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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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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
今日是韩家嫡子,京城有名的才子“寒英公子”出嫁的日子,对方是荥阳王世女纪铭。
荥阳王府世女新房内,灯烛摇曳,到处都被布置地一片喜气。
“拜见世女。”韩留清穿着厚重的喜服,跪在纪铭面前,额头贴着交叠的双手抵在地上。他的额头已经渗出细细的汗,因为下跪的动作体内依照新婚礼仪含进的玉事进地更深,他几乎要维持不住这动作。
荥阳王是武将出身,荥阳王世女纪铭武艺高强,骑马射箭皆精,小小年纪已经随母出征,立下军功。
纪铭也是一身喜服坐在床上,她被灌了些酒,已有了几分醉意。灯火烛光里,韩留清肌肤胜雪,凛然清寒,却偏偏束着一身火红的绣着繁复花纹的喜服,三千青丝,珠玉流转,平添了一抹往日不曾有过的妩媚艳冶。
纪铭眼色极好,见他额头已经渗出汗来便道:“你很热么,那就脱了外衣吧。”
跪在床前的韩留清身子一抖,纪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平时和女兵们在一起久了,竟忘了面前的是自己的夫君。虽说是夫君,纪铭和韩留清以前却是从未谋面,纪铭随母亲在军营历练,韩留清则是深居简出。纪铭这话却是着实轻慢了。
正待补救,韩留清已经开始解腰间的腰带。他低着头,纪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看到他的手似乎在微微抖着,解了几次都没解开。
纪铭一贯直来直去,又有几分醉意,直接过去把还跪在地上的人拉起来按在床上:“我帮你!”
“啊!”玉石再度朝里一顶,韩留清痛得身上一软往旁边倒去,被纪铭一把拉到怀里就开始解他的腰带。
韩留清被纪铭一把拉进她怀里一动都不敢动,女子独有的气息混合着酒气盈于鼻端,僵硬的任她脱着自己的衣服。
韩留清皮肤细腻,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冷梅香,对于刚喝了酒的纪铭而言清爽舒适地不得了,不由在他身上摸了好几把,身子也靠得越来越近。
“你身上好香。”纪铭搂着韩留清,头搁在他肩上,嗅着他身上的梅香。
韩留清的脸一下子仿佛施了好几层胭脂,连耳朵都红了。他一贯孤傲清冷,何曾与人这么亲近,何况这人还是个女人,还是自己新婚的妻主。
纪铭在他脖子处蹭来蹭去,不小心唇蹭到了他的喉咙。虽只是轻轻地一触碰,却惊地两人同时忘了动作。
纪铭带着薄茧的手抚上他的额头,替他拭去细汗:“留清,你很热么?”
韩留清浑身一震,只为了她带着几分醉酒的慵懒和有些亲昵的那声“留清”。
纪铭虽不温柔,但也终究不凶恶,一言一行直接豁达,倒是和传闻颇为相近。
韩留清本就寡言,虽知纪铭问话自己应当回答,却不知道该怎么回才合适,索性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纪铭等了许久也没听见他的回答,也没恼怒:“今天也累了,我们睡吧。”语罢便搂着韩留清掀开了被子。
韩留清犹豫再三,终究压着心里的羞涩,缓缓伸手替她解身上的喜服。
纪铭常年都在军营,警惕意识很强,韩留清一伸手过来就被她一把捏住,眼睛瞬间冷厉,警惕而漠然。
韩留清皱着眉,任她把自己雪白的手腕捏出一圈红印也一声不吭,望见她的眼睛也只当没看到,面色如一抔新雪平静而淡然。
纪铭望着韩留清一会儿才松了手,略有些歉意地笑了一笑:“我竟忘了,今天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真是醉糊涂了。”
说着便支起一只胳膊,翻身压在了韩留清身上,一件一件地去剥他的衣服。被纪铭直直地望着,韩留清有些招架不住,不自在地扭过了头,却正好让纪铭看到他通红的耳朵。
“留清……”
韩留清不由伸手环着她的腰,轻声回应着:“世女……”
“呃!”韩留清皱起眉头,环着她的手抖了一下。
纪铭一口咬在韩留清左边肩头,颇有些恼怒:“叫妻主!”
等了一会儿韩留清还是没出声,纪铭气恼地捏了一把一直在手里逗弄的(),固执地说:“叫妻主!”
韩留清被她拧地一痛,修长的眉再次蹙起:“嗯……妻主……”
韩留清声音本就低沉,如今年纪尚小还带着几分少年的青涩,又情意正浓,竟是又清纯又魅惑,冲击地纪铭的耳朵几乎要酥了:“留清……”
几番动作之后,韩留清瞬间痛得手上青筋暴起,紧紧咬住下唇才没喊了出来。
这些都是韩家特意为他出嫁打造的,韩家是世家大族,韩留清虽然平素里一副清冷孤傲的样子,但韩家家主在这些男子礼仪上却是严厉无比,此次专门为他打造的房中之物虽然精致无比,但真用在身上却比寻常人家男子所用的更疼束缚地更紧,为的就是让他好好做一个贤良的夫郎。
韩留清空有一颗孤傲不羁的心,却终究逃不脱这些加诸身上的有形无形的束缚。韩留清清冷凛然的性子便是在这种挣扎和冲击中渐渐形成的。
众生皆浊我独清。韩留清把所有的情绪志向都寄托在傲雪凌霜的寒梅上,一笔一画勾勒它们凛然清瘦的傲骨,一字一句歌颂它们独留清香满乾坤的孤洁。
“呃……”
无穷无尽的疼痛潮水般淹没了他,韩留清仰着脖子,一头黑发四处散开,映着一张隐忍痛苦、白皙如雪的脸。
昏昏沉沉之间,韩留清也分不清那仿佛要被碾碎的痛究竟来自何处,只凭着本能顺从着纪铭的动作。
这是纪铭第一次真正完完全全地占有一个人,家里的公公虽然给了许多本子,又教了她许多行床笫之事时的注意事项和方法,但这终归是她第一次真刀实枪地进行。
感觉,还挺不错!
纪铭对于美色并没有什么执着,寻常人家的官家小姐早就收了许多小侍身经百战时,纪铭还是并没有实际经验的纯处女。
但造成这种结果的也不仅仅是纪铭的原因,纪铭之母纪峤现在的荥阳王常年在各处军营驻扎,纪铭自被册封世女以后也常随母四处奔波,也没什么时间和心思来做这些。
当纪峤终于意识到自己女儿和别人的差距时,纪铭已经成了现在这副对美色不感兴趣的模样。纪峤又喜又忧,喜的是不必担心她为美色所惑,忧的是她再不娶夫就过了女子娶亲的最好年纪了,那时候想娶一位处处都好的夫郎就要难了。
纪峤在现如今京中年纪合适的待嫁男儿中挑挑选选,终于看中了韩家的嫡长子韩留清。韩留清一贯在京中有才名,连几大世家之一萧家的嫡子萧攸篱都要屈居他之下。纪铭一直崇敬文人,从小就说以后要娶一位才华横溢的夫君。
再者,韩留清在韩家时就常年闭门不出,听人说又是一副冷心冷情、淡漠寡言的模样,不像萧攸篱常年穿梭于世家贵族的茶会诗会各种聚会中间,舌灿莲花,手腕多得数都数不清。自己常年在外,纪铭也是武将,恐怕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夫君身边,韩留清不会有那么多弯弯心思。
还有就是韩留清清冷孤傲,想必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妒夫。纪峤之所以急着给纪铭娶夫就是想她能早点成家生女。有这样一位出身高贵又心胸广阔的正夫,既能镇得住后院,也不会阻碍纪铭以后纳侍。
这么一番考量下来,在纪峤眼里,韩留清是最合适不过的荥阳王世女正夫人选了。打定主意以后,纪峤立马就命人备了重礼去韩家提亲了。韩留清才名在外,加上韩家嫡长子的门第出身,向他提亲的人络绎不绝。纪峤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才让韩家家主同意了韩留清和自己女儿的婚事。
本来纪峤唯一不太满意的一点就是听人说韩留清清冷寡言,纪峤担心他不够温柔体贴,不会讨女儿喜欢。可新婚第二天敬茶时纪峤一见纪铭那一副春风得意,眼角眉梢都带着畅快喜色的模样,把这一点担心也终于压在了肚子里。
男子就是要端庄自持,随随便便就对别人含羞带笑眉目传情的还不如韩留清这样清冷些,不让旁人亵玩了去。
昨夜纪铭的技术实在说不上好,动作笨拙不已,下手不知轻重,加上韩留清后面还含着玉,纪铭频频折腾地韩留清疼痛不已,最后竟是疼昏了过去,这个新婚夜对韩留清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但对纪铭却没有这么糟糕,反倒有几分舒爽和畅快。她昨夜被人灌了酒,再醒来时只记得韩留清雪花般清凉细腻的肌肤和他身上那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她本来忙了好几天,已经疲累不已,可抱着他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和他亲吻时,烦躁疲惫的心却好像被雪水冲了一遍一般,一点点变得清澈宁静起来。纪铭很喜欢这种感觉,这是以往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带给她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