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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暧昧与误解 ...

  •   【暧昧与误解】

      自从那天把韩留清从韩府带回来之后,纪铭留在寒英院的时候更多了。

      韩留清膝盖上有伤走路不便,每次吃饭沐浴时,都是纪铭把他抱过去。

      “妻主,我可以自己来。”韩留清被纪铭再一次抱起来的时候,看着屋里伺候的下人们都在,脸上有些不自在。

      纪铭却不管那么多:“不行,你膝盖上的伤必须要好好养,我现在在家,怎么能让你再受伤。”

      凝霜却很是高兴看到他们如此亲近,他殷勤地拿过一个软垫放到座位上:“少夫,您既然受了伤,就要好好养养才是。”

      “凝霜这话说的是。”

      当着屋里那么多人搂搂抱抱,韩留清还有些难为情,但无奈纪铭怎么也不肯让他自己下地,他便也只好由着她。

      可即使这样,纪铭依然觉得自己还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是对韩留清好,于是只好问起她军营里的那几个好姐妹。

      “我爹喜欢买首饰,我娘每个月专门会买首饰给爹,爹每次都很高兴,这算是对夫郎好了吧?”

      “这绝对是。对夫郎好的办法,你让我想想。诶,有了,有一回我爹和一个侧夫怼起来了,我娘什么都没问,就罚了那个侧夫一个月的银子,这也算是吧?”

      “你这个纪铭学不了啊,她现在就只娶了寒英公子一个人,总不能为了展示对韩公子的好还另外娶个人进门吧。”

      “哈哈哈,说到这儿我给你提个醒”一个行动粗犷的女人拍了拍纪铭的肩膀,“你要是真心想对韩公子好,以后纳侍的时候千万记得别选些心机重的男人。我娘之前就给我选了个很有心思的侍夫,那段时间我的正夫过得苦不堪言,要不是我和我家夫郎感情深厚,父亲差点就要我休了他了。”

      “这么可怕?”

      “是啊,还是后来那个男人自己作恶多端,在我爹面前暴露了本性,不然我夫君还得受委屈。”

      纪铭想起回门那天在韩府看到的事,心有戚戚:“后院的事这么复杂?”

      “是啊,你说我们都是些整天混在军营的大老粗,要是后院里有那么几个心思深的,你绝对被他耍地团团转。我刚才听你说,韩公子就算受了委屈都不会说,要是再遇上个会谋划的,恐怕要被压地喘不过气了。”

      纪铭想起韩留清膝盖上依旧泛红的伤痕:“他现在就让我心疼地不行。”

      “你要是真的喜欢他,那就多买点好吃的好玩的送给他,平时多护着他,不让他受委屈!”

      “我爹每天都要问娘去了哪里,男人很怕自家女人去了些不三不四的地方,要不然你就每天把自己的行踪都告诉给韩公子知道,他不想你去的地方绝对不去!”

      “这不行,这不是成了夫管严了!纪铭好歹也是荥阳王世女,怎么能被一个男人管着。要我看,你也不用费这么多心思,现在是你和韩公子刚刚结婚还新鲜着,过段时间了说不定你就不喜欢他了,好吃好住地供着他就不错了。”

      “这倒也是。”

      几个朋友很快就嘻嘻哈哈地说到了别的事情上,纪铭静静地坐在那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喜欢韩留清多久,但至少在她喜欢他的时候,她要让他过得开开心心的。

      怀着这样的念头,纪铭早早地回到了家里,留清一个人在家,想必是很希望有人能陪着他的。

      一踏进寒英院,她就忍不住问:“留清在哪儿?”

      伺候的小厮笑着答道:“少夫在屋里整理东西呢。”

      纪铭于是连忙提着手里的东西去了他们的卧室,一进门,果然看到韩留清手里拿着一个册子,正对凝霜吩咐着些什么。

      纪铭随意瞥到,桌子上似乎还摆了好些衣服样子,以为是韩留清在准备给自己做衣服,不由高兴道:“留清可算知道要给自己做几身好衣服了,衣服首饰什么的,只要你喜欢,我都会买来送给你。”

      “世女,这是……”

      韩留清挥手打断了凝霜的话,他安抚地看了凝霜一眼,凝霜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欢喜地退了下去。

      “妻主手里的是什么?”

      “这是我特意从醉仙楼买回来的咸水桂花鸭,味道特别好,你快来尝尝。”

      韩留清丢开了手里的册子,在桌边坐了下来:“多谢妻主。这东西辣吗,我吃不了太辣的。”

      见到韩留清喜欢,纪铭也格外高兴,她迅速打开包装纸,露出里面已经切得整整齐齐的切片:“知道你吃不了辣,我特意买的清淡口味的。”

      “可是您不是喜欢吃辣菜吗?”

      纪铭夹了一片鸭肉递给他:“偶尔吃点清淡的也不错,再说我要是实在想吃辣把他们沾点辣椒面就行了。”

      被人这么包容着自己的喜好,对于韩留清来说是一件不常见的事,他垂头看见纪铭用筷子夹过来的那片肉,鬼使神差般的,竟然直接张口咬住了。

      纪铭的本意是让韩留清也用筷子接过去,此刻看着他红唇微启,径直从自己的筷子上咬下一块肉片的模样,不由地有些愣住了。

      油光沾在了他红梅般艳丽的唇上,那般光亮而柔软,引得她竟然痴痴盯着他咀嚼的样子移不开神。

      韩留清被她盯了半晌,有些慌乱:“留清刚才冒犯了,妻主恕罪。”

      看痴了的人这才如梦方醒般摇头:“没有没有”,她把刚才韩留清没有咬完的半边肉扔进了自己嘴里,只觉得这块肉比以前吃过的每一块都要美味,由衷地赞叹道,“你太好看了。”

      韩留清微微笑了笑:“多谢妻主夸奖。”

      一开始的时候,纪铭还觉得今天买回来的桂花鸭美味无双,可吃着吃着,她的心思渐渐全都到了韩留清那带着油光的唇上去了,尤其,刚才留清还笑了。

      两个人心猿意马地吃完了东西,纪铭便迫不及待地把面前的人抱了起来。

      韩留清搂着她的脖子,有些意外:“妻主?”

      下一刻,他就被放倒在卧室的大床上。

      纪铭连鞋都没来得及脱,俯身压在他的身上就亲吻起来,韩留清的唇带着微微的凉意,又还有刚才吃东西时的油光,她一双手在他胸前乱动,忍不住想去扯开他胸口的衣裳。

      等他们交换了一个桂花鸭味道的吻以后,韩留清原本揽在她腰上的手这才推拒起来:“妻主,待会儿我们身上到处都是油! ”

      纪铭正是兴致高昂的时候,察觉到身下人的拒绝有点难受,在她看来一点油光根本算不得什么,于是继续不管不顾地去吻他。

      韩留清也不是那种对妻主唯命是从不敢稍有违背的人,他努力用手隔开了纪铭的亲吻:“妻主,快到晚饭的时候了,凝霜过来叫我们我们却不在不太好。”

      纪铭虽然看着宽和,其实骨子里随心所欲惯了,并不能理解韩留清这种说辞,她看着他依旧冷清并无动情的脸:“留清,你是不是不喜欢给我侍寝?”

      那般隐秘之事被纪铭这样直接说了出来,韩留清毕竟是闺阁男子,他矜持地偏过了头,淡声道:“没有。”

      纪铭却还是觉得他的声音过于冷淡,勉强从他身上起来:“好,那就等吃完饭,晚上的时候我们再继续。”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他们几乎天天都睡在一起,但真正做到最后的却只有新婚那一夜。这几天韩留清膝盖上的伤都还没怎么好,纪铭也只好对他搂搂抱抱,占些便宜,舍不得让他带着伤伺候。

      不过今晚纪铭却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韩留清膝盖上的伤过了这几天也好得差不多了,而且,一想起下午韩留清拒绝她的样子,纪铭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晚间沐浴的时候,韩留清独自坐在盛满了热水的木桶里,或许是气质的原因,他的皮肤白皙地像缀满新雪的白梅,隐隐透着一股冷意。

      带着芳香的水汽在狭小的空间里氤氲,韩留清一手拿着毛巾擦洗着身子,神情却有些犹豫。

      新婚的那一夜纪铭喝醉了酒不记得,可他却是清醒的,那一刻,他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床笫之事,都是这样痛苦吗?

      可他也清楚,为人夫郎,给妻主侍寝是必须的。甚至,若是哪一天纪铭不再让他侍寝,他恐怕会更难过。

      罢了,那么多痛都忍过来了,这一夜又算得了什么。

      韩留清用帕子抹了一把脸,刚才眉间的那一丝犹疑便再也看不见了,他只着一身素白的长袍,腰上用带子打了个结,行走间露出半截如玉如雪的脚腕。

      “拜见妻主。”

      他走到纪铭面前,款款下拜,及腰长发因为俯身下拜的动作有几缕滑落到胸前,风姿绰约,如雪中梅仙。

      请过安后,他便安静地跪坐在地毯上,等候着纪铭的命令。

      若是前几日,纪铭必然是不会让他下跪的,但他知道自己今天下午的推拒必然惹恼了她,这会儿被她冷待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大约跪了一分钟的样子,纪铭终究还是舍不得真的对他冷脸,起身过去扶起他:“起来吧。冷不冷?”

      韩留清本来想说不冷,可看着纪铭眼里依旧有些别扭的关心,淡淡道:“有一点。”

      果然,纪铭立马就把他抱在了怀里,迅速塞进了被子里:“现在还冷吗?”

      韩留清摇了摇头:“不了。”

      纪铭这才放下心来,看着他专注望着自己的眼神,没来由地有些心动:“留清,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韩留清伸手搂住了纪铭贴过来的身体,尽力回应着她:“任由妻主处置。”

      身下人的回应让纪铭心里高兴地不行,她略显粗暴的动作让韩留清忍不住抓紧了她的衣裳。

      这个小动作瞬间取悦了纪铭,她高兴地俯身一下又一下地吻着身下人香软的红唇。

      直到两个人都已经满身□□,纪铭这才恼火地起身从她刚才随手扔到床下的那一堆衣服里去找韩留清身下贞洁锁的钥匙。

      韩留清脖子上、肩膀上已经被纪铭啃出了好些印子,他裹着被子卧在床上,有些窘迫地提醒她道:“是不是在最外面衣服的袋子里。”

      纪铭又连忙弯腰去翻她最外面那件衣裳的口袋——找到了!

      纪铭赤身裸体地拿着钥匙又钻进被子里,她身上的冷气冻得韩留清一哆嗦,纪铭连忙把被子给他拉地严严实实的:“还冷吗?”

      韩留清想起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有些羞窘,也有些惧怕,却依旧努力不让自己露出不合时宜的表情:“不冷了。”

      纪铭算上新婚夜,这是第二次碰男子下.体的贞洁锁,她拿着钥匙摆弄了半晌,直把韩留清弄得脸色通红,才终于打开了那把制作精密的锁。

      “留清,你身上一直都要戴着这个吗?”

      “凡是良家男子,都要从成年之日起,始终戴着贞洁锁。除了为妻主侍寝,其他时候都是不许取下来的。”

      “可是,戴一把锁在那里,你不会难受吗?”

      韩留清看着面前对他关怀有加的女人,心中有些感动:“能为妻主守节,是留清的荣幸。”

      这样柔顺甚至有些卑贱的话,原本是绝无可能从韩留清口中说出来的。但他更不想告诉她,自从戴上这把S,他的那处一直都有些不适,成婚以来,每每被她亲近撩拨的时候,那种难受的感觉就会更加明显。

      他是清静自持的贵公子,又早已习惯了忍耐,虽然看起来冷若冰霜,可心底却还是颇为柔软的,纪铭待他良好,他便也努力回报她。

      果然纪铭听了那句话以后很是高兴,她兴奋地将他搂在怀里。

      纪铭实在太过兴奋,因而并没有看到韩留清骤然紧蹙的眉毛,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泄出哀伤的呻吟。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汗如雨而下,打湿了他的鬓发。

      韩留清连手臂都已经有些脱力了,脸色苍白如同雨后的寒梅,有几分狼狈零乱之美,墨色长眉已然忍不住微微蹙起。

      纪铭抬头看到韩留清美目微闭,眉头轻蹙,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不由俯下身吻了吻他的唇:“怎么了,是受不住了吗?”

      韩留清勉强睁开了眼,身下的痛令他眼前的人都已经有些模糊,他强笑了一下:“有一点。”

      纪铭早就听说男子身子娇弱,也没再多想什么,她连忙又轻轻亲了他几下:“我很快就结束了。”

      在这件事上,纪铭倒不像有的女人在床上甜言蜜语地哄着身下人,却浑然不顾那人究竟是不是真的难受。

      她迅速地结束了房事,又把韩留清抱到了一直备着热水的木桶里替他清洗着身上的污秽。

      韩留清浑身湿漉漉地贴在纪铭身上,浑然已经是力竭的模样。

      “妻主,我是不是挺没用的,您都没有尽兴。”

      “你别这么说”纪铭把他紧紧地抱在自己怀里,珍之重之的态度恍若在她怀里的是个刚刚出世的婴儿,“我以前从来没有和人做过这种事,不知道轻重,把你弄疼了。”

      直到把韩留清从被子里抱出来,纪铭才看到自己在他身上弄出的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她也觉得愧疚,“下回我会轻点的。”

      虽然纪铭的手劲确实有点大,但他其实也还能够受得住,不过纪铭愿意这样体贴自己,韩留清自然也喜欢,他轻轻道:“嗯。”

      两个人都清醒着的第一次房事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了,韩留清本想以后就这样忍耐着为她承欢,可纪铭却渐渐不满于韩留清每次做那事时冷淡皱眉的表情——好像,和她在一起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一样。

      纪铭只是素来行事粗犷,并不是真的粗心大意之辈。

      连着一个月,每次纪铭和韩留清行房的时候,韩留清就是那么一副冷淡的样子,到后面甚至还会皱眉咬牙,她都已经尽力放轻了动作,她自己也不觉得难受,为什么韩留清就一直不能像她一样满心投入地享受其中?

      这个疑问一直埋在她的心底,她想自己找出原因来。

      众人眼里纪铭和韩留清乃是新婚燕尔,你侬我侬,却不想这蜜里调油的日子里也暗藏危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暧昧与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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