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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Resham Firiri(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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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ham Firiri(9)
艾米丽跟着小护士的脚步，匆匆地赶到了奈布的病房。整洁的白床单上，还泛着伤员留下的微微皱折。而本该继续躺着养伤的人，却彻底消失在房间中。
“你确定是萨贝达真的没有走出过房门吗？”
“没有，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一直和安娜守在门外，没让任何人进出过病房。”
“好的，我知道了……”艾米丽朝小护士摆摆手，弯腰拾起了一片，被风从窗外携来的红叶。
我已经知道他怎么溜出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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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的还未完全失效，这使得的奈布，暂时挣脱了伤口的刺痛感。于是他深吸了口气，跃到窗旁那棵高大的枫树上。
为了防止伤口再次开裂，佣兵下树的动作慢了许多。但当他双脚够着地面那一刻，还是差点被强烈的疲惫感直接拽倒在地。
不行，现在还不能休息……杰克先生，我一定一定……会再次找到你的！
少年扶着树干，坚强地站了起来。等双眼发黑的状况，有所好转后，他便踩着凌乱的脚步，慢慢走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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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不行了！昨晚这里发生了严重的醉汉斗殴事件。这栋楼暂时要被我们封锁起来！”
“我只想朝里面望一眼而已，请问能否……”
“不行，滚远点！别妨碍我们工作！”
暴躁的警员推了一把奈布，重心不稳的少年向后踉跄了几步后，终于找回了平衡。
看来这里是不可能的，我还是去另一个地方看看吧……
多日无人打理的玫瑰，叶边泛着微微的枯黄。被乌云压黑的天空，终愿降下雨水，来挽救杰克最爱的花朵。
奈布抚着布满雨痕的落地窗，愣愣地望着理发店的内部，任由雨水将自己绷着伤口的纱布打湿。
也不是这里吗……我……还是去问问吧！
于是佣兵冒着暴雨，敲开了一扇又一扇的木门，不断理发店附近的人家，打听着杰克的去向。
“不知道。”
“我不知。”
“你问别人去！”
……
最后一户人家给出的答复，依旧是无用的“不知道”，然后便冷漠地摔上了门，再次将倚着门框勉强站立的少年，赶回到大雨中。
麻醉的药效已经所剩无已了，而溢入绷布中的雨水，则不断刺激着伤口再次隐隐发痛。但这并不是奈布最为担忧的，此时，他担心着头部不断加强的眩晕感，他害怕着，自己也许坚持不到找到杰克那刻，便会提前倒下。
坚持住！还有那个地方……我也要去找找看！
通往小酒吧的暗巷里，印下了一串时深时浅的泥脚印。站在脚印尽头的少年捂着越发刺痛的腹伤，靠着墙壁缓了口气后，继续一拐一拐地贴墙前行。
小酒吧是他与杰克初遇的地方，也是他所知道的，最后的，杰克可能会在的地方。无论结果如何，奈布还是想去看看，至少……能让心里好受些吧……
又坚持了一会，佣兵终于看到了被雨幕模糊了的酒吧。昏黄的灯光在雨丝中揉成了毛茸茸的一团，从门缝中溢出的酒香，夹杂了沾了新泥的雨水味。一切都如原样，甚至因为这场大雨而多了几分梦幻的色调。佣兵定眼望去，看到了酒吧角落的窗边位，正安静地坐着一个瘦高的人影。
是杰克！他在的！
奈布兴奋的向前奔去，能与爱人重遇的快乐，让它遗忘在身上刺骨的伤痛，让他惊醒了胀晕的头脑，但也让他没注意到，脚下泥泞的湿滑，最终被狠狠的绊了一跤。
这一猛烈的动作，毫不留情地撕裂了奈布右腹上刀伤。接二连三的剧痛，在迅速蔓延上少年神经的同时，还不忘扯动他在战场上留下的旧伤。奈布痛苦地窝在地上，双手紧捂着不断溢血的腹伤，在雨隙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好痛！
好痛……不行，再坚持一下，你可是雇佣兵呀，一下就好……先生他……就在前面！
右手慢慢挪开伤口向前伸去，再努力地弯曲一下，还未完全麻木的左腿。奈布五指死抠着，混着雨血的泥地，艰难地爬出了一步……
又……一步……
一道长长的血痕，在佣兵爬行的路线上不断延绵着，又渐渐被大雨所淡去……奈布抬手抓了抓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影，再次朝前吃力地挪动了几厘……
突然暗下的酒吧灯光，带动起窗边人影向门口走去。接着不一会儿，酒吧的小木门就被推开了。人影彻底从窗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推门而出的酒保。身材高挑的酒保，锁上酒吧的木门后，挑伞融入到远方的雨幕中。
不是他……
他不是杰克！
最后一丝希望被掐灭了，奈布绝望地低下了头，默默看着鲜血从自己体内淌出，并慢慢将身旁的小水滩染红。在寒雨的冲刷下，奈布蜷缩起了身子，希望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接下来我又该怎样呢？算了，随便它吧……
失血过多的症状，越发明显，奈布眼前的事物也跟着模糊起来……最先融化的是远方破烂的建筑，随后便是熄灭了的酒吧，最后……就是侧躺在自己眼旁的右手……
一切都在消融，一切都将归于黑暗……
佣兵突然发现自己右手上，多了一小片黑乎乎的东西。但没坚持到看清它形状，奈布的眼帘已经疲惫地垂了下去……
手背有点痒痒的……
也许……是片羽毛吧……
……
“奈布！奈布！！”
又来了……先生，安静点，让我睡一会儿……
“奈布！别睡啊，坚持住！”
又是幻听，我到底是有多想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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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到艾米丽发来的消息后，杰克连忙从海边赶回，并在医院附近的街道上空，不断飞掠着……终于！他找到了蜷缩在血泊中的奈布。
杰克迅速降落在佣兵的身侧，用指尖拨开他滑落着雨珠的粟发，看到了一双已经无法对焦的蓝瞳……
“奈布！奈布！”杰克焦急的轻拍着少年的脸庞，试图让他保持住意识……片刻后，怀中的佣兵终于稍稍扭动了一下脖子。
太好了……杰克松了口气，抱着奈布往医院赶去。
“咳咳……杰克……你是真的吗？”感受到对方温度的奈布，捏了一下杰克的衣裳。
“嗯，真的是我。”
“我……咳咳……”
“别说话了，保存点力气，我在的。”杰克将怀中的少年又搂紧了几分。“还有，坚持住，医院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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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枫叶印子的暖阳，掠过轻纱窗布，安静地围绕着病床上的佣兵。奈布缓缓地睁开双眼，努力去适应时久未见的阳光。这回映入眼帘中的，除了陌生的输液瓶外，还多了那位自己想念已久的先生。
“累的话，还是再睡一会吧。”守在他床头的先生，温柔地抚摸着少年的额头。
“不用了……”奈布感觉到，杰克一直紧握着自己右手的双掌，在激动地颤抖着。“先生，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不过……感谢上帝，你总算醒了！！”
面对杰克突然冲动的语气，奈布有些不知所措地偏了偏头。
“很痛吧？”
“还行……”
“不诚恳。”杰克微笑着用指尖刮了刮奈布的鼻尖，惹得对方不满地轻啍了一声。
绽在床头柜上的红玫瑰，用自己的淡香照亮了沉默的病房。杰克低头思索了片刻后，再次将视线投向了窗外纷飞的红叶。
“奈布……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嗯……”
“我就是那名侦探一直在找的凶手。”
“……”
“你不怕？”
病床上的少年摇了摇头，看到这一幕的杰克无奈地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能告诉我一切吗，先生？其实先生您也不想这样做的，对吧！”
“我……”
“够了，杰克先生！”推门而入的医生，将托盘上的药物整齐地摆放在床边。“如果您是真心想让这位小士兵好好过活，我建议您不要再让他卷入到这个事件中了！”
“的确呢……把这一切都当做是一场梦吧，奈布。”杰克不舍地抚了抚少年的脸庞后，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拿着针筒的艾米丽。
“不，我不怕的先生！”奈布连忙从病床上挣扎起身，一把拉住了正要离开的杰克。“我怕的只是会忘记你！我怕的只是会彻底失去这段美好的记忆！”
“不会的奈布，它是不会消失的。我们的回忆还有一份存在我这，我会永远！永远！将它珍藏在我心里的！”
“…… ”
“请相信我小先生……因为……因为……我爱您呀！奈布！！”杰克将眼角湿润的少年一把拥入怀中，痛哭起来……
“我也爱您，先生！唔呜……”
……
“好了好了，两个大男孩，哭什么哭！”艾米丽叹了口气，耍手把针筒丢到了垃圾箱里。“记忆什么的，不删就不删。”
“但是杰克先生，我虽已经找了具尸体来伪装成这次测验的成果。并会全力掩盖你已经成功脱离组织控制的事实。可你居然在测试后，马上飞出了他们的监视范围，你说你这是……”
“抱歉抱歉……我当时的心情太复杂了，实在不知以后该如何去面对奈布，然后……一冲动就逃到了海边冷静去了……”杰克对着医生赔笑道，接着便成功的看到了艾米丽无助地扶住了额头。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肯定会加强对你的监视的。”
“我懂的医生，日后我会尽可能只呆在理发店里的。”
“很好。”艾米丽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有你，小佣兵，你叫什么来的？”
“奈布，奈布·萨贝达。”
“哦对……为了双方的安全着想，你以后也不要主动去接近杰克了。”
“是的医生！”
“杰克先生，现在萨贝达已经醒了，你的探病时间也该结束了。再不走他们就会起疑的。”
杰克点了点头，但依旧不肯远离佣兵半步。
“萨贝达就放心交给我吧，我保证在我精巧的医术下，他过几天就可以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的。”说着，艾米丽就连拉带拽地将杰克“送出”了房门。少年也微笑着示意不断扭头回望自己的先生，不用再担心了。
“总算走了。”艾米丽拉开了奈布病床边的椅子，坐了上去。
“医生，您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
“骗他的，想活蹦乱跳？没个几十天怎么可能。”艾米丽一边调着药水，一边回答奈布的提问。“来，先打一针，防止伤口感染了。”
“真……真的要打？！”
“怎么……你该不会是怕打……”
“不是！来吧……轻点就行（超小声）……”
先生，请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养好病的。即使他人百般阻挠，相信在未来，我们还是会再次相见的！
（花期未至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