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年少负韶华》酸甜宁萌

11、娉娉袅袅十三馀（4）

　　（4）风靡一时的校园集体舞
　　时间过得真快，寒假在不知不觉中结束又迎来了新的一学期。银装素裹的冬天早已不见了身影，此刻的小城萌发着春的气息又烟雨朦胧，别有一番景致。
　　经过一学期零星点点的相处，在新学期里，我与张筝还像以前那般一碰面就掐架，偶尔也能安静下来聊两句正常话。大家的校园生活每天都在这平淡无奇而又充实感满满中度过，直到集体舞风靡校园，那可是天天大课间都得跳，除非狂风暴雨下冰雹才会停止的集体舞！这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枚炸弹，简直哪里是叫炸开了锅，直接称平了山顶炸穿了湖底都不为过！
　　那一年的校园集体舞可以说是掀起了众多少男少女悸动的心。可能某部的出发点是为了加强锻炼，改善身体协调能力，培养审美情趣，提高身体素质等等，不可否认，确实达到了效果。当然，对于青春期的孩子们来说，男生女生手拉手跳舞，可没能上升到提高身体素质这么宏观的主题。第一反应依然是脸红心跳难为情一系列复杂的情感齐涌心头，既充满了期待又布满了羞涩！
　　当初设计这套舞蹈的设计师们，心目中暇想的学生跳舞画面可能是: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
　　实际画面:我们手不想伸，腰不能弯，脚不愿移，四肢僵硬，呆若木鸡。这不，你瞧！体育老师又在因为谁谁俩人跳舞不拉手而训话！
　　“跳个舞让手拉手，你俩拉衣袖是怎么回事？”
　　“不要害羞！班里同学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你在家和哥哥姐姐拉手害羞不？”
　　“说了几遍了？拉手！拉手！我再发现谁又不拉手，把你们班主任叫来……”
　　身材娇小脾气火爆教学敬业的体育女老师怀着满腔热血的心终于怒了！学生们跳舞放不开，动作不到位，说话还不听，老师不被气死才怪！
　　我对于校园集体舞同样排斥，不想跟男同学手拉手。就在全班默默抗衡的情况下，魔鬼老王现身了！谁知道体育老师会真的请来班主任。魔鬼老王不愧是魔鬼老王！不改往日的派风——笑着让你服从！
　　“同学们！张老师说大家练舞练得不错，这次校园集体舞比赛我们班有望得第一。那么老师相信大家都会认真学习，对于拉手这么简单的动作，同学们一定能做到！左手拉右手，右手拉左手！来，下面开始排练一遍，我挨个检查！”老王笑中带严厉地说完了这段话，就开始挨个查看每位学生。
　　老班亲自检查，谁敢作死不拉手，那不是自讨苦吃？在班主任那小眼聚光犀利的眼神下八（6）班的全体成员哪管什么难为情，哪管什么对舞伴不中意，纷纷拉起了手，这会儿只有一个不想被班主任盯上的信念！
　　我自然也不例外，当班主任即将走到身边时，我和李一凡迅速伸出手轻轻地拉了一下指尖，也算是过关了。嗨！还真别说，第一次触碰到男同学的手确实羞涩，又迫于外界压力下不得不碰的尴尬，那种心里体会只有跳过校园集体舞的人才深有感触。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当经历了第一次拉手，后面有关集体舞的动作那都不是事儿。学生就是这般搞怪，刚开始各种羞涩各种难为情，自从突破了心理的第一道防线，便开启寻找自己心仪舞伴的梦想之路，少男少女的小心思就在这校园集体舞里开花了。
　　班里大部分同学都是同老师按大小个安排的舞伴，小部分同学蠢蠢欲动，经过明交流暗示意终于换成自己心心念的他（她）一起手拉手跳舞了。这得归功于校园集体舞创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最佳条件:既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儿正大光明天天手牵手，又不会被老师抓住说早恋！多么完美的事儿，爱上集体舞！
　　我可没有这么多的心思，我随机分配的舞伴李一凡是班里的学霸，一位老实憨厚一门心思钻研学习次次考试班里前三年级前五的男生。我老老实实与这位搭档一直跳到毕业，中间没有换过他人。叶斯晨也不在乎和谁跳，因为再怎么换，也换不到她和徐一跳！谁让徐一在隔壁班！实在是没条件啊！反观张筝可就好玩多了。刚开始，张筝的搭档是一名很文静的女生，后来换了一位，没多久，又换成班花王姗了。
　　我与王姗除了她送我一张贺卡加上班委商量班级活动外，本身没有过多的交集。我又不爱主动跟别人说话，而且各自都有各自的好友，实在无共同语言。再加上我的好友也是班花之一的叶斯晨与这位班花关系并不和，那就更没得聊了。但王姗做了一件让我既没想明白却又惹我生厌的事情！
　　一个夏日余晖还未散尽又灯火通明的晚自习放学时段，我和方轩像往常一样到停车区取自行车。正当我准备把书包放到车筐时，看见车筐里面有一张大大的16k纸并写满了字。我纳闷:“这谁把纸放我车筐里了？”我边说边拿起纸张，还没能拿起来，原来是被牢牢贴在了上面，我用力扯了下来。
　　“这谁的？上面写的什么东西？”车锁打开了的方轩好奇地将脑袋凑过来并念道:“不要看我呦！我知道我很美！！！深深地吸引了你……猪头般的你不配羡慕我爱我哦！”
　　“呕……恶心死了！这谁他妈写的？”方轩念了几句作呕吐状，开始骂道！
　　我仔细看了看字迹，毫无疑问，我班班花王姗的字体啊。便回复方轩:“这一看都是我们班王姗的字，语文老师天天夸她字写得好看，还让我们传阅来着。”
　　“她神经病啊，给你写这纸条干嘛？你又不是男生，搞得就跟你暗恋她似的？你俩关系好？”方轩给了一个特鄙视的眼神，骂骂咧咧道。
　　“不好！我和她基本零交流！叶斯晨不喜欢她，我也不喜欢她啊。看都不看她一眼，我是个女生我暗恋她？”我感到好好笑又有些生气，给方轩说道。
　　“王姗啥意思嘛？什么她美猪头不配爱她羡慕她？脑子有坑吗？难道是给哪个男生贴纸条贴错了贴你这儿来了？眼神也不好使么！还能贴到粉色自行车上！谁家男生骑车骑粉色的？”方轩看起来比我还生气，接着骂。
　　“无语！谁知道她啥意思？我班同学都认识我的自行车，贴错可能性好像不大。”我也无厘头地答道。
　　“你明天拍她脸上！让大家看看这人有多不要脸！”
　　“算了，我不想跟我们班同学说话。我懒得跟她计较！免得又惹出一堆事儿来。”恰巧路过垃圾桶我随手扔了进去。
　　“扔了干嘛？你啊，心太软。这人简直他妈的有病呢！”方轩又骂了几句，不过她骂出了我的心声。
　　王姗确实他妈的有病！我对她深刻的印象除了开学选班委时，她在那矫情作态抢了叶斯晨的职位外，实在是没有过多的印象留在脑海中！要是非得谈谈对于王姗的了解，那也来源于我后桌陈灏与王禾的各种八卦中:什么每天晚上都会有不同的男生护送回家，什么班里谁谁谁喜欢她，谁谁谁捏过她的大腿……一系列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谁知道她脑子哪哪不正常，她跟别人爱咋咋地，管我屁事？贴纸条干嘛贴到我这儿？贴我什么？贴她长得美？那又关我何事？贴我贺卡没回送？和叶斯晨玩得好？不是她的好朋友？从来不恭维她？还是贴错了？呵呵！去你妈的！我讨厌王姗！恶心！
　　跳校园集体舞的那段时光里，张筝能和班花跳舞自然喜笑颜开没得说。谁不喜欢与漂亮的女生手拉手？谁不喜欢谁才是傻子呢！我看到张筝与王姗一起跳舞，我对张筝也厌恶了起来。
　　按理来说，一位男生天天同这么漂亮的女同学手牵手跳舞，不产生点八卦都对不起广大群众翘首以盼的心，然而的确让广大群众失望了！他俩丝毫没擦出点火花来，连点绯闻都没能闹出！不科学，实在不科学！不知道当事人是否有过火花，那我们不得而知，当年没有听到过一丝风声，自然也掀不起波澜壮阔。我曾经思考过，班里班外有很多男生都是班花的小粉丝，张筝确实也应该赶潮流随大众成为花粉的一员，这样才符合青春偶像剧的剧情。
　　谁知，十三四的男孩脑回路不大一样，张筝的一颗心思不花在自己漂亮舞伴身上，反而投向了我的那位男搭档！神剧情神转折！
　　到了课外活动时间，我在文化长廊转了一圈正准备回教室，张筝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挡住了去路。
　　“我不想让你和李一凡跳舞！”声音听起来不容置疑！
　　“为什么？”我满脑子疑惑。
　　“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他！”倒是坦诚，直接说出来了理由。
　　“你咋这么逗？你不喜欢，我还不能和他跳了？”林晚秋觉得好笑，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让他俩跳，于是笑出声来回复张筝。
　　“反正就是不想让你俩跳！”张筝霸道地说。
　　“我不和他跳，我和谁？你一天爱换舞伴你随便换，管我干嘛？赶紧滚开。”我觉得他莫名其妙又无理取闹，没好气的答道。
　　“又不是我自己要换，那是王姗非得和我跳。”张筝解释了与班花跳舞的缘由，顿时我感到张筝没那么讨厌了。
　　后来听班里其他同学议论，是因为班花嫌之前的舞伴太邋遢。人之常情，能够理解。当然，我对她的厌恶也增加了几分。
　　“我换不了。”我看了一眼张筝回复道。
　　我说得是实话，我和谁换？换了又和谁跳？每个人的舞伴都是固定的，这怎么好意思开口？让我主动去换男舞伴那还不如杀了我！根本办不到！张筝脑子不知道咋想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可能有人会说，那你俩跳呗！怎么可能！论张筝的个头站队也是倒数第一排，我小小一只，最远不超过五排！让我俩跳，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关于这次换舞伴的问题最终不了了之，我不想多事，一切听从老师的安排，至于张筝为何不喜欢我的搭档李一凡也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