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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一)花亦残
      一个人活在世上,难免有力所不及的时候,如果这时候出现一个人,要么就是要人命的人,要么就是要救人命的人。救过隐玄的命的人不一定是朋友,但朋友一定会为其舍生忘死。像隐玄这样的人,朋友总是很少的,可隐玄的运气不差,朋友毕竟还是有几个。花亦残只请隐玄喝了两坛酒,但他却是隐玄的朋友。
      隐玄初出江湖的时候,他能够做的事情就是替别人杀人,让自己活下去。三年前,隐玄经历了他此生最为艰难的刺杀。他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这样强悍的对手,对手已身中剧毒,左手已经腐烂,却与隐玄纠缠了近三个时辰。以往的刺杀,他绝不会多余半个时辰。想着当时的场景,隐玄的掌心竟然泌出了冷汗。他的大腿已被对手的□□破,大腿被刺破本没有什么,但六个时辰的的艰苦决斗,已经使他精疲力竭,此时的隐玄只能躺在死者的身边,一动不动。
      就算此时有人要杀他,他也满足了,毕竟世上这样强的对手都已经死在他的剑下。
      一个女人的笑声突然响起,声音温柔至极,就像贵妇说完客套话后的假笑,但却仿佛从深邃的洞穴里传来,要穿透整个树林,穿透隐玄的心,他第一次感到不寒而栗。她的声音仿佛悠远而绵长,久久萦绕在隐玄的耳畔,挥之不去。她不但没有丝毫要杀隐玄的意思,反而亲手为他包扎伤口。她割下旁边死尸的的袍子内的衬里,再在布条里放上黄色的药粉。伤口本应早已凝固,只是任何的一招一式都牵动着伤口剧烈的疼痛,每一次疼痛就代表新鲜的血液会不断涌出来。
      隐玄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的女人。她蒙着面,可就算蒙着面,隐玄也总能看出些什么。这个女人不但蒙着面,连整个头都包得严严实实的,仿佛自己是个秃头羞于见人。布条在隐玄的大腿上缠了一圈又一圈,仿佛永远不会感到厌烦。隐玄只要一动手就能扯下这个女人的头巾和面纱,只要一招就够了。不过他更相信只要他稍稍动一下,他的手可能会永远的离开他的身体了。她的动作并不娴熟,却十分有效。隐玄转而闭上眼睛,或许有时感受到的会比看到的更加真切。在疲累的时候闭上眼睛,躺在草丛里,杨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子照在身上,总是极轻易睡着的,隐玄就这样睡着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一个的背上了,一个肩膀宽大而浑厚的男人的肩上。隐玄觉着实在是好笑至极,一个杀手竟然趴在一个男人的背上像个孩子一样睡着了。像他这样的人,极少得到人的关怀,从小到大,只有一个人像这样接近他,他的心里泛起莫名的哀伤。隐玄正准备自己跳下来,就算他快死了,还有最后一口气,他决不能容忍自己趴在一个人的背上,更何况他只是伤了大腿。背他的男子似乎与他心有灵犀,翻身将他仍在地上,隐玄虽没有重摔在地上,却只有靠着手中的剑才能勉强撑起半个身子。隐玄终于看到他的脸了。有这样高大的身躯,这样浑厚结实的膀子,脸看起来却像个高贵而且饱读诗书的文弱公子,又像一个幼稚而调皮的少年。他的皮肤很好,起码很少经历过风吹日晒,眼睛深邃清澈,深不见底。鼻子高挺,嘴唇的线条极其柔和,他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好看的男子。这样一张脸任何人看到都会想到天真无邪这个词。
      “本来只是盯上你的剑,看你的样子,却反而善心大发,深怕你被这林子里的野兽给吃了。”就算他是来要隐玄的命,隐玄也不想理会了。独自撑着身子,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不过他知道他绝不会倒下去,他已经好很多了。
      “难道你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身后的男子追上来问。
      隐玄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我知道前边有个茶寮,我可以请你喝茶,虽然我半文钱都没有。”男子已经不隐玄并肩而行,不过没有半点想扶隐玄的意思,因为隐玄是不可能再让他碰到一下。
      他的话刚说完,转过左边的木丛,一个小茶寮就出现在视野里了。那是一个建在山脚下,山下的岩壁刚好凹进去,塞进一个小小的茶寮实在是太合适了。
      隐玄虽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突然,隐玄转而走了进去。身旁的男子始料未及。
      “有酒?”隐玄试探性的问茶寮的老板。
      “对不起,刚卖完。”老板说完,埋头点他身前的碎银子和铜钱。
      隐玄看到靠着茶寮东面的桌上摆了三坛酒,三个男人准备要解渴的三坛酒。隐玄转身离去。
      “我请你喝酒。”身后的男子笑着说下去:“本以为请你喝茶就是了。”
      “我喝不起你的酒。”隐玄并没有回头。
      “跟我喝酒的人从不欠我,因为朋友是不相欠,就算拿命去换也是应该的。”隐玄感受到他的声音已经走近那三坛酒,那三个人的武功绝不是他的对手,这个男子别说要酒,就是要那三个人的命也一样易如反掌。
      “我没有朋友。”隐玄依旧向前走。
      隐玄的腿受伤,自然走得比平时慢很多。他明显听到茶寮里打斗的声音,一拳击到胸口,骨头都要碎裂的声音。总共是三拳,都击中同一个位置。隐玄的心有些不安,甚至隐隐作痛。朋友?一个陌生的概念。他知道那个要请他喝酒的男子身上的伤怕已不比他轻了。请他喝酒的人果然带来了三坛酒,两只手上的酒还是满的,头上顶着的也没有洒出半滴来。从那一拳击中胸口的时候,隐玄的胸口仿佛也被狠狠地戳了好几下,他已经在问自己是不是应该有一个朋友了?
      烈日下,他们喝干了三坛酒,清澈的酒激荡在他们的心里。隐玄的血仿佛流得很快,人也热情了很多。
      “花亦残,我叫花亦残,你的朋友叫花亦残。”喝酒的朋友终于说出了他的名字,这个隐玄终身都不会忘记的名字。
      “隐玄,你的朋友叫隐玄。”隐玄似乎被他感染了,他的表情坚毅,随时都可以为朋友而死。他们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到底是真是假,但他们已经是朋友了,是生死之交,谁也不能否定。
      花亦残居然也到了扬州,到了月明坊。
      (二)叙旧
      夜已三更,风更烈,雪也开始漫天飞舞。
      灯影轻摇,扬州的月明坊彻夜不眠,月明坊的这条街也零星有些不眠的小店,就算整夜都没有客人,他们的店门也还是大开着,因为他们随时都会有其他的生意做。
      烟花死了,隐玄他们当然不能在这条街喝酒了,至少会有百来号人会找他们拼命。
      他们得找其他的地方吃点东西,至少隐玄和花亦残是这么想的。他们旁边的着黑色披风的男子紧紧地抱着手,身上并没有武器,可隐玄知道他不是一个没有武器的人。他就这样陪隐玄和花亦残一直走出月明坊,走出这条街。
      黑夜中的三条人影已经到了膳香楼的楼下。膳香楼是扬州最大的酒楼,这里虽没有像月明坊那些地方的女子,却有上好的美酒美食,暖和舒适的房间。花亦残走在前面,就像带着朋友回家一样,他转身对身后的隐玄和陌生男子说:“我请你们喝酒,请你们吃饭,请你们住宿。”这话多么熟悉啊!朋友第一次就是这样请他喝酒的,隐玄突然觉着有些怪怪的感觉。
      三人都沿着楼梯走上楼去,楼梯在中间分成两道延伸到楼上。这里的木料是上好的,扶手的漆也是上好的,做工的木匠的手艺更是一绝。隐玄走在最后,看着前面这个灰衣男子的背影,隐玄总觉得怪怪的,没有拿武器的高手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
      他们走上楼时,就见到一个她胖得流油的女人。她皮肤白皙,很细腻,泛着红光,能开得起这样一个酒楼的人当然能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她的眼睛很圆,眼睛很圆的女人给人的感觉很可爱。这个女人的年龄已经容不得她可爱了。她故意将眼线画得很长,这样看着成熟妖媚一点。她仿佛就裹了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什么都没穿。只有刚从床上爬上来的人才这般睡眼惺忪,倦怠不已。
      “她就是膳香楼的老板,杨伊人。”花亦残的笑容似乎都带着嘲讽。
      “我会亲自给各位安排食宿,请各位大爷慢用。”杨伊人微笑着说,半点不耐烦的表情都没有。
      隐玄和花亦残在宽敞舒适的房间坐下来的时候,那个灰衣男子已经不在了。
      “你不是要请他喝酒吃饭吗?怎么倒赶他走了。”隐玄似乎在打趣的说。
      “我说请他喝酒吃饭,却没有说要和我们一起喝酒吃饭。”花亦残笑着给隐玄倒酒。这里的杯子是扬州的白窑烧出来的精品,上面勾勒出来的青花栩栩如生亦是一绝。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跟你在一起,我觉着自己都变得有些不言语了。”花亦残笑着问。
      隐玄长叹一声:“不久……也够久了”。
      膳香楼的服务果然不错,精品小菜在居然不过一刻就全部上齐了。
      “我到真是饿了。”隐玄已经动筷子了,可酒还在手里。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到扬州来。”花亦残一边倒酒一边说。
      “那你又为何不问我为什么要到扬州来?”隐玄笑着回答。
      “你若不愿说,我拿剑架在你脖子上也是枉然。”
      一个真正的朋友是不会逼朋友说不想说的话,做不想做的事,更何况没有人能够逼得了他们两个人。
      花亦残淡淡地笑着说:“你是有家室的人,当然不同与我,我走到哪里都是没有牵绊的。”
      隐玄怔了怔,手上的筷子停在空中,夹在两根筷子中间的白笋干掉到桌上。他整个人仿佛在发抖,心就像被谁狠狠揪住,几乎快要窒息。花亦残当然是一个聪明的人,否则怎做得了隐玄的朋友。他绝没有见过这样的隐玄,曾经的他甚至不知道何为苦何为痛,现在的他的脸竟然因痛苦而扭曲,在一饮而今进之后满脸涨得通红。花亦残轻轻地摇头,咬紧嘴唇,他在为自己的朋友而伤心难过。
      “青雪已经不在了。”隐玄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的。
      花亦残见刚才隐玄的表情,心里本已猜出几分,却不想竟是天人永隔。他无法想象没有慕容青雪的隐玄会怎样,今天他算见到了,花亦残苦笑着说:“所以来扬州找寻线索?”。
      隐玄点了点头。
      “可在烟花那里查到些什么?”花亦残急切地问,隐玄的仇就是他仇。
      “烟花有两个,而且都已经死了。”隐玄看着花亦残,而后一饮而尽。
      “那我看到的烟花是真是假?“花亦残从来都是出口很快的人。
      隐玄并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花亦残:“你可记得萧萧?青雪的丫鬟,在天一山庄长大的。”
      “哈哈……”花亦残笑起来接着会说:“她的嘴可是厉害得很,我怎么忘得了呢?”
      “我回到小屋的时候,青雪已人亡尸腐。小屋里的茶具虽是一模一样,但我保证呢个绝不是同一副。我在屋外的墙角的松土里发现原来的茶具连同一群死了的蚂蚁,当然还有毒死它们的迷蝶香。迷蝶香对人来说可能只是迷药,可对那些小东西可却是穿肠毒药。青雪曾经刺出过金针,只是都已没入柱中,她曾经打斗过,屋子却被收拾得好好的。”隐玄无疑是极相信他的。
      “棠阙宫的迷碟香?”花亦残惊奇地问。
      隐玄点点头。
      “最有可能在青雪茶里下药的当然只有萧萧,最有可能在事后将屋子里的东西按原样摆放的自然也只有萧萧。只有萧萧隔三差五的去探望她的小姐。萧萧是棠阙宫的人?”花亦残似乎不可思议,一口气说完。任谁也不会相信这样漂亮可爱的女子会是棠阙宫的人。
      “可萧萧说她在青雪遇害的前来过扬州,回去的时候……”隐玄并没有说下去。
      “任何事情总有原因,棠阙宫必定是想要从嫂子或者她身边的人那里得到什么。”花亦残忽然觉得自己的话实在可笑,这样的道理隐玄能不懂么?花亦残接着问:“那你在烟花那里可查到什么?”
      “烟花告诉我萧萧是来过扬州的,按日子推算她也没有撒谎。”
      “可这个烟花却死了。”
      “没错,我刚离开屋子不久。”
      “中途还有人要杀她,当然是不想让你知道真相。”
      “嗯”隐玄又替自己斟了一杯接着说:“如果她是真的烟花,说的也不一定是真话,如果她是假的,说的必定是假话。”
      “她若是假的,事后必然是被灭了口,萧萧的确是棠阙宫的人。她若是真的,说的是真话,那么另外一个就是要干扰你的判断,让你误会萧萧。”花亦残的确算得上是个聪明的人。
      “我赶到烟花房里时,烟花的血管还冒着热气,你说谁最有可能杀掉烟花?”隐玄低头问。
      “刚才的灰衣男子,我本该请他一起喝酒的。”花亦残似乎后悔地叹了口气。
      “烟花的伤口极薄,凶手还差点拉断她的脖子。这样的伤口怕只有薄如蝉翼的青烟小刀才做得到。”隐玄淡淡地说。
      “哦”花亦残惊叹道。
      “不过他并不是卢小刀,当然也没有卢小刀的青烟小刀。他用的剑,缠在他腰间的软剑。”隐玄说。
      花亦残接着说:“没错,杀掉烟花后,迅速收起他的剑,假装刚刚赶到。当今用软剑的人并不多,其中最出名的是齐家保的人。难道他就是齐家的新秀齐泰之。”的眼光向来都很准,感觉也不赖,精力从来都十分充足。
      “极有可能。”隐玄似乎已经有点醉了。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隐玄又握着他的剑问。
      “睡觉”花亦残与隐玄相视而笑。
      (三)要命的女子
      隐玄的双手枕在床上,最近的夜里总是难以入眠。窗子似乎没有关严实,北风吹进来呼呼作响。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实在是倦了。在每个这样的夜里,他总是会把一些场面回忆好几遍。
      那时是初春,天一山庄的花开得特别的艳。他看到一群嬉戏的少女。他隔得很远,青雪是与众不同的,她的美丽高贵,清雅脱俗,不会因为距离而少半分。隐玄见过的女子很多,美过她的自然不少,但她让隐玄心开始跳动,她居然能消磨掉他的杀气,谁也没有想到她会改变一个杀手的一生,没有想到慕容正康的千金会爱上这个江湖上最厉害的杀手,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只是短短一年时间居然什么都物是人非。
      隐玄还是起来了,手里握着剑。轻轻地走到窗前,将插销紧紧地插上,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冷。桌上的茶是刚进来时泡好的,说不定现在还很热。隐玄左手搭在血红的剑上,右手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茶是上好的,他其实不爱喝茶,他不是高贵显赫的名流公子,不是温文尔雅的富家公子,他没有品味过上好的名茶,他从小接触的只有酒,但今晚的酒已喝得够多了。不过他喝下去后就有些后悔了。隐玄的胸口开始隐痛,仿佛无数条虫在噬咬,若是一般人只怕早已扑到地上号哭挠抓,但隐玄并不是一般人。
      他的整个身子已瘫软在地。剑还在他的手里,只是他已没有力气杀人,连踩死蚂蚁的力气都没有。
      隐玄的眼睛微闭,一阵风拂过,但他额前的发丝却丝毫没有动。屋子的窗还刚刚锁紧,怎会有风吹进来?他看见一个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淡青色的衣衫,细细的眉,眼角向上翘的很黑的眼睛,薄薄的唇开始一翕一合。
      “哦!我似乎并没有杀过与你有关的人吧,我杀的人都是江湖上颇有名头的人,且动手前都会将他们周围的人事调查得清清楚楚。”
      隐玄微笑着,牵动嘴角的肌肉,很是好看。
      “你能做杀手,难道我就不能是”?青衣女子也开始笑。
      “你决不是杀手”
      “何以见得?”青衣女子表情明显是惊讶。
      “杀手是不会笑的。”隐玄居然会开玩笑。
      青衣女子对他似乎来了兴趣,用手轻轻撩他那遮挡住眼睛的发丝,现在的隐玄是任人宰割的羊。她的动作温柔极了,让隐玄忍不住想到青雪,不知何时她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
      “你显然不是杀手,你用只能宰羊的小刀,怎么能杀人呢?杀手杀人只是任务,只是拿报酬的途径而已,你却像是免费帮别人解决的,又像帮自己解决的。”隐玄说话向来很少,他却也为她破例不少。
      “随便你怎么说。不过我只知道你说不了多久了。”青衣女子很少能这么自由,她在公子身边永远只能仰望,只能服从,但她绝对甘心愿意,只要能让公子开心,她愿意做。
      “棠阙宫”隐玄突然冒出这三个字。
      青衣女子脸上仿佛很是惧怕而且惊讶。她将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
      “你是棠阙宫的人。”隐玄似乎很肯定。“曾经有一个女人出十万两雇我杀人。”
      “与我何干?”青衣女子本想快些解决他,但年纪轻又没什么脑子的女人好奇心总是重些,还是忍不住问。
      “如此大的数目,决不是一般人能出得了的,目标也决不小。”
      青衣女子开始睁大眼睛,像小女孩一般听着爷爷的故事。“那人是谁?又要去杀谁呢?莫非有莫大的仇恨。”
      “那人就是你们宫主。”
      “我并没有承认我是棠阙宫的人,因为我对棠阙宫一无所知。那顾主会傻到告诉你她就是棠阙夫人?”
      隐玄还是瘫在地上,青衣女子并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已经开始洪亮,精神也好起来了。
      “她虽然蒙着面,但难掩她的风姿绰约,神秘飘渺,若不是棠阙夫人谁又有那种令人屏息的美。”只有傻子才会相信“艳剑杀手”会如此轻易的下判断,会说出这种话。
      青衣女子咯咯的笑,仿佛是她听过最好听的笑话。
      “比慕容青雪还美?”青衣女子一语戳破,这无疑是隐玄的痛处。
      “砰!”门被踢开了,隐玄被震到一边,不过不再是躺着而是站着。在门被踢开的瞬间,一柄剑
      “嗖”的一声已从大开的门缝里刺过来,刺到面向门口的青衣女子的胸口,刺得其准无比,仿佛经过千百遍的练习。“滴答,滴答……”血滴到地板上,声音很清脆。
      “其实慕容青雪……”青衣女子永远也说不出来了,她的时间永远静止了。她的眼睛睁得很大,面容惨白僵硬,似乎死也不相信被眼前的人杀掉。隐玄的心一下子蹦了出来。
      “其实慕容青雪……”他多么希望下面说的是慕容青雪尚在人间啊!可一切都太晚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出手太慢。青衣女子身上的剑已被抽走,似乎连同那个杀人的人也一同被抽走,无影无踪。隐玄并没有中毒,像他这样从小经过各种训练的人,这样的问题当然不是很难。
      他刚要追出去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并没有拦他的意思,只是他已经不想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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