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么么哒！》爇之

16、工作前的复查

　　仅凭简历，小仙可以接到许多的offer。
　　但是但看外貌现状，许多“猎人”便纷纷放下“猎qiang”，收起了网。尽管如此，还是有offer送到。小仙仔细甄别着伸来的各色橄榄枝，有外贸电话销售的，HR还顺带知性地问下一句：“如果客户非要约你面谈，而这个单子也对公司很重要，对方不知道你的情况，怎么处理？”小仙看完笑了下，她跟老索这么多年，早就把外贸的单子做到透熟了，还不曾出现自己处理不来的事情，照老索的话说，多半，事情就是自己生出来的，人家那边根本没有这方面心思。
　　还有什么不投简历而被主动找上来的公司，什么信贷公司、保健品销售、保险销售……
　　小仙最终选了两家值得跑跑的，一个就是那个外贸公司，另一个就是老年大学。
　　柄玉奶奶早早地起床做饭，叮叮当当的，但她从不会注意这些。许多时候，小仙都是被这些叮当声唤醒的。自己家里就没有这样的声音，凡妈做事情总是轻轻，安静极了。当然，家里也很少有人开火做饭，碗盘全都闲置得浑身长细毛了。
　　若一只碗或一个盘儿此生是有抱负的，那么非常非常的遗憾——你几乎没有机会能上餐桌，盛着佳肴，稳坐在觥筹交错间；但是，也放心，展览在橱柜也挺好的，不会有粉身碎骨的灾难！
　　“啪！”小仙听得出，应该是那个她曾经喝过的汤碗去碟仙那报到了。但是无妨，柄玉奶奶的餐具，自古至今，从未找到能配上对的，万一有花色一样？拉倒吧，柄玉奶奶才不会有那个癖好。小仙观察过，婆婆家的餐具要么三五成群，要么各自为政。有的是老人八十九十大寿的福寿餐具，有的是小餐馆里面的白色餐具，还带着一点点的黑斑，还有的就是那种典型的蓝边的青花碗，按道理，都是青花，应该差不多大啊，但事实不是，柄玉奶奶的餐具，有大青花和小青花，还有收边和放边，有厚有薄，小仙几次怀疑，外婆是不是挖蒲公英的时候挖到古代什么墓了，这大大小小的古董碗，让人炫目，但一联想到墓地，小仙就要把刚喝下去的汤吐出来！
　　还是无知来的好！
　　不信，去瞧瞧昊昊。
　　“宝宝，赶紧吃饭了，哎呀呀，可好法子啊，婆婆把最好用的碗打碎了！”柄玉奶奶手里拿着碎成两瓣的碗，上下左右翻看着，可惜着，手底下垃圾桶长大嘴巴等着，柄玉奶奶就是舍不得扔。
　　“奶奶，你个老糊涂！”昊昊一秒钟便上完厕所洗漱完毕，额头上挂着点水珠便龇着牙出来大声喊着；
　　“是哎，是哎，奶奶老糊涂了老糊涂了，”柄玉奶奶不好意思地笑着，“宝宝赶紧吃饭，吃罢饭去上学，一会儿又来不及了。”
　　“不是，奶奶，老嬷嬷待会儿不送我们吗？”昊昊看着时间，还早呢；
　　“怎么说法子？！”柄玉奶奶很不喜欢昊昊这么说，但是很快她便想开，孩子的事情自己处理吧，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乖乖，你可知道，大姐姐要去工作了，工作赚到钱，不就能带宝宝吃好吃的吗？是吧？”
　　“大姐姐嬷嬷有很多钱的，奶奶，你不知道，她钱包里面有好几个一百呢！”昊昊此刻希望小仙富裕到不需要工作；
　　“怎么说法子，又不听话？！”柄玉奶奶没了耐心，砸碎一个碗，足以让她心情变化，容易迁怒殃及池鱼；
　　“奶奶，我等下带弟弟就好了，你先下去帮我把后车座擦擦，时间来得及。”欣欣半醒，一看热乎乎的早餐突然让她没了口味，但是将就吃两口，就可以去上课了。欣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放在平时，这个弟弟能在火星定居那是最好了。
　　小仙望着厨房洗洗刷刷的外婆，本来因厌恶餐具想离开，现在突然又有些许的不舍。
　　“宝宝，你去顾医师那边复查，把这些带给顾医师，”柄玉奶奶打开冷冻层，使劲地拽着被冻住的粽子，溅得四处都是冰屑，站在后面的小仙都感受到婆婆力大如山，冰箱站不稳地晃着：
　　“这是婆婆留下来的好粽子，顾医师喜欢呐！呵呵~”
　　“怪不得我们吃的都是肉少的……”小仙在嘴里嘀咕着，又不是你的孙女婿，婆婆何必这么上心，那个长得再玉质锵锵的男子，不是照样收自己的医疗费，连让她这个患者回忆下辉煌的过去都没时间……
　　“带着带着带着……”婆婆是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啦，脑子里像是有了两个人在争吵般，小仙妥协了，按照婆婆的套近乎手段，参考之前找医生这件事，小仙觉得，婆婆处处歪打正着，指不定结局不会太坏。
　　胳膊果真不会像之前那样松松垮垮，但是捋起袖子，却也疤痕了然，不忍直视。
　　观察吧，等过个半年一年再看。
　　当然，顾医师忙着其他的事情，小仙替婆婆留了个字条，拜托一个小护士递到了顾医师的办公室，就转身离开，开始自己求职的生涯。
　　是真的需要别人给自己发工资？不是，小仙只是在测试着社会对她接纳的程度，或者，在测试自己是否能沐浴在各色的眼光中茁壮成长，哎，说白了，就是看看自己还能不能走出去，别人会不会对自己指指点点——这虽然大可不必，但是生活从来都是一视同仁，每个人都需要去经历，把不自然变成自然，练就自己的内心。
　　顾医师忙完回到办公室，打开冰箱拿水喝时看到小仙留下的字条，便满脸的温馨，这个老奶奶，像是一湾简单的水洼，不惊不澜，按照自己特有的处世方法，让人心生温暖。拿人手短，面对柄玉奶奶的好心，顾医师总会要偏点心，他来不及拧开瓶盖，便电话要看后小仙的复查报告，小护士也是很惊奇，顾医师从来不过问这些医师负责的事情，今天怎么想到这个事情了。
　　全是恩于柄玉奶奶那朴素的风格。
　　顾医师看了下，便关了电脑。一切都是正常，不需费些什么心神。副驾驶上的粽子，让他省得去餐厅或者叫外卖。老人的关爱，大抵也是如此的吧。
　　顾医师的房子，没有什么客人，就算是有客人，也就是那么几个死党。都是药科大学的宿舍党，长着一只只狗鼻子，对气味极其的敏感，家里别想藏着一罐啤酒或者一根香肠。
　　这不，顾医师还未停妥车子，就来了四五个身材高大，满身乌黑，头戴面罩的人——是打劫的！
　　顾医师机警地锁上车门，升起玻璃窗。
　　“咚咚咚！”带着头罩黑眼镜的人手持棒球棒，棒球棒像镀了一层铁般，敲得车窗咚咚响，这一排敲下来，顾医师无奈地下了车，一个小弟顺手就把他给套住了，另一个抡起棒球棒就砸向他的头部——
　　“嘭！”
　　……
　　柄玉奶奶心里这么好的人在社会上也结了仇家？嗨，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顾医师最好被打得脑子震荡下，失忆下，就不那么思念得煎熬了，或者，这一下让他有了超能力，一下子可以隐身、瞬移——
　　“哎呦……哎呦……”鲁衷心敞开着胸膛，就连被踢，也不忘记耍帅，还在一群老爷们旁边，“顾老板，你这飞起一脚直踢到脸上，我闲下的这阵子时间该怎么打发？去养老院陪老爷子下棋？哎呦……”
　　“啊。不偏不倚，刚刚好，”顾医师仔细检查鲁衷心那张肿的淡紫的脸，以一个医生的职责操守约束着自己不要笑场，“再往中间有点，刚好能把鼻梁骨踢断，哎呀，以我们的关系，来医院，给你打对折。怎么就不能往中间踢踢……”
　　鲁衷心半张着嘴看顾医师可惜的念叨声，吓得汗毛直抖，
　　“哎，哥哥，哥哥，” 鲁衷心赶紧坐起来，“我不要进你的医院。呵呵呵~你知道，我晕刀——”
　　“哦，刚刚用我的剪刀剪粽子麻线怎么没见你小子晕刀？吃了我两个大粽子，那时候怎么没喊晕刀脸疼——”顾医师一眼扫过，四个人就妥妥地低着头，“你们每人吃了一个，那哥的晚餐去哪里？”
　　“顾老大，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啊！够啦！！”顾医师从未这么抓狂过，但是面对这一半比自己大还自称自己老大的宿舍好基友，他真正的抓狂想哭，但是那是一个个怎样的懵懂的面孔，“走啦走啦走啦！”他开始收回他们手里的饮料什么的，直接扔进垃圾桶，
　　“哎，你心里是不是因为投资的事情生气啊？”鲁衷心第一个走在队伍的前列，“肯定能大赚的，我的眼光——”刚要夸自己，顾医师便立刻准备着刚才的无影脚，恶狠狠地瞄准鲁衷心的鼻梁，吓得他把话吞了回去。
　　“话说回来，我们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是吗？”鲁衷心带着三个兄弟一个转身便又坐了下来，“我们设计的是一个完全的方案，不管怎样，你都有得赚。”
　　“是嘛，”顾医师略带神经抓狂地在房间南北踱着，然后手上下不停地指着，“哈哈，万全的方案，那为什么我收不回我的money？这么大的亏空，看看看看，我这上面一层下面一层，还有左面右面前后，都得变卖了才能填上，哈，你的万全之策！”
　　“你说你要出售除了这套的其他公寓？”一个小弟弟稚嫩地皱着眉毛问着，
　　“是啊，都要穷到搬回老家寄居父母篱下了！开心了？！”顾医师是个对私人空间极其固执的一个人，唯一无法拉开距离保护自己私人空间的，就是这些好基友了。
　　“不是吧大哥，”鲁衷心觉得不至于，他了解顾医师，“这么点钱就计较成这样，我准备了两年的标都被人抢了，我都看得开，你至于这么在乎你账户上的零头吗？”
　　“嗯，”其他的兄弟异口同声，“你也没有女朋友。”
　　“哦，你们看来是跟我未来女朋友吃醋呢，”顾医师故意装作认真，沉思后说，“是啊，我那账户小数点前面不知道有多少位了，赚得挺多的，也奇怪了，我女朋友就算是给我花完就剩下小数点后面几位，更奇怪，想到这里我心情还是那么的美妙！嗯~”那是中肯的声音，
　　“但是你们绝对不行。”顾医师看着鲁衷心，“你，明天开始，扣紧扣子，换上白大褂，到医院的护士站实习，先从打扫卫生开始，打扫病房什么的。”
　　“公司的决策需要我——”鲁衷心从未见顾医师这么认真，便想着理由——
　　“没你应该会更好，需要签字我们拿过去就好——”身旁的三个小兄弟立刻靠近大股东——顾医师；
　　“穿便装上班？”鲁衷心微笑着试探问着，“你知道我这人优点——”
　　“要么全luo要么穿护士服。”顾医师最后下了命令；
　　“怎么觉得这件事比发现自己不是老鲁亲生的还要悲伤呢——”鲁衷心自我调侃着，“你是大boss，听你的。”
　　“回吧。”顾医师示意他们离开。鲁衷心捂着脸想装装可怜，但是顾医师双手掐腰，一个眼神，便让他收了淘气；
　　“老大，不得不说，你满屋都是单身狗的味道。”
　　“老大，你家里竟然有晒干的蒲公英——呵呵，是自己喝吗？”
　　“老大，你的花盆里怎么会种蒲公英？花语不好，有爱停留不了——”
　　“老大，说实话，你可以考虑下身边年轻的护士或者朋友，毕竟常给你粽子的老奶奶帮你解决不了问题——”
　　“老大，房子真卖吗？还是吓唬我们？”
　　顾医师关上门，感慨着这是一群怎样的死党，蒲公英藏在卧室，卧室的门压根就没开，这也能闻到？包粽子的是个老奶奶，这也能闻到？花盆里那可怜的蒲公英种子可能烂在里面，这也能闻到？自己单身，这还要闻？？
　　真应该换一个地方。这上面一层下面一层，两个整层，通通要卖掉。那自己为什么还要留中间一层？
　　顾医师像是跟自己过不去，将自己的房产挂在网上，标着高价。谁会整层地买？
　　这三层自己的打算是什么？结婚了，上层居住，中层书房会客吃饭，下层储物；有孩子，中层给孩子就行。他完全按照跟一个大作家结婚的需求来购置自己的房产，哈哈。