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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救命的剑 索命的手 ...
第十八章 救命的剑索命的手
刀无棣在接到刀盏的传讯之后就火急火燎地第一个赶来,生怕他又插翅而飞。在路上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数百种宰了那个人的方式。
他一心赶路,见前方似乎有个什么人影他也全然不顾的蒙头横冲直撞过去,打算撞开那个东西过去。不料哐当一下就撞得他眼冒两颗金星,额头登时就起了个包。
那感觉要他来形容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发狠似的往墙上撞是一样的,疼死他了!
刀无棣一摸自己额头上凸起的肉包,浑身上下戾气爆发,脱口而出的骂了两句粗话。
真他妈会挑时间来搞事情,可是老子没时间奉陪!
浓厚的夜色下,夜风猎猎刮得消瘦的身躯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坠落深渊的老者拄着比他的人还要高半个头的手杖,手杖头悬挂一个酒葫芦,老者枯朽的面容上一双清明的眼睛灼灼有神,花白的头发被梳得整整齐齐,一身素白的衣裳颇有几分得道高人的韵味。
老者杵着手杖似乎也在缓冲被刀无棣冲撞的那一下,不同的是刀无棣被撞得往后退了两步,而老者则是巍然不动。
刀无棣:“老子不管你是谁,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让开,老子没空陪你在这耗!”又拽又狂脾气又臭的刀宗副宗主并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对面的老者缓过神来一听,嘿了一声,道:
“小老儿今日还就跟你耗上了,你能把小老儿如何?再捏一道风诀把小老儿吹跑?”
刀无棣觉得他可能是忘记了什么事情,但是现在他烦得很也懒得去想,不耐烦的说:
“什么叫再?哎呦管你有天大的事,下次再说!”说着就要越过面前挡着他的人。
看似枯瘦的老者此时却迅如雷电,瞬移身形又一次拦下了刀无棣。刀无棣眼底闪过一瞬的讶异但随即又压了下来并无过多在意,这天下卧虎藏龙这辈数不胜数,他比别人强自然也有人比他强,在这件事上刀无棣向来从容。
“诶呦,小老儿这身子骨碰一下就折,你别想要像上次一样撞了人就想跑,小老儿今日一定要讨个公道不可!”
操!敢情是碰瓷!
刀无棣正欲发作,他那长年不转动的脑筋却在这时运作了起来。
上次……他想起来了!
上次也是相同的情景,他接到那个人行踪的线索后在赶过去的路上撞上了一个人,只不过上次撞的是个年轻人。
那时……他似乎还捏了个风诀把人给吹走了?
又狂又拽脾气又臭的刀无棣并没有任何愧疚的心思,反而觉得理所当然。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适者生存,想不被欺负就要有不被人欺负的本事。
刀无棣狐疑的看向面前的老者,猜想道:难道是那年轻人的家里人找上门来了?
他不屑的嗤了一声,打不过就找家长,当自己三岁小孩啊?
这个男人此时完全没有想起来自己以前曾经因为别人把他小徒弟按着打了一顿,然后亲自找上门去把那个人吊着打到半年下不来床替自家小徒弟出气的事了。
什么狗|屁的适者生存的法则早被他抛到脑后了,满脑子都是自家孩子只有自己能打,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
当然这位副宗主还是特别冠冕堂皇的给别人好意提醒战场上刀剑无眼,他徒弟要是一个没分寸把人伤了到时就各自无尤。结果呢,转个头就把自己的话当屁给放了,气冲冲跑到人家地盘上把人吊起来打。
等到刀敛影闻讯赶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刀敛影好一顿赔礼才将此事化了,拽着手舞足蹈的刀无棣回去。
至于刀敛影究竟是紧赶着去还是慢赶着去,恐怕也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而在此时,在夜空下的某位被撞了的年轻人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觉得自己可能是受凉了,决定从柜子里多拿一床被子出来给自己盖上。
要是他知道刀无棣的想法,一定最先喊冤,问那老者是谁。
老者见刀无棣若有所思,又道:
“如何,现在可想起来了?”
刀无棣哼了一声,负手而道:“那又如何,你想打架我奉陪,但是老子现在没空,要打下次再打。”
如果刀无棣不是仗着一身修为,单凭他的为人处世的风格,绝对是人人喊打的那种。
可偏偏刀无棣修为鲜少有人能与之匹敌,加上他还有一个早已立于顶峰之上又十分护短的师兄,自然是没有什么人敢找他的晦气。
老者道:“小老儿已经是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哪有时间等你下次。”
老者说着就冲着刀无棣打了过去,两个人瞬间扭打到一起,刀光剑影打得劈啪作响不可开交。
两人不相上下打了数百个回合正在你来我往的的战况下的老者却突然的大喊停手又急急抽身离去,刀无棣一道掌气打过去落了空,定睛一看眼前哪里还有老者踪影,刀无棣心想该不是那老头打着打着掉下去了吧,他往下望了一眼也不见人影,四周除了风声就只有自己衣袍猎猎的摩挲声。
刀无棣骂了一声莫名其妙也不再管那老者,立刻往那座小院赶去,等他到的时候果然还是慢了,人早就跑了。
泛着浅浅青色的眼下细看之下竟已生出了丝丝细纹,一双眼睛因为长久的疲倦沁出了血丝。
刀无棣像是无知无觉又像是靠着最后一点决然的意念支撑着自己不闭上眼睛,仿佛只有保持着时刻的清醒才能不去触及他心底的最不愿想起的那一场痛彻心扉的梦魇。
刀无棣抬眸望着头顶的月牙,他想起来了,今晚的月光就如同那一晚的月光一般,银色的月色撒在他的眼底泼洒出了一片血淋淋的天与底。
鲜艳的红泛着粼粼银光流淌到他的脚下,又攀着他脚上的脉络逆流而上缠住了他的心脏,一圈一圈勒紧他的心,呼吸在那一瞬仿佛静止,肺部像是被血液灌满,浑身上下冰凉得仿佛置身冰天雪地,四肢在一刻笨拙、迟缓得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唯一所感的唯有心脏传来的如同被钢丝割裂般的痛觉。
明明是七月的暑夜,这一晚的夜却静得连蝉鸣之声都没有,像是所有的生机在不知不觉间被抹杀得干干净净。
天堑山,刀宗宗主刀敛影双目紧闭满头大汗,一身天蓝的里衣上隐约可见被汗水浸透的汗渍,寂静的空气中唯有逐渐沉重的呼吸,一双放在膝盖上宽厚的手掌上的青筋时隐时现,似乎这双手的主人正在竭力忍耐着。
昏暗的刀宗宗主房内,四鼎青铜的香炉内飘出丝丝轻烟,烟中的香味随着空气飘散满室,满室的轻烟被吸进了刀敛影的鼻腔内随着血液的流动流向全身,悄悄的爬上心头。
床榻上的床幔被不知从哪吹来的风吹起掠过独自打坐的刀敛影的脸颊,他不知是被这床幔惊扰还是被身体里沸腾的血液折磨而蹙起眉峰,俊朗的面容上透着痛苦的神情。
刀敛影的眼睑颤动,似乎正在挣扎着要睁开双眼,他的意识朦胧,耳边的风声忽远忽近,甚至还有波涛汹涌的海浪声涌进他的耳膜,忽而又安静得仿佛失去听觉。
他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内似乎有一股热滚滚的油滚过他血管,烫得他觉得血管要爆开,他运功抵抗那股热流,一冷一热拉扯着他的痛觉。他想动却动不了,连睁开双眼这种不费吹灰之力的动作的做不到,他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唯有浑身元功听他调遣。
咯吱——沉重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月光随着门开一瞬漏了进来,一瞬又被关闭门阻挡在外,照不见人心的诡谲。
精致的暗红色靴子上是随着步伐起落的暗紫色绣边的裙角,手中三尺剑锋冷冽,剑柄上的一双手白皙得像是从地狱伸出的白骨。
这双手要人性命。
眸光一冷,剑锋出鞘,剑身直向床榻上动弹不得的刀敛影,心脏近在咫尺,无常逼命。
铛——三尺剑锋被另一把剑纹繁复、泛着红光的剑硬生生抵住,剑尖堪堪停在刀敛影心脏分寸之处再进不得。
两把剑上的剑气双双震得剑主虎口处发麻,可见方才那要人性命的一剑剑势之决绝,半分不留生机。亦可见那救人一命的一剑护生的意念坚决,半步不退。
无常停在刀敛影身前伸出手掐住他的咽喉,它转过身来,只待那两把剑的主人动作,是剑锋落下或是剑下留人,是无常索命或是留人一命全系于一剑。
一剑斩生,一剑护生。
斩生的剑主眉眼之间愠怒之色毫不掩饰,眼中杀意涛涛,一剑被阻起手便是一剑再起,手中剑势丝毫不减。
护生的剑主眸光冷肃,青稚的脸上隐隐可见桀骜神色,举止之间气宇轩昂,又似是自有一股邪气天成,是未经雕琢的璞玉渐见其形,是未开封的宝剑已现其芒。
对峙的人,交锋的剑,你来我往之间不见留情,稍有不慎便是人头落地,泛着暗紫光芒的剑和透着红芒的剑铿锵交接互不相让。
两条人影从床榻前打到了房门口,飘着轻烟的青铜香炉被两道剑气一分为二,香炉上的剑痕几乎合二为一,重叠得分毫不差,仿佛就是被一剑劈开。
鼎身与鼎脚分离掉到地上发出了哐当的碰撞声,几乎就在同时双剑泛着幽幽光芒随着执剑的人再次交锋,双剑滑过彼此剑身发出了摩擦之声,像是两把旷世之剑为彼此发出的赞赏,像是要高手之间一决高下的豪情,它们随着主人的意念而动,一者为斩生,一者为护生。
唰唰——两声布料撕裂的声音,两道剑气划开的痕迹,两个身上衣袖被划破的人,两个人的衣袖上被剑气划破的位置再次重叠,如同那倒塌的炉鼎。
斩生的人看了一眼被划破的袖臂扯出了一抹讥讽的冷笑,他的目光幽幽,像是地狱恶犬盯着猎物,随时准备将人撕裂、咬碎,连皮带骨拆吃入腹。
护生的人横剑身侧,手中之剑红芒缭缭,若说他面前的是一条虎视眈眈的地狱恶犬,那他便是那猎捕训犬的猎户。他自诩他不是一个恶人,也非是一个善人,更没有舍己救人的高尚情怀,他救人仅仅只是知恩而已,若非如此他今夜便不会在此与这条恶犬纠缠。
斩生之剑动了,护生之剑随即迎上,两个人隔着两把剑鼻息交织,彼此眼底的冷意仿佛要冻住这片天地。
他们一手挥剑交锋,一手拳掌相交,胸前、腹中、腰侧,两个人挑着对方身上刁钻的地方打去,一拳被截一掌又至,两双腿的步伐几乎同步,最后的一踢双双踢中对方的腹间,两人痛哼一声退开了距离。
对峙的两个人气息愈来愈沉,空气中的轻烟在打斗中被他们吸进些许,他们双双凝视着对方的眼眸,从彼此的眼中读出了杀意。
泛着幽幽红芒的剑柄被一双指骨分明的手握紧,剑身因执剑之人的凛冽杀气而愈发明亮,他朝着对面怒目圆睁的恶犬提步奔去,提剑,一斩,一落,动作行云流水不受阻挠。
唰——
噗——
哐——
剑落之声,血液喷涌之声,人头落地之声。
一具没有头颅的身躯身着一身被滚烫的血液染红的天蓝的绸缎里衣站立着,他的身后,一双泛着寒光的恶犬的眼睛森森地看着他,随后轻轻一笑。
护生的人成了杀人的人。
执着红芒之剑的人几乎要稳不住自己的身形,他迟缓地看向滚落在地上的头颅,那颗头颅上那双愕然、来不及闭眼的眼睛死死看着执剑的人,眼眸中似乎还有一丝残留的温柔。喷涌而出的血液像是蚀骨毒液染上执剑之人的脸颊,将他的面容勾勒出了几分妖异之感,被血液浸染的皮肤传来皮肉腐蚀般的疼痛错觉,他愣怔的伸手抚上脸颊擦拭,那手上传来的湿漉漉的黏腻和滚烫的温度,那是一条生命的温度,而他的手刚刚越过了无常攀上了刀敛影的咽喉,亲手将他杀死。
原来,他谁也救不了。
屋外的脚步声渐近,执剑的少年从朦胧的意识中回神,他欲提剑杀了那条恶犬,抬眸却见房中早已没了那条恶犬的身影。
沉重的门被推开,冷冷的月光透了进来,撒在血液铺就的地上,血液的中心一个执剑的人、一具没有头颅的身躯和一颗滚落在地上属于他的师兄刀敛影的首级,这副如同地狱的场景落入刀无棣的眼中。
这几天学校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没有及时更新,今晚得空就赶紧更一章,这章有4000+的字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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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救命的剑 索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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