仰首，抬肩扬肘，年轻的身体散发着勃勃朝气。随音乐进入高潮队形也发生了改变，相对的两个两个接连翻起三连后空翻，轮到寇辰他翻身而起动作敏捷轻巧，三连贯落地稳健漂亮。
　　殷禾在后面不禁拍手：“翻得好！”田烁手背擦汗，向前看去。
　　殷禾指着寇辰跟田烁说：“他好厉害，前面舞跳得最好的就是他。我要好好练，像他一样。”
　　“大家在这里停下！”老师拍手叫停，“知尤到你了为什么不翻？”
　　“对不起……”他咬了下唇，低头跟老师和其他队员再一次道歉：“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做不了这个，想到跃起要往后翻身体就变得很抗拒，怎么也做不了……”
　　听他解释，殷禾在后面轻声窃笑。
　　“你看大家不是都做到了，难道只有你不行？这么简单这么基础的动作你要相信自己，努力一下一定可以！来，试一下。”
　　他看着眼下垫子小声嗫嚅：“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我做不到……”
　　“遇事不要先给自己找借口。什么我不行我不行，自己先把自己否定了，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你还怎么能行呢！你要告诉自己一定可以，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只要去努力做就一定可以做到！你要这样跟自己说呀！”
　　“我……我知道自己不行，说这个的话骗自己也没有用的，我真的做不到。老师，我没办法和大家一样做到……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难道以后凡是遇到你觉得做不了不想做的，就都不去做了？学习学不好就不学习，工作做不好就不工作？知尤，我告诉你越是害怕的事越要去面对它，而不是找借口退缩！任何事都不是轻而易举一下达成的，每个人都是通过去克服所谓的不行，努力去做到可行。如果都按自己想的不行就不做，那这世上的事没一件能成的了！你必须要去克服懂不懂，你不要认为不去伴舞不练会这个也没关系，那我告诉你就算不去伴舞这个也是每个星河徳艺艺员都要会的。我教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星河德艺的艺员不会后空翻。”
　　寇辰看着他。他眼睛微微向上看了看，本就水亮的眼睛有些发红，好像泪要溢出眼眶。
　　“知尤要哭了都！”俊杰小声说。
　　寇辰走过去轻抚他背，他食指揩了揩眼角，笑了笑：“没有，我没哭。”
　　“常俊杰就你话特别多，你们自己练习去。知尤，现在我看着你来做！没有学不会的事！”老师发话。
　　寇辰看知尤很为难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想说点什么但对方是老师，他是学生他觉得自己没有权力去反驳老师。
　　“别站着不动了。星河德艺里人人都要会，只有你不会，你说你是不是拖了大家的后腿。现在大家都在等你一个人，你好意思让大家这样等着你陪着你吗？赶紧动起来！”
　　他心里已经很不好受，尤其在听到那句‘拖大家后腿’的话后，转过头手背抹了抹眼睛。就这一会儿他想好了不能因为自己拖了大家的后腿，要么退出要么强迫自己去做到。回过头，他吁出一口气，做下了决定。强迫着自己去做可身体比之前更加抗拒，助跑后依然没能跃起只在地上垒了个跟头，他难过得僵在那里。
　　“知尤？”
　　这一声引得大家看向门口，后面那群小艺员们看着门□□出惊呼声，进来的是风之少年队，排练室里一下炸开锅喧闹起来。叫知尤的是泰夕文，殷禾激动的不得了泰夕文是他偶像。他整个人处于紧张兴奋中，目光追随着泰夕文一举一动，心中默念着偶像名字希望他会看到自己。
　　泰夕文搂住知尤肩，摸摸他头。看他叫哥哥的神情不像往常那样俏皮，便问知尤怎么了。那老师便把知尤不会后空翻不肯练习拖延大家进度的事讲了一遍。殷禾在后面不由地想：如果我努力表现一下，搞不好会被选上去给少年队伴舞。
　　“你说是吧，翻个后空翻有什么好怕。”那老师忽然提高的嗓音打断了殷禾思绪，“大家都做得到，怎么就他不行呢？还常常和寇辰一起，不说伴不伴舞寇辰都做得相当好，这就是肯下苦功。不下苦功又怎么会成功，是不是？！ ”
　　知尤头低得更下，心里翻腾着，将要被自己喜欢的人不再喜欢叫他难过，而让他更难受的是自己让泰夕文失望了。
　　“没事，不行就不行。”
　　长长睫毛覆盖下的眼睛一下抬起看向泰夕文。
　　泰夕文低头看他：“不会后空翻没什么要紧，不用强迫自己。付出全力去做好其它也一样，享受自己尽了全力的过程，这样就好了。”
　　“话不能那么说吧。”当着好些学生做老师的按捺不住了，“那他们以后都学窦知尤怎么办，后空翻都不用做了？”
　　“你看不出他是真的做不了么？”
　　“有什么真的假的，我教到现在就没有谁教不会的，大家都能做到怎么他就不行？”
　　“大家都能做到的事他就一定也要能做到？这个逻辑不觉得很奇怪。难道通过努力这里所有人都能成大明星？圈子里那么多艺人默默无闻的又有多少，能大红大紫的又有几个？我不是否定努力的意义，只是也有努力了做不到的事，就像有些人能做到的事不是大家都能做到，同样的大家能做到的事也会有人做不到。”
　　被泰夕文一番抢白，那老师急思着要说点什么来驳回。
　　“不得不承认小泰说的有道理啊。”Rocco插嘴，“按这位老师你的说法，既然大家能行没有道理某一个人不行，只要通过努力就一定能达成的话。那你看，你编舞编得好，跳舞也跳得好，别做老师了赶紧通过努力去做举世闻名的舞蹈家吧。”
　　“你那是歪理！”那老师绷起脸，“大家能行的‘大家’指的是大多数人通过努力能做到的事，著名舞蹈家有几个人能做到！”
　　如果说刚才还是聊天模式，被Rocco接话后大有要开启吵架模式。
　　泰夕文朝知尤wink使眼色。李晓枫看着Rocco摇摇头视意他别说话了，Rocco是香蕉人不明所以，稼轩‘呵’地一声扭头偷笑。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席君亮敲敲门。他们看向门口，刹那油然而生一种被及时拯救了的感觉。
　　“席总。”
　　“恩。我过来看看，帮你们把人定下就走。”他是来拍板的。
　　“席总，那我让他们排一遍，您看。”那老师走过去压低声音告诉席君亮，寇辰是里面跳得最好的，伴舞的人选首推他。见席君亮点点头，他便招手一干小艺员准备。
　　大家站好队，只有知尤还在原地没有动。
　　席君亮开口：“知尤，没听老师说准备了么？快进队伍去。”
　　“啊是这样，席总。”那老师解释，“那个窦知尤他到现在还不会后空翻，这个舞他没法跳。让他在旁边看着吧。”
　　其实刚才泰夕文的话，席君亮在外面都听到了。他走过去低头看知尤，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知尤，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做不了后空翻？”
　　“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就是害怕……特别怕跃起后翻的那一下，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担心会摔倒，怎么也没办做到，是我太没用了。我对不住大家，大家都做得很好只有我……真的对不起！”他再三向两边道歉，“拖大家后腿了！我对不起、对不起大家……”
　　泰夕文正要开口，席君亮摇了摇头。那老师说：“席总我会想办法教会他。”
　　席君亮一个手势阻止：“我说了从今往后窦知尤可以不用翻后空翻。”
　　那老师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席君亮俯身向知尤：“没关系，不会就不翻。”手轻轻在他后背一推，“去，和大家一起排舞。”
　　被这一推他只好往前走，席君亮的声音在后面说：“这次伴舞是公司给大家众多机会里的一次机会，选上的不用高兴，好好的利用这次机会去认真学取经验才是。没选上的也不要泄气后面还会有很多活动每个人都有参与到其中的机会。记住在星河德艺机会人人都有，但不管是在舞台上还是舞台下，你们最应该做的是什么？是不管正式活动还是日常训练每一次都把自己最好的水准发挥出来，这才是付出努力的你们给自己最好的交代，知道么！好，开始吧。”
　　音乐响起，晓枫他们的注意力转到跳舞的小艺员们身上，稼轩靠着墙掩身在他们后面手里忙着发信息。过了一会儿他拍拍泰夕文肩，两人走到一角。
　　他笑嘻嘻问：“哎，听说老梁给你打电话了？”
　　“听说，你听谁说？”泰夕文盯着他。
　　“好好好，我承认是我叫老梁给你打的电话，”他玩手机，“老梁说你既没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是你猜到我叫他给你打电话，所以你……”
　　“根本不用猜，是他直接把你给卖了。说你叫他先给我打电话，如果我不答应你再给我打。”
　　“老梁也那么奸滑。”稼轩舌尖顶了顶上颚，“那你怎么说？答应演还是不演？”
　　“我？我在等你，看你怎么说。”
　　“就那天跟他们老板吃了饭嘛，女主同意定下奭薇。你也知道奭薇没什么知名度，他们希望能请你来客串几集就几个镜头，现在挂你名字的剧收视率都是第一。上次那部电影你只是闪了一下脸，那个票房飙涨的，海报上你名字比主角还大，所以小泰你明白的。当然你要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没见你对哪个女的那么上心过，这次认真的？”
　　“我答应了人家，做不到多丢人啊。”
　　“没我有你收视也有保障了，你还让我来。老梁跟我说你找过编剧加戏还帮她写了歌，主题曲也由她唱。稼轩你是在捧她，想让她一炮而红。”
　　“你想说什么？”
　　“这次我倒不担心你伤了人家女孩子，这个奭薇还挺有心思。”
　　“男女关系向来都是互惠互助的，她利用我成名，我也从她身上得到我想要的了。你怕我认真？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长不长久都说不准的，我能吃什么亏。”
　　播放机里的音乐停了，泰夕文点了点头，向晓枫那边走了过去。稼轩马上低头发信息告诉老梁泰夕文同意客串出演。
　　泰夕文经过席君亮那边，席君亮正侧头跟那老师说话，他走到晓枫旁边问：“怎么样？”
　　晓枫看了眼那边：“一个寇辰肯定的，另一个还不知道。”。
　　Rocco挨近：“你刚才跟小易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小易放了个屁，我怕他熏到大家所以拉他到旁边散散味。”
　　“Really？” Rocco扭头看稼轩。
　　稼轩在那儿装模作样：“哎呦，我吃坏了。你看什么？要陪我去厕所？”Rocco抬肘顶他还要说什么。稼轩摆摆手，他们隐约听到点席君亮那儿飘来的话。
　　“席总，他不会翻，这让他怎么上台？”
　　“我说过了知尤可以不用翻后空翻。不用他翻，排演的时候会安排镜头走位，在那段地方安排切换镜头，找个身形差不多的小艺员替他去翻就行了，替补的人选你安排一下。”席君亮说着看了下表，眼睛望向泰夕文他们：“你们几个怎么闲在这里？”
　　晓枫解释：“安排了空档，我们过来和他们排下。”
　　他点头：“那你们去隔壁排，好好带带他们。我走了。”
　　他一离开，小艺员们的目光统统转向老师等待结果。
　　殷禾望着泰夕文他们领着VC成员和被选上的寇辰、窦知尤走出了排练室。他替其他人觉得不公，转头问田烁：“那个窦知尤是席总家的亲戚么？怎么这样都能被选上？”田烁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太不公平了，我替立弘和乔阳你不值啊，机会明明应该是你们的。”
　　话传到外头，寇辰去看知尤。知尤脸上没什么表情，低垂眼盯着地面往前走。他能明白到知尤什么时候是真的开心什么时候是不开心，却不明白自己的心情。看俊杰在前面说说笑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心中堵闷，到底是希望知尤选上还是不希望他选上？他问自己：我忌妒小豆么？
　　这种自问往往没有答案，他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去想。
　　大家在隔壁排练室规划了站位走位，大致演练了一遍后经纪人安排风之少年队们匆匆离开。他们乘电梯到地下车库，一个个埋头坐进停着的保姆车里又在保安的引护下车子避开媒体顺利开上大道飞驰而去。
　　车窗是暗窗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看出去外面天色阴沉，道上全是往来的车辆，中央隔离带上簌簌后退的树棵棵瘦细，根本没什么风景可看。
　　Rocco闷得慌：“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来打牌吧？”车里没有人理他，他一转头，对面小泰围着脖枕戴着眼罩，环臂靠着座背在那儿囤觉。稼轩侧卧把小泰的腿当枕头用，身上还盖着毯子。他‘哈’地叹了口气，因为身旁老大已经打起轻微呼噜。这三人一上车马上各自找着最舒泰的姿势，多年来的睡眠不足练就出了这门分分钟钟入睡的功夫。
　　“你还不睡？有这个功夫打牌不如抓紧时间睡觉。”稼轩摸索出手机看了下继续睡觉。
　　“又是哪个女的？”
　　稼轩闭着眼，食指贴在唇上。这个嘘的动作晓枫虽然没看到，不过Rocco不再说话车里一下又变回安静，他也不好再开口，结果大家从假寐变成了真睡。
　　到了目的地经纪人过来叫醒他们，在三催四请下，一个个怏怏不乐地下车走进影棚。长长的过道左拐是休息室再直走是布景棚，里面工作人员在搭起的模型隔间里做最后的巡检工作，他们在休息室换好衣服，端着时尚帅气的造型站在镜前方便助理做细节调整的同时也在审视自己，一旦工作的开关打开，之前低迷的状态荡然无存，一个个神采奕奕地进场了。
　　这次MV的设定是‘四季之恋’，配合他们即将推出的新曲每人代表一个季节。场棚里按四季。搭了四个布景隔间，还有一个供四人同台用的复古酒吧场景。入场先拍摄的是四人同台画面，他们走进布景间绕过一列立式话筒，后面圆桌上铺陈着红布，四张漆金雕花红绸绒扶椅分摆在桌子不同方位。泰夕文被安排坐在正对镜头的那一张上，Rocco侧坐左位，晓枫坐右边面向着桌上食物，稼轩背坐。
　　灯光打暗，水晶灯晃荡起来泻落细碎光芒，棱廓幽美的蔷薇色灯影拂过墙面、桌面和身着黑色礼服的他们。前奏切入，人偶般的他们动了起来——Rocco翘脚而坐，左手轻搭翘起的脚踝，右肘支在腿上，掌心撑颈扭头dandyboy般得坏坏一笑；晓枫一手垂搭桌面一手对光托起装满红酒的水晶杯；正面镜头前手支下颌的泰夕文缓缓抬起眼配合音乐唱起歌词；踩着乐点稼轩猛然回眸，监视器里放大特写了他的回眸，叫蓦然瞥见的人脚步慢了一慢。
　　棚里，四人离开位子走到各自的立式话筒前唱响合唱部分。
　　导演喊停，摄影师快速调整机器切换角度。他们再度找好自己的位子，因有不同的镜头主角会唱着曲子不同的段落，其他人必须在同样的位子上继续着同样的动作，所以拍摄来来回回反复了十几条总算这一场过了关。
　　稼轩迅速脱去礼服。夏日主角是他，队友们还可以在休息室里不紧不慢改妆，他已经换好夏天的薄棉白衬衣，人在空调机前烘手。助理在外给他披上一件厚棉衣，发型师重整了之前的发型将刘海打散中分在额前两侧。他随手拿过别人的眼镜戴上说：“听过没，中分加细框眼镜叫汉奸头，像不像汉奸？”旁边负责追拍记录的摄影师笑着摇头，后面两个工作人员在镜头前一晃，说话的声音被记录下来：“哪有那么帅的汉奸。”
　　“完全没有汉奸的感觉，文艺的很，像诗人。”
　　他笑，削薄素净的面孔上黝黑的眼眸灵动地打量着周边。夏日MV的女主进场了，他抖开棉大衣拿掉眼镜随后走进夏日场的布景里——绿树浓荫对着墙角种满粉玫瑰的砌砖小洋楼，上面打下来的强光热烈地一如夏日骄阳，他仰头适应尽量让自己不眯起眼，楼上的女主打开窗，探出身，一头黑色秀发自然在两肩垂落。两人第一次见面连句话都没有说过，镜头里四目相对看上去却有说不出得浓情缱绻。
　　助导喊：“OK！下一幕！”
　　宋怡下楼站在木板搭起的假楼旁，化妆师在那儿为她补妆，她目光略过一旁看到导演正和易稼轩说戏，一些话音传入她耳里。
　　“等下雷声一响，她推门跑出来，”导演目光找到宋怡，继续说：“你们直接抱一起吻吧，要热烈一点的那种。”
　　他看过去，宋怡腼腆地笑了笑。不难想到虽然不是新人但毕竟一上来就要跟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亲热，多多少少总有点尴尬。
　　他来缓解尴尬：“我知道女孩子拍吻戏都有苦难言，不太好意思问对方刷牙了没，吻得时候能不能别太深入什么的。你放心，知道有吻戏我昨天特地去洗了牙还备了口香糖，柠檬味的。至于吻嘛，我觉得我技术还可以，可以做到不用太深入看着也挺激情的效果。”
　　宋怡被说笑，摇摇头：“还有口香糖吗？给我一块。”
　　他剥开上面一点锡纸递过去，她直接从锡纸开口处抽出了口香糖，莞尔地笑了下：“你也放宽心，我不是新人，我很专业的。”
　　“我知道，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你这个当红视后请来的？跟你搭档，我怕我不够专业。”
　　“我听出来了，你在笑话我。你们风之少年演戏唱歌样样全能全佳。被你这样说，等下搞不好我就拍砸了。”
　　“你说的样样全佳全能的那是小泰，不是我。”他吐出口香糖，“走吧，开始了。”
　　助理过去接过她吐出的口香糖，她走进假楼的门板后。
　　音乐一起，倾盆大雨扑泻而下，她从门缝里看到淋在雨水中的稼轩。伴着音乐高潮播出了轰雷声，她打开大门，凝望了一眼，跑进雨中两人搂抱住，轻薄的衣衫很快湿透贴敷着身体。他捧起她五官精致的面孔，柔情地望着那双深凹的眼睛，雨中的发稍不断滴落水珠，她好看得像一尊陶瓷娃娃，稼轩侧头贴近她红唇。
　　眨眼间，两唇相触舌尖纠缠，某一个人发内的耳朵烧红了。
　　那边一喊关排水管，雨马上停了。工作人员递来毛巾外套，整妆的开始整妆。下一幕开始前助导清了场，他环臂站在浴室布景里任发型师喷水加湿头发，玻璃窗上工作人员用手沾水从上淋下装饰效果。宋怡脱光上身贴着乳贴走进浴室。这圈子里女演员被吃豆腐是常事，何况裸身更方便被占便宜，她和稼轩□□相贴，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带着防范，感到他手臂至手腕都贴覆在自己背部，手心却始终保持微微距离不去触及她肌肤。
　　她抬眼望稼轩，他低头笑了一笑，这种便宜他还屑占。
　　“不行不行！！ ”导演喊停。第一遍没过，两人湿着头发，绷着脸忍着寒意听导演说应如何如何这样效果比较好。
　　镜头再一次推近，她被稼轩压在身下热吻，手情不自禁穿过他的湿发，这一次她没有闭眼，眼睛对上他那双不笑时忧郁缱绻的眼睛，胸口呼吸急剧起来。稼轩明显感到怀里的身体颤了颤。导演喊OK，两人赶紧披上衣服，稼轩笑起来：“我感觉快冷死了。”
　　“我也是，好冷。再不喊停我就要忍不住抖起来了。”她笑着，心里想：这人不笑的时候眼睛看上去那么忧郁，笑起来……
　　“你就这一场？”
　　她回神，刚好工作人员送来热咖啡她递给稼轩，自己又拿了一杯说：“恩，等下还要赶回去拍剧。”
　　“这么辛苦。”
　　“你们呢？”
　　“晚上有节目要录。”
　　“也这么辛苦。”两人说着话走出布景间往休息室去。她助理跟在后面，帮她打开休息室的门，稼轩跟她点头再见，她含笑点点头进去淋浴换衣。
　　这边稼轩刚走进休息室，电话和短信声齐响。他边解衣扣边接电话：“有什么事啊？玉女新星。”
　　“去你的。”奭薇嗔笑，“他们把本子送来了，所以我跟你说一声。”
　　“说一声什么？”
　　“……谢谢。”
　　“就一声谢谢？会不会太吝啬？”
　　“请你吃饭行了吧。”
　　“烦死了，吃什么！我减肥！肉偿肉偿就这么定了。”
　　奭薇笑：“你好烦，我挂了。”
　　“等等，”他还想听会儿她的声音，故意逗她：“ 你是假装道谢，其实来查岗的吧。”
　　“怎么今天有美女合作？”她怕聊起来没完没了，“好啦，算我查过了，你好好跟美女合作，我挂了。”
　　“哎～”他没说完，奭薇挂了。他手机拿到面前看着通话结束的屏幕，点开了短信……
　　重回影棚时里面正在拍泰夕文的冬日场。纷纷扬扬的人造雪落进假雪地里，雪雾中的城市高楼若隐若现。泰夕文穿着暗紫兰的麦昆修身长大衣，过肩的长发被造型师扎成一束马尾。几个工作人员在监视器旁忍不住私语：“这画面也太有美感了，远看美少女近看美少年！”
　　“可不是，”导演感叹，“一个人占了‘俊’、‘美’两个字。”
　　泰夕文眼前雪是假的，身处的公交站是假的，两旁来去的行人也是假的……在这一片虚假包围中，他伸手接雪花。浅金发的女主从面前过，脚下一滑身体后仰，被他一把扶抱。
　　布景棚外稼轩羡慕：“还是小泰幸福啊，穿冬装。”
　　Rocco接茬：“你还不幸福？有美女视后搭戏。”
　　“他不是更幸福，混血名模抱怀里。”
　　“那倒也是，跟你搭戏的那个视后端着架子一副了不得的样子，我看别人和她说话她都爱搭不理的。”
　　“是么？没注意。”稼轩低头看手机。
　　泰夕文拍完看他们坐一角聊天喝咖啡，便到那儿拿过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走去监视器后和导演一起察看画面看哪里不满意可以改进。那导演直夸他天赋高，发挥特别好，不用多说拍摄一次就能过。他眼睛盯着机器里的画面，不在意地笑笑。
　　等拍完了Rocco，MV的工作结束。稼轩第一个从位子上站起拍拍屁股走向休息室，他们仨也陆续进来换好私服，大家一起出了休息室走向通道。稼轩招手后面经纪人，拿过纸巾擦鼻子人靠向Rocco问：“你知道哪家法国菜好？”
　　“有一家米其林三星红五叉匙店，味道不错。”
　　“你永远抓不住重点，重点是要人少地偏环境好。”
　　“你那种要求好变态的，你知道吗？”
　　晓枫回头瞪稼轩：“又是哪个女的？”
　　为了避开老大，他只好瞪向Rocco：“叫你话多，管管嘴巴，你是女人吗？那么三八。”
　　晓枫敲打他：“说他还是说我？”
　　“老大，我错了。”边走边说他把纸巾揉成一团扔向旁边垃圾桶，纸团没扔进掉在地。
　　Rocco在后面插嘴：“老大，你看我们这把年纪了是吧，有时候难免有需求也不是小易的错。”
　　稼轩飞快撇他一眼：“拜托，你不要再帮我说话了，我不会谢你的。”
　　晓枫头侧向稼轩：“我也管不过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只求你们安分点，不要被发现不要出乱子不要给人抓到把柄，OK？如果出了事我保不了你，公司规定你也知道。”
　　身为星河德艺的艺员合同里有注明不能恋爱不能结婚，他眼神飘忽了一下：“了解，老大！”
　　看晓枫往前去，他一把扯住Rocco小声说：“餐厅地址发我。”
　　“OK，需求不满的大龄男青年。”
　　“谢了，你个欲求过度的大杂毛。”他回呛。听后面泰夕文叫自己，他回头。从旁正好走过几个人，其中一人捡起地上他没扔进的纸团丢进垃圾桶，那人压了压帽檐看都不看泰夕文和稼轩直径往前走了。
　　听稼轩问怎么了？泰夕文目光从垃圾桶那儿转到稼轩脸上。
　　“老是那一套，不无聊么。”
　　“不无聊啊，不过老大说的没错，我还是该当心点。”他心里明白玩归玩，丢了饭碗就不妙了。
　　泰夕文在那儿想起某天和庹一朗吃饭说起的话题。
　　“说我们的职业是偶像明星？我倒是觉得更像骗子，给崇拜我们的人营造一种完美的梦幻般的虚假人设。”
　　庹一朗回他：“小泰，你不能这样想。喜欢追捧偶像的人本身大多是不满现实的人，她们喜欢这种梦幻感，她们需要这种梦幻出现在现实里来满足她们，因此帮她们实现愿望的职业偶像怎么能算骗子，最多是她们自欺欺人。”这话也有它一定的道理，虽然并不十分赞同但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现在面对前面稼轩，他直说：“只要不留下把柄，保持那种关系可以却不能是男女朋友，会不会太欺负人家女孩子？”
　　稼轩不以为意：“就算是这样也有很多女的愿意啊，你情我愿就不算欺负吧。”
　　呵，泰夕文从他身旁过，顺手拍了下他后脑。要怎么做，不怎么做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泰夕文没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