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鱼》墟采

11、湖里

　　我从不同别人轻言之于他，纵使话题到了嘴边不得不说起，说出的也是众人皆知的事。

　　—-橄榄记

　　数不清是不说话的第几十天，橄榄的恹恹让外公外婆担忧不已。
　　突然禾黎回复了橄榄的短信，‘我们是朋友’。
　　橄榄高兴的吃了两碗饭，小心翼翼的回道：‘那我晚上来找你玩？’
　　‘下次吧，周六。我吃饭去了，不聊了。’
　　‘好的呀。’
　　周六见面的时候，橄榄显得生涩，禾黎倒没有不自在。
　　禾黎拍拍橄榄的头说：“小橄榄，去我家玩。”
　　她俩窝在被窝里看电视，橄榄搂着禾黎，是这几年再熟稔不过的姿势。
　　“这段时间，你干嘛不理我？嗯？”
　　“谁让你在墙上刻上我喜欢魏川，弄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丢死人了。”
　　橄榄从她怀里抬头，“我没有，不是我。你应该问问我。”
　　“没关系，你就是这德行，大大咧咧的，别人都和我说了。啥都说出去了，不过我已经原谅你啦。”
　　“真的不是我。”
　　橄榄觉得心酸上头，是那种忍不住想打破这一切的委屈，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没事，你家人来求过我，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说你最近都不吃饭，不好好学习。你说说你，真让人操心。”，又搂紧了橄榄，感受到了怀里人的僵硬。
　　一切痛苦在这一刻都化开,她看着禾黎，想起母亲，想起父亲，想起魏川，想起河沟里缠绕在一起绿色的水草和地上解不开的头发。没有关系了。
　　橄榄不语，再看回电视，她明了手中的一切早就没了影踪，泄气的气球被捅破，内面的粗制展现出来，原来自己是破败。
　　她们曾一起生活，一起摘下田间野花，喜欢穿一样的裙子，连梦想都息息相关，她们曾牵手走过城市里一条一条街道。回过神来的时候，显得分外好笑。

　　曾怀发现，再往后凡是与禾黎相关的事，橄榄总是冷淡疏离。
　　“榄榄，阿黎和魏川在一起了。”
　　橄榄在一旁涂着指甲，“好事呀，祝福他们。磨蹭了一圈总算成了。”
　　曾怀看着橄榄对待指甲如同宝物，一丝一毫也不让染料溢出。
　　“魏川都交过几个女朋友了，花心大萝卜。”
　　“总归不是我，贫道已脱离苦海。明天去烫个头发。”
　　“还是别去了，初中开学老师不能让。”
　　“正好，我还不想去学校呢。早点把我赶回来。看我的指甲，好看不？”
　　“你和魏川不在一个学校也好，见不着比见着强。”
　　橄榄拿起烟盒，“介意吗？”。
　　“没事。从哪学会这些毛病。”
　　劣质的烟草，熏红了曾怀的眼。
　　“怎么了，抱歉。”，橄榄灭了，“别担心，没事。”
　　“明明不是这样的，也不该这...”
　　手机响得突兀，橄榄接通，却看着曾怀，对着电话那头应付了事。
　　“那谁让我晚上去网吧，去玩吗？”
　　如果我不认识以前的你，我便不会为了你此刻的无动于衷难过。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