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年少负韶华》酸甜宁萌

10、娉娉袅袅十三馀（3）

　　（3）元旦礼物的尴尬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一年一度的圣诞节已过，终于迎来了学校尤为重视的元旦节！每年过元旦都是同学们最快乐的日子，学校里不仅允许各班举办活动度佳节，而且放假三天，简直不要太开心！
　　这几天班里忙着各式各样的文艺活动，同学们也开启了自己友谊联接的大门——送贺卡！可以说贺卡明信片在二零零几年的时候依旧满天飞。小小的一张卡片写满了真诚。
　　“池塘荷花根连根，朋友之间心连心；小小礼物不值钱，送给朋友做留念”
　　“青山清水青少年，你我相识在今年……”等等一系列温馨的话语。
　　课间叶斯晨拿了一沓贺卡坐了过来:“林晚秋，你准备了什么贺卡，打算给谁送？”
　　“方轩帮我挑的，我想送你和方轩。其他是别人送我，我回送的贺卡。”我边说边从书包里拿出前两天方轩代买的两沓印有《又见一帘幽梦》、SHE组合头像的贺卡。
　　“你喜欢哪几张你先挑。”我对着叶斯晨讲道。
　　叶斯晨听到她可以先挑选自己喜欢的贺卡很开心:“那我就不客气啦！我喜欢这张紫菱在薰衣草花园的，还有那张Selina的。”
　　在叶斯晨选好贺卡后，又接着问道:“都有谁给你送贺卡了？”
　　“你等一下，我看看。”我也没记清都有谁送的，于是低头在桌框内翻找，找出来大概三四十张贺卡。
　　我和叶斯晨一起看了看，有方轩送的，有（4）班几个与方轩要好的女生送的，有班里男生女生送的，还有几张小学好友送的……翻着翻着看到了王姗送我的贺卡。
　　“王姗给你送了贺卡？”叶斯晨拿着这张上面有卡通人物的卡片。
　　“我没注意，这两天收到的贺卡都放在桌框里了，等回送时我才看都有谁的。”我接过叶斯晨手里的卡通人物，看了看回复着。
　　“你别给王姗回送了，她和咱玩不到一起。送了也没意义。”叶斯晨一脸正气的对我说。
　　“她先给我送的，不回送是不是不大好？”我问道。
　　“不会的，那么多人都排着队给她送贺卡呢，不差你这张。再说我又不喜欢她！”叶斯晨有点儿不大高兴。
　　我想了想，叶斯晨说得也对，更何况她确实不喜欢王姗，我身为她的好朋友应该与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于是答道:“嗯。好！”
　　叶斯晨听了我的回答很欣喜，接着说:“你喜欢什么样的贺卡？我送你一张！我只给你一个人送。”
　　“你送得我都喜欢。”听到叶斯晨说只给我一个人送时，我很开心，我的好朋友总算没把我忘记。
　　叶斯晨这一学期一有空就跟（5）班的女生在一起，要不就和徐一散步，有时还会跟张筝坐一起聊天，我俩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这么说话了。叶斯晨的陪伴加上节日的气氛，我感到这个元旦很温馨，不过还没温馨几天，就有尴尬的事儿来临了。
　　我以为自从上次的海星事件过后，张筝可以彻底消停了，然而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新闻联播时段的教室稍微有点乱哄哄，电视上播放着主持人罗京播报消息的画面，那时罗京还没有辞世，我们依然听着他的声音。
　　同学们也来来往往的走动，我从家中吃完晚饭匆忙回到教室，正准备坐下来，就看见叶斯晨拿着一小礼盒过来了。一言不发直接放在我的桌子上，然后才说道:“元旦快乐！”
　　“元旦快乐！你干嘛又送我礼物？”我既惊喜又惊讶。
　　“别人托我送的，你就收着吧，没事儿。”叶斯晨笑眯眯地回复。
　　“不是你送的，我不要。”我拿起盒子放在了叶斯晨的桌子上。
　　“你拿着，我不能拿，我答应别人要给你的！”礼盒又被叶斯晨放了回来。
　　“谁给你的，你给他送回去就好了。”我俩就这样你拿过来我推过去。
　　“班主任来了！你赶紧收好！”叶斯晨一声，麻利的放在我的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下去，就被“魔鬼老王”看见了。
　　就这样成功地把老王吸引过来。“这谁的礼物，你俩还推来搡去的。”边说边拿起来仔细打量，“这不很精致嘛，包装的这么好！你俩谁的？”老王看起来绕有兴致地问。
　　“叶斯晨给我的。”我小声回复。
　　“是你送给林晚秋的吗？这里面装得是什么东西？”老王转过头去声音提高了几度询问叶斯晨。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是张筝送的。”叶斯晨声音抖了一下小声说。
　　什么？又是张筝？他为什么还要送？并且挑这么个节骨眼，竟然被老王撞了正着！这下，不死定才怪呢！我与叶斯晨俩人都紧张起来互相望了一眼对方，我的头有八个大啊。
　　“张筝送的啊，这挺用心的嘛，送了就拿着，往外推什么？赶紧收起来放好，万一摔地上了把一片心意也摔了。”老王似乎话里有话笑着说道。
　　顿时我羞得满脸通红，尴尬地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初中正值青春悸动的时期，不管有没有悸动，男同学送女同学礼物在老师看来总归是一件并不普通的事，更何况当时班里已经有了这种青春荷尔蒙的味道，班主任还狠狠严打了一翻。这才消停没几天，正好撞枪口！完蛋了！没事都变成了有事！今晚还是班主任的晚自习！
　　果然没多久，张筝就跟着班主任出去了。至于他们谈了什么话，我并不清楚，只知道我当晚也与班主任进行了一场颇有艺术性的谈话。
　　开始我与班长罗子昂都被班主任叫了出去，汇报了一下最近班里的学习情况与班级纪律。当我汇报完三步并作两步紧跟着罗子昂也要进教室时，班主任喊道:“林晚秋先等一下！”妈呀，害怕被叫住还是被叫住，头皮发麻！
　　“张筝送你礼物是偶然事件还是必然事件！”开门见山。
　　老班问得好有艺术！最近数学课刚好学到概率问题，这个问法既关联到了知识要点，又问出了关键！智慧的象征啊，仿佛看到老班头顶上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偶然事件！”我斩钉截铁地说。
　　“你确定是偶然事件吗？我怎么觉得是必然事件！”老班并不打算放过。
　　“我确定是偶然事件。”我依旧镇定地回答。
　　“你确定是偶然事件那就好！老师也希望这并不是必然事件，学习为主，你进去吧。”班主任严肃地发话。
　　我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班主任全程没提一个有关早恋的字眼，但深深饱含着这样的语气。早恋，这个词太过于陌生，我的情窦开得太晚，上了大学都没彻彻底底地全开，还不要说初中了，在我的心目中，任何人都是好伙伴，只有纯纯的革命友谊，要是非得加上一丝丝情愫，那就是好感！
　　在我看来，这个事情本来就是偶然事件，更何况我根本不想沾染一丁点有关男生的事情。只不过被老师知晓了总有那么几分紧张包含在里面，毕竟初中的孩子依旧处于怕老师的阶段！这次的元旦礼物让老班谨慎的心提了起来，以至于到了九年级，依然留意着，就连我受了伤，张筝想送我到医院，都被老班发配了回去。
　　每天早上我都需要找班主任签教室日志，这不，今天签字时，老班还没忘记昨晚的事。
　　“张筝送你的是什么礼物？”班主任头也不抬边签字边问道。
　　“一个杯子。”我看了看班主任，老实地回答。
　　“再没别的？没纸条？”班主任抬头与我的目光对视追问道。
　　“没有。”我回想了一下昨晚拆开礼物的情景，确确实实就一杯子再没别的。
　　“杯子上没刻字？”班主任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继续发问。
　　“陶瓷杯子刻不了字。”我觉得有些好笑但又不敢笑于是一本正经地回复。
　　“没字？陶瓷杯子？那确实也刻不了。”班主任显然对我的回话有点出乎意料，又像是在自问自答。把签好了的教室日志递给我，眼神还是有点不大相信。
　　“嗯！”简单回复。当班主任提问完毕后，我欢快地前往教务处交日志去了。
　　一个杯子能刻个什么字呀？也不怕刻裂了，班主任也不知道想啥呢？我可没想那么复杂，这个礼物是在班主任的发话下才收的，想给张筝还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事儿了。至于什么纸条什么字，张筝自己都没想那么复杂，只不过想送我一个元旦礼物罢了，仅此而已。
　　当然，我和张筝也从未交流过有关这个杯子的故事，他或许都不曾知道我还被班主任叫去谈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